“陽光，真美啊……”
我眯起眼睛，望著窗外的太陽，再一次感慨道。
“今天的天氣確實不錯。”醫療兵正在處理著我的傷口。他手裏忙個不停，嘴裏也沒有閑著。“哦，天哪，你究竟遇到了什麽？看看這裏，劃傷，瘀傷，還有這些被激光灼燒過的傷口……你能活著迴來就是一個奇跡！”
“不一定是奇跡。”坐在對麵的人接口道：“我想，那是懦弱。除非有誰能解釋一下，為什麽隻有他一個人迴來了，還帶著這麽多價值昂貴的戰利品。”
***
沒錯，我活著迴到了直升機，見到了奉命進行撤離工作的直升機。他們來得比預定時間晚一點，但這對我來說剛剛好。在見到直升機之前，我還在擔心他們已經返航了呢。與大樓內警戒森嚴的環境不同，外麵的警衛機器人少到不可想象。在向大門衝刺的過程中，我用六顆電磁手雷幹掉了所有攔路的警衛機器人——電磁手雷甚至還有剩餘。
這比我想象得要好。事實上，我已經有了麵對機器人大軍的準備了。大概是因為那些機器人都去大樓裏麵尋找我的蹤跡了，從這個廢棄的軍事基地中衝出來並不算困難。至少，和我之前經曆的那些相比，並不算困難。
在這之前，我從沒覺得一架沒有武裝，沒有空氣調節係統的破爛直升機有這麽可愛。半個小時以前，我還小心翼翼的嚐試在機器人中用手雷和子彈開辟一條道路。半個小時後，我坐在友方的直升機上，享受著醫療，食物還有難得的休息。我如實的把戰友的死訊告訴了這些人，卻隱瞞了“一部分”“微不足道”的事實。
我告訴他們，在軍官被激光通道切成肉罐頭之後，我在大門後麵找到了一條秘密撤退通道。那裏有很多機器人，還有一些屍體。這些價值昂貴的戰利品——包括激光步槍，激光手槍，還有剩下的手雷和子彈什麽的——都是我從那裏的屍體身上找到的。
托密閉通道的福，在很多年之後，我還能找到這些看起來幾乎是嶄新的武器。至於那座被隱藏在鋼鐵堡壘之下的秘密軍火庫——你怎麽能相信那種荒唐的東西真的存在呢？
***
“懦弱？哦，你得看看這些傷口，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受到這麽多傷害。”醫療兵表情誇張的指著我的胸口。為了方便包紮傷口，我的作戰裝甲已經脫下來了。“他完全是依靠運氣活下來的。沒有任何一處傷口在致命部位，但傷口確實太多了。想想看，如果激光不會把傷口和血管一起燒焦，你會在這裏看到什麽。”
醫療兵用帶著白色塑膠手套的手指著我的左肩，那裏有一個看起來很恐怖的焦黑傷口，激光幾乎毀掉那裏的神經和韌帶——如果那種事情真的發生了，恐怕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讓自己的左臂動起來了。
“運氣不可能永遠拯救你，懦夫。記住這句話。”坐在我對麵的家夥繼續諷刺道：“你不會永遠都能順利的從敵人的槍口下逃脫。”
他把自己表情隱藏在麵罩下麵，天知道他在這種毫無危險的地方帶上過濾麵罩要做什麽。他似乎很討厭我的好運氣。通常，我都會把這個舉動理解為他遇到了非常糟糕的壞運氣。
“別管他。他們剛剛從任務地點迴來，心情不好。這附近有一個充滿毒氣和變種人的化學工廠。”醫療兵包紮好了最後一個傷口，收起了自己的醫藥箱。“你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他說。“大概三到四周。很幸運，你沒有骨折，那東西能讓你躺上幾個月的。你最好在最近的基地中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我可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留下什麽疏忽。戰地醫療包太簡陋了。”
坐在對麵的另一個家夥吹了個口哨，他和那個家夥是同伴，但他並沒有帶上過濾麵罩。“喔，喔，我們的大英雄需要休息了，哼？”他發出了一個表示不屑的鼻音。“上帝居然會眷顧你這個膽小的家夥。”
“安靜。”直升飛機內唯一一個穿著動力盔甲的人說道：“隻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去嘲笑他人，那是死人所做不到的一點。死人隻能被嘲笑。”她似乎是這些人的頭。在這個聲音有些嘶啞的女軍官說出這些話之後，那些冷嘲熱諷的家夥都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哦，等等……一個女軍官？真少見。
為了人道主義精神，或者說，為了人類本身的延續，在安克瑞內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作戰單位都是男性。敢於加入前線作戰的女性並不是沒有，但大多數都被拒絕參軍或者在殘酷的戰鬥中死亡了。在女性士兵都非常稀少的情況下，女性軍官簡直就是類似珍稀動物的存在——你知道，那是和零變異度生物一樣罕見的東西。
想做一個下等士兵很容易，但成為正規士兵，甚至成為軍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你得對基地有足夠的貢獻，並在獲得足夠的貢獻點之前活下來。每一個前線軍官手中都沾滿了敵人的鮮血，每一個都不例外。
***
看來他們也遭遇到了戰鬥減員，但他們似乎並不能冷靜的處理這些。我掃視著和我一樣坐在直升機內，僅僅剩下七個人的小隊，心中對他們表示鄙視。我並不是第一次經曆新兵全軍覆沒這種異常情況，也不太可能是最後一次。不過，說實話，就連帶隊的軍官都被幹掉，還確確實實是第一次遇到。真糟糕，我似乎該想想自己應該怎樣填寫任務報告了。
“好吧，各位，我們要返航了。係上安全帶，坐穩。”飛行員大聲提醒道：“這架飛機有一點點超載……就一點。”關閉飛機雙側的門，確定機組人員已經被安全帶固定在自己的座椅上，引擎打開，飛機開始預熱。嗯，很標準的程序。
直升飛機起飛了。
它會帶著我們感到最近的基地，然後在那裏修整。真該死，我確實得好好思考一下，究竟要怎麽填寫任務報告了。全軍覆沒，僅剩一個生還者，還帶著一堆價值昂貴的戰利品。不管怎麽說，這看起來總會有點不正常。
我希望，這聽起來能夠說明我的實力，而不是其他的什麽東西。我把頭靠在椅背上，不再去思考這些麻煩的問題。有什麽關係呢？就算這次的任務失敗了，但這並不是執行任務者的錯誤。這個小隊覆滅了，而我還活著。我想，我真的存夠足夠的貢獻點來換取高級動力盔甲了。隻要有那東西，我絕對不會像這次一樣狼狽——但願吧。
在傷痛和疲倦的雙重洗禮下，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了。我不再思考任何問題，在短短的兩分鍾內進入夢鄉。
這次的睡眠很沉，很舒服，甚至需要有人用力搖我的頭才把我從深度睡眠中喚醒。“什麽？怎麽了？”剛剛被喚醒的我有些驚慌的去找自己的槍，隨後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安全的。
“我們到了？”我睜開眼睛，發現搖醒我的人是隨著直升飛機一起過來的醫療兵。他把我的背包交到我的手裏，迴答道：“是的，我們到了。歡迎來到我們的家，美麗的b－5基地！來吧，你得做一個全身的檢查，還需要補充營養和水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有什麽其他的要求，我相信這個基地可以滿足其中的大部分。”
我有些眩暈的跟著醫療兵，直到穿過大半個基地，在醫務室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醫療兵在另外幾個醫生的幫助下用一堆醫療設備給我檢查了很長時間，並得出一個令人驚訝的結論。“你的骨頭棒極了。沒有骨折，沒有骨裂，隻有一些肌肉損傷。”他興奮的說道：“你甚至不需要拐杖或輪椅，隻需要一些小手術，幾盒治療燒傷和預防感染的藥品，還有一些幹淨的紗布。非常幸運，這裏都有。”
他很有醫療經驗，而且動作迅速。很快，麻醉劑被注入我的身體，劑量控製的很好。分批注入我體內的麻醉劑既沒有讓我在傷口縫合過程中感到難以忍受的疼痛，也不至於讓我在床上躺上一天。幾個醫療兵一起進行這個“小手術”。大大小小的傷口被縫合起來，而我也親眼看著他們從那些傷口上割下被激光烤焦的肉——我的肉。
或許這真的有利於我的傷勢……但這種景象還是令人感到一種有些莫名其妙的痛苦。雖然沒有感到實際意義上的疼痛，我還是扭過臉去，不願意看著這些醫生怎麽用鋒利的手術刀切下我身體上那些可憐的肉。
我身上的傷口確實不少。手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按照這些醫生的建議，我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才站起身來。麻醉劑的效果不至於讓我癱倒在地，但也足夠讓我的雙腿有些不聽使喚。幾分鍾後，我帶著一些醫療用品和滿身的化學藥劑味離開了醫務室。
是的，我不需要為此支付任何東西——任何受傷或者被疾病困擾的人都可以接受免費的治療，那是我們的權利。
在我離開醫務室的幾分鍾後，一個並沒有穿著動力盔甲的軍官找到了我。他本來是負責統計這個小隊的任務情況的。很難想像居然會發生這些。在謹慎的思考過後，我依然決定隱瞞那個軍事基地中可能存在的巨大財富，隻是著重報告了新兵和軍官的死亡。這個軍官並沒有懷疑，隻是公式化的讓我寫好了任務報告，並詢問了一些情況就走了。當然，他完全沒有詢問關於核彈頭的問題，而我也確實不知道關於核彈頭的任何消息。見鬼，見到那個大終端的時候，我完全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
無論如何，這些令人厭惡的東西結束了。在重新組建這個小隊以及我的傷勢痊愈之前，我可以留在這個b－5基地休息一段時間。
見鬼的任務，見鬼的總統，見鬼的機器人。我終於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雖然代價有點大。
很快，一個文員找到了我，並給我安排了一個下等士兵的宿舍。但我已經不用再去忍受那些東西了。我查詢了自己剩餘的貢獻點，那足夠兌換我一直想要得到的那款動力盔甲的。它的性能可以算是高級貨，而它的價格也完全沒有辱沒它的性能。
明天依然是美好的。
在那之後呢？
我不知道。
或許根本沒人知道。
我眯起眼睛，望著窗外的太陽，再一次感慨道。
“今天的天氣確實不錯。”醫療兵正在處理著我的傷口。他手裏忙個不停，嘴裏也沒有閑著。“哦，天哪，你究竟遇到了什麽？看看這裏，劃傷，瘀傷，還有這些被激光灼燒過的傷口……你能活著迴來就是一個奇跡！”
“不一定是奇跡。”坐在對麵的人接口道：“我想，那是懦弱。除非有誰能解釋一下，為什麽隻有他一個人迴來了，還帶著這麽多價值昂貴的戰利品。”
***
沒錯，我活著迴到了直升機，見到了奉命進行撤離工作的直升機。他們來得比預定時間晚一點，但這對我來說剛剛好。在見到直升機之前，我還在擔心他們已經返航了呢。與大樓內警戒森嚴的環境不同，外麵的警衛機器人少到不可想象。在向大門衝刺的過程中，我用六顆電磁手雷幹掉了所有攔路的警衛機器人——電磁手雷甚至還有剩餘。
這比我想象得要好。事實上，我已經有了麵對機器人大軍的準備了。大概是因為那些機器人都去大樓裏麵尋找我的蹤跡了，從這個廢棄的軍事基地中衝出來並不算困難。至少，和我之前經曆的那些相比，並不算困難。
在這之前，我從沒覺得一架沒有武裝，沒有空氣調節係統的破爛直升機有這麽可愛。半個小時以前，我還小心翼翼的嚐試在機器人中用手雷和子彈開辟一條道路。半個小時後，我坐在友方的直升機上，享受著醫療，食物還有難得的休息。我如實的把戰友的死訊告訴了這些人，卻隱瞞了“一部分”“微不足道”的事實。
我告訴他們，在軍官被激光通道切成肉罐頭之後，我在大門後麵找到了一條秘密撤退通道。那裏有很多機器人，還有一些屍體。這些價值昂貴的戰利品——包括激光步槍，激光手槍，還有剩下的手雷和子彈什麽的——都是我從那裏的屍體身上找到的。
托密閉通道的福，在很多年之後，我還能找到這些看起來幾乎是嶄新的武器。至於那座被隱藏在鋼鐵堡壘之下的秘密軍火庫——你怎麽能相信那種荒唐的東西真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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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哦，你得看看這些傷口，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會受到這麽多傷害。”醫療兵表情誇張的指著我的胸口。為了方便包紮傷口，我的作戰裝甲已經脫下來了。“他完全是依靠運氣活下來的。沒有任何一處傷口在致命部位，但傷口確實太多了。想想看，如果激光不會把傷口和血管一起燒焦，你會在這裏看到什麽。”
醫療兵用帶著白色塑膠手套的手指著我的左肩，那裏有一個看起來很恐怖的焦黑傷口，激光幾乎毀掉那裏的神經和韌帶——如果那種事情真的發生了，恐怕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讓自己的左臂動起來了。
“運氣不可能永遠拯救你，懦夫。記住這句話。”坐在我對麵的家夥繼續諷刺道：“你不會永遠都能順利的從敵人的槍口下逃脫。”
他把自己表情隱藏在麵罩下麵，天知道他在這種毫無危險的地方帶上過濾麵罩要做什麽。他似乎很討厭我的好運氣。通常，我都會把這個舉動理解為他遇到了非常糟糕的壞運氣。
“別管他。他們剛剛從任務地點迴來，心情不好。這附近有一個充滿毒氣和變種人的化學工廠。”醫療兵包紮好了最後一個傷口，收起了自己的醫藥箱。“你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他說。“大概三到四周。很幸運，你沒有骨折，那東西能讓你躺上幾個月的。你最好在最近的基地中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我可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留下什麽疏忽。戰地醫療包太簡陋了。”
坐在對麵的另一個家夥吹了個口哨，他和那個家夥是同伴，但他並沒有帶上過濾麵罩。“喔，喔，我們的大英雄需要休息了，哼？”他發出了一個表示不屑的鼻音。“上帝居然會眷顧你這個膽小的家夥。”
“安靜。”直升飛機內唯一一個穿著動力盔甲的人說道：“隻有活著的人才有資格去嘲笑他人，那是死人所做不到的一點。死人隻能被嘲笑。”她似乎是這些人的頭。在這個聲音有些嘶啞的女軍官說出這些話之後，那些冷嘲熱諷的家夥都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哦，等等……一個女軍官？真少見。
為了人道主義精神，或者說，為了人類本身的延續，在安克瑞內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作戰單位都是男性。敢於加入前線作戰的女性並不是沒有，但大多數都被拒絕參軍或者在殘酷的戰鬥中死亡了。在女性士兵都非常稀少的情況下，女性軍官簡直就是類似珍稀動物的存在——你知道，那是和零變異度生物一樣罕見的東西。
想做一個下等士兵很容易，但成為正規士兵，甚至成為軍官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你得對基地有足夠的貢獻，並在獲得足夠的貢獻點之前活下來。每一個前線軍官手中都沾滿了敵人的鮮血，每一個都不例外。
***
看來他們也遭遇到了戰鬥減員，但他們似乎並不能冷靜的處理這些。我掃視著和我一樣坐在直升機內，僅僅剩下七個人的小隊，心中對他們表示鄙視。我並不是第一次經曆新兵全軍覆沒這種異常情況，也不太可能是最後一次。不過，說實話，就連帶隊的軍官都被幹掉，還確確實實是第一次遇到。真糟糕，我似乎該想想自己應該怎樣填寫任務報告了。
“好吧，各位，我們要返航了。係上安全帶，坐穩。”飛行員大聲提醒道：“這架飛機有一點點超載……就一點。”關閉飛機雙側的門，確定機組人員已經被安全帶固定在自己的座椅上，引擎打開，飛機開始預熱。嗯，很標準的程序。
直升飛機起飛了。
它會帶著我們感到最近的基地，然後在那裏修整。真該死，我確實得好好思考一下，究竟要怎麽填寫任務報告了。全軍覆沒，僅剩一個生還者，還帶著一堆價值昂貴的戰利品。不管怎麽說，這看起來總會有點不正常。
我希望，這聽起來能夠說明我的實力，而不是其他的什麽東西。我把頭靠在椅背上，不再去思考這些麻煩的問題。有什麽關係呢？就算這次的任務失敗了，但這並不是執行任務者的錯誤。這個小隊覆滅了，而我還活著。我想，我真的存夠足夠的貢獻點來換取高級動力盔甲了。隻要有那東西，我絕對不會像這次一樣狼狽——但願吧。
在傷痛和疲倦的雙重洗禮下，我的眼皮越來越沉重了。我不再思考任何問題，在短短的兩分鍾內進入夢鄉。
這次的睡眠很沉，很舒服，甚至需要有人用力搖我的頭才把我從深度睡眠中喚醒。“什麽？怎麽了？”剛剛被喚醒的我有些驚慌的去找自己的槍，隨後才想起，自己現在是安全的。
“我們到了？”我睜開眼睛，發現搖醒我的人是隨著直升飛機一起過來的醫療兵。他把我的背包交到我的手裏，迴答道：“是的，我們到了。歡迎來到我們的家，美麗的b－5基地！來吧，你得做一個全身的檢查，還需要補充營養和水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如果你有什麽其他的要求，我相信這個基地可以滿足其中的大部分。”
我有些眩暈的跟著醫療兵，直到穿過大半個基地，在醫務室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醫療兵在另外幾個醫生的幫助下用一堆醫療設備給我檢查了很長時間，並得出一個令人驚訝的結論。“你的骨頭棒極了。沒有骨折，沒有骨裂，隻有一些肌肉損傷。”他興奮的說道：“你甚至不需要拐杖或輪椅，隻需要一些小手術，幾盒治療燒傷和預防感染的藥品，還有一些幹淨的紗布。非常幸運，這裏都有。”
他很有醫療經驗，而且動作迅速。很快，麻醉劑被注入我的身體，劑量控製的很好。分批注入我體內的麻醉劑既沒有讓我在傷口縫合過程中感到難以忍受的疼痛，也不至於讓我在床上躺上一天。幾個醫療兵一起進行這個“小手術”。大大小小的傷口被縫合起來，而我也親眼看著他們從那些傷口上割下被激光烤焦的肉——我的肉。
或許這真的有利於我的傷勢……但這種景象還是令人感到一種有些莫名其妙的痛苦。雖然沒有感到實際意義上的疼痛，我還是扭過臉去，不願意看著這些醫生怎麽用鋒利的手術刀切下我身體上那些可憐的肉。
我身上的傷口確實不少。手術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按照這些醫生的建議，我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才站起身來。麻醉劑的效果不至於讓我癱倒在地，但也足夠讓我的雙腿有些不聽使喚。幾分鍾後，我帶著一些醫療用品和滿身的化學藥劑味離開了醫務室。
是的，我不需要為此支付任何東西——任何受傷或者被疾病困擾的人都可以接受免費的治療，那是我們的權利。
在我離開醫務室的幾分鍾後，一個並沒有穿著動力盔甲的軍官找到了我。他本來是負責統計這個小隊的任務情況的。很難想像居然會發生這些。在謹慎的思考過後，我依然決定隱瞞那個軍事基地中可能存在的巨大財富，隻是著重報告了新兵和軍官的死亡。這個軍官並沒有懷疑，隻是公式化的讓我寫好了任務報告，並詢問了一些情況就走了。當然，他完全沒有詢問關於核彈頭的問題，而我也確實不知道關於核彈頭的任何消息。見鬼，見到那個大終端的時候，我完全把這件事拋在腦後了。
無論如何，這些令人厭惡的東西結束了。在重新組建這個小隊以及我的傷勢痊愈之前，我可以留在這個b－5基地休息一段時間。
見鬼的任務，見鬼的總統，見鬼的機器人。我終於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雖然代價有點大。
很快，一個文員找到了我，並給我安排了一個下等士兵的宿舍。但我已經不用再去忍受那些東西了。我查詢了自己剩餘的貢獻點，那足夠兌換我一直想要得到的那款動力盔甲的。它的性能可以算是高級貨，而它的價格也完全沒有辱沒它的性能。
明天依然是美好的。
在那之後呢？
我不知道。
或許根本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