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太多的理由殺死她們了。

    她們知道這裏的位置,她們熟悉這裏的地形,她們甚至還能從這裏找到一把激光步槍。既然她們能毫發無傷的走到這裏,我同樣有理由相信她們還能活著走出這裏。如果我不在這之前殺了她們,我很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後悔——那很可能是我死亡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哪怕它發生的幾率真的很低。

    “告訴我,你們是從哪裏找到這把槍的?”我把激光步槍扔進電梯內部,用身體壓住女遊民的雙腿,左手輕輕的攪動著匕首的刀柄。同時,我明智的選擇忽視了女遊民痛苦的呻吟聲和痛罵聲。“你最好快點說,否則……”

    我加大了左手用於攪動匕首的力氣。被反壓在地上的女遊民試著用雙手反抗,但我很快用右手擰住了她的右手臂,她唯一能夠自由活動的左臂根本起不到什麽作用。

    “一個軍火庫!混蛋,從我身上下來!”她叫罵著。

    這是一個好現象,看來她並不像用自己的死亡來守住這個秘密。“軍火庫在哪裏?”我用力把匕首向左拖拉了一下,撕扯和切割開一些肌肉和血管。由於傷口過大,一些鮮血從匕首沒有堵住的地方流了出來。但這並不是最致命的,距離刀刃不遠的地方是她的脊椎。隻要那裏被切斷了,她將永久性的喪失自己的下肢。是的,我不能用一把小匕首剁下她的雙腿,但我可以切開負責那裏的神經——它們會起到近似的效果。

    “就……就在這層……”她的身體劇烈顫抖著,那是疼痛所致。“向前,向左,然後……該死的,誰會記住那種東西?!滾吧!”

    “你可以開始詛咒你糟糕的記憶力了,它導致你失去了存在價值。”我猛然把匕首向左拉去,這次並不是一次劇烈的晃動,而是瘋狂的切割。在刀刃碰到一個堅硬物體的時候,我停了下來。巨大的傷口帶來大量的流血,每一秒,她的身體中至少有幾十毫升的血噴濺而出。“最後一次機會。”我警告道。“它在哪?”

    女遊民隻是癲狂的叫罵著。

    看來她不能提供更多的東西了。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搖晃著匕首,在肌肉和血管之間找到了她的骨頭縫。準確的說,應該是兩節脊椎之間的骨頭縫。我把匕首從那裏搖晃著鋸了下去,毫無疑問,那是非常疼的。不過,她很快就可以脫離那些疼痛了。在神經被破壞之後,痛感和對肢體的操縱能力都會一並消失。當然,這不代表著失血過多不能殺死她、

    切割的過程並不是很順利,匕首經常性的卡在骨頭縫裏。這把匕首僅僅是一把普通的匕首,頻頻和骨頭相撞的結局就是很正常的卷刃。

    畢竟——在這之前,我隻有切割死屍的經曆,而且還是幾頭變異的狼。那時候,一些來曆不明卻能得到交易權限的古怪商人到處收購大量狼的脊椎,而且不限變異度。這意味著,哪怕你發現了一隻看起來像狼,卻長著六個腦袋和一條魚尾巴,你都可以用它的脊椎骨交易。我不知道他們拿那些做什麽用,但是我知道他們用來交易的報酬是一些彈藥和手雷。

    當時我服役的小隊特地去荒野展開了一次獵殺活動,別的空閑小隊也在那麽做。

    當獵殺結束之後,我分到了三頭,但我得自己弄下它們的脊椎。我記得,在切割好那些狼之後,我換了一把匕首,並在半年的時間內討厭任何和犬科動物有關的東西。和一個一直到現在都討厭食用肉類的倒黴鬼相比,我的運氣還不錯。

    當我迴過神來的時候,匕首再一次卡在了骨頭縫裏,刀刃和骨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看來我有必要再換一把匕首了。

    我開始用最快的速度切割,直到匕首的刀刃穿過整條縫隙。我從女遊民的身體中抽出匕首。她早在這之前就停下了咒罵和唿痛,暈了過去。好吧,就算她現在能夠醒過來,她對我也夠不成什麽威脅了。一個腰椎被切斷的人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我轉過身去,被我打中雙肋女遊民依然倒在地上,似乎同樣昏迷了。真奇怪,在我離開的時候,她還沒有昏迷呢。

    “威脅清除。”我輕聲學著機器人的語調。同時,我把臥在地上的女遊民翻了過來,正麵向上。在這個過程中,劇痛讓她皺緊了眉頭,但她還是沒能從昏迷中醒過來。這樣最好。我把匕首放在女遊民的脖子上,然後割斷了那裏的喉管和右側的大動脈。

    劇痛和死亡的威脅使她蘇醒,但這根本無濟於事。

    女遊民試著站起來,但她的脊椎已經斷了。我向後退了幾步,完全避開了她能觸及的範圍。她捂著自己的脖子,試圖用手堵住不斷流血的動脈。與此同時,她想要說些什麽,但隻從脖子上的傷口處和口鼻中擠出了一些帶著氣泡的血。沒有人能在氣管被切斷的情況下說話,隻要它還是動物——並且沒有長著複數數量的腦袋。

    在這種情況下,女遊民連臨終祈禱的時間都沒有。她死了。在脖子被切開後的二十秒之內,她死了。

    一個生命的毀滅,卻代表著另一個生命的新生。我突然想起這句話,卻不記得是在哪裏聽到它的。似乎是從某些遊民那裏聽到這句話的吧?我搖了搖頭,不再試圖去想那些很難想通的問題。好吧,到了下一個了……

    我轉過頭去,卻看到了令人吃驚的一幕。本來由於雙肋遭到重擊,似乎已經昏迷的女遊民現在坐在那裏,手裏還拿著一個小小的東西。

    那是我的電磁手雷。

    見鬼,她什麽時候從我的腰間摘走那東西的?

    “嗨!”她微笑著說道:“離電梯和我遠一點,那是你能夠活下去的最好方法。”該死的,她離我的距離不到兩米,沒有任何一枚手雷的爆炸半徑小於兩米,就算是電磁手雷也一樣。

    還好,她拿走的是對人員殺傷力較小的電磁手雷,而不是足以把我們一起炸死的爆炸手雷。毫無疑問,知識匱乏的遊民並不能很清楚的區分二者。除了瞬間的電流,以及對生物隻有很少影響的電磁脈衝之外,電磁手雷還能做什麽呢?我在內心暗笑了幾聲,把匕首拿在右手中,作勢要把它投擲出去。女遊民顯然緊張了起來,她緊皺著眉頭,站了起來。

    “你的命比我的命值錢。”她勸說道:“你不想和一個敵人一起死在這裏吧?”

    “當然不想,會死的人隻是你一個人而已。放下那個玩具吧,你會發現它根本不能傷害我們的。”我笑了笑,內心卻還是有些擔心。為了對人員造成一定傷害和增強對小範圍電子設備的傷害,這種型號的電磁手雷在爆炸的時候還會釋放出一股瞬間的強電流。我的靴子可沒有絕緣的效果,強電流可以對我造成不小的影響。

    女遊民倔強的咧了咧嘴,義無反顧的按下了引爆按鈕,並把它砸向我身後的牆壁。我並沒有試圖跳起來接住手雷並投擲迴去,電磁手雷可是觸發引爆的。我快速向女遊民的方向跑去,然而,在我碰到女遊民之前,手雷就已經撞上了牆壁。

    我甚至在自己的雙臂之間看到了電火花。

    該死的,給電磁手雷加入強電流的家夥真是一個雜種!我以前從沒感受過這種感覺,刺痛,身體發熱,以及一種奇妙的眩暈感。

    事實上,刺痛和麻痹感險些讓我小便失禁。我倒在地上,全身肌肉都在不停的顫抖著。我的匕首掉在地上,它在那一瞬間的溫度至少有五十度以上。我很想站起來,卻比脊椎被切斷的女遊民還要無力。全身都在不斷的顫抖著,頭也像被釘進了幾百顆釘子一樣難受。我的體溫在瞬間升高了不少,我甚至覺得就連眼球都要從眼眶中鑽出來。

    毫無疑問,現在的我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就算有人用槍對準我的腦袋也一樣。

    女遊民同樣受到了電流的襲擊。電流從我身上穿過,打中了她。由於電流的特性,她受到的損害比我要小。但她毫無疑問缺乏對這顆手雷特殊效果的心理準備。可以說,在投出這顆手雷的時候,她打算和我同歸於盡。

    或許是因為沒有預料到這一幕,在恢複一點點行動能力之後,她並沒有試圖殺死我。她幾乎是爬著向電梯挪去。沒錯,隻要她從電梯逃走,我就很難追上她了。

    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我掙紮著向她爬去,並用顫抖的雙手抓住了她的左腳。在我拿起槍的這些年以來,我從沒覺得自己這麽虛弱過。還好,女遊民同樣虛弱,她甚至不能擺脫我無力的雙手。她用右腿蹬了幾下,卻沒能讓我鬆手。於是,她放棄了這種想法,轉而想轉過身來,先徹底擺脫我之後再離開這裏。這正是我現在最不擅長的。

    為了讓她無法掉轉方向,我拚命抓住她的左腳,並進一步抱住了她的左小腿。隻要我把自己的位置固定在她的後方,她就無法用自己的手碰到我。我們像兩隻沒有腳的蟲子一樣扭打著,同樣的虛弱和同樣的憎恨。

    就在我進一步向上,把她的左大腿和右小腿控製住的時候,一股刺鼻的氣味讓我的鼻子有了一種打噴嚏的***。那並不僅僅是長久沒有得到清潔的身體特有的酸臭味道,那其中還摻雜著一種令人不快的成分——如果我沒猜錯,那是尿液的味道。

    很顯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在強電流的襲擊下保持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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