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當某件事情超出一個人的見識後,往往會將這件事情歸咎於神跡或者是某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奧爾朗克如今就算是這樣,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武器的他,在第一瞬間以為這種武器,是某種巫術或者是自身幻覺。


    “這是什麽東西?這是什麽武器?這是巫術,這是巫術啊!”


    奧爾朗克騎在戰馬上,臉上滿是慌張與驚駭。


    身旁的人,不斷的往地上倒去,就像是被收割的麥子一樣,齊刷刷,無法阻擋。


    飛濺起來的鮮血,像是下雨一樣往他的臉上撲去。


    一張臉變得猩紅,用血洗了臉。


    “嗖!”


    就在他大聲唿叫之際,一發子彈朝著他飛來。


    不過,他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這顆子彈並沒有擊中他,而是擊中了他前方的一個士兵。


    “啊啊!


    !”


    士兵慘叫著從戰馬上摔下。


    奧爾郎克止不住戰馬,馬蹄子踩在了這個士兵的腦袋上。


    慘叫聲戛然而止,如同捶打西瓜時的聲音一樣。


    馬蹄子下麵,腦漿子和鮮血到處四濺。


    白色的腦漿子,染上紅色的血液,變成了粉色。


    大腦皮層尚未死去,還在不斷的抽搐著。


    或許這個時候,大腦的神經遞質,還在傳遞信息,想要將這具生命救活。


    然而,這一切都隻是徒勞。


    牛牛看著前方不斷死去的敵人,臉上滿是興奮。


    這種仗,最讓人腎上腺素飆升。


    從軍這麽多年以來,牛牛最喜歡這種仗。


    不用擔心自己的問題,遠遠的就能將敵人打死,就像是打標靶一樣,一瞄一個準,一發子彈就能解決一個敵人。


    “兄弟們,都給我瞅準點打,這些子彈可貴著呢,咱們沒有補給,要是你們不想用刀子和敵人拚殺,就給老子省著點用!”


    牛牛看著周圍那些殺紅眼的士兵,急忙大聲喊著。


    如今的子彈還多著呢,這一路上而來,其實沒有消耗掉多少子彈。


    不管遇到什麽樣的敵人,總是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他們消滅幹淨了。


    加上又沒有故意找敵人,所以剩餘的子彈還有不少。


    但道路艱難,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要是在這裏將子彈消耗幹淨,可不是什麽好事啊。


    “把機槍給我停掉,把機槍給我停掉!”


    牛牛看著正在摟機槍的士兵,大喊著。


    前方的戰場已經差不多了,大部分敵人都已經被消滅,騎兵的衝鋒勢頭已經被止住,除非想要大規模的殺傷敵人,不然機槍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步槍就已經足夠了。


    機槍手哪裏能聽到牛牛的話,眼睛腥紅的扣動著扳機。


    旁邊的副射手還在那裏火上澆油,興衝衝的大喊:“奶奶的,打,給老子打,弄死這群狗娘養的,這群狗娘養的,還想弄咱們,真是耗子給貓拜年,想死了!你要是指頭用不上勁,要是力氣用光了,就讓我來!”


    副射手趴在地上,身體不斷的扭動著。


    看這樣子,非常想親自上手去試試。


    “啪!”


    牛牛摘下自己的帽子,對著副射手的腦袋就是一下子。


    “讓你來,你還想試試?子彈就是這麽糟蹋的,喊了那麽多的話,你們兩個是耳朵塞上牛毛了?給老子停了!”


    牛牛大喝著,同時一腳踢在了機槍手的屁股上。


    機槍手這才停了下來,有些憨憨的看著牛牛。


    “看著我幹嗎?子彈不是這麽用的,都給老子節省點!”牛牛嗬斥道。


    “知道了!”


    機槍手這才不情不願的將機槍撤了迴來。


    牛牛的嗬斥和打罵,就像是長者對小輩的關愛一樣,看起來有幾分嚴厲,更多的是輕鬆。


    可戰場上的奧爾朗克卻沒有這種感覺,此時的他,隻覺得自己在地獄之中。


    他胯下的戰馬早就被打死在地,內髒流了一地,和人的內髒與鮮血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人,哪些是馬。


    他躺在血水中,不斷的掙紮著。


    雙手如同溺死之人一樣,不斷的胡亂揮舞。


    荒亂之下,手中抓住了一根“稻草”,不斷的拉扯。


    這根本不是稻草,而是一小節腸子。


    站著的騎兵,已經不剩幾個。


    即便還有幾個漏網之魚,也早早的逃之夭夭。


    眼前的場麵,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如同地獄一般,不管是誰上去,都要死在這裏。


    他們受不了這血腥的氣味,轉身逃之夭夭。


    跟在騎兵後麵的步兵,因為距離騎兵有很長一段距離,所以他們隻聽到了前方的槍炮聲,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於是,他們加快了速度,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他們即將接近戰場之際,一個騎兵從前方而來,停在了他們麵前。


    “停下,停下,前方是地獄,前方是地獄,是惡魔的巢穴,快停下,去了就是死,去了就是死!”


    這個騎兵渾身是血,在這些步兵麵前不斷的大喊。


    可是,沒有親眼見過這種場麵,又如何會相信這個騎兵所言呢?


    步兵統領大喝:“你這個逃兵,什麽惡魔,眾將士,隨我殺敵!”


    步兵統領冷冰冰的看了這個騎兵一眼,帶領著身後的步兵,朝著前方衝去。


    看著如此果斷的步兵統領,這個騎兵轉身就跑。


    有些人,不撞南牆不迴頭,這樣的人,就該親自去體驗體驗死亡的恐怖。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這個騎兵揮舞著手中的馬鞭,越來越遠。


    正麵戰場上的這幾百個騎兵,根本遭不住這種規模的屠殺,沒多久,便不剩什麽。


    牛牛他們自然也不會對著屍體出氣,或者一直射擊屍體。


    就在士兵們準備打掃戰場之時,一股更大的煙塵,從前方傳來。


    步兵奔跑時掀起來的煙塵遠遠沒有戰馬掀起來的煙塵大,但架不住人多。


    這幾千步兵奔跑在沙漠中,氣勢可要比那好幾百騎兵大的多。


    牛牛急忙來到之前的那個山坡上,舉起手中的望遠鏡就往煙塵掀起來的地方看去。


    一隊隊步兵出現在牛牛的視野中,牛牛那原本冷靜下來的臉,再次變得弑殺。


    “還真有不怕死的人,既然你們這麽不怕死,那我就不客氣了,看看是你們的骨氣硬,還是我手中的槍硬!”


    說著,牛牛看向下麵的士兵,大喊:“又有敵人而來,做好戰鬥準備,這次過來的是步兵,把他們放近了再打,盡可能的擊殺!”


    這種大規模擊殺敵人男丁之事,是牛牛最喜歡幹的事情。


    在生產力不發達,生育率低下,死亡率高的時代,男丁是一個國家強盛與否的直接標誌。


    一個國家有百萬男丁和一個國家有千萬男丁,是一個巨大的鴻溝。


    敵人的男丁死得多了,國力自然而然的就下降了。


    至於女人,那就不一樣了。


    他曾經在大秦軍校中學習過,孫傑給他們的要求是,在國內,奸淫婦女死罪,搶奪百姓死罪,踐踏青苗、故意毀壞良田死罪......


    大秦軍紀嚴明,規定了各項各條,可唯獨沒規定如何對待敵人,對待蠻夷。


    俗話說,法無禁止便可為,牛牛自然不是什麽聖人,出兵在外,枯燥乏味,自然要去找些樂子。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不遠的將來,這片土地上的人種,將要發生巨大的改變。


    看上去很殘酷,但在這個叢林法則盛行的年代,再正常不過。


    從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強盛的民族消弭於曆史之中。


    唯有最強者,才能活到最後,笑到最後。


    步槍上膛,瞄準敵軍。


    對付步兵,機槍就顯得有些多餘。


    牛牛手也癢癢,從手下的手中接過一把步槍,瞄準了前方的一個敵人。


    食指輕扣,子彈出膛。


    唿嘯著飛馳而過,命中這個步兵的胸膛。


    這個步兵是個十八歲左右的年輕人,在他的家鄉,還有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等著他。


    隻可惜,所有美好的未來,在此刻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如同被人用巨錘捶打了一下,整個人頓在了那裏。


    緊接著,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


    就在他下意識的想要用手去捂時,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一個生命就此凋零。


    牛牛沒有任何負罪感,隻是輕輕的在槍托上刻上一道橫杠。


    這把槍上,已經有十道橫杠了。


    鮮活的生命,此時不過是一顆子彈,不過是一道橫杠。


    對步兵的戰鬥沒有持續多久,差不多一刻鍾的時間,就結束了。


    那些逃走的士兵,牛牛沒有讓人去追,任由他們去。


    追殺他們,浪費時間不說,還會影響計劃。


    留下的大部分都是些傷兵,對這些人,牛牛沒有任何同情,手中的刺刀,無情的刺中了他們的胸脯。


    “下一輩子,記住了,別投胎到這些小國家,一定要選擇一個強盛的帝國,不然,可沒有什麽好日子過。


    小國家存在的意義,就是用來彰顯大國的榮耀和武功,隻是用來襯托大國!”牛牛搖了搖頭,又將手中的刺刀,戳在了另外一個傷兵的胸口上。


    這個傷兵眼睛圓瞪,雙手死死的握著牛牛手中的刺刀,聲嘶力竭的大喊。


    或許是不甘,或許是大罵,又或許是在悔恨。


    可牛牛聽不懂,隻覺得聒噪,手中的刺刀一卷,這個傷兵便沒了氣息。


    等牛牛帶著人離開的時候,地上的鮮血已經滲入了大地,隻剩下一地的屍體。


    又起了大風,吹來無邊的黃沙,將他們掩蓋,這裏又恢複了正常。


    三天後,牛牛他們早已經走遠,一隊騎兵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這裏。


    他們在幾個逃兵的帶領下,在此處挖著。


    沒多久,一具又一具死去的屍體,被他們挖了出來。


    那猙獰的死樣,不斷的衝擊著他們的內心,讓他們心中無法安靜。


    幾天後,這裏的消息,傳到了阿格拉。


    這一消息,讓沙賈汗大驚。


    數千士兵幾近全軍覆沒,這是自沙賈汗登基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這又不是大會戰,更不是城池爭奪戰,不過是一支千人小隊,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傷亡?


    沙賈汗心中驚駭不已,如果不是已經得知這些人一路西去,恐怕,他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為了以防萬一,他派出了大量探子,前往東方。


    甚至派遣了他的二兒子沙赫·舒賈前往孟加拉,準備突破那個世界屋脊。


    ......


    爆發在沙漠之中的戰爭,孫傑無從知曉,除非等到牛牛他們迴來之時。


    金陵也已經進入了春天,萬物都在發芽。


    皇宮的選址,提上了日程。


    在金陵這麽多天的時間裏,孫傑一直住在普通民房中。


    他不覺得什麽,可麾下的官員,卻臉上無光。


    這個天下最強大帝國的皇帝,竟然住在民房中,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金陵的皇宮年久失修,早就不能住人。


    修繕的花費,甚至都能再建了,沒有修繕的必要。


    事實上,自從水泥混凝土以及鋼筋應用以來,建築的修建成本與日俱減。


    金陵皇宮以及北平的皇宮,修建時,需要從南方甚至越南等地運輸巨木,巨木的砍伐成本和運輸成本出奇的高,這裏麵的花費,要占大頭。


    其實,從秦漢開始,皇宮的麵積是呈遞減趨勢的。


    秦朝時的阿房宮“覆壓三百餘裏,驪山北構而西折,隔離天日”,漢朝時的未央宮,氣勢恢宏,浩大無邊,以至於漢高祖初見時都覺得靡費太多,唐朝的大明宮,規模雖然不小,可遠遠比不上秦漢。


    到了明朝,雖然紫禁城很大,但和秦漢以及大唐相比,卻多有不如。


    清朝時,大規模修建皇宮已經走向落幕,隻能修建各種各樣的園子。


    之所以會是這樣,正是因為建築材料的急劇減少。


    秦漢之時,八水繞長安,到處都是原始森林,到處都是參天巨木,根本不用擔心材料問題。


    參天巨木秦人和漢人隨處可得,蓋的宮殿自然龐大,唐朝時,關中漸漸出現疲態,等到了明朝時,整個北方以及南方,宜居的地方基本上全部被開發,參天巨木越來越少,無法支撐龐大的宮殿,為了節省成本,宮殿隻能越建越小。


    水泥鋼筋的應用,使得支撐材料不再局限於木頭,沒了運輸成本與開采成本,代價自然會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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