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開始倒黴,喝涼水都會塞牙縫。


    盡管多爾袞並不知道這個俗語,但他心裏有同樣的想法。


    穿著白色棉甲的他,剛剛跑出去沒多少步,就有一個煤氣罐炮彈落在了他的身後。


    “嘭!”


    炮彈直接爆炸,產生的強大氣浪,將落點位置的一個士兵直接炸了起來。


    好巧不巧,


    士兵直接將多爾袞鋪在了地上。


    那股巨力傳來,壓的他喘不過氣,在這士兵屍體身下不停的掙紮。


    衝擊力很大,直接將多爾袞的左腳壓斷了。


    不然的話,多爾袞肯定能從這屍體下麵爬出來。


    一旁的多鐸扯著他的胳膊,想要將他從屍體底下掏出來。


    可一切都是徒勞,還沒等他怎麽用力。


    一發萊陽鋼管廠火箭彈直接插在了多爾袞的旁邊,可能是有些問題,這發火箭彈並沒有直接爆炸。


    屁股後麵還冒著白煙,


    把黝黑色的鋼管上,寫著“萊陽鋼管廠”五個大字。


    作為以前明朝的奴才,多爾袞和多鐸自然認識很多漢字。


    僅僅一眼,他們兩個就認出了火箭彈上麵的字。


    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大腦處於放空狀態。


    屁股後麵的白煙越來越濃,多鐸知道,這發炮彈就要爆炸了。


    二話不說,一把將多爾袞死死拽著他的手打開。


    事到如今,聽天由命。


    多鐸深吸了一口氣,麵露艱難,撒腿就跑。


    “你個狗東西,你要幹什麽?迴來,快迴來!”


    多爾袞扯著嗓子,朝著多鐸大聲的喊叫。


    因為太過用力,


    聲音變得嘶啞。


    眼珠子圓瞪,


    差點快突出眼眶,


    臉上的絕望越來越深。


    視野當中哪裏還有多鐸的影子?早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


    不停的罵著多鐸急了,


    目光又放在了旁邊的火箭彈上。


    說他運氣壞吧,這顆火箭彈並沒有爆炸。


    火箭彈尾部的白煙燃盡之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多爾袞鬆了一口氣,開始在屍體底下掙紮。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的被他從屍體下鑽了出來。


    “這個該死的多鐸,等我迴去之後,一定要把他狠狠的收拾一頓!”


    多爾袞這樣罵道。


    然而他並沒有這個機會,當他踉蹌的往前走出幾步時。


    那個火箭彈中間忽然有個裂口出現,火焰直接從裂口當中鑽出,呈噴射狀,噴在了多爾袞的身上。


    棉甲本來就非常容易燃燒,瞬間就被這些火焰點燃。


    多爾袞連忙用手去拍,可沒有任何效果。


    想要將身上的棉甲脫下來,可在驚慌失措之下,手下滿是錯亂。


    那顆火箭彈斷裂的裂口當中有更多的火噴出,瞬間將多爾袞全身包裹。


    在火焰籠罩之下,火焰一寸寸的燃燒著棉甲,燒進了他的皮膚當中,燒進了他的骨髓裏,


    多爾袞發出了慘烈的嚎叫。


    “啊!!!”


    在陣陣慘叫聲當中,


    一個火人出現在營地上。


    不停的在地上打滾,


    可沒什麽效果。


    一陣大風吹來,身上的棉甲燃燒的更旺。


    曆史上的他,率領建奴從山海關破關而入,隨後入住京城。


    弘光元年四月十九,他的弟弟多鐸在他的授意之下,領兵攻打揚州。


    城破之後,授意麾下士兵屠城泄憤。


    整整十日,將錦繡華麗的揚州殺成了白地。


    城中所有人,百姓、士紳又或者士兵,盡數被屠殺。


    沒有一個人能逃過建奴的兵鋒,他們會刨出孕婦肚中的孩子,會將尚未成型的孩子挑死,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人,無論高貴或者低賤。


    鮮血將城外的河流染成了紅色,城中的屍體堆的甚至都已經超過了房子。


    城裏城外的泥土,都被鮮血泡透。


    昔年“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的繁盛之地,成了孤魂野鬼之所。


    城裏城外滿是野狐狼穴,全然沒了人間模樣。


    除了揚州十日之外,多爾袞還令手下炮製了嘉定三屠,江陰八十一日。


    雪胔白骨滿疆場,萬死孤忠未肯降。


    寄語行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火焰燒得越來越猛,多爾袞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大。


    火苗升騰,化作一個又一個的鬼臉。


    他們張開血盆大口,朝著多爾袞的血肉撕扯而去。


    他最終停下了掙紮,身上的水分以及鮮血,被火焰蒸發。


    半個時辰後,這裏隻剩下一具燒得炭黑的屍體。


    老天甚至都不願意讓他留下一句全屍,一發煤氣罐炮彈準確的砸在了他的屍體上。


    猛烈的爆炸瞬間將他的屍體撕碎,一陣大風吹來,除過爆炸留下的土坑之外,什麽都沒有剩下。


    天上的炮彈絡繹不絕,就像是一場鋼鐵大雨一樣,落在了建奴的營地上。


    連綿不斷的爆炸,一寸又一寸一遍又一遍,犁著這方土地。


    遠處的孫傑舉著望遠鏡靜靜的看著,眼睛當中沒有任何波瀾。


    他們,死有餘辜。


    這樣的場景,也出現在了官軍的陣地上。


    隻是他們的地形比建奴好很多,周圍地形開闊,當炮彈來襲後,士兵瞬間一哄而散。


    隨行的那些軍官,根本攔不住他。


    在這種猛烈炮火的轟炸之下,他們甚至也跟著這些士兵逃走。


    總督傅宗龍舉著一把長劍,在侍衛的保護之下,往遠處逃竄。


    他並沒有糾集士兵反抗,因為他知道現在這個場麵,分人力可為。


    “大明該如何,大明該如何!”


    傅宗龍連連大喊,臉上滿是惶恐。


    他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他擔心的是,這次戰敗之後,大明很難再拉出強大的軍隊了。


    看著漫山遍野潰逃的士兵,傅宗龍惡狠狠的罵道:“該死的孫賊,有此實力不為朝廷做事,竟然要謀反,真是可惡,可惡啊!”


    ……


    “轟炸的也差不多,停止轟炸,通令全軍開始追擊。”


    孫傑看向身後的孫傳庭,道:“把對講機拿過來!”


    孫傳庭急忙從旁邊地上放著的一個木盒子當中,取出一個對講機。


    這是孫傑下達進攻命令的對講機。


    拿過對講機之後,調了一下音,對著對講機道:“我是孫傑我是孫傑,全體進攻,全體進攻!”


    “收到!”陳虎大喊。


    “收到!”趙大頂大喊。


    當戰場上最後一道爆炸的火光消失之後,幾道黑色的陰雲,從地平線上升起,朝著建奴以及官軍衝來。


    陳虎騎著戰馬,拿著一把腰刀。


    他看著前麵逃之夭夭,狼奔豕突的建奴,大聲的喊叫:“殺,殺過去,反抗者直接殺!”


    “殺啊,殺!”


    士兵們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衝的那叫一個快,那叫一個猛。


    在孫傑手底下當兵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傷亡小到了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程度。


    說起來,孫傑的戰法也很簡單。


    無非就是炮兵轟步兵衝,炮兵轟完步兵衝,步兵衝完炮兵轟。


    翻來覆去也就隻有炮兵轟和步兵衝,僅僅這兩個法子,就把建奴和官軍打的崩潰。


    超越這個時代幾百年的武器裝備,可不是亂說的。


    接下來的事沒有什麽意思,無非就是抓俘虜罷了。


    他們這些士兵已經輕車熟路,也沒有盯著的必要。


    孫傑給孫傳庭以及楊臨留下了幾句話之後,便迴到了指揮所的帳篷中。


    看著掛在帳篷中的地圖,孫傑皺起了眉頭。


    目光放在了那些士紳興風作浪的地方,這次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且不說將他們全部殺了,最起碼也要讓他們留下些人頭。


    不這樣做,不足以震懾人心。


    用鋼刀和炮彈,讓這些士紳知道什麽叫做害怕和敬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追殺持續了兩天兩夜。


    當第三天的黎明從東邊的地平線上出現時,戰事進入了尾聲。


    一批又一批的俘虜,被士兵們壓著往西安府而去。


    那些大魚,被壓到了指揮所外。


    孫傑站在帳篷門口,看著士兵們將一個又一個的俘虜從遠處壓過來,心情大好。


    “走,你個狗日的!”


    陳虎那粗獷的聲音傳到了孫傑的耳朵中。


    隻見他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牽著一個穿著棉布甲的建奴從遠處而來。


    這建奴的金錢鼠尾辮,被風一吹,在腦袋後麵隨風飄蕩。


    臉上滿是烏黑,惶恐濃鬱到了極致。


    繩子套在他的脖子上,就像是牽著一條狗一樣。


    “大人,這廝是多鐸,是鑲白旗的固山額真!


    狗日的還想跑,被我一個繩套套在了脖子上,差點沒把他給勒死!”


    陳虎從戰馬上跳下,把多鐸拽到了孫傑麵前。


    多鐸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整個人如喪考妣。


    嘴裏還在不停的罵著。


    陳虎可不慣他這個毛病,一腳將他踹的跪在了孫傑麵前。


    二話不說,左手抽緊了手中的繩子,將他的腦袋高高的揚起,右胳膊掄得圓圓的,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雲霄,多鐸的臉瞬間腫了起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出現在上麵。


    “噗!”


    吐出一口血水,一臉咒怨的看著陳虎。


    含糊其辭的罵著,隻是說不清楚,也聽不清楚。


    “大人,這廝怎麽處理?!”陳虎問道。


    對這樣的人,孫傑可不會有任何手軟。


    “先將他押下去,等迴去之後,再好好的處理他!”孫傑道。


    “好!”陳虎重重的一點頭,迴道。


    陳虎把多鐸押下去不久,便又有幾個士兵押著一個莽漢過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太極的兒子——豪格。


    整個人被五花大綁,捆的就像是一頭死豬一樣。


    就那樣毫無尊嚴的拉到了孫傑麵前。


    尊嚴?


    尊嚴早在第一發炮彈落入營地的時候,煙消雲散了。


    “大人,這個家夥叫豪格,是皇太極的長子!”


    領頭的士兵站在孫傑麵前,行了一個禮之後,興奮的說道。


    “豪格?!居然把這家夥抓到了!”孫傑的眼睛瞬間明亮。


    豪格還不服氣,甚至還瞪著孫傑。


    旁邊的士兵可不慣他這些毛病,抄起掛在腰間的刀鞘,一下子抽在了他的臉上。


    半張臉被抽得紅彤彤的,臉皮都被抽裂了。


    鮮血咕咕的往下流,他愣是忍著疼痛一聲沒發。


    “呸,泥堪!”


    吐出一口血,罵了孫傑一句。


    “呦嗬,膽子不小啊,還敢罵?!”


    士兵大罵一句,又開始毆打。


    押著他的士兵全部加入進去,拳打腳踢,往死裏毆打。


    “該死的東西,你還敢罵人?打死你!”


    這些士兵一邊罵著一邊打,如果不是孫傑阻攔,恐怕直接就把他活劈當場。


    這樣的人可不能隨隨便便的死在這裏,不狠狠的把他收拾一遍,又怎麽可以?


    戰場還在打掃,已至暮日時刻。


    遠在盛京城的皇太極並不知道戰場上的慘敗,他還在作著攻入陝西的大夢。


    他站在皇宮的城頭,看向陝西方向。


    “希望能夠拿下陝西,先別管能不能入主中原,最起碼先把孫傑殺了!”


    皇太極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愁緒爬滿了臉。


    他這次之所以沒去,究其原因還是因為害怕。


    接二連三在孫傑手中吃癟,這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他的信心。


    在麵對孫傑的時候,甚至都已經產生了恐懼的心理。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上次他在延綏鎮外,也不會逃之夭夭了。


    早已經迴到盛京城中的範文程,忽然站在了他的身後。


    “主子爺,科爾沁帶著部落往西去了!”


    範文程的聲音很小,就像是蚊子的叫喚一樣。


    前不久,科爾沁什麽招唿都沒打,帶著部落,一路往西而去。


    趁著馬上就是夏天,他們想逃離這個地方。


    皇太極在孫傑的手中接連吃癟,損失慘重,科爾沁也是如此。


    布和的大兒子吳克善,現在還在孫傑手中。


    科爾沁的家底沒有皇太極那麽深厚,要是再來幾次,部落恐怕都要賠光。


    “他竟然跑了?誰給他的膽子?他的膽子怎麽這麽大?”


    皇太極猛然迴頭,厲聲咒罵著。


    科爾沁可是他的鐵杆部落,兩家聯姻不斷。


    他要是跑,不就證明,他皇太極現在已經人心盡失,背心離德?


    這怎麽能行?


    人心要是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不管什麽時候,哪怕遭遇再慘痛的慘敗,人心都不能失。


    皇太極堅定的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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