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碸心髒一痛, “可他原本就喜歡程經藝, 這你應該也知道, 圈子裏很多人都知道。”他盡量讓自己用最平靜的語氣, 說出最殘忍的事實,“而且這對我來說,其實是好消息,不是嗎。”“他將目光和關注落在別人身上,逐漸忘記我的存在,我才能夠更安全地逃離這個地方,和我的孩子安穩地生活。”“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許川也打起精神,“你說得對,他喜歡上了別人,將關注放在別人身上,你就能夠更安全地轉移。”寇言常住的別墅,茶幾上的電話屏幕亮起,靜音狀態下沒有任何聲音,程經藝的名字在屏幕上瘋狂跳動。寇言卻無動於衷。此時,寇言臥室的窗簾嚴嚴實實遮住了豔紅的夕陽。房間裏一片黑暗,隻剩下沙發旁立式台燈散發出來的冷白光芒。光芒在寇言臉上投下淩厲的陰影,近期的暴瘦,極其優越的骨相支撐著皮肉,卻也留下了如喀特斯地貌一般鋒利的骨骼線條。他的目光落在手中的平板上,平淡下是波濤洶湧幾欲噴發的殺意。平板上是莊誠發來的各種資料,以及幾段語音。莊誠的聲音難免帶上了些意料之中的得意,“他們果然下套了,他們幾個人的賬戶倒是沒有什麽動靜,不過在許川奶奶在他們老家,買了一套小二居,據說是許川奶奶痊愈後迴家養老住的。”“除此之外,聞立舟頻繁和他國外的同學聯係,據說是在國內混不下去了,已經考慮移民國外,也在托他的同學們幫他看房子。”“倒是沒想到,他們還會聲東擊西,你說常碸最後會去哪裏?”寇言沒有迴複。莊誠也習慣了他的冷漠,不需要他迴複。片刻他又發過來一條信息,“聞立舟所在的醫院,我們已經不再施壓,那院長說什麽也不會放他走,我倒是要看他移民這個理由還能用多久。”“至於許川的奶奶,等她痊愈後迴去,我會派著人全程跟著許川和他奶奶,一有動向,我們立刻過去。”“對了,鬱安嫻那裏應該是沒有閑心再管常碸的事,她那個原本答應離婚的老公,已經拒絕離婚,這件事搞得她焦頭爛額,她都自身難保,我不信,她還有時間和精力去管其他人。”自己的授意被莊誠完美執行,寇言的眼底仍舊不見半分喜悅。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再次亮起,程經藝的名字在昏暗的空間中顯得格外刺眼。寇言按下語音按鍵,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給莊誠發了一條信息,“警告程經藝,這一切隻是作秀,讓他不要有非分之想,若是他毀了我的計劃,我可以讓他在娛樂圈再也待不下去。”莊誠聲音也帶著半分不耐煩,“從前對你不屑一顧,現在又開始倒貼,甩都甩不掉,我會再給他打電話警告他。”他這話讓寇言垂下眉眼。這話用在自己身上也是合適的。如此看來,他和程經藝倒也是同病相憐。三日後,寇言收到了一份常碸的出境記錄。機場大廳人來人往,行人神色匆匆。但行人的步伐卻不及寇言和莊誠。莊誠和寇言並肩走向候機大廳,莊誠在寇言身邊匯報,“官方出境記錄不好拿,這是常碸發給許川的照片,被我們拿到了。”“看那樣子,是常碸獨自出國,沒有出國經驗,發信息給許川讓他幫忙確認。”他們兩人都想起了常碸第一次與他們一起去錄製綜藝。那時候常碸坐飛機的樣子就格外陌生。寇言難以想象,他獨自一人去過海關,對他來說是多麽艱難的一件事。可隻要一迴想,他離開時的決絕,以及這些時日的東躲西藏。寇言就恨得牙癢,極其無情吐出兩個字,“活該。”行程的終點是洛杉磯。到達洛杉磯,已經是一天之後。洛杉磯的機場充斥著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四周滿是嘈雜的各種語言,人聲鼎沸。寇言和莊誠站在出站大廳,出色的相貌和身高,讓他們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可幾乎沒有人敢靠近這兩人。寇言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危險氣質,將周圍的人都隔絕在兩米之外。莊誠:“已經收到工作室搜羅來的各種消息,他應當是被聞立舟的好友,開車接到舊金山。”“也真是難得他們,能夠想到用開車這種方式,進行如此漫長的行程。拿到這個信息可費了我不少工夫。”莊誠詢問寇言,“我們是乘坐飛機還是租車過去?”寇言說:“租車,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中途下車。”莊誠恍然,“這我還真沒想到,不過按照他之前戲耍我們的手段,這倒確實有可能,否則他就不會那麽長時間都一直待在那個老舊小區不離開,直到被我們發現行蹤。”一路上三個人輪換著開車。美國的公路大部分地方都很荒涼,一馬平川的土地上長著各種荒草,甚至還有不少野獸出沒。炎炎烈日讓柏油路上的空氣都開始變形。一輛切諾基飛馳而過,卷起的塵土在車後打旋飛揚。莊誠看著地圖,長時間的奔波,已經讓他臉上出現皮色,就連聲音也略顯沙啞,“100公裏後有一個小鎮,我們可以在那裏補給休整,同時也詢問是否有東方麵孔出現。”他們慶幸美國的這些小鎮上不常出現東方麵孔,這才能讓他們更加鎖定常碸的信息。汽車停在小鎮酒館的停車場,滾滾烈日已經將汽車表麵燒得滾燙。天還未黑,酒館隻有一兩人,在閑聊暢飲。出現在這裏的三名亞洲人,立刻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熱情的美國人想招待他們喝酒閑聊,卻被要趕路的三人拒絕。補充了補給後,莊誠也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答案。“除了我們,今天沒有任何亞洲人來過這個小鎮,我們已經開了六個小時的車,之前所經過的任何地方都沒有出現亞洲人的聲音,他們一路上不用修整補給嗎?”“還是說常碸這一次又喬裝打扮成美國人?”要說寇言能夠通過化妝和造型喬裝美國人那還有可能,畢竟他眉眼深邃,骨骼立體。常碸的長相,縱然他染成金發戴上美瞳,也能讓人看出他亞洲人的特質。至少他的眉眼鼻梁就不像歐美人這樣深邃。他們繼續一路狂奔,直至最後甚至披星戴月。切諾基裹著夜晚的寒氣和涼意,到達舊金山,可這樣大一座城市,他們要如何去找一個人的行蹤。住進酒店時專程感歎,還好我們錢多,明天我去找幾個,私人偵探,有他們幫忙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常碸的下落。與此同時,鬱安嫻房屋所在的老舊小區,常碸帶著假發、穿著孕婦裙,和照顧他許久的阿姨說再見。這阿姨還挺舍不得常碸,常碸離開後,她又要成為“孤家寡人”。老舊的樓道燈光灰暗,樓梯是水泥砌成的,沒有貼瓷磚。兩人的步伐在樓梯間顯得有些沉悶,常碸拎著一個小包,聽著阿姨絮絮叨叨。“以後若是方便了,就迴來看看阿姨,或者帶著孩子迴來,讓阿姨看看這麽可愛乖巧的小崽子,生下來究竟長什麽樣子。”常碸知道,這是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期盼。寇言在,他縱然最終可以正常生活,也不敢舞到寇言麵前來。作者有話要說:第96章 寇言和莊誠等三人, 輪流開車,耗時十幾個小時,來到了舊金山。莊誠早就已經聯係他們在國外的人脈, 來到舊金山, 不僅有人接待,還提供了十分細致的找人計劃。舊金山很大,他們找到的人也是有些本事的。且常碸的定位是:認識一些醫生,自駕進入舊金山, 是一個亞洲人,可能會女裝。這樣找起來其實也不算太難。兩天後, 他們委托的人說道:“你們或許可以考慮他們是不是半路去了其他地方,舊金山雖然很大,但是沒有符合你們要求的人。”莊誠看向寇言。寇言隱藏在陰影中,看不清他的麵容,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 就連那些人高馬大的外國人也要忌憚幾分。寇言聲音很冷,“他這是在調虎離山。”莊誠也瞬間明白,“你是說他沒有來美國。”寇言:“再去查查他的出境記錄。”果然,出境記錄是假的。莊誠快要被逼瘋了, “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本事,還懂得調虎離山了!”不過莊誠也明白, “沒有他那幾個朋友, 他自己怕是做不到這些。”寇言起身, 半點不憐惜與他同行的人, “迴國。”莊誠和助理立刻安排迴國。他們現在已經不敢想象寇言把常碸抓迴來, 常碸會死得多慘了。莊誠更是扶額, 揉了揉太陽穴。他實在搞不懂, 常碸為什麽要鬧到這種地步,他為什麽非得離開寇言。寇言迴國後,重新迴歸低調。除了那些實在不能推的行程,其他全賠了違約金。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其他動作,他開始搶資源。今日的熱搜之一:#鬱安嫻被解約#。常碸點進這個熱搜,原本隻是關心自己的朋友,卻不想,看到了寇言的身影。@今日新娛樂:鬱安嫻原本和奈爾今年剛簽了大中華區代言的合約,現在奈爾解約,和寇言簽訂代言合約,疑似寇言搶搶奪鬱安嫻的時尚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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