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寇言一說他上車那個動作被拍了放到網上，他就能猜測到網友們肯定沒什麽好話。隻是對寇言肯定會造成困擾，他立刻道歉，【對不起寇影帝，我昨天喝醉了，如果沒有喝酒，我肯定不會那樣子的，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網友們有罵您嗎？他們有說什麽不好的話嗎？我是不是要去微博解釋一下，我可以跟他們說都是我的錯，我可以跟網友道歉。】常碸不追星，上一輩子也沒有怎麽關注過娛樂圈，大概聽說過明星道歉之類的話，所以他想這一次，是他做錯了，那他道個歉，不管大家接不接受，他的態度總是好的。寇言看著常碸發過來的這一長段文字，坐在客廳的沙發久久沒有動作。他並不是前來質問，隻是他的粉絲在網上罵得有些過分，他……隨口告訴常碸昨晚被拍到了。他沒有想到常碸不像以前那樣賣慘，說自己在網絡上被罵得有多過分，反而小心翼翼提出要道歉。寇言不相信常碸真的變了，娛樂圈也不會存在這樣真誠的人。他看著常碸發來的話，最終將此定性為常碸的新詭計。可就算如此，昨晚常碸醉沒醉他不知道，他卻是沒有醉的。縱然是常碸的詭計，他也沒有資格指責和戳穿。寇言迴複：【不用道歉，也不用看網絡上那些評論，你不被影響就好，我沒事。】常碸看到這些鬆了口氣。那就好，他以為寇言是來興師問罪的。不過他倒是真的沒有被影響，他迴複：【我沒有被影響，我也沒有看網絡上那些評論，我都沒有登錄。】寇言看著他的迴複很久不言，最後應答：【昨天要給你的資料，放在了客廳茶幾上。】常碸迴複“好”，起床去看那份資料。資料裏總結編造了兩人之間的種種，最初還是因為感情在一起的，在相處的過程中，發現很多不能磨合的地方，甚至於走不下去，且網絡粉絲給常碸的壓力很大，所以兩人最終決定離婚。而參加綜藝，統一答案為，為了最後挽留這段婚姻，如果挽留不了，節目結束就會分手。都是一些很常規的迴答。常碸看得很認真，就怕自己遺落了什麽，到時候和寇言的話對不上。常碸沒有看網絡輿論動向，自然也不知道，網絡上的網友們和寇言的粉絲已經為他發了瘋。寇言的粉絲顯然是無法接受常碸拉著寇言的衣角，踮著腳尖，仰著頭，貼近寇言求親吻的樣子。隻覺得他那狐媚樣，怎麽看怎麽不舒服！他們在這個發了這些照片和視頻的營銷號下麵，瘋狂詆毀常碸，說他不要臉，罵他賤，罵他狐媚。總之沒有什麽好話。就連那天直播也被他們貼上了新人設的標簽，裝得那麽純潔，私底下卻什麽都做得出來。常碸的黑粉也跟著一起罵【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以前那些黑料不都說得清清楚楚了嗎？】【路過公司的狗，他都想拉過來搞曖.昧炒cp，怎麽可能放棄蹭寇言這個大明星的熱度。】隻有一小部分被上一次先導片直播被吸粉的觀眾，悄悄地在他們建的超話裏嗑糖。超話名為：風言風語。為了防爆，他們在超話外，從來不提及這個cp名，也是很謹慎了。超話裏，大家都在為常碸打抱不平。【碸寶一看就是喝醉了啊，小受喝醉了想要貼貼有什麽錯！他隻不過是想貼貼自己愛的人罷了！】【我把他被親後那點小得意勁兒，做成了慢放動圖，真的好可愛啊，眼角眉梢都是‘看我甜吧’的小模樣。】【寇影帝明明就忍不住啊，看得出來他還是猶豫了一會兒，最終無法抵抗常碸的誘.惑。】【碸寶喝醉了，寇言看著可沒有呢，怎麽都在罵我們碸寶，我們碸寶甜美可愛有什麽錯，寇言吻得那麽深，明明是寇言自製力不行！】【真的嗑瘋了！在這之前，我一直站寇言的禁欲人設來著！果然可愛的小誘受，是寇言這種禁欲係也抵擋不住的！】因為這一個吻他們更期待節目的播出，他們有預感，在這個節目中，兩人肯定會撒更多的糖！他們甚至覺得兩人最後不會離婚，比較他們碸寶看著那麽可愛，寇影帝也一副舍不得放開的樣子呢。正式拍攝還需要等一周，但是寇言和常碸的熱度卻一直沒有降，還因為越來越臨近直播拍攝的時間，熱度越來越高。大家都想知道綜藝直播時，這兩人是怎樣的相處狀態。寇言的經紀人也很震驚。他當然知道寇言給常碸送資料的事，資料就是他整理出來的。寇言要主動去送，他也沒有攔著。寇言從公司迴到自己所住的地方，確實會有順路路過常碸的家。但他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麽送個資料會送到餐廳去。當然常碸抬頭索吻那個動作，莊誠也並不意外。在他的印象裏，常碸就是那樣的人，不過是最近又披上了一個更好一些的人設罷了。莊誠將電話打到寇言手機上時，寇言反而在這一瞬間才迴過神來，看著手機頁麵上搜索房產的信息，微微一怔。他接通莊誠電話的第一句話是：“我明天能去看醫生嗎？”莊誠本來要說的話戛然而止，迴答寇言：“我幫你問問。”寇言並不是沒有努力過，當他的情況被莊誠所知後，莊誠就勸說他去看了醫生。最終各種檢查都做過，檢查結果顯示，他的失去味覺和嗅覺並不是生理原因。這一點，寇言早就猜到了。在醫學史上有一些精神障礙，也可能導致味覺和嗅覺的失調，例如抑鬱症焦慮症，神經質性障礙等。醫生當時對寇岩和莊誠說：“這些精神障礙隻是會導致食欲改變，或者使患者感知不到食物的味道，從而導致味覺障礙，但大多數患者通過調理和治療後，都會恢複嗅覺和味覺，像寇先生，這樣從小至今失去味覺和嗅覺的情況，是很罕見的，卻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建議寇言去看一看神經科或者心理醫生。莊誠當時是想帶著寇言去看的，卻被寇言拒絕了。沒有想到寇言今天會主動提起，莊誠立刻答應。可莊誠和醫生約好時間後再聯係寇言，寇言卻又反悔，說不用看醫生了。莊誠並沒有逼迫寇言，而是重新聯係醫生道了歉。做完這一切，莊誠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著遠方落下的夕陽餘暉歎氣。他並不知道寇言經曆過什麽，但從他和寇言認識以來，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寇言活得並不快樂，甚至很壓抑。作為寇言的經紀人，也作為寇言的朋友，他是希望寇言能夠好起來的。這是寇言決定用如此極端的方式，去離婚綜藝裏找程經藝時，他不反對的原因。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拍攝前一日。在這幾日，節目組的pd小姐姐似乎也知道了常碸在公司的地位，畢竟她聯係了好幾次常碸的經紀人，都得不到迴饋，最後她找到常碸的聯係方式，加上常碸的微信後，拍攝的準備進度才繼續推進。常碸也是通過這個小姐姐才知道，接下來的拍攝他需要做什麽。節目第一期已經定了主題，叫“月亮與六便士”。節目組會根據嘉賓們填表後的調研結果，模擬安排一個婚後家庭經濟狀況，然後再給一份調研結果核算出來的工資，模擬家庭經濟的收入、支出以及分配任務。嘉賓們需要在這三天完成任務，最終核算家庭的經濟狀況。當然，任務和最終的核算都是其次，最主要的看點是嘉賓們在這樣的模擬經濟環境中，是如何相處的。節目組打的旗號是，希望大家更正確的認識到經濟狀況對於家庭關係和諧的重要性，並且調整自己麵對經濟狀況的心態。但誰又知道他們做這樣的節目是不是為了更有爆點，更有收視率呢。所以常碸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稍微有些緊張。他不知道節目組給他和寇言所劃分的經濟狀況是怎麽樣的。當時那張調研表上有很多的問題，詢問了他對車子、房子、生活水平等各方麵的需求，並且節目組工作人員要求他，一定要按照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去選擇。常碸也很聽話，從內心深處的需求出發，選擇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物質需求並不高，租房子住也可以，沒有車也可以，但他想寇言肯定是一個需求很高的人。隻希望寇言的個人賺錢能力很強，否則他們若是因為寇言的高物質需求欠下了債務，即使隻是做節目，他也會很慌張。他不想欠債，跟著奶奶生活的那些日子裏，有一段時間他們是欠債的狀態，那種日子他再也不想過了。常碸帶著這樣的心情鎖好門，推著行李箱走到路邊，打車去機場。參加節目的慌張，已經被即將麵臨未知的家庭經濟狀況的慌張完全掩蓋。到了機場，常碸甚至已經無法慌張即將麵臨的未知家庭經濟狀況。為什麽，機場會有那麽多的人！他們手裏，全都拿著牌子，有人的牌子上寫著寇言的名字，有人的牌子上寫著程經藝的名字。常碸抓緊牛仔褲，眼神亂顫，不敢下車。他背脊發涼，有一種老鼠遇到貓的緊張感。第8章 常碸坐在出租車上，司機已經下車，從後備箱將他的行李拿了下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走到靠近馬路邊的車後座將車門拉開，微微彎腰對他說：“先生，已經到機場了。”常碸是個懂事的人，他知道，自己不能耽誤司機做生意。他慌亂的從胸.前的腰包掏出口罩，隻恨自己沒有戴帽子過來。他也知道很多明星出行，會用口罩、帽子、墨鏡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可他當明星的時間並不長，且來這裏之後隻走過一次行程，並沒有這方麵的經驗。現在就算沒有經驗，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他付了車費，下車後想要尋找粉絲最少的門進入機場。他甚至連坐飛機的流程都不知道。原本準備到機場之後詢問工作人員，現在更是怯場得不知道該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