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族長指著那個孩子,問陸文河:“這不是你家大嫂的侄子嗎?他家什麽時候開始釀酒了?”

    劉家村和陸家村離的近,同屬於一個村子管轄,倆村裏的人也經常來往。

    但是相比陸家村,劉家村更大,人口更多,姓氏也多,最多的是劉氏,也有姓馬的,姓張的,其他外姓的。

    以前,河水沒有斷流的時候,劉家村是上遊,陸家村是下遊。

    “我們沒偷,我們家本來就會釀酒,我們家的酒比你們的好喝多了。”劉家的小子梗著脖子大聲吵。

    “就是偷了我家的方子,那方子就是我姐的,你們是小偷。”陸小六跳起來跟他們吵。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文河,你大哥來了沒?”陸族長扭頭問。

    “族長,我在這。”陸文山也是一頭霧水,“臭蛋,你家啥時候開始釀酒了,我咋不知道,你跟姑父說,你這酒方到底是誰的?”

    “酒方是我們自己的。咋,興你們會釀,我們劉家村就不會釀?”

    從人群中走出來個瘦高瘦高的女人,顴骨很高,看起來一副刻薄相。

    陸文山喊了一聲:“大嫂。”

    此人正是陸文上媳婦劉氏的大嫂嚴氏。

    陸族長覺得其中肯定有貓膩。

    而且貓膩就出在陸文山的媳婦兒身上。

    陸家村的村民們麵麵相覷。

    覺得事情有點匪夷所思。

    都疑惑的盯著嚴氏。

    雖然大家並不知道她的釀酒方是從那兒來。

    但是,大家知道,其中的事情必然不簡單。

    “族長,我們去嚐嚐他們的酒,是不是偷了我們的方子?”

    大家都知道,宋公子要在陸家村建酒肆,之所以依靠的就是陸老七家的酒方。

    如今陸小六說他家的酒方被盜。

    這對他們村子的信譽和生意是有著非常惡劣的影響。

    劉裏正也知道陸家村建酒方的事,如今出現了偷盜現象,他們也不能不管。

    “嚴氏,你的酒方是從那裏來的?”

    嚴氏理直氣壯的說:“是我從娘家帶來的。”

    “那為何你以前沒釀過,偏偏這個時候,開始釀酒還打算賣錢?”陸大樹問。

    豈料嚴氏一卡腰,蠻橫道:“誰說我家以前沒釀過,都是釀著自己喝的,誰知道這玩意也能賺錢,當然要多釀一點兒了。”

    這似乎無可厚非。

    “那把你的方子拿出來,看跟我們家的是不是一樣?”

    陸俊鵬也很生氣,他家釀酒的時候,並沒有什麽防備,有人看就讓看著,誰曾想,有些人竟然去偷方子。

    “我娘家的東西憑什麽給你看?”嚴氏一撇嘴,輕蔑的冷哼一聲。

    “你……”陸俊鵬氣得咬牙。

    “你不讓看,就是心虛,明明就是七叔家的東西,肯定是偷的。”

    陸家村有人不服氣。

    “心虛什麽心虛,是我娘家的,說不讓看就不讓看,有本事你去告我呀。”嚴氏死豬不怕開水燙。

    釀酒又不犯法,偷釀酒的方子更是沒有證據,陸家村的人紛紛氣得直歎氣,卻沒有一點辦法。

    路梓潼也跟過來了,她人小,前麵打架,她就沒往前鑽。

    現在聽說是釀酒方子被偷了,心裏也犯嘀咕。

    好好的,誰會偷方子那。

    陸家村的人肯定不會,因為馬上酒肆一開,大家都能學會釀酒。

    而且,酒肆養活陸家人,他們才不會那麽傻,把方子往外賣。

    那其他人呢?

    就保不齊了。

    路梓潼來到陸老七的身旁,拽了拽他的袖子。

    “爺爺,沒關係,就算他們有方子,也不一定有我們釀的好。我們迴去吧。”

    陸老七家要息事寧人。

    陸族長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重重的咳嗽一聲。

    “你們釀你們的酒,這個我們管不著,孩子們打架,是孩子們的事。你們一個大人打孩子,就太不應該了。

    這件事,你們劉家村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就是,孩子們大家,你們插什麽腳,怕孩子吃虧,迴家鍛煉去呀。”

    陸家村的人氣憤填膺。

    劉裏正雖然想向著劉強,可大孩子這事,他也沒理。

    “劉強,你跟文河去醫館給孩子看傷,別留下什麽後遺症,無論多少錢,你都的付。”

    “其他的人把各自的孩子領迴家去吧。別占著道了,都怪忙的。”

    打架的孩子們都不大,最大的是陸小六,八歲。

    嚴氏的孩子,看樣子也就七八歲,嘴角青了。

    看樣子被陸小六打的不輕。

    孩子們打架,大人隻能教育,不能動手,打自己孩子隨便,打別人的孩子,就得說點什麽了。

    劉集村的人把他們的孩子領迴去了。

    陸家村的人也把他們家的孩子給領迴去了。

    孩子們臉上也都掛了彩。

    卻並不嚴重。

    尤其是陸小六,敦實的身板,抽條的個子,他一個人都能打兩三個孩子。

    他肯定是吃不了虧的。

    路梓潼檢查著陸小六的身體。

    陸小六一下把她的手就拍下來了,氣唿唿的說:

    “我沒事,你別理我,我都看到那方子的字都是你的了,你要是跟我去看,一定能教訓教訓他們,你是個慫包。”

    路梓潼噗嗤笑了。

    “你還挺厲害。”

    陸老七則啪的一下,拍在陸小六的背上:“怎麽說你姐那,人家有心偷酒方,你姐還能天天防著。”

    陸小六氣急了,跳起來:“那怎麽辦?釀酒是我們家獨一份的,被他們偷去了,我們就賺不了錢了。”

    陸小六說出了大家的心裏話。

    陸老七也氣的直喘粗氣。

    路梓潼嫣然一笑:“沒事,想賺錢,大家一起賺唄。”

    陸小六看路梓潼絲毫不在意的樣子,覺得這個架打的挺虧,突然就踢了路梓潼一下:“你就是慫,大慫包,大笨蛋。”

    罵完,他哭著跑迴家去了。

    “哥哥。”陸小七一直都跟在陸小六身後,看到他跑了,也追了過去。

    陸小六氣的不行,陸大樹他們氣的也不行。

    陸大樹拉著陸文山不讓他走。

    “文山,我問你,這事到底是怎麽迴事?”

    倆家是鄰居,離的最近。

    況且前一段陸家在蓋房子,陸二林釀酒的時候,根本就沒個遮擋。

    陸文山也是一頭霧水。

    “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剛知道,我大舅哥家在釀酒,其他的我跟你們一樣,什麽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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