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方仁和尚?我知道你的來曆!不過……”胡老大開口說道。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胡老大與於老三都曾經對海瀾寺意圖不軌,自然事前要做一番詳細的調查,在他們得來的情報之中,方仁和尚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善於偷奸耍滑的小人,根本不會半點兒武功,他無法與眼前這個滿手血腥的絕世高手聯係起來,心中大大的疑惑。

    方仁和尚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知道的那些是老黃曆了,一定要與時俱進才行啊!”

    胡老大再一看於老三手臂上的蠱蟲,語氣不像先前那麽堅定,但是仍然說道:“我情願死,也不願做你的走狗!”

    方仁哈哈大笑,走到酒桌前,拿起酒壺,摔在胡老大麵前,說道:“你被人出賣還不知道呢!”

    胡老大立刻明白過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於老三,驚訝道:“你竟然給我下毒!”

    方仁哈哈大笑道:“不錯!而且中的毒與於老三身上的一模一樣!哈哈哈!”

    於三哥滿臉羞愧,不敢正臉去瞧胡老大,默默的退到方仁的身後,耷拉著頭,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這也是為你好!”

    “你!我殺了你!”胡老大怒不可遏,拔出長刀,朝著於三哥砍去!

    於三哥向後麵躲避,藏到方仁的身後,方仁一個彈指,便將長刀打成兩截,胡老大呆呆的看著手裏的斷刃,僵在原地。

    方仁擺擺手,笑道:“這個於老三啊,心眼多,不忠心,天天想弄死我,可是啊,他還有用處,現在不能死!要死,也是得我出手才行!你明白嗎?”

    胡老大滿臉的絕望,突然,他覺得手臂一陣酸麻,一股透徹心扉的劇痛順著手臂直衝腦頂,腦門下像是有一條吮吸腦髓的長蟲在不斷地蠕動,讓他求生不成,求死不能!

    胡老大蜷縮在地上,身子像一隻大蝦,拱成一團,求饒道:“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

    方仁一看胡老大已然毒發,哈哈大笑道:“你求我啊,求我,我就給你解藥!”

    胡老大像是找打了大救星一樣,爬到方仁的跟前:“我求求你了,給我解藥,我為你做牛做馬,萬死不辭!”

    “好好好!真乖!”方仁從懷裏掏出一粒丹藥,扔到於老三的手裏,說道:“給他吃下去!”

    於老三看著手裏的丹藥,一臉的猶豫,他暗想道:“有了這顆丹藥,我就能挨過三個月去,不如我自己留著……”

    方仁像是能看透人的心思一樣,對於老三說道:“該怎麽做,你應該知道後果吧!”

    於老三渾身一個激靈,收了反叛的意思,趕緊喂胡老大吃下解藥。

    胡老大吃了解藥之後,身子漸漸鬆開,恢複神智之後,他跪倒在方仁的麵前,皺著眉頭,極不情願的喊道:“主人,屬下甘願為您做牛做馬!”

    “哈哈哈!”方仁仰天大笑,放肆的笑聲遊蕩在鳳凰樓裏,距離他的複仇計劃,又近了一步!

    數月之後的一天,海瀾寺,住持禪房。

    平時房門洞開的住持禪房,此刻門戶緊閉,圍擋的嚴嚴實實,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一絲一毫的情形。

    周雲飛與小珠子躲在內室裏,不知在鼓搗著什麽東西。

    小珠子在周雲飛的腦門上搗鼓著,說道:“師兄,你覺得怎麽樣?”

    周雲飛試著活動活動脖子,搖頭道:“這個東西不牢靠,會不會掉下來?”

    小珠子又試著調整幾下,問道:“這樣呢?會不會好一點兒?”

    這一次周雲飛滿意的說道:“還不錯,銅鏡在哪?我要看看!”

    小珠子端來一麵銅鏡,鏡麵光滑,能模糊的倒影出人的麵容,周雲飛對著銅鏡搔首弄姿,笑道:“不錯,不錯,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認出我是和尚了!”

    小珠子說道:“師兄,你的手藝真好,這馬尾做的假發,當真與真發看不出區別!”

    周雲飛搖搖頭,道:“得了,少給我拍馬屁,時辰不早,我去去就迴!你給我守在這裏,誰也不準告訴我出寺了!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在練功,不準打擾!知道沒有!”

    小珠子不耐煩的說道:“知道啦,師兄,你都說了五六遍了!煩不煩!可是啊,師兄……”小珠子話鋒一轉,問道:“那位李家姑娘就這麽好?讓你整天想著還俗?”

    周雲飛一拍小珠子的腦門,說道:“我問你,小環好不好?”

    小珠子連想也沒想,當即說道:“好!很好!相當好!好到不能再好!”

    周雲飛接著問道:“那隻許你有小環,就不許我有昭雪啦?”

    “哦!”小珠子這才明白過來,神情堅定的說道:“師兄,你趕緊去吧,這裏一切有我!”

    周雲飛起身瞧瞧的打開房門,沒走正路,而是翻身跳上房頂,使用輕功,神不知鬼不覺的翻出院牆,往古海城去了。

    他這一次的目的,自然是去會他的紅顏知已李昭雪。

    自從李昭雪將他救迴寺院之後,兩人已經大半年沒有見麵,之間時間雖然書信傳情,可是思念之心日益增進,然而周雲飛身為海瀾寺的住持,一舉一動都關乎寺裏的名聲,若是讓人知道他與李昭雪之間的私情,那海瀾寺在外人的眼裏便成了藏汙納垢,不受清規戒律的地方。

    無奈之下,周雲飛想出了化妝的計策。這幾日,寺裏無事,他偷偷的剪掉幾匹戰馬的馬尾,梳洗幹淨,用繩結紮成假發,套在頭上之後,任誰也看不出端倪,這才有了底氣去見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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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策雖好,可是坑苦了看養戰馬的小沙彌們,馬尾被割掉之後,他們被師兄責罰,整天劈柴擔水,不住的詛咒道:“哪個不開眼的孫子,馬尾巴有什麽好偷的!要是讓我抓住,一定叫你好看!”這件事還驚動了玄元、玄行等人,他們一齊建議周雲飛要全寺搜查,一定要抓到馬尾盜賊。

    當時的周雲飛一臉的黑線,慌忙打發了眾人,讓他們不要多事,事情過去一段時間,他才敢行動,真道是和尚的頭頭不好當!

    周雲飛腳下輕快,沒用多少時間便來到古海城的腳下。

    周雲飛一抬頭,又瞧見了高聳的城牆上的三個古體字,心裏頓時升起一陣感慨,想當初他第一次來到古海城,那時海瀾寺百廢待興,七八口人等著他尋些錢財度日,轉眼間,海瀾寺已然成為了萬人敬仰的大寺,吃喝早已不是問題,而他的名聲也家喻戶曉,成為世人尊敬的高僧,誰能想到,在這之前,周雲飛還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殺手呢!這世間上的一切,總是妙不可言!

    周雲飛抬步往城裏走去,卻被守城的將士攔住,周雲飛不解,問道:“軍爺,為何攔我?以往進城不需要搜身的啊?”

    守城將士端起刀鞘,劈頭朝著周雲飛打去,被周雲飛躲開,守城將士怒喝道:“吆喝,爺要打你,居然還敢躲!”說完,又要動手!

    饒是周雲飛念得許多經書,脾氣再好,也要動怒,他一手捏住對方的刀鞘,嗬斥道:“你是哪個門子的官兵,這般無禮!是李家人,還是孫家人?”

    守城的將士死活不能講刀鞘抽迴來,索性“鏗鏘”一聲抽出長刀,指著周雲飛道:“吆喝,還知道這裏的水深水淺啊!爺告訴你,爺既不是李家人,也不是孫家人,爺是黃梅幫的人!”

    “黃梅幫?”周雲飛聽也沒聽過這個名字,心裏暗暗奇怪:“難不成這些天沒下山,城裏出了變故,要不然兩大家族為什麽會把城防這麽重要的權利拱手他人?”

    正當周雲飛暗暗琢磨的時候,他與守城將士的紛爭早已惹來其他兵將的注意,他們慢慢的將周雲飛圍困在中央,包圍起來,不讓他離開。

    周雲飛環顧左右,心道:“真是出門不利,晦氣!我得趕緊走,不能讓他們發現我的身份!”

    “兄弟們,給我上!抓住他!”守城將士們一哄而上,卻看見周雲飛踩著其中一人的肩膀,借力順著城牆外側,一步一登天,竟然徑直的爬上了高聳的城牆!

    “哎呀,我的媽呀!鬼呀!”守城將士們哪裏見識過這麽高超的輕功,一個個仰著頭,讚歎不已,等他們迴過神來,準備追趕的時候,周雲飛早已經跑遠,沒了蹤影。

    周雲飛幾個轉身就躲到了民居之中,一邊奔跑,一邊想道:“我要低調!不能被人識破身份!”豈不知他飛身上樓之時,便是高調的不得了!

    沒走幾步,周雲飛就來到了李家大宅的門前。

    周雲飛向門前一站,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感覺少了什麽東西。他細細的一琢磨才反應過來,李家大宅門前的兩頭黃金看門獅子竟然沒了蹤影!

    周雲飛顧不上理會,上前“啪啪啪”的應門,等人出來。

    門旁的一個小口傳出話來:“誰呀?”

    周雲飛轉換了一下嗓音,說道:“家師影魅婆,在下來尋同門師妹李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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