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魅婆手裏的兵刃眼瞅著朝著周雲飛的胸膛紮下去,突然從旁邊冒出一陣紅光!

    這道紅光不是別人,正是李昭雪撲在周雲飛身前,擋住了這一致命的一擊!

    周雲飛大急,無奈全身不能動彈,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看著閃著寒光的峨眉刺劍刃刺入伊人的身體!

    哪知尖刺剛剛觸碰到李昭雪的衣角,便直直的停了下來,再也不動半分,緊閉雙眼的李昭雪安然無恙。

    影魅婆收起兵刃,滿臉的不悅道:“女大不中留!平常師父教導你的話兒都忘了?”

    李昭雪兩眼微微睜開,朝後背看了看,又拿手摸了摸,沒有發現任何傷口,這才笑著撒嬌道:“我就知道師父神功蓋世,肯定不會傷了徒兒。”

    她趴在周雲飛的身前,姿勢略顯不雅。

    她紅著臉蛋兒,雙手支撐起身子,正好看到周雲飛的眼神,一顆小心髒噗通噗通直跳,旋即將眼神錯開,不敢再看,卻不知如何是好。

    周雲飛同樣的滿臉通紅,脈搏狂跳,不知該做些什麽,不知又該說些什麽。

    兩人保持著這個姿勢,既覺得尷尬,又覺得甜蜜,隻想這樣永遠下去才好。

    “徒兒,你發什麽愣!趕緊起來,大姑娘家趴在和尚身上,成何體統!”影魅婆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謐,正應了那句詩詞“銀瓶乍破水漿崩”。

    李昭雪暗運內力,臉色旋即恢複正常的顏色,起身連點周雲飛周身幾處大穴,幫助他理順了氣息。而後乖乖的站在影魅婆的身後,低著頭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些什麽。

    周雲飛活動活動手腳,起身抱拳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隻是晚輩不知何處得罪了前輩,竟要取了我的性命!”

    影魅婆哈哈大笑道:“好一個狂妄小兒,竟敢質問於我,我殺你還需要理由嗎?”

    言辭犀利,透著江湖之中弱肉強食的規矩,直叫周雲飛愣祝

    “師父!”李昭雪拉著影魅婆的袖子晃悠,不斷替周雲飛說著好話兒。

    周雲飛一時語塞,無奈形勢不如人,影魅婆武功在他之上,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過,小命捏在人家手上,隻能聽憑她的安排。

    影魅婆受不了李昭雪的死纏爛打,一擺手道:“好啦,好啦,你長大了,嫌師父囉嗦是不是?也罷!等到你吃虧的時候,可別向師父哭鼻子!我走啦!”

    剛剛說完,影魅婆身形模糊,飄向了遠處。

    周雲飛急急的上前問道:“前輩,從法場上救出的死囚,你是如何處置的?”

    一道聲音從遠處隱隱的出來,道:“那人我早放了,紅巾軍的義士值得一幫!”

    周雲飛聽到這話兒才作罷,喃喃道:“這個瘋婆子倒是有些見識!”

    李昭雪一聽就不樂意了,嘴巴撅起道:“你怎麽在背後編排我師父!”

    周雲飛說道:“我說的哪裏有錯了!她不是瘋婆子是什麽!她與我前世無怨,今生無仇,為何一見我就把我好揍,還要殺了我!莫名其妙!”

    李昭雪低下頭,小聲道:“我給我師父賠不是啦!她有時候是有些瘋癲。”

    周雲飛一聽樂了,道:“啊!還真叫我說中了!你說,她為什麽要殺我!”

    李昭雪眼裏閃著淚光,道:“我師父不是針對你,她凡是見著了和尚,都喊著要打要殺的!實際上沒殺幾個,倒是打傷了不少!”

    周雲飛忿忿不平道:“出家的和尚哪裏招惹她了!平白受這委屈!還有,為何你與瘋婆子的武功稀奇古怪,一交手我就落了下風,內力更被她封得死死的?難不成她的武功路數是佛門武功的克星?”

    李昭雪迴答道:“我也不知道,師父教我什麽武功,我就學什麽武功,沒想這麽多。不過照你這麽一說,好像真是這麽迴事兒!”

    周雲飛無語,道:“罷了,罷了,算我倒黴!以後見到她,我一定躲得遠遠地!”

    李昭雪摸幹眼淚,笑道:“我師父輕功絕世,你若是見到她,又被她發現,恐怕你想逃也逃不掉了!嘻嘻嘻!”

    周雲飛翻了翻白眼,忽而低聲說道:“看來你師父一定有一段秘聞,與和尚有關。不過,剛才謝謝你啦,若沒有你的一撲相救,我早死啦!”

    李昭雪脖頸兒通紅,扭頭向馬兒走去,頭也不迴的說道:“那你便欠我一條命,可不能忘了!”

    “記住了!”周雲飛答道,一顆小心髒又猛地跳動起來。

    兩人重新騎馬上路,去尋一處落腳的地點。

    天色越來越暗,隱隱約約雲霧升騰,似乎有下雨的樣子。

    二人一前一後,策馬飛奔,想要在雨落之前找到投宿的客棧歇腳。

    “轟隆隆!”

    俗話說,天不遂人願。

    老天像是要捉弄二人,故意為難他們,空氣越壓越緊,停了風,到處彌漫著土氣,甚是怪異。

    周雲飛與李昭雪兩人心裏著急,不斷的抽打著馬匹。

    兩匹駿馬嘶鳴,汗流不止,馬蹄揚起地上的塵土,漸漸地升高,彌漫在官道上。

    終於,大風起,吹散塵土,迷了人眼。

    一顆一顆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砸在地上,震起泥土,旋即又被雨滴打濕,跌落迴去。

    大雨傾盆,令人看不清前麵的路程。

    好在兩人及時找尋到了一處客棧,下馬而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客棧門口。

    這一家客棧高牆深院,處處透著奇怪。

    尋常的客棧不是設在城池中心,便是設在城郊,可是這家客棧矗立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外。

    大門緊密,門前兩盞暗紅色的燈籠,在狂風之中搖曳不定。

    若在平時,兩人定然不會在這等詭異的地方落腳,可是此時電閃雷鳴,由不得二人多想。

    周雲飛上前叩門,聲音遠遠的傳到客棧深處。

    “有沒有人啊!我們是來投宿的客人!”周雲飛高聲喊著。

    不多時,客棧裏麵起了迴應。

    “來了!來了!”一個聲音從院裏迴答道。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兩人向後一退,等著那人前來開門。

    聽得裏麵那人將門閂拔下,打開大門,兩人正要向前一湊,卻又猛地後撤,倒吸一口冷氣!

    原來開門那人的樣貌奇醜無比,兩道長疤順著額頭貫穿整個臉麵,傷口看似極深,愈合長出的肉芽參差不齊,叫人害怕!

    還未等兩人開口,那人卻先說道:“客棧住滿了,你們走吧!”

    那人說完不理二人反應,就要關門將兩人堵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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