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爺爺:“過獎過獎,不算啥,我跟你說啊,我腳下的樹根紮得才是百米之深,伸出去的長度也有千米,這方圓百裏啊,沒有不知道的事兒……”


    “就比如剛剛那個他們說的黑子,他們幾個雖然是雇主雇來搶奪你姐姐的簪子,但是那個黑仔壓根就沒打算讓他們沾染好處,早就和那群人其中一個商量好,搶走以後反殺其它人,他們兩個對半分好處……”


    即墨初靜:“……”


    即墨淩月“……”


    還沒從強迫症壞脾氣老頭轉變成八卦樹妖的身份中迴過神來,就聽到八卦樹妖接著說道。


    “喏,看那邊”


    兩人下意識看向了旁邊一個暈倒在地的魂,正是先前那個顯得不太合群的嚇得不行的無辜的魂。


    “這個啊,是出了名的膽小鬼。本來就是被那些壞家夥帶來曆練險地當炮灰的,遇到一隻棕熊獸魂,都丟下他跑了。嘿,你猜怎麽著?”


    八卦樹妖賣起了關子。


    即墨初靜:“……”


    即墨淩月卻很是配合:“怎麽著怎麽著?”


    “他直接被嚇暈了!哈哈,他暈過去了,棕熊就當他死了,壓根也沒理他,就去追那群跑了的人了……”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他一個鬼魂居然還嚇暈了……最搞笑的是那群人以為丟下他這個炮灰能拖延時間逃掉,誰曾想……哈,一點用也沒有……哈哈……”


    即墨淩月笑的十分誇張,捶胸頓足,簡直要抽過去。


    即墨初靜看的嘴角一直在抽搐,最後忍不住用手捂住了眼睛。


    實在沒眼看!


    八卦樹妖頓覺找到了知己,嚷嚷著:“是吧是吧?我也覺得忒好笑了,哈哈,所以他醒過來就在林子裏亂轉,誤入這裏,我本意是,咳咳……無聊嚇唬他玩玩就行。所以剛剛一直也就沒攻擊他,直到把你們……裹起來的時候,他自己也就又嚇暈了……都用不上我出手……”


    八卦樹妖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剛剛還對他們出手了。


    即墨淩月卻關注不到樹妖的表情變化,急忙追問道:“那你知道那群被棕熊追著的人怎麽樣了嗎?有沒有遭報應?”


    八卦樹妖鬆了口氣也沒讓即墨淩月久等,直接就開口告訴她說:“那必須,但是裏麵出主意讓丟下他當炮灰的那個還沒死,他身邊還有一個人。他倆還在逃命中呢……”


    即墨淩月有些不滿意:“那其他人都沒跑過棕熊嗎?他倆怎麽那麽能跑?四條腿還跑不過兩條腿?那棕熊怕不是太肥了跑不動吧?”


    即墨初靜:“噗……”


    即墨淩月幽怨的看向她。


    即墨初靜趕緊憋住,努力壓住上揚的嘴角:“沒有沒有,我沒嘲笑你,啊不是,我隻是……對,我隻是找一下存在感……存在感,哈哈,你們繼續,繼續……”


    即墨淩月:“……”


    得!這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呃……倒也不是沒跑過……隻是……”


    八卦的樹妖有些吞吐,滿臉鄙夷,不知道怎麽說好。


    即墨初靜聽罷倒是毫無意外。


    “很明顯,前麵那些都讓這兩人當了炮灰了,那些人肯定沒這個膽小鬼這麽好運氣,指定是他們得死才給那幾個爭得了逃跑時間,所以至今還活著。”


    這沒什麽稀奇的,人界多的是這些事,人心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黑暗。


    這冥界除非是城中又管束,但選擇外出曆練的也就是同時放棄了被保護,放棄了轉生,想要在冥界謀求一席之位罷了。


    其實,在哪裏都是一樣的,躲不過世間萬千俗事和複雜的七情六欲。


    隻有強大到無人可比,才有資本隨心所欲。


    有句話說的好:當你走到足夠高的高度,站在那頂尖之上,向四周望去,你會發現,你身邊都是好人。


    說到底,還是不夠強啊,當年她做殺手的時候,一開始多的是人想要買她的命,死到臨頭還妄想反攻,計謀使了額一個又一個。


    到後來,人人聽而自危,遇見她的第一反應都是如何逃跑或者求饒,任何陰謀詭計和物理攻擊的想法都沒有了。


    她想要的,有無數的人雙手奉上還沒有絲毫怨言,興高采烈的討她歡心,甚至在他們心裏就覺得這是她應得的。


    可她親眼見過他們對待其他弱者並非如此,心狠手辣不比她差到哪兒去。


    即墨淩月聽了即墨初靜的話,顯然也是氣憤不已:“太過分了,簡直豈有此理。這樣的人渣不是經過忘川河洗滌了嗎?那痛苦還不足以洗心革麵嗎?”


    “忘川河事對他們是否有有資格獲取轉生可能而過濾,所有做過的孽會一一被忘川河反噬在靈魂上,但不可能每個人生前的孽都會至他於死地的。”


    “過後,這些罪孽算是初步算清了,都是些小的,不涉及主動害人性命的事情。忘川河的處罰足矣。除非有那特殊的才會根據情況施以另外的刑法受盡折磨後再死去。”


    樹妖緩緩說道。沒辦法,人類的心理它即使活了萬年也捉摸不透,成為鬼魂以後大多數都是老實安分了的。


    轉生排隊時間不短,那些做過壞事的隻會等待的更加遙遙無期,這期間慢慢習慣了,或者受不了冥界枯燥無聊的日子,也不乏有那骨子裏安分不下來的繼續造怪。


    “嗬,黑進骨子裏的人,靈魂又怎麽能白的起來?忘川河的疼痛隻能讓那種人安分一時,卻忽略了漫長歲月裏重新滋生的惡意。人心啊,最是複雜。”


    即墨初靜冰冷的說著。


    即墨淩月不由得沉默了,她嬌養著長大,本就有些不諳世事,以為除了四大家族的矛盾以外也沒多大黑暗。


    她看著即墨初靜淡漠的樣子有些心疼,想來定是在她不知道的歲月裏,承受了許多不該她承受的惡意。


    即墨初靜要是知道她的想法,肯定會告訴她:“妹妹,你錯了,這都是姐上輩子的感受,這輩子有人保護,雖有疏漏的時候,但記憶融合以後,覺得總體還挺美好的。”


    這個美麗的誤會也讓即墨淩月成為即墨初靜的小迷妹更進了一步。


    “噓!有人來了!”樹妖冷不丁來了一句,大家瞬間豎起了耳朵,警戒拉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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