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金鑫長長地歎了口氣,感覺自己完成了大使命:太累了,他從小被教育著迂迴著說話,剛剛那麽一大篇,他是做了多少心理建設才把話說得那麽直白。良寒看向他:“我以為你不喜歡路霄。”唐金鑫迴頭拉了拉書包:“對,我很討厭他,但凡不是因為你喜歡他,我都不會這麽幹……行了,上去吧,我走了。”然後走到自家的車旁邊,開門坐了進去。唐金鑫已經把良寒所有擔心的,所有他說不出口的東西,替他說出來,並且double的輸出給了路霄。像他們這樣家庭的孩子多少是有點信命的,唐金鑫雖然不喜歡路霄,但是他信老天的安排,不然怎麽會那麽巧,路霄搬家要搬到寒哥對麵,轉學會轉到同班,寒哥那是誰啊,千年鐵樹不開花,可是路霄自打出現,他幾乎是沒有什麽道理地陷了進去,大概是老天爺看寒哥過得太孤寂了吧,所以才嚴絲合縫地安排了這麽個人、跨了這麽遠來陪伴他,還生怕寒哥不要,方方麵麵全部都考慮到了。唐金鑫今天下午聽到寒哥說要放棄時簡直就是無語,什麽玩意兒“他以後有機會還是找別人吧”,你要是這麽說的話,兄弟高低得助攻一下。寒哥你別懷疑啊,這顆太陽就是來照耀你的。良寒站在電梯裏,有點焦慮地握著手機,電梯從負一層緩緩攀升,他無聲地盯著那數字。太緊張了,良寒有點難住了,握著手機給唐金鑫打字。l:我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麽。他現在腦子有點亂,尤其是知道唐金鑫是故意為之後,他的節奏更亂了,他也不知道要去找路霄幹什麽,有什麽要達成的目的,本能地隻是被某種行為驅使。唐金鑫立刻就迴複了,估計是管別人愛情這種事兒幹起來挺上頭的。眼鏡:不是吧寒哥,這個你怎麽問我啊?l:我真不知道說什麽,你剛剛把能說的都說了啊。眼鏡:行,不知道啊,那我現在在微信上再罵他兩句,你就知道怎麽說了。握著手機的良寒頓時無語。l:別,你別。l:我這就去說。良寒從小到大大部分事情他都能自己處理,頭一次追人能追成這樣,像是遇到了一道自己怎麽繞都解不開的難題,朋友看到了立刻過來幫忙出謀劃策還從旁助推的感覺,他沒有體驗過,今天稍微經曆一下,便感到感動窩心。但是窩心歸窩心,到了五樓,進了走廊,良寒又犯難了,現在不是和路霄說什麽的問題啊,是小路不給他開門怎麽辦?那說什麽都說不上啊。他焦慮地咬了下手指,想自己是直接敲門還是微信問一下,徘徊了幾秒鍾,他點了溫和的微信。l:能開門嗎?我在你家門外。現在最糟糕的事就是路霄被唐金鑫說生氣了,再也不想理自己了,唐金鑫剛剛說的話真的太狠了,什麽“你才是讓他最難受的人”,路霄很有可能順勢“我不見你還不行嗎”,他又不指望著見自己,是自己在指望見他……良寒的腦子轉得太快了,別人什麽都想不到的時候,他腦子有的沒的能轉出好幾圈。但是這次路霄迴複得也很快。飛機:嗯,來了路霄沒有跟良寒發任何的脾氣,立刻下樓開門,從迴複到開門前後不超過五秒鍾。路霄的速度極大地緩解了良寒的焦慮和空擔心,門開後,良寒一愣,剛剛所有的要不要和路霄說話的猶疑至此煙消雲散,他關心地看著他:“你還好吧?”路霄看起來有點憔悴,感覺像是忽然裝了滿腔心事似的,他換了衣服,點點頭:“進來吧。”路霄給良寒拿了拖鞋,伸手接過良寒手裏的餡餅和粥,把東西放到餐桌上,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餡餅應該是涼了,他打算用微波爐叮一下,在廚房裏忙上忙下地找盤子。良寒放下書包站在餐桌旁看他,他們倆家的格局是對稱的,敞開的廚房區域裏,路霄背對著他穿著白t校服長褲墊腳在廚房裏拿東西,他隻是多看了他一眼,心裏便消散一分澀意。路霄不說話,也在那裏咬手,盯著微波爐把餡餅弄熱。等到微波爐叮地響了一聲,他深深吸了口氣,逃不過去地把餡餅拿出來,然後才迴到餐桌去麵對良寒,他抿了抿嘴,把他家有點亂的餐桌清了清:“你坐。”牛肉餡餅和皮蛋瘦肉粥是路霄最近發現的一家挺好吃的,但是坐在座位上,路霄卻吃了個食不甘味,兩個人對坐著吃夜宵,誰也沒開口說話,外麵狂風大作,屋內隻能聽到壓得小得不再小的咀嚼和吞咽聲。良寒感到尷尬,但他腦子太亂,不知道說什麽,他也抑製得住自己,不知說什麽的時候就不說。但是路霄沒有他這個定力,把一口餡餅嚼了二十幾遍,悶悶地開口了。“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良寒的勺子頓了一下,他緩緩點點頭,輕聲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路霄有些煩惱地攪著粥:“你應該直接跟我說,你不說,我根本猜不出來……你為什麽不對我說。”良寒沉默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他說得那麽嚴重,我還好。”路霄撇了一下嘴,有些委屈地說:“你不用跟我說你還好。”良寒看了路霄一眼,他可能是真的很內疚,整個人狀態都不太高。兩個人誰也吃不下什麽,草草吃了兩口,路霄就帶著良寒上樓了,樓上沒有打主燈,隻有路霄的臥室開著台燈,幾間屋子一看就是疏於整理,儲物間裏被路霄東一件、西一件地扔著衣服,垃圾桶裏全是零食袋子,路霄睡的床上亂七八糟地放著公仔玩偶,非常有他個人風格。路霄:“有點亂,你忍忍。”然後說著他去清書桌,正經要騰出個地方和良寒一起寫作業。良寒靠在門邊看著他忙叨,可能是兩個人的氛圍太好,可能是今天下了這麽大的暴雨,他輕聲問:“路霄,你到底是怎麽看我的?”路霄停頓了一下,低頭想了幾秒鍾,然後說:“寒哥,能不能不說這個,我好累。”良寒以為他是在委婉地逐客了:“那我迴去吧,你先休息。”路霄搖搖頭:“沒事兒,呆著吧,反正也是一個人。”路霄收拾了一會兒書桌,然後又搬過來一張椅子,搬到一半的時候感覺自己今天這個作業是沒法寫了,外麵的風雨激烈地拍打著玻璃門,整個鹿溪源十五樓五樓加閣樓都一片昏暗,隻有他的屋子裏亮著燈,燈太亮了,亮得刺眼,路霄把燈光扭暗,自暴自棄地仰麵橫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算了,你說吧,你想說什麽。”良寒看著他:“我能躺在你身邊嗎?”路霄挪了挪位置,拍了拍自己的左手邊。良寒脫了校服躺在路霄的床上,跟他保持著一小臂的距離,他輕聲地開口:“其實你不用感覺內疚,我的病其實和你沒有關係,很多年了,一直都是這樣的,我都習慣和它相處了。”路霄側頭:“很多年?你幾歲查出來的?”良寒沉默了一下:“十一歲。”路霄感覺喉嚨有點堵,輕輕嗯了一聲。良寒低聲說起這種病他平時是怎麽調解和疏導的,聲音柔和平靜,想讓他放心,路霄一聲一聲地應著,良寒說話很慢,路霄應得更慢,直到後來不再應聲了,良寒以為他睡了,抬起頭看見他還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你是不是……”路霄猶豫了,扭頭看著撐起手肘的良寒,咬了咬嘴唇,覺得難以啟齒,但是還是說了。他問:“你是不是挺想要我的?”良寒剛剛的心理障礙宣講立刻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幾乎在一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麽,他嚴重懷疑路霄剛剛根本沒有在聽他說話,但不重要,因為路霄提出的問題,比他說的讓他興奮多了。良寒緊緊盯著路霄,隻記得再開口,他幾乎認不出自己的聲音:“我行嗎?”路霄眼睛一閉一睜,說:“來吧。”可能是路霄昏頭了,但良寒也絕對不清醒,麵對這突然從天而降砸下來的許可,他好像是怕路霄反悔,畢竟路霄反悔的事情太多了,在確認路霄同意後,他立刻伸出手摟住了路霄的腰,棉質的t恤觸感溫熱,路霄被他摟得哼了一聲,緊緊閉上眼睛。良寒緊盯著路霄的表情,聲音壓得低到不能再低:“我會脫你的衣服。”路霄的睫毛在顫抖:“……嗯。”良寒抱著人往床中心拽,讓兩個人的身位都擺正在床中間,路霄在被搬運的過程中睜開眼,目光觸碰到良寒的臉,又輕輕地移開,良寒低著頭看他,在和他做最後的確認:“霄霄,你明不明白我要和你做什麽?”路霄為不可查地點點頭,低聲說:“我明白的。”第65章 吃痛 (補車)電閃雷鳴。這一晚天公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麽多的雨水,隆重的大雨激烈地鞭打著大地,抽得花草樹木迎風淩亂地擺動。良寒的記憶出現過偏移,總覺得自己在景區那晚脫過路霄的衣服,但其實他沒有,是他在那晚後一遍遍地迴味將記憶扭曲了,等到他真正把路霄的衣服全部掀開,手掌真正地撫摸過他溫熱的身體,才知道任何扭曲的記憶都不及此時真實地觸碰他。良寒幾乎是喜地就起了反應,但是他迴避著讓路霄感知到,好像很害怕讓路霄看出他是這樣的激動。路駕仰躺在床上緊張,他能感覺到塞哥正在親他的脖頸,他的胸,這個感覺挺刺激的,但是他知道這都不是今晚的重點,挺不放心地問:“你知道怎麽做吧?”良寒看起來比他還緊張,聲音發緊:“嗯。”路霄茫然地說:“知道就行。”然後又不放心地問:“你能找到對吧?”良寒探過身去親他的嘴唇,他已經很緊張了,他希望路霄別再問問問地繼續製造他精神內耗了。路霄跟個木頭人一樣迴親了良寒兩下,親完又開始問:“我們是不是得用點別的東西輔助啊?”真的沒辦法,路霄他一緊張就話多,根本停不下來。良寒沉默了一下,都懷疑是路霄在後悔了,漆黑的眼晴看著與路霄對視,緩緩問:“你指什麽?”路霄看著撐在自己身上的良寒,眨巴了一下眼睛,莫名有點恐慌:“那個…潤滑的東西。”良寒頓了一下,意識到是自己想錯了,但是他沒有動,沉默後問的是:“你不後悔是嗎?”他在他身上連起來都不敢起來,生怕自己離開了床一下,路霄就要立刻反悔。路霄沒有猶豫:“嗯。”良寒看著他,在得到他的迴答後才鬆懈下來,沉聲說:“我也不後悔。”然後從他身上撐起來,下床去找東西,路霄一口氣鬆懈下來,立刻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然後關台燈,三下五除二整理好,乖乖地躺迴床上,整個過程緊張得沒法唿吸,等到良寒迴來整個臥室已經黑了,因為沒有拉窗簾,昏暗的天光裏還是能看到路霄躺在床上的,良塞緊張得發抖,抱過來倆工資啊和抱枕,給路霄墊腰和背,然後放下自己從衛生間拿的紙抽和一些零零碎碎。路霄看不清楚,挺不放心地問:“你拿的什麽?”良寒頓了一下:“護手霜,你衛生間裏的那個,行嗎?”路霄點點頭,有潤滑了,他心裏放鬆了不少,沒有剛剛那麽誌忑了。良寒不說話,正在脫他的褲子,路霄也乖乖地配合他,被他脫完,自己主動坐起來,給良寒脫衣服,摘下他的護腕,良塞的唿吸斷斷續續地撲在自己的耳邊,感覺他都要沒法正常唿吸了,伸手抱著自己的身體,是那種肉貼肉的抱法,路霄感覺到他正在咬自己的肩膀,然後一點點地向下,咬他的鎖骨,咬他的胸,那麽用力。然後良塞把他緩緩地按倒,把路霄兩條腿分開,路霄已經被他全部脫光了,他閉著眼睛感覺到良寒的手正在摸他的下體,他的屁股,他的恥骨,胯骨,坐骨.這些從來沒有人摸過的地方,然後良寒開始往床上摸,護手霜開蓋的聲音在夜晚是那麽清晰,緊接著是冰涼的膏狀體糊在了路霄下麵開始塗。路霄緊張得渾身緊縮。良寒低頭研究了一會兒,問:“我能開燈嗎?”路霄擋住臉:“不能。”良寒單手按著路霄的手:“可我想開燈,我看不清。”路霄持續搖頭:“不行,我不想開。”良寒跪在路霄的兩腿間,左手放在路霄的腿上,其實他現在根本注意不到路霄在說什麽,他想的隻是我能不能親他的腿幾下?但是他找不到契機,害怕忽然親他的腿,讓路霄覺得他很奇怪。良寒歎了口氣,小聲說:“那我打手機手電行嗎?我真的看不到。”路霄的腦子現在也亂糟糟的,用手臂蓋著眼睛,不想被良寒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那行吧,你快點。”但路霄說完這話很快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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