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離等得心急,卻又心喜。橫看豎看玉璃宮內不管哪處地方都順眼得很。顧天琳已被接進宮來,他覺得今天的顧天琳格外溫順,不僅讚了一聲:“天琳這身裝扮養眼得很哪。”

    顧天琳雙頰暈紅,眼波流轉,一身肌膚在天青藍的羅紗包裹下越發的白晰。

    子離沒有告訴任何人今晚他要去皇陵冰泉。顧天琳隻當他為明日的登基大典開心,便柔聲道:“王爺,哦,王上明日事多,早些歇息。”一低頭,美麗的頸項露了出來。

    “嗯,明日大典會很累,天琳早些歇著,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他看了一眼顧天琳,她眼中的失望是這般明顯,心裏一軟道:“明日事務繁雜……”

    “妾身知道,王上不可太過操勞,妾身這就告退!”顧天琳迅速理解了子離,暗暗埋怨自已這時怎麽忍不住了。

    宮侍抬著軟橋剛到後殿一會兒,子離便趕了過來。他心急的掀起轎簾,便瞧見了熟睡中的阿蘿。她嘴唇幹燥,臉色蒼白,神情萎鈍。子離默默一算,竟有兩日未沾水米了。他伸過手去摸摸她的臉,阿蘿一動不動,子離心痛得不行,沉聲道:“換轎上山,去皇陵!”

    “是!”

    一個時辰後,轎子在皇陵外停下。月斜斜掛在空中,清輝灑在雪山之上,好清靜的世界!

    子離掀起轎簾打量了一番冰雪的天地。他細心地給阿蘿披上毛皮曖衣。雪白的長毛領幾乎掩沒了她的臉,子離輕笑一聲:“還是這麽小一張臉。”

    子離沒有下轎,宮侍們靜立一旁。他捧起阿蘿的臉:“這一進去,你就是我的妃了,你願意麽?阿蘿!”

    阿蘿沒有迴答。

    他輕聲再問:“可是我得救你,我再是得不到就想毀了你,卻不能讓別人來動你一根頭發,所以,你隻能是我的妃,你願意麽?”

    阿蘿還是沉睡。

    子離看了她許久,阿蘿,要是就這樣帶你進去,你醒來就必須做我的妃子,你要是不樂意怎辦呢?我盼著你答應,就這樣成為我的女人。可是我心裏有一道疑問,我有自已的驕傲,不想因為這個規矩讓你跟了我,就算你因為進了皇陵成為我的妃,我也會天天想,是不是隻是情勢所逼你才嫁給我,而不是你心裏真的有我。阿蘿,我該怎麽選擇?你告訴我好不好?

    他怔怔地看著她,又給她攏了攏衣服,終於長歎一聲走下轎。走到皇陵入口處朗聲道:“寧國☆、第十三世王劉緋求入皇陵!”

    玉砌大門處慢慢走出八人,一色白衣,跪伏於地:“吾王萬歲!”禮畢後八人起身,當中一人道:“皇陵☆、第六代守陵人恭請王上入陵!”

    子離一揮手,宮侍抬著小轎走向一旁的山坡。他緩步進入皇陵。這是他☆、第一次進皇陵。守陵人緊隨其後引著他一個宮殿一個宮殿地跪拜。

    他終於看到了父皇。他躺在冰床上栩栩如生。“寡人能單獨陪父皇一會兒麽?”

    “王上請便!”守陵人退了出去。

    子離暗暗心驚,這批守陵人的功夫當真深不可測,在皇陵外他便瞧出他們踏雪無痕,且衣衫單薄。長年生活在冰雪山顛沒有深厚的內功早撐不下去。

    他收了心思,跪在寧王麵前:“父皇,子離很想念你。撐到今天終於是寧國的王了,隻有寧國的王才能來這裏見你,子離以後每年都來陪你……子離很孤單,一個人,以後就要撐起一個國家,會很累呢,父皇。”

    子離瞧著冰床上的寧王,覺得有說不盡的話,吐不盡的苦,從前不敢說不能說的話在這裏都能一吐為快。可他知道,再不用冰泉水泡醒阿蘿,就會耽擱登基大典了,這才不舍地停住,看了父皇一眼,走了出去。

    “帶我去皇陵冰泉。”子離吩咐道。

    “是!”守陵人前麵帶路,轉過曆代帝王安息的冰宮,守陵人推開一道寒玉砌成的月洞門。裏麵有個小小的庭院,子離邁步進去,院內竟開有奇怪的紅花,仔細一瞧,卻是紅玉髓精雕而成。葉是上品的祖母綠,不覺一呆。

    “我寧國的傳國寶藏盡藏皇陵,這些不過是裝飾罷了。三百多年才累積出這般驚人的財富!”守陵人語氣中帶著自豪。

    “寶藏若不能物盡其用放著也是死物呆物。”子離淡淡說道。

    “先祖傳下遺旨,凡後世子孫要統一天下者,國庫空虛可動用寶藏。寧國被滅亡時,後世子孫也可動用。”守陵人恭敬地迴道。

    “也就是說,這裏的寶藏寡人是有權動用的?”

    “是,隻有王上能動!”

    “那麽,若我取冰泉之水救人呢?”子離話鋒一轉。

    守陵人神色嚴肅:“王上可知龍鞭之刑?擅取冰泉出去,須受奴才們的三下龍鞭!且,奴才絕不會留半點情,王上是能看出奴才的功力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為什麽要把區區一眼泉水看得這般重要?”子離輕描淡寫道。

    八個守陵人往他麵前一跪:“隻有曆代帝王和我們世代守陵人才知道這個秘密,我寧國先祖聖皇們的遺骸是送至皇陵門口由守陵人迎進來,但是進入皇陵之後,都要在冰泉裏先泡上三天,送進冰官後才能保住龍顏不改。這冰泉聖潔洗我列祖皇的聖體,豈可隨便取之救人?所以,先祖定下這一規矩,冰泉之水萬不可擅取。王上若取水須受龍鞭以贖褻瀆聖體之罪!”

    子離終於明白為何取冰泉水難了,長歎一聲:“我進去看看吧。”

    守陵人走到院中冰壁處打開機關,子離走了進去,隻見寒玉砌成的殿中,霧氣蒸騰,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運盡目力隱約能瞧見寒霧裏,一汪綠水汩汩湧出。

    “王上若是每年來此以冰泉沐浴,可寧神醒腦,一生中也隻能帶一名皇妃前來,這是現任王無比的榮耀。”守陵人提示道:“但若是受了龍鞭之刑,再泡冰泉就是尋死。”

    子離心裏掙紮著,要不要帶阿蘿來,要還是不要?兩種想法在腦中交戰,等他走出石室,望見月已偏東。心一橫道:“寡人要取水救人!”

    八名守陵人一驚,齊齊跪下:“王上龍體要緊,請三思!”

    “寡人主意已定,不必再勸,隻是,天明後乃是登基大典,受鞭可會影響?”

    “有我八人相助王上,無妨!”

    守陵人中的為首之人接連下令,皇陵內湧出一隊白衣人,取出玉盆進泉取水。宮侍在外等著,不多時水已傾進早挖好的冰雪坑中,四周支好了帳幔圍住。阿蘿僅著中衣泡在一汪綠水裏。

    子離沒有出去,走到父皇冰宮,跪下磕了三個頭。低低說道:“皇兒不掙氣,今日本來可以帶你的皇媳來瞧瞧你,但是硬不下這個心也不屑如此。子離在此叩別父皇,明年再來請安。”

    他走出冰宮,守陵人引他走進一處大殿。上麵供奉著寧國十二世王的畫像,四周冰壁上鏤刻著創國之初的征戰故事。子離眼光從上麵掠過,胸口之內又騰起身為帝王的驕傲。他將來必會超越列代先祖,一統五國!

    目光落在大殿中央的軟墊上。阿蘿,我選擇受龍鞭之刑,我不用祖宗的規矩套住你,你,你可會選擇我?就算你不選擇我,那怕年年那天痛死,也是我的報應罷。當年,我畢竟沒有拒婚堅持要娶你!子離輕歎一聲,慢慢跪下,手一分褪下上衣,露出赤裸的背脊:“好了。”

    守陵人站在他背後,其中一人手一抖,亮出一道銀白的鞭,絲絲往外吐著寒

    氣:“王上可盡運內力,奴才失禮了。”

    子離暗自提起內力護住心脈。隻聽身後一聲大喝,感覺龍鞭已貼上了身體,一股鑽心的疼痛並著一道極陰之氣突地鑽進了身體,內力與之相抗如螞蟻撼樹,陰寒之氣似狂龍在瞬間擊碎了防護,他氣息窒住,眼前一黑,雙手死死撐住地麵。

    又聽一聲大喝:“☆、第二鞭!”

    本以為已痛到極至,沒想到☆、第二鞭還能更痛,刺骨的寒氣和著痛唿嘯而至。內力完全沒了作用,任這寒龍在體內肆意亂竄。子離張嘴欲嘯,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整個人還似釘在了地上。

    身後的守陵人抖了抖龍鞭,蛟筋製成的鞭通體透明,吐著陣陣寒霧,在他手上如一條真龍般搖頭擺尾,躍躍欲飛。守陵人佩服地看著還沒軟倒在地的新王,大喝一聲:“☆、第三鞭來了!”

    等到☆、第三鞭挨上身體,子離慘叫一聲,腦中已一片空白,整個已被凍得僵住,連抖也抖不了。後背暴出三條血痕似蛟龍盤距。

    三鞭一過,八個守陵人齊躍而上,手掌抵住子離身體傳入真氣。把他體內那條寒龍封至丹田一角。同時撬開他的嘴喂下靈藥,八人連續換著繼續施功。

    半小時辰後,子離臉色漸漸恢複了紅潤。他緩緩睜開眼睛,一提內力全身沒無異樣,奇經八脈比以前更為通暢。他微笑著站起身,背上傳來鞭傷帶來的熱辣痛感,對於有功力的人來說幾無大礙:“很好!”

    八人跪伏於地:“大雪之日,奴才會派一人下山助王上渡劫!”

    “好,明年,我再來吧!”子離心裏牽掛著阿蘿。往皇陵外行去。

    守陵人送至皇陵門外:“恭送王上!”

    子離撩開圍帳就看到了泡在水中的阿蘿,冰雪之中一汪綠水,水麵氣體蒸騰,她的臉隱在霧氣中似真似幻,麵容皎皎如新月一般清麗。臉上漸漸浮起紅暈,竟似不怕泉水的寒意。冰雪旁站著一隻鷹隼,鷹眼銳利地盯著阿蘿,妖魅詭異又美到極致。眼前的景致讓子離呆住。這是他迴到風城後☆、第一次細細看阿蘿。真如從前自已斷言,她美得讓人驚歎。子離盤膝坐在池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她真是美麗,美麗的不願讓別的男人多瞧她一眼。子離心裏又開始掙紮。要不要在她醒來後告訴她讓她自已選擇?要不要瞞過所有人,從此她就是他一個人的。子離有點後悔沒帶她進皇陵,隻要她進去,自已就不用這麽為難的選擇吧?又宛爾一笑,要是那樣,自已

    不就永遠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麽進宮做皇妃的了。他低聲呢喃:“阿蘿,我今日受龍鞭之刑,一生傷痛纏身也絕不後悔!”

    阿蘿慢慢有了知覺,黑暗裏四周好冷,還在王燕迴的地宮中嗎?那陰森的石室內。她給自已嗅過一道香氣後便沒了意識。突然又有一股熱浪撲來,驅散了全身的冷意。哦,隻有桑拿室幹蒸才有的熱氣。一陣驚喜,是迴去了麽?一覺睡醒寧國、相府、子離、劉玨都是夢一場?她又覺得痛,不知道是那裏痛,全身都痛。就這樣突冷突熱一陣痛一陣酸過後,四肢百骸曖洋洋的極為舒服。她感覺到自已泡在水中,是溫泉嗎?可唿吸的空氣怎麽這麽冷?她努力想要睜開眼。

    見她睫毛一顫,子離驚跳起來,淩空躍過去撈起她順手點了她的睡穴,連聲喚道:“快拿毯子來!”

    宮侍手忙腳亂遞過毯子。子離等不及坐轎下山裹住阿蘿抱起,一抱她入懷,那種再不放開,想要一生一世都抱她在懷裏的欲望便強過了一切。沒有選擇,隻有一個決定!子離迴頭盯住宮侍森然道:“今日之事誰敢泄露半句,寡人定斬不饒!”

    宮侍齊齊跪下:“奴才不敢!”

    “帶著那隻鷹,抬轎隨後下山吧!”子離抱起阿蘿施展輕功從山頂往山下宮群躍去。

    他把阿蘿抱進了玉龍宮的偏殿,交與早已等候多時的宮女。看看天色微明,這才匆匆返迴玉璃宮。

    兩個時辰後,阿蘿穴道自然解開。她睜開眼睛,四周金壁輝煌不由嚇了一跳,不會又穿到那個朝代了吧?再從六歲開始長大她可受不了。急急一看自已,手腳沒變,鬆了口氣。剛想起身,覺得全身軟得很。

    此時,一名宮女挽起紗帳:“娘娘,你醒了?”

    “什麽?”阿蘿一開口覺得還是原來的聲音。她疑惑地看著宮女:“你方才叫我什麽?”

    “王上吩咐奴婢要喚娘娘的。”宮女熟練地挽好紗帳,又道:“娘娘想畢餓了,已備好清粥,奴婢侍候娘娘用吧。”

    “等等,誰是王上?我是什麽,那個,你喚我娘娘?這是寧國?”阿蘿搞不懂怎麽迴事。

    “是啊,這是寧國啊,今日是王上的登基大典,這會兒子已經大開王宮中門開始接受百官朝賀,百姓瞻仰了。”

    “今日是三月十八?誰做王了?劉緋?”阿蘿想原來自已昏迷兩三天了。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宮女嚇壞了:“娘娘,王上名諱不能直唿的,要砍頭的!”

    哦,那就是子離成功坐上王位了。那劉玨呢?他怎麽不來接自已出宮呢?阿蘿突然一驚:“你方才說是劉,王上吩咐你喚我做娘娘的?”

    “是!”

    天啦,暈了兩三天,就成了子離的妃子?出了什麽事?阿蘿害怕起來,撐起身體就要下床。宮女過來扶住她走到桌邊:“王上道娘娘幾日未進水米,身子虛弱,進點食養一養就好。”

    阿蘿這才感覺餓。心想,先吃飽有力氣再說,三口就喝完一碗清粥,嚇得宮女直道:“娘娘你喝慢點!”阿蘿稀裏嘩啦喝了四碗,砸砸嘴:“還要!”

    “娘娘,不宜過飽!”宮女被嚇壞了,還沒見過這麽能吃的娘娘。

    阿蘿歎了口氣:“這個不是我吃的多,是碗太小,算了,我吃別的。”舉筷如飛,又掃光兩碟小菜,這下感覺肚子不空了,力氣也恢複了幾成。站起身動動,覺得走路沒什麽問題了,對宮女道:“我走了。”

    宮女往地上一跪:“娘娘你別出去啊,王上吩咐了要等他大典完了後來的,你走了,奴婢無法交待!”

    阿蘿實在是想出去看看怎麽迴事,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道:“你過來。”

    宮女怯怯地走到她麵前,阿蘿舉掌一劈,宮女哎喲一聲,又不敢還手。阿蘿瞧瞧手掌,歎了口氣道:“我本來想打暈你,這樣你好交待的,可是我現在手沒勁,你裝暈吧!”

    宮女又往地上一跪:“娘娘,求求你,你別出去了。”

    阿蘿實在聽得煩了,大吼一聲:“不準再叫娘娘,我還沒嫁他呢!”

    宮女被吼得一呆,跪伏在地上不敢言聲,手卻扯住了阿蘿的裙子下擺不放。阿蘿蹲下身:“你放手嘛,我不想打暈你,也沒力氣,用別的敲你的頭,你又會痛。”

    宮女抬起臉,眼中已有淚光閃動。手還是不肯放開。阿蘿歎了口氣:“好吧,我不出去,反正身上還軟得很,你幫我沏杯茶,我在這兒等,你的王上。”

    宮女驚喜的笑了,站起身去砌茶。阿蘿狠了狠心,趁她背過身的時候舉起錦凳敲了下去。宮女倒下。阿蘿歎道:“不打暈你,你的王會怪罪你的,我一聽到娘娘兩字就肉麻。”

    看看身上的羅裙,她費勁地剝下宮女的外衣穿好,對鏡照了照,又勾下幾根流海,端起茶壺出了殿門。

    剛下台階就看到禁軍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新王登基自是戒備森嚴。她四處看看,發現右邊鬱鬱蔥蔥一塊

    極像是禦花園,心裏默了一下從前叫劉英畫的王宮示意圖。既然開了中門供百姓瞻仰,那麽從那裏混出宮是唯一的出路,百官定聚在大殿外。

    能不能見到劉玨呢?阿蘿往宮門行去,剛離開偏殿不到五十米,就走來兩位宮侍,她頭一低端著茶壺站著。聽得一人問她:“娘娘醒了麽?你不在旁侍候怎麽出來了?”

    “娘娘醒了,想喝茶水,嫌這水味不對,叫奴婢重新砌過。這不,奴婢正想去玉泉井取水煮茶呢。”

    兩個宮侍哦了一聲道:“早去早迴!別出什麽差錯,那是相府三小姐,王上寵著呢。”

    “是!”阿蘿低著頭,學著方才那宮女的細嗓子低聲答應。

    走了幾步,一迴頭,見兩名宮侍已推開了殿門,心裏一慌,迅速閃進小道。這裏禁軍很少,阿蘿低頭急走,看看左右無人,提起裙子一陣飛奔。聽到身後已有唿聲傳來。

    往宮門方向密布禁軍,自已身體沒完全恢複,還沒跑到宮門就會被抓住,誰見過在宮裏不顧禮儀這般奔跑的?她想起迷宮似的禦花園,不顧一切地跑了進去。恰好今日新王登基大典,後宮命婦全部聚在金殿旁的偏殿裏等候拜見,花園裏沒有見到宮侍,也沒有禁軍。

    阿蘿默想上次來看到的情況,一個勁往西麵的宮牆處走,突然腳一軟就坐了下去。她喘著氣想,剛才還應該再吃點,還好身體底子好,還能撐著跑到這裏。

    她左右看看,爬進樹叢裏藏著,一邊喘氣一邊豎著耳朵聽動靜。拍拍得跑得潮紅的臉,無意中摸到了耳朵。耳環!她飛快摘下一隻耳環,全身上下被換完,就這耳環沒動,也是烏衣騎的煙花信號做的精巧,珍珠般大小的丸子一般。阿蘿拆開耳環的珠花,當時安清王給了她三枚,她就放在中空的珠花裏。青色的丸子在掌手滴溜溜轉動。阿蘿使勁往地上一砸,丸子彈向空中炸開,射出一道青紫色的煙花。

    阿蘿看著煙花,想了想,手足並用爬到離煙花十丈外的樹叢裏躲著。閉上眼休息,等著烏衣騎看到來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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