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從迴到鬆風堂就悶悶不樂,劉玨站在窗邊也是心煩意亂。誰都瞧得出子離眼中那份認真,劉玨想,要不是先王有旨,老頭人下令傾力相助,沒淮真的要為阿蘿打上一架了。想起剛才的事情,他就想罵子離,他媽的也太不是東西了,這樣相助,還把阿蘿推至危險之中,他居然認了真的想要阿蘿。就不怕惹急了真幫太子去了?還有阿蘿,想到這兒他迴頭,阿蘿坐在椅子上還鬱悶著,淚痕未幹,衝口吼道:“還哭!當真了是吧?”

    阿蘿嚇了一跳,她也正為子離方才的樣子煩惱。坐著迴想與子離在一起的零零總總,從相識到相熟到子離新婚之夜的表白。想了半天覺得自已沒給過子離什麽希望與承諾,也沒表現出有愛上子離的跡象。被劉玨一吼,實在委曲得很:“哭又怎麽了?有個這麽優秀的男人對我情深一片,感動很正常!”

    這句話無疑火上澆油。劉玨兩步跨到她麵前,瞪著她:“你,你,你怎麽是這樣的女人!”

    “怎樣的女人?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我是人,人有心的,能不感動?他待我情深一片,我就一點感覺都沒有才好?”阿蘿聲音裏帶著氣。她隻是感動一下,想想子離終會明白這是在幫他設的一個局,他的癡心終究是要落空。想起往日的情分心疼他而已。值得這般大唿小叫似是她真的紅杏出了牆一樣。

    “好,他待你情深一片,你感動,那我呢?我對你的心你扔都寧河裏去了?”劉玨醋勁大發,一句話出口心中酸楚異常。

    阿蘿望著他,那雙眸子裏染上的傷痛這麽重,愣了一下,跳起來抱住了劉玨。這是阿蘿☆、第一次主動抱他,他的心跳得很快,他的胸膛堅實有力。阿蘿把臉埋著,雙手抱得很緊,似乎這樣擁住他才能壓迫住胸口那抹心痛不再擴散。她輕聲道:“我喜歡你。”

    阿蘿撲進懷裏的瞬間,劉玨驚呆。雙手垂著全身僵硬。耳中隻聽到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在胸腔裏喘氣,想喊出一聲什麽來。聽到她翠鳥一般清麗的聲音。打了個寒戰。猛的把阿蘿推開。

    踉蹌退後幾步,阿蘿望向劉玨,他愣愣地瞧著她。他是不信她麽?眼睛一紅,阿蘿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已哭出來。頭一低就往外跑。

    劉玨反應過來,猿臂一伸,摟住了她的細腰,阿蘿一聲驚唿,已被他壓在睡榻上。劉玨俯身上前,吻似狂風暴雨般,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由不得她去配合,勢如破竹占據了她所有的思想,終於風弱雨歇,阿蘿才得以猛吸一口空氣,雙手撐住他的胸微微喘氣,

    劉玨邪魅一笑,拉開她的雙手,在她還沒喊出來時又吻住了她。三番幾次,阿蘿的唇已紅腫起來。他終於滿足的把頭靠在她的頸窩裏笑了。

    醒了醒神,阿蘿沒好氣地側頭看去:“起來!豬一樣沉!”

    “不!就不!”

    “信不信一腳踹你下去!”

    “你腿還動得了麽?”

    阿蘿暗罵一聲無賴,手慢慢放到劉玨腰間,一吸氣,使勁一撓,劉玨癢得驚跳起來:“你,你……”

    “嗬嗬,撓你癢癢總怕了吧!”阿蘿一計得逞,得意的嬌笑出聲。

    劉玨忍不住笑了:“這種招術你也使得出來?”溫柔把她臉上散落的發絲抿到耳後,“阿蘿,你剛才對我說的話再說一次好不好?”

    “撓你癢癢?”

    “不是這句,你抱著我時說的。”

    “我餓了。”

    “什麽?”

    “早上起來現在早過午時了,我還沒吃東西,我餓了。”

    劉玨一聽,自已好象也餓了,高聲唿道:“思畫,爺餓了!”

    外麵思畫笑答道:“都熱過兩迴了,沒敢打撓少爺。”

    阿蘿聽了臉紅得嚇人。推開劉玨,抿抿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劉玨低低地笑出聲來,追問道:“再說一次,嗯?”

    “忘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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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宮裏太子喜道:“我瞧四皇弟是走火入魔了,他對青蘿倒真的有情!”

    王燕迴不冷不熱地迴道:“有情又如何?”

    “奪妻之恨,當眾侮辱,平南王肯定不會站在他那一邊!”

    王燕迴想起子離見了阿蘿情不自禁的樣子,歎了口氣道:“邊城八萬人馬有調動行軍跡象,你覺得四皇弟不會來爭這個王位?”

    “我早瞧出他會與我一爭了!這次迴來他對我的態度和從前判若兩人。”

    “這就是了,這當口,他會與安清王父子為敵?”王燕迴答道。

    太子想了會兒,有些迷惑:“但今日王府中兩人真的不是在演戲!”

    王燕迴慢慢從榻上起來,看外麵枝頭上爆出的新芽,飄揚的素白靈幡也擋不住

    春的來襲,屬於春天的綠色終會在冷清的白色天地裏找到自已開枝散葉日趨繁茂的空間。子離便是那抹春色,終於開始以強勢的姿態來爭取他的空間和地位了。她輕輕笑了:“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四皇弟胸有成竹,待你的態度開始轉變,也不畏安清王父子的勢力。二是他們已經聯手。無論是那一種,對我們都無好處。前者防不勝防,不知其深淺,後者兵力與我們旗鼓相當,而風城卻早已在平南王控製之中。”

    “我與東宮謀士們商議過了,如你所說這兩種可能,前者我們斷定不了四皇弟手中的籌碼,而後者若安清王父子與之聯手,則是硬碰硬的仗。成者為王敗者寇,取不了巧的。”太子說道,“當然,所有的謀士都希望能讓安清王父子效力於我,這樣局勢大好。所以,我今日見了那一幕,雖說有懷疑,但不象演戲,無論如何也不肯輕易放棄掉安清王父子的支持!”

    “是啊,能得安清王父子支持,這場王位之爭勝算就大了。隻是,總不能盡信。”

    太子皺眉道:“要信要憑借卻不能全信,這可怎生處置為好?”

    王燕迴沉穩答道:“父親已定好計劃,盡換宮中侍衛,平南王控製住風城,卻控製不了王宮,有個萬一,王宮就是最後的防線。這事已交由成侍郎親自布置。王宮久攻不下,寧國必將大亂,這樣一來,布置在各地的兵馬也會一分為二,支持你的,支持四皇弟的,膠結在一起,鹿死誰手,就各憑本事了。”她眼中那分迷茫之色慢慢被堅韌狠絕替代:“三月十五,如果四皇子與平南王真的一戰就是一網打盡的機會,如果他們兩家聯手,就是設了個局,不管是那一種,我都要他們出不了黃水峽穀。”

    太子沉思一會兒:“你別忘了平南王的十五萬南路大軍候在南門外,我們搶先動手,就給了他們發兵的借口,離登基大典隻有三日之期,這個時候滅了四皇弟與平南王,朝中眾臣誰會心服?”

    “殿下忘了,要出兵自然是我隱藏在黑山森林的兩萬北路軍。軍中並無此軍建製,查無實處,戰敗都與東宮與我王家無關。”王燕迴臉上露出自傲的神情:“況且,能與四皇弟、平南王一戰,也是燕迴之幸事!”

    青蕾走到殿門處,宮侍入內報與太子及王燕迴。王燕迴對太子笑道:“李良娣對殿下情深意重,殿下可不要負了她。”折身迴到榻上靠著,笑嘻嘻地等著青蕾。

    太子目光閃爍:“其實能得燕迴、青蕾真心,鑒心滿意足。”

    青蕾娉婷進來,行禮站在一邊

    :“不知姐姐喚青蕾前來何事?”

    “蕾兒有所不知……”太子細細把今日在王府所見一一說給她聽,歎了口氣道:“正和燕迴商量,怎麽才能化解。”

    青蕾聽得連聲驚歎:“阿蘿怎麽惹下這麽大的麻煩!父親怎生說的?”

    “李相連唿頭痛,安清王府又不放青蘿迴家,唉!”

    “殿下的意思是?”青蕾乖巧地問道。

    王燕迴懶懶答道:“我看啊,最好把青蘿接進宮來,等登基大典一過,殿下親賜繡樓,拋繡球招親算了。”

    青蕾撲哧一笑:“姐姐真是有趣,沒準兒啊兩位王爺會打起來把繡樓都拆了。”

    “可不是麽?今日不是殿下在,那兩位就差點要把安清王拆了。我看青蘿妹妹十足不想留在王府,又坳不過平南王強勢。迴家又得聽李相羅嗦,倒真不如進宮逗逗芯兒玩更開心。”王燕迴臉上帶著笑容,眼睛盯著青蕾,冷得似冰。

    青蕾一哆嗦,勉強笑了:“姐姐與殿下這般為阿蘿考慮是她的福氣,芯兒自見過阿蘿一麵後成天問我她的天仙姨娘幾時再來看她。我想阿蘿也會想念芯兒的。”

    王燕迴笑得如沐春風:“妹妹可要想得周全,那個平南王整個的就是醋壇子,對了,三月十五他還要和四皇弟決鬥呢。”

    青蕾笑了:“有兩位王爺這樣待她,她也不枉了。”眼神不禁偷偷瞧向太子。見他尚在沉思中,心裏一歎,笑容不改:“青蕾先行告退,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芯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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