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改變,現在朱爾旦功名在身,已經不能隨便挖其心髒,我們也無能為力。”


    “你現在可去州府參告朱爾旦,革去他的功名,我們就會把他的心換迴來,同時頭也會物歸原主。”


    許澤又逼問道:“那麽陸判呢?”


    城皇道:“陸判每日需要審判這麽多怨魂,出一些差錯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錯了就是錯了,陸判,我現在就罰去你一個月的香火,你可服氣。”


    陸判頓時對著城皇抱拳:“屬下甘願認罰。”


    說完還得意的看了許澤一眼。


    許澤沒去迴應他,而是麵無表情看向城皇:“那城皇大人可否給在下提供朱爾旦作惡的證據,在下也好去州府參告。”


    “我司隸屬地府,地府有規定,不能隨便插手凡間的事,我也是愛莫能助,還是得麻煩你自己去查找證據。”


    城皇又道:“好了,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我就不送你了。”


    城皇的意思很明顯了,許澤也沒去和他爭,隻是抱了抱拳,就帶著油紙傘轉身離開。


    陸判看到許澤離去,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笑容,不過轉頭的時候,正好對上麵無表情的城皇,趕緊收起笑臉,低著頭一副恭敬的樣子。


    城皇道:“下次屁股擦幹淨點。”


    “是是是。”


    隨後城皇便離開了。


    陸判見城皇離開,瞥了一眼門口的許澤,也轉身離開。


    許澤在出了城皇廟,頓時引來周圍人的圍觀,大家都很好奇剛才裏麵發生了什麽。


    這個年輕人在城皇廟撒野,城皇卻沒有懲罰他。


    不過在好奇的同時,心裏又有些懼怕。


    許澤沒去理他,而是很快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沒過多久,城皇廟也恢複了平靜。


    時間一晃兩天過去了,就在城皇和陸判以為許澤真的放棄的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


    連豐縣城中出現了一段許澤和陸判的對話。


    特別是陸判那句:“我說誰生就誰生,我說誰死就誰死,我說誰善就誰善,我說誰惡就誰惡。”被重點迴放。


    接著就是許澤逼問城皇,城皇隻罰了陸判一個月的香火,陸判卻沾沾自喜的畫麵。


    是的,這都是許澤傳播的,那天許澤在進城的時候,就悄悄用了留影符。


    留影符的作用就是把所見的畫麵錄製下來,和現代的攝像機有異曲同工之妙。


    用留影符把影像留下來後,可以用玄光鏡把他播放出來。


    影像隨著時間的推移流傳越來越廣,許澤自己卻在道觀待著。


    胡嬌嬌疑惑道:“你這樣的目的是什麽?城皇和陸判根本不在乎其他人對他們的看法。”


    許澤卻笑著道:“那你覺得他們最在乎的是什麽?”


    “當然是升職了,地府也到處都是官僚主義,看了都煩。”


    “不對。”


    “不對?那是什麽?”


    “是香火,香火才是他們的根本,連硬通貨幣都是使用香火。”


    “然後呢?”胡嬌嬌問道。


    “香火的根本是來自於人。”


    “可是人越怕他們,反而越會去拜他們,大家都害怕成為下一個白楊和李小曼。”


    “雖然香火源於恐懼,不如心誠的香火來得純淨,但勝在量多啊。”


    許澤道:“咱們換個角度想,為什麽人們在這種情況下,寧願忍著也不離開這裏呢?”


    胡嬌嬌道:“因為他們沒有離開的條件,離開這裏有可能比這裏生活得更差,甚至生命受到威脅嗎,而這裏還能勉強活著。”


    許澤道:“那如果我給他們創造離開的條件呢?”


    胡嬌嬌搖了搖頭:“你們人類對祖地,還有田地有很大的執念,一般不會輕易離開的。”


    “田地是他們的生活條件,留下來他們還有生活空間,百姓已經習慣逆來順受的生活,所以大家忍下來。”


    “但若人沒了生存空間,他們自然就離開了。”


    “所以公子打算擠壓他們的生存空間?”


    “現在城裏麵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恐慌了,應該很快就會蔓到鄉下,到時候我在去給他們添把火。”


    “然後在創造出離開的條件,想來到時候那城皇廟應該要慌了,沒了香火的供奉就等於掘了他們的根。”


    其實城皇和地方政府一樣,香火就是地方財政。


    前世地方財政還有中*補貼,但這個世界的城皇可沒補貼這一說,反而要上繳部分香火。


    若連豐縣的香火來源出了問題,上麵肯定會找城皇的麻煩,到時候他們也不會好過的。


    這時胡嬌嬌又問道:“可是公子,你真的打算帶這麽多人離開?這麽多人你要如何安置他們?”


    “以我估計,到時候城皇估計會選擇妥協,大部分的人會選擇留下來,畢竟不到萬不得已,大多數人是不會放棄自己的土地,除非真的沒有活路。”


    “願意跟我走的估計隻有小部分,不過無所謂,我在意的是那些富商。”


    “普通百姓沒得選擇,但富商他們的主動權更多,若能讓一部分的富商願意跟著我離開,對我來說有大用。”


    “大用,做什麽。”


    “融資。”


    “融資?什麽意思?”胡嬌嬌不太理解這個新名詞。


    許澤道:“就是讓他們投資我,我賺到錢給他們分紅。”


    “公子自己不是有錢嗎?上次用香皂賺了那麽多錢,為什麽自己不投資,到時候他們什麽都沒做,卻要給他們分紅。”


    “香皂雖然賺了一些,但還是杯水車薪。”


    “你看,之前打算開養雞場,飼料的主要原料是玉米。”


    “同時我到現在還沒找到甘蔗,現在能找到的含糖量比較高的就是玉米杆子。”


    “所以到時候需要大麵積種植玉米,需要開墾很多土地,這裏就要用到大量的錢。”


    “這還隻是給養雞場和煉糖準備的,還有其他很多方麵都需要用到錢。”


    “原本我還在為這筆錢感到頭疼呢,沒想到這陸判給了我機會,這次必須要忽悠幾個富商一起和我混。”


    胡嬌嬌表情似懂非懂,還是有些無法理解許澤的思維。


    很快他又疑惑的問道:“那被你利用的人選擇留下來,那城皇會不會時候報複他們。”


    “隻要威脅到香火,城皇就會妥協。”


    “已經教他們反抗的方法了,隻要他們團結,城皇拿他們也沒辦法。”


    “而且城皇也不是真的能無法無天,他的頭頂還有州府的城皇管著呢。”


    “若到時候他們還是原來那樣任人宰割的話,那隻能說他們活該。”


    當然,許澤知道自己的想法還是太理想化了。


    就好比上次想倒逼煉油坊提高產量,結果最後還是自己動手。


    但自己能做的也就這麽多了,至於最終怎麽樣還是要看連豐縣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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