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來到了三麗家,三麗把空間單獨給一丁媽和大哥騰了出來,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一丁媽居然起身穿戴利索,說要跟葉晨出去一趟,有些事情需要辦理。這把三麗給驚到不行,因為這些日子老太太一直都是臥床不起的狀態,現在這麽有精神,讓她心裏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嚴重懷疑她是迴光返照。


    一丁媽這次叫葉晨過來,其實也是為了解開喬家人的心結,之所以單獨見葉晨,因為她心裏很清楚,三麗的這位大哥,是個眼裏不揉沙子的主兒,而且行事狠辣。


    一丁媽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被葉晨遷怒到王一丁身上,破壞他們婚姻的和諧,所以這次找他過來玩,隻是為了放低姿態服軟的。


    一丁媽的心裏很清楚,在葉晨這種人麵前,隻是口頭上的服軟,根本就打動不了他,所以她拖著病弱的身軀,對著葉晨說道:


    “三麗她大哥,我打算過世以後,把我存在銀行的兩萬塊錢,和我在水西門大街的房產全都留給一丁和三麗所有,今天找你過來,是為了請你當個見證人的。這是我錄下來的遺囑,等我過世後就會生效。”


    葉晨翹著二郎腿,雙手交叉搭在膝蓋處,看向一丁媽笑著說道:


    “你有心了,不過在我看來,僅憑這份磁帶你是把一丁和三麗兩口子拖進了一個更大的泥潭。


    你覺得你的小兒子和你閨女是省油的燈嗎?我可不認為這份磁帶就會讓他們甘心,弄不好他們會因為爭奪家產跟一丁和三麗兩口子對簿公堂,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會好看。”


    一丁媽沉默了片刻,她知道葉晨一句話直指問題的核心,以她對一寧和自家閨女的了解,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簡直是一定的。她對著葉晨說道:


    “三麗她大哥,你是見過世麵的人,那你覺得我這件事情應該怎麽辦?


    我這輩子虧欠一丁和三麗太多,要不是他們兩口子,我晚年真的可能會橫死在家中無人理會,所以我是真心實意想給他們留點東西,以彌補我這些年的愧疚。”


    葉晨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胡茬,然後說道:


    “既然你有這個想法,那我願意當這個見證人,開車拉著你去一趟公證處,對你的遺囑進行一下公證。


    公證過後,你的遺囑就具備法律效應了,受到法律保護,哪怕你的那對不孝兒女再心有不甘,也無可奈何。你也不想給一丁和三麗留下個尾巴吧?”


    一丁媽最終點了點頭,在葉晨的幫助下,穿上了自己的外套,在他的攙扶下,兩人一起去到了公證處,辦理遺囑公證事宜去了。


    就像三麗預感到的那樣,老太太確實是迴光返照,立完遺囑後,還不到一周時間,就油盡燈枯了。王一丁給一寧和妹妹打去了電話,約在水西門老屋商量怎麽處理他的後事。


    老太太的遺像就擺在堂屋的正中央,不過她的親生兒女王一寧和他妹妹卻都表現的很冷漠像,對於老太太的遺像連眼睛都懶得抬。


    老太太的後事都是王一丁和三麗幫著張羅的,靈棚就搭在了一丁家老宅的院子裏,守靈的時候王一寧和他妹妹壓根兒就沒迴來,冷血到了極致。


    王一丁麵容有些憔悴,神色複雜的看向了自己的弟弟妹妹,然後說道:


    “媽已經火化完了,我的意思是給媽買塊墓地,買雙穴的,把爸的骨灰也遷過來,讓兩位老人合葬。”


    買墓地勢必要花錢,而這份錢很可能會分攤到自己身上,王一寧可不想在死人身上花錢,他冷漠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我覺得吧,買墓地意義不大,其實放在殯儀館的骨灰堂裏也挺好的,人家一放都幾十年的放,咱們出這個風頭幹嘛?再說了,現在的人都想的開,不是還有什麽樹葬之類的嗎?擁抱大自然,也挺好的。”


    喬三麗鄙夷的看著王一寧,心說一丁媽,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養的好兒子好女兒,你生前拿他們當寶,苛待我老公,結果怎麽樣?他們居然恨不得讓你曝屍荒野。


    古代的樹葬是把人掛在樹杈上,任其風化腐爛,不過多數的屍體都被禿鷲、烏鴉之類的兇禽給啄食了;


    至於現代的樹葬,則是挑棵樹,把骨灰撒上那麽一圈兒,不過那都是少數民族,諸如鄂倫春或是赫哲族才會那麽幹,王一寧的主意可以說是餿到不能再餿了。


    王一丁腦門的青筋被氣得都快暴起來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弟弟會這麽冷血,母親這些年對他的溺愛,活活養出個畜牲來。不過他還是壓抑著怒火,沉聲說道:


    “我跟三麗之前答應媽了,讓她入土為安。”


    王家大妹妹嗤笑了一聲,然後冷聲道:


    “那還有什麽好說的啊?誰答應的誰辦理唄,反正我兜比臉還幹淨,拿不出這筆錢。”


    王一寧這次之所以迴來,可不是為了靈前盡孝的,他對著王一丁說道:


    “對了,還有個事兒,後來媽可是一直在你們那兒住的,現在人走了,她有沒有留下什麽物件兒之類的?我們也抽空收拾收拾,留個紀念。”


    喬三麗看著王一寧寡廉鮮恥的模樣,隻覺得一陣惡心,好懸沒吐出來。


    她起身進了裏屋,拿出了老太太生前裝著行李的兜子,直接摔在了兩人的麵前。然後說道:


    “這是媽之前都收拾好的,我給拿過來了,你們看一下吧。今天過後咱們再見麵的機會也不多了,我可不想你們因為這些破爛兒沒事兒找我們。”


    王一寧兩兄妹對視了一個眼神,然後拉開了兜子,開始一件件的往外翻,結果大多是破衣服爛襪子,直到摸到最底下,摸出來一個隨身聽,底下還有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


    王一寧看了眼大哥和大嫂,把隨身聽擺在茶幾上,按下了播放鍵,老太太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我是陳桂蘭,是王一丁、王一寧、王一安的媽,我現在把我的遺囑錄下來,我死以後,我的兩萬塊錢積蓄,還有一處位於水西門大街,三百八十二號的房產,全部歸我的大兒子王一丁和他老婆喬三麗所有。房產證已經交給我的親表姐薑麗華保管,由她轉交!”


    王一寧被氣到目眥欲裂,直接把隨身聽還有茶幾上的破兜子掃到地上,指著老太太的遺像說道:


    “怪不得你們非要讓老太太住你們家裏,你們這算盤打得可真響啊。我告訴你們,沒門兒,嗬嗬,積蓄和房產都給你們?門都沒有!”


    王一丁看著弟弟氣急敗壞的嘴臉,慢悠悠說道:


    “老太太生病住院的時候,你們倆誰沒接到我的電話?我不把她接迴家,她就死在老宅了!現在不樂意了,早幹什麽去了?”


    王一安不屑的笑了笑,然後對著王一寧說道:


    “激動什麽啊?犯不著激動,這種錄音是不是在老太太清醒的情況下錄的還說不定呢,而且錄音遺囑有沒有法律效力還說不準呢。要有兩個以上的人見證才行,這種套路你們都使得出來?卑鄙!”


    一直沒言語的喬三麗,看著王家兄妹倆的醜惡嘴臉,突然笑了,她對著二人說道:


    “那個兜子裏貌似還有東西,你們這對好大兒確定不再繼續看看了?有沒有法律效力不是我們說的算,當然,你們也說的不算。”


    王家兄妹頓時僵在那裏,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王一寧趕忙蹲下身翻找,從兜子底部找到了那張被疊的四四方方的紙,打開一看,正是老太太的紙質遺囑,下麵還蓋著玄武區公證處的公章!


    “啊!”王一寧氣急敗壞的將遺囑撕的粉碎,對著王一丁和喬三麗大聲嘶吼道:


    “這份遺囑我不認,這磁帶不能作數,房產你們別想獨吞!”


    喬三麗站起身來,鄙夷的看著這對臭味相投的兄妹倆,然後說道:


    “這你們說了可不算,對了,你剛才撕掉的是複印件,即便是原件也不要緊,公證處那邊都有備案的,這份遺囑是受到法律保護的。不是我們的我們一分都不要,是我們的你們也誰都別想侵占!”


    麵對鐵一般的事實和強勢的喬三麗,王家兄妹最終隻能是臊眉耷眼的铩羽而歸……


    ……………………………………


    處理完一丁媽的喪事兒,王一丁和喬三麗親自登門,來到葉晨這裏表達謝意。三麗對著葉晨說道:


    “大哥,多虧你當初留了個心眼兒,要不然一丁的弟弟妹妹還不知道怎麽鬧呢。”


    葉晨給他們夫妻倆一人沏了杯茶,放到他們麵前,然後笑著說道:


    “咱們之間再說這些客氣話就沒必要了,我是看著你和一丁在一起的,不幫你們我還能去幫誰?”


    正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坐在一旁沙發上的項南方起身過去開門,發現是齊唯民和常星宇兩口子。


    齊唯民看到項南方直接愣住了,後退幾步看了看外麵的樓層和門牌號,然後說道:


    “項部長,您怎麽在這兒?”


    一旁的常星宇用力的拍了一下齊唯民,然後說道:


    “呆子,你還沒看出來?南方和一成早就在一起談對象了,人家是一對,她在一成這裏不是太正常了?”


    常星宇和一成在一個單位,兩人都是電視台的記者,她看到好幾次項南方來電視台找宋清明和葉晨。作為一個女人,她自然洞悉了項南方看葉晨眼神中的曖昧。


    項南方作為家裏未來的女主人,找出了拖鞋給兩人換上,把他們兩口子讓進了屋。


    葉晨看到齊唯民和常星宇登門拜訪,笑著說道:


    “你們倆可是貴客,我搬到這裏你倆怕是第一次來吧?能找到我的住址,你們倆也算是有心了。”


    齊唯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是常星宇打破了這份尷尬,笑著解釋道:


    “我倆也是路過二強的店,去他那裏吃飯,才知道你從老宅搬到這兒來了,特地過來認認門。”


    葉晨招待他們坐下,然後笑著對齊唯民調侃道:


    “我師妹太狡猾,不像表哥你這麽實在,所以還是你來說吧?這次你們倆過來,應該是有事吧?”


    齊唯民斜了葉晨一眼,然後沒好氣的說道:


    “你跟我陰陽怪氣我可以不理,不過可不許你說我媳婦兒,我媳婦兒怎麽狡猾了?”


    葉晨撇了撇嘴,看了看常星宇,然後對著齊唯民說道:


    “我這個表嫂厲害著呢,在台裏對我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了,我可不認為她會這麽熱心,專程過來看我。”


    眾人被逗的哈哈大笑,齊唯民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著葉晨說道:


    “你這張嘴啊,全都是毒,心眼比針別都小。不過我今天過來,還真有事情找你,跟七七有關。”


    葉晨收起了嬉笑的嘴臉,對著齊唯民問道:


    “七七怎麽了?我最近雖然忙於工作,可是也沒疏於對他的管教,是出什麽事兒了嗎?”


    看到葉晨有些緊張的模樣,齊唯民趕忙擺了擺手,然後說道:


    “沒有沒有,七七這不是夜校畢業了嘛,高中畢業證也領到了。不過這孩子太靦腆,不善於社交,一直都沒找到營生。


    所以我跟星宇商量過了,準備幫他湊點錢,看看讓他在做個小買賣。你是七七的大哥,所以我過來問問你的意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葉晨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目光柔和的看著齊唯民兩口子,輕聲說道:


    “二姨那邊剛做完腫瘤切除手術,你們的錢也不寬裕,但是你從小就最疼七七了,這份心意我不能拒絕。


    所以我這邊多出一些,唯民你和表嫂你們少拿一點就好。不過你們想好讓七七做什麽生意了嗎?”


    齊唯民點了點頭,和常星宇對視了一眼,對葉晨說道:


    “我看現在遊戲廳的生意不錯,咱們湊點錢幫他開個遊戲室吧?我有個遠親的孩子,現在也待業在家,那孩子機靈,正好讓他過來幫幫七七。”


    葉晨微微搖了搖頭,思忖了片刻後說道:


    “現在隨著互聯網的漸漸興起,我感覺遊戲廳已經走進了頹勢,要不這樣吧,咱們還是幫他去開個網吧。


    我前陣子去到北京那邊出差,西單那邊開了家實華開網絡咖啡屋,我進去瞧了瞧,生意相當不錯,隻不過他那邊裝修比較考究,接待的大多是白領和外賓,所以是按照美刀收費的,一小時兩美刀。


    咱們倒是不用這麽誇張,盡可能的麵向普通老百姓,一小時幾塊錢的價格也就差不多了。而且這種地方不需要太多的社交,正適合七七的性格。”


    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項南方,這時突然插嘴道:


    “開這樣的娛樂場所,免不了要辦理各種經營許可證,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吧,我來辦理就好。”


    項南方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葉晨。既然這種話題他沒避諱自己,那項南方希望主動參與進來,打破喬家兄妹對自己的疏離感。


    葉晨笑了笑,拉過了項南方的手,輕輕拍了拍,然後說道:


    “好啊,你這個未來大嫂去跑手續,我這邊去讓宋清明幫著打聽一下,我記得他說過,當初在北京的時候,中關村那邊有不少的認識人,到時候把電腦配件買迴來,咱們自己組裝電腦,還能省下一大筆開銷。”


    一旁的三麗看了眼葉晨,這些年家裏的幾個兄弟姐妹不管誰有個大事小情,大哥都會慷慨解囊,從來沒計較過個人的得失。


    如果是以前,喬三麗還能夠接受,可是眼下他和項南方馬上就要開始張羅自己的婚禮了,正是用錢的時候。


    她遲疑了一會兒,把王一丁拉到一旁商量了一下,然後迴來對葉晨說道:


    “大哥,也算我和一丁一份吧,你那份咱們倆對半出。”


    三麗的小心思葉晨自然是瞞不過,他笑著對三麗說道:


    “放心吧,你大哥還撐得住。若軒那邊眼下正是需要花錢的時候,再說你和一丁剛張羅完老太太的墓地,手裏得留個過河錢,所以好意大哥心領了,到時候七七的網吧開業時,你過來幫著忙活一下就好。”


    人少好吃飯,人多好幹活。在幾人的通力合作下,三個月不到的時間,網吧就開了起來,開業那天,葉晨和齊唯民一齊掀掉了牌匾上的紅布,燃起了一萬響的鞭炮,熱鬧的很。


    七七對這個行業相當好奇,畢竟在夜校的時候他就接觸過微機課,所以對電腦的基本常識他還是知曉的。開業的前一天,他捧著一台機器,在網上衝浪了一整天。


    當初選址的時候,葉晨特意挑了一個前後都有安全通道的門市房,為的就是消除安全隱患。他對著七七叮囑道:


    “七七,咱們做生意也不能什麽錢都賺,千萬不能讓那些還背著書包的未成年整天泡在網吧裏,記住了嗎?”


    七七認真的點了點頭,對著葉晨和齊唯民說道:


    “我記住了大哥,我小時候就因為沒好好念書,所以才去的夜校,我是不會去賺小孩子的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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