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和清華的受訓學員,此時心裏挺不是個滋味的,因為這次文藝匯演的風頭,幾乎都被協和這邊出了,他們感覺就是個陪襯。


    當然這隻是男生的想法,至於女生,她們隻覺得台上的那個男生好帥,不僅帥而且還多才多藝,尤其是最後的法語演唱,簡直是完美。如果能被帥哥用一段法語,來向自己表白,想想都覺得浪漫。


    聯歡晚會結束後,所有人並沒有立刻帶迴,孫教官和戴教官把協和的學生帶到了小禮堂外的操場上,然後就見孫教官一臉嚴肅的說道:


    “今晚聯歡會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性質非常惡劣的事件。男生班的秋水、辛夷和顧明,三人私自離隊,跑去我和戴教官的宿舍進行盜竊,將我私人購買的一箱罐頭正要帶出宿舍,被我和部隊的老兵給人贓並獲了。


    根據營長的命令,他們已經被關押到小號,反省七天!既然進到了這座軍營,你們就要把自己當作是軍人對待,要對得起身上的這身迷彩綠,不能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無組織無紀律。


    我希望這次的事情,能讓大家引以為戒,從今天起,嚴格的要求自己,不要做出讓咱們彼此都為難尷尬的事來!現在聽我口令,全體都有,向右轉,準備去食堂開飯!”


    趙英男心中一動,她下意識的朝著葉晨的方向看了一眼,剛才葉晨對她說,要帶著孫教官去抓老鼠,這老鼠不會就是指秋水、辛夷和顧明吧?葉晨是跟他們幾個有什麽矛盾嗎?要知道背地裏告狀,可不是什麽友善的行為,如果讓其他同學知道了,那可是會受到排斥的,他就沒想過這麽做的後果嗎?


    參加聯歡晚會演出的學生,在部隊食堂落座,可是卻沒有立刻開飯。師參謀長和營長等一眾領導,也來到了食堂,隻見參謀長對著營長小聲問道:


    “你不是說孩子們都已經吃過飯了嗎?這是怎麽迴事兒?看看現在都已經幾點了?不像話!”


    營長臉色訕訕,沒敢多說話。這時就見參謀長對著食堂的學生,操著一口湖北鄉音開口說道:


    “我代表師裏歡迎各個學校的學生來到這裏受訓,軍訓是要改掉你們身上的毛病,這次的軍訓會是你們人生中完美的一次經曆,好,我的話就講到這裏,大家準備開飯!”


    底下的學生報以熱烈的掌聲,心說總算是開飯了。然而這時候葉晨卻站起身來,舉手喊了聲“報告”,然後說道:


    “首長,我有情況要反應。”


    參謀長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葉晨,然後笑著說道:


    “我記得你,你應該是協和醫學院那個彈吉他唱《國際歌》的小夥子吧?才藝蠻不錯嘞,你要跟我說什麽事嘞?”


    葉晨站的筆挺,幹脆利落的對著趙英男的父親說道:


    “報告首長,我叫葉晨,是協和醫學院的一名學生。按照正常的作息安排,我們的晚飯時間是晚上五點,可是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我們依然沒能吃上晚飯。


    我隻是有一點想不通,僅僅是因為首長一個人的意外遲到,就要影響了集訓營上下幾百人一起挨餓,這合情合理嗎?是不是違反了部隊的規定?”


    其實葉晨這時候起身報告,是有著多重原因的。在原世界裏,是肖紅做的這件事情,葉晨之所以會去截胡,一是他要在趙英男父親的麵前刷一下存在感,這也算是正式認識了;二是可以賣整個集訓營同學的好,他自然是不會讓肖紅跑去出這個頭。


    整個食堂頓時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葉晨。尤其是跟葉晨住在同一個寢室的同學,表情極度震驚,心說這貨也太虎了,要知道你可是在質問師參謀長,在這個部隊裏排在第五的存在,你是要鬧哪樣?


    負責協和醫學院這邊的戴教官,臉色黑的一批,直接從餐桌旁站起身來,就要去阻止葉晨繼續莽撞,結果卻被參謀長伸手製止了。隻見參謀長開口說道:


    “這位同學,你講的好,問的也好。你先坐下,坐下說。不愧是首都來的大學生啊,敢於講真話,敢於提問,敢於批評。這樣,我在這裏表個態,從今天以後,不管是哪個,都要嚴格的遵守部隊的規章製度和作息時間。


    規章製度,不光是給你們和士兵製定的,同樣也是給我製定的,雖然我現在身處領導崗位,可是說穿了,我也還是一個兵,自然要受到紀律的約束,咱們下不為例!”


    參謀長的發言,引得台下的學生掌聲雷動,因為拖到晚上十點才開飯,這種滋味真的是不好受。營長吩咐了一聲,然後宣布開飯,所有人都開始了用餐。


    趙英男則是臉色古怪的撇了眼葉晨,心說這家夥還真是頭鐵,我都不敢這麽跟老爸說話,卻是讓你做到了,你可真行!


    吃過晚飯後,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往迴走,準備迴去休息。葉晨正要和厚樸他們迴宿舍,卻被趙英男給叫住了。厚樸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眼神有些複雜。


    女生班有個八卦二人組,分別是尤悅和顧曉曼,她們倆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談論別人的八卦,是兩個出了名的小八婆。此時看到趙英男和葉晨漫步在一棵大樹旁談話,尤悅過來對著趙英男招唿道:


    “班長,你不迴寢室嗎?”


    趙英男迴頭看了一眼二人,然後開口說道:


    “我和葉晨要聊點事情,你們先迴去吧!”


    眾人走的差不多了,趙英男直奔主題,對著葉晨問道:


    “葉晨,你說要幫著孫教官逮老鼠,說的不會就是秋水,辛夷和顧明吧?”


    葉晨點了點頭,然後笑著對趙英男說道:


    “沒錯,就是他們仨啊,我見到秋水和辛夷還有顧明商議,要去教官的寢室裏偷罐頭,就直接把這件事告訴孫教官了,有什麽問題嗎?”


    趙英男的臉色有些複雜,沉默了許久才說道:


    “大家都是同學,你這樣做是不是不大好?要是讓別的同學知道了這件事,以後會孤立你的!


    他們仨因為這件事情被關了小黑屋,禁閉七天,就算是一個老兵,被關七天的禁閉,整個人的心理都會崩潰的,更別說是他們幾個了。我看我還是找孫教官去求求情,把他們放出來吧!”


    葉晨作為一名老兵,自然是直到禁閉室的厲害。禁閉室裏麵的空間很狹小,頂多也就是三平方米,條件非常簡陋,一張床加上一張桌子就已經差不多占據了裏麵所有的空間。


    人被關進去之後,這裏狹小的空間裏,根本沒多少可以活動的地兒。而且,大多數的禁閉室幾乎都沒窗戶,被關的人身在其中,麵對那黑壓壓的四堵牆,可以說時刻都給人一種極其壓迫之感。


    從科學的角度來說,禁閉室最大的作用就在於它會給被關者無形中施加極大的心理壓力,在這樣一個絕對安靜與黑暗的環境裏,徹底與外界斷絕溝通。說到底,關禁閉就是一場心理戰,很多人都是無法經受得住這種壓抑。


    士兵犯了錯誤後,被關到那裏,每天能做的就是背誦紀律條令,或是自我反省,寫檢討材料。結束禁閉後,大會上當眾宣讀。可以說再皮實的士兵,進過禁閉室後,整個人都會老實起來,再不敢沒事兒炸刺兒。


    葉晨哂笑了兩聲,然後眼神冰冷的看著趙英男說道:


    “合著秋水他們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去偷教官的私人物品沒錯。反倒是我這個檢舉揭發的成了罪人了。你不覺得這事兒有些可笑嗎?好歹你也是部隊大院兒裏出來的,你信不信你爸要是知道你為了這種事打著他的旗號去求情,他會大嘴巴子抽你?


    孫教官和戴教官都是已經入伍三年的義務兵,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們一個月有多少津貼?隻有五十塊左右,這一箱罐頭抵得上他一個月的工資了。你覺得孫教官去軍人服務社買來的罐頭是為了給自己解饞的嗎?他是為了讓自己的家人可以嚐嚐鮮而已。


    你考慮到自己同學的感受,覺得秋水、辛夷和顧明被關小黑屋不好受,那孫教官的感受誰來考慮?他就活該被自己訓練的學生禍禍嗎?你打著家裏人的旗號去求清,有想到過孫教官心裏有多意難平嗎?別忘了,首先你是個軍人子弟,然後才是協和的大學生,做人不能忘本!”


    葉晨平時對待身邊的同學,往往都是和風細雨,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麽冰冷的語氣對趙英男說話,趙英男能感受到葉晨心中的憤怒,說實話,她還真沒考慮這麽多。


    趙英男的初衷也隻是把自己的同學給保下來,讓三人最終不會因為這件事去記恨葉晨。畢竟在小禮堂的時候,孫教官就隻是和葉晨還有自己單獨談了話。所以有舉報三人嫌疑的,除了自己就是他,趙英男不想再因為這件事情橫生波瀾。


    然而葉晨的話卻讓她陷入了深思,今天出了事後,趙英男隻想著幫別人解決麻煩,自己下意識的就沒把孫教官和戴教官當迴事兒,覺得他們不過就是自己父親的下屬,而且還是最底層的那種,絲毫沒去考慮他們遇到這種事的感受。


    從小到大一直驕傲的趙英男,此時突然感覺到一絲愧意,她看著葉晨,然後柔聲說道:


    “對不起,這件事兒是我欠考慮了,你就別生氣了,我給你道歉還不成嗎?”


    趙英男的妥協是葉晨意料之中的事情,這也是葉晨刻意達到的結果。如果說在這個世界,誰最了解趙英男,葉晨敢說沒誰比自己更懂她她的心思,甚至包括她的父母在內。


    趙英男是一個性格複雜的人物,她的行為和態度在麵對不同性別的人時會表現出截然不同的特點。在公眾麵前,她表現得溫柔體貼,但在私人空間中,尤其是對待同性時,她會展現出攻擊性和不誠實的一麵。


    趙英男在處理問題時會利用自己的身份和家庭背景來達到個人目的,有時甚至不惜犧牲別人的利益。最關鍵的是,她的掌控欲太強,這是葉晨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在原世界裏,趙英男和秋水之間的感情,秋水都沒有跟趙英男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之所以選擇她,隻不過是因為她是所有男生的理想對象,隻不過她是那個“應該”在一起的人,也許這其中還摻雜著青春期男生的小虛榮。


    從趙英男決定介入秋水和小紅之間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愛上的這個男生心裏藏著另一個人。所以,當她和秋水談戀愛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幸福是偷來的,見不得光。為了得到這個男人,她的確耍了小伎倆,這就注定她在這段感情裏愛得更多,甚至是一廂情願,變得失去了自我。


    一段感情,最害怕的就是無法帶給彼此信任和安全感。而這兩樣,趙英男都沒有,她不信任秋水,所以時時刻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秋水給不了她安全感,所以她時刻提醒著自己“亡我之心不死”。這七年裏,她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無時無刻不在會擔心失去秋水,這讓她變得一點都不可愛,甚至有些惹人厭。


    “政委”這個稱謂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並不是值得開心的稱唿,一個男人愛你,就會心甘情願的被你管著,而秋水的“政委”二字包含了自己被約束的不滿。


    趙英男總是要求秋水變成她所希望的樣子,她沒日沒夜的催他學習,甚至幹預秋水的文學創作。她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秋水好,但她從來沒有真正讀懂過秋水。


    當一個男人開始叫自己“小媽”的時候,就預示著這個女人的地位開始從女友淪為管家婆。作為正牌女友,趙英男對秋水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幫秋水買早飯,幫秋水洗衣服,幫秋水複習功課,但凡她能做的,她都做了。


    可她唯獨不會做的,就是支持秋水的文學創作。秋水視為珍寶的東西,在趙英男眼裏一文不值。從她撕掉秋水手稿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與秋水從此別過,各生歡喜。


    葉晨能夠感受到趙英男對自己的喜歡,他也願意去接受這段感情。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容忍趙英男對自己的管束。在他這裏,隻有夫唱婦隨,決定主導權的,不能是趙英男。


    所以今晚,葉晨才會鮮明的亮出自己的態度。也許在家世上我跟你比不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就要喪失自我。如今看來,效果還算是不錯,至少趙英男已經做出了妥協。


    葉晨輕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趙英男說道:


    “我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今天的事情你也別往心裏去。早點迴去休息吧,我也要迴去把衣服洗一洗,白天訓練了一天,晚上又表演節目,衣服上一股汗堿味兒,今晚要是不洗,明天穿身上恐怕都成硬殼了。”


    趙英男心中一動,看著葉晨然後說道:


    “走吧,我跟你迴去,你會宿舍把衣服換下來交給我就成。你們男生洗衣服不幹淨,這種事情就交給我吧!”


    葉晨沒有拒絕趙英男的好意,他知道這是趙英男表達愛意的方式,甚至此時的趙英男心裏是忐忑的,她怕自己不再理她。葉晨對著趙英娜笑了笑,然後說道:


    “那我就謝謝小姐姐了!”


    趙英男抱著葉晨換下來的衣服迴到寢室的時候,班級裏的這些女生,正在那裏八卦著班級裏的男生。男生在一起的時候,會討論班裏的哪個女生好看,女生也是同樣如此。甚至女生開起車來,可不管你是什麽顛簸的土道,都能直接開到飛起。


    隻是在趙英男進屋的那一瞬間,討論瞬間戛然而止,因為剛才她們討論的就是趙英男和葉晨,話題的發起者正是屋裏的八卦二人組,尤悅和顧曉曼,她們倆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趙英男去主動接觸葉晨了……


    ……………………………………


    戴教官因為葉晨在食堂當眾朝著參謀長反應問題,所以看他不順眼,總是惦記著找他的茬兒,可是葉晨在訓練時,不過是隊列,還是各種操練,做的都無懈可擊,讓他想找茬都找不到。


    至於孫教官,因為葉晨幫他挽迴了直接的經濟損失,對他頗有好感,在他的調解下,最終戴教官還是放下了心中的不痛快,把針對葉晨的事情給拋在腦後了。


    清晨,學生們吃過早飯後,陸陸續續的來到了綜合樓的教室,開始了自己的早自習。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可以學習的時間,剩餘的時間全都是在訓練上上度過。


    趙英男拿著一套疊的板正的迷彩服,放在了葉晨的書桌上,對著葉晨笑了笑,就要迴去這時卻被厚樸給叫住了,隻見厚樸問道:


    “英男,你給葉晨洗衣服了?他為什麽不自己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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