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琦琦一大早來到了學校,正好碰到了葛曉菲,羅琦琦笑著把書包放迴到班級裏,陪著閨蜜依靠在走廊的陽台上,愉快的聊著天。葛曉菲看了眼羅琦琦,然後說道:


    “琦琦,你這家夥可真了不得,我說你怎麽不經常找我玩了,搞了半天是憋著大招,偷偷努力學習去了。恭喜你,把我都給超過了,我這次才考了學年第二十三名,看來我也得加把勁兒了,不能讓你甩的太遠,我還要跟你一起去北京上大學呢!”


    羅琦琦看著自己從小的玩伴,也哈哈一笑,親熱的攬著她的手臂說道:


    “其實你才是我一直在努力追逐的目標,你也很不錯了,我記得上次學年大榜你在五十四名,這次一下子提高了三十多名,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羅琦琦所說的絕不是所謂的商業互吹,隻有切身經曆過才知道,想要在學年大榜上有大幅度的超越有多難,要知道你在努力的同時,別人也不是止步不前的。隻有付出遠超常人的努力,才能做到大幅度的提高。


    葛曉菲故意斜睨了羅琦琦一眼,然後仿佛帶著嫌棄的說道:


    “你這個壞家夥,我怎麽感覺你是在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啊?我要是不錯,你豈不是更了不得?要知道你可是九十多名一躍進入到前三的行列,小時候你這家夥就臉皮厚,沒想到大了還是這樣!”


    葛曉菲是羅琦琦在學校裏除了葉晨以外,唯二的可以和她相互調侃的朋友,即便是關荷都做不到這一點,因為羅琦琦和關荷之間總是多了一層客氣。


    不過這也難怪,琦琦和曉菲實在是太熟了,當初羅琦琦在南鄭的姥爺家裏,葛曉菲就是她兒時的玩伴,兩人之間的友情深厚至極,即便是許小波等人,都是比不了的。


    羅琦琦被逗得很沒形象的大笑,因為她感覺小時候那個在自己身邊搞怪的閨蜜又迴來了,她已經走出了前陣子的那件事情給她帶來的陰霾。羅琦琦故意嘚瑟的衝著葛曉菲挑了挑眉毛,然後說道:


    “居然被你給看出來了,唉,隻能說咱們倆實在是太熟了,我的性格你一清二楚。你努力,我自然是要比你更努力,要知道我的英語水平可是不如你的。”


    葛曉菲的英文水平極佳,是可以用英文跟人對話的那種。她家裏還有大漂亮女作家路易莎·梅·奧爾科特創作的小說《小婦人》,英文版的那種,她可以毫不費力的閱讀,這是羅琦琦一直羨慕的事情。


    羅琦琦和葛曉菲歡快的說笑著,正在這時,就見葛曉菲往對麵一指,對著羅琦琦問道:


    “琦琦你看,那是不是你們班的關荷?她身邊跟著的是她母親吧?”


    羅琦琦順著葛曉菲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關荷,她身旁跟著一位穿著時尚點的中年婦女,兩人正發生著言語上的爭執,然後就看到那個女人朝著高二教師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關荷感到丟臉至極,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因為學習的問題,被家長找到學校來。可是單獨放任老媽去老師那裏鬧,她又擔心自家老媽會說出什麽不合時宜的話來,最終也隻能是無奈的跟了過去。


    關荷的母親找到高二四班的班主任張老師後,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麵說道:


    “張老師,我們家荷荷這次期中考試成績大幅度下滑。不過我這次過來呢,不是來問責的,我們家呢也確實很重視孩子的學習成績,她一直以來成績都很好,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會跌的這麽厲害,那再要這麽跌下去,下次考試可就要跌出年級前一百了。我聽說荷荷最近換了新同桌了,是她同桌的問題嗎?”


    張老師看著關荷的母親,感到有些無語,心說當初提出換座的可是你們家關荷。更何況她現在的同桌羅琦琦這次可是考了班級第一,年級第三,你不該在自己家孩子身上找問題的嗎?怎麽還有臉跑來責問我?好像一切都是我的過錯似的,簡直莫名其妙!


    關荷善於察言觀色,她第一時間就看出了張老師的不滿,沒等他開口,就對著自己老媽解釋道:


    “不是,我同桌是班級第一,年級第三,學習很好的!”


    關荷母親斜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然後非常不客氣的說道:


    “那就隻能說明是你自己的問題了,這樣吧張老師,您看要不要下半學期把關荷的班幹部職位就給她撤了?還有學校的什麽其他活動啊,能不讓她參加就不讓她參加,讓她專心在學習上,張老師,咱們就這麽說定了?”


    關荷母親的嘴跟個機關槍似的說個不停,把班主任張老師都給整不會了,什麽就說定了?我說一句話了嗎,你就自顧自的幫我把決定給做了?到底你是班主任還是我是班主任啊?搞什麽飛機?


    張老師略帶不滿的輕嗬了一聲,正要說話,結果再一次的被關荷母親給搶過了話頭,繼續說道:


    “老師您應該是最理解我們做家長的心情了,我們荷荷的爸爸工作這麽忙,每天還要過問她的成績,我們也實在是迫不得已了。待會啊,我工會還有個會,那我就先走了,您費心了張老師!”


    作為學生的班主任,張老師自然是知道每個學生的家庭情況,他很清楚關荷的父親是市裏一個處級幹部,但是你拿權勢來敲打我一個做老師的,時不時有點失智了?我可是你家孩子的班主任啊,遇到你這種難纏的家長,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隻需要一個不管不問,就夠你家孩子喝一壺的了。


    張老師此刻膩歪得很,他隻是微微欠起了身,目送關荷的母親離開。誰知道關荷還沒等自家老媽走到門口,就大聲對張老師說道:


    “張老師,我媽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我先去上課了!”


    隻能說關荷的情商比自家老媽強出了不是一星半點,她第一時間就覺察出了張老師的不快,所以才會趁著母親沒走,當麵及時找補這一句,她是在及時止損,以防班主任因此事對自己態度變差,聽之任之。


    反觀關荷的母親,可能是這些年在繼任家庭的養尊處優,讓她在心態上飄飄然了,忘了自己和女兒不過是寄人籬下的事實,反倒是把繼任丈夫身上的那些陋習學了個十成十,目中無人得很,隻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關荷在得到班主任張老師的應允後,徑直離開,看都沒看自家老媽一眼,她感覺當著全高二老師的麵,自己這張臉算是被老媽扔在地上,蹂躪的不成樣子,她在學校辛苦維係的小公主的形象轟然崩塌。


    曾紅曾老師看著關荷母女陸續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她從關荷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的影子。她自己也是不甘心父母當初對自己命運的安排,才會迴到漢中這座五線城市當一名英語老師。


    關荷迴到班級時,同學們都已經陸續就位,準備開始早自習。羅琦琦看著關荷在自己身邊坐下,能夠感受到她身上焦慮的情緒。


    其實從某一點上二人很像,都是那種內心敏感的女孩子。當初羅琦琦因為英語成績無論怎麽努力,都得不到提高時,也曾經有過這種焦慮,嚴重的時候甚至一度想過要放棄,所以她很能理解關荷的感受。


    不過今天的事情涉及到了關荷的母親,羅琦琦沒有冒失的去詢問,在朋友之間的分寸感上,她一向都把握的很好。她隻是默默的陪在關荷的身邊,讓她清楚的知道,無論怎樣,都有自己這個朋友陪著她。


    關荷一整天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幾乎是焊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都沒怎麽動地方,哪怕是放學了,同學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沒有離開的打算。


    羅琦琦本來都已經開始收拾書包,準備放學迴家了。看到這種情形,羅琦琦把書包扔在了後排小弟宋鵬的書桌上,從裏麵找出了書本,打算陪著關荷再學一會兒。


    關荷不是木頭人,她能夠感受得到羅琦琦一天下來,各種暖心的舉動。看著夕陽斜照下羅琦琦的側臉,她感覺自己同桌的身上泛著光,她堅持了一天的目無表情在此刻破了功,臉上露出了往日的和煦,對著羅琦琦輕聲問道:


    “琦琦,你不迴家嗎?”


    羅琦琦心裏偷笑了一下,心說你可算是注意到我了,沒枉費我一天陪你下來的水磨工夫。羅琦琦沒有抬頭,看著自己麵前的課本,開口說道:


    “我也再學一會兒。”


    關荷看到羅琦琦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嘴角卻在微微抽搐,頓時莞爾一笑,然後問道:


    “你是為了我吧?”


    羅琦琦搖了搖頭,然後對著關荷說道:


    “才不是呢,我是真的要學習。不過學完了可以出去玩一會兒,我們一起吧,滑旱冰怎麽樣?”


    高二一整個學年下來,關荷見識到了羅琦琦在考年級第一這件事情上的執念有多重,她幾乎沒見過羅琦琦玩耍的模樣,一直都在學學學。這一次她主動提出出去玩,還邀請自己,可以說是放棄了自己一貫的原則,關荷的內心要說不感動是假的。


    關荷眼神複雜的看向了羅琦琦,沉默了片刻後說道:


    “行,不學了,咱們現在就去!”


    葉晨今天是班裏的輪值值日生,他剛打掃完班級的分擔區,把笤帚和撮子送迴到教室,就見羅琦琦對著自己招了招手,然後說道:


    “葉晨,我和關荷要去滑旱冰,咱們一起吧?”


    葉晨抬頭看了眼羅琦琦的方向,撇了眼關荷,今天老師辦公室裏發生的一幕,他早就有所耳聞。在學校這種地方,各種小道消息層出不窮,根本藏不住什麽秘密。葉晨笑著拒絕道:


    “我就不去了,我找人買的推子和理發工具今晚送到家裏,我得迴去接著。琦琦,周末有時間去我家一趟,你那頭發該理一理了,厚的跟個蘑菇似的。”


    葉晨說完,斜挎著書包,溜溜達達的走出了教室,關荷八卦的湊到羅琦琦跟前,然後小聲問道:


    “羅琦琦,你和葉晨是在處對象嗎?”


    學生時代,男女同學處對象對於老師絕對是個禁忌的話題,他們隻要是一發現都會明令禁止。不過相比於老師,班級裏的同學,卻好像是伊甸園裏被毒蛇誘騙,吃下禁果的夏娃,總是充滿了好奇,私下裏八卦個不停,就連關荷這樣的好學生都不能免俗。


    羅琦琦老臉一紅,趕忙對著關荷解釋道:


    “沒有,怎麽可能,葉晨是我最好的哥們兒。”


    羅琦琦不是傻子,經過小學時候鋼筆事件的洗禮,她深知人言可畏的嚴重性。她和葉晨私下在一起時,親熱的抱一抱,甚至自己還趁他不注意時,偷著親了他一口,這種事情她哪怕是連自己最好的閨蜜葛曉菲都沒有告訴,更遑論關荷了。她不想任何外在的因素,破壞自己和葉晨之間的感情。


    ……………………………………


    時間一天天過去,周末的時候,羅琦琦應約來到了葉晨家。老爺子出去找麻友打麻將去了,就葉晨一個人在家。


    羅琦琦看著葉晨給自己圍上了一塊綢布,在脖子處紮緊,還問她勒不勒。羅琦琦搖了搖頭,看著擺在一旁的各式理發工具,她有些緊張的問道:


    “你這工具倒是挺全的,可是你理發的手藝怎麽樣?我這頭先前都是小波哥拿推子幫我理,每次都難看的要死,跟狗啃似的,你可別理的比他還難看。”


    葉晨哈哈一笑,看了眼衣櫃鏡子裏的羅琦琦,然後說道:


    “放心吧,我做什麽事情在你麵前砸鍋過?我肯定你會愛上這個發型的。”


    葉晨用噴壺將羅琦琦的頭發打濕,然後倒上洗發香波,輕輕的搓揉著她的頭發,搓出泡沫來後,對著羅琦琦說道:


    “走吧,我先給你洗洗頭,把泡沫投幹淨了。”


    葉晨用熱水和冷水混在一起,伸手下去試了試溫度,然後示意羅琦琦洗頭,幫著她洗去頭上的泡沫,用毛巾輕輕的擦幹她的頭發。


    羅琦琦感覺舒服極了,就好像是自己的頭發被泡在了溫泉裏,隨著葉晨手指輕輕的搓動,她都快要睡著了,她實在是太享受這種感覺了。


    這時隻見羅琦琦笑了笑,對著葉晨說道:


    “別管你理發的本事怎麽樣,你這準備工作做的倒是蠻精細的。你是不知道啊,小波哥可不會給我洗頭,他從來都是上來就拿推子給我剃,剃完之後頭發碴子紮的我渾身都難受,跟遭了跳蚤似的,我還不好意思跟他講,畢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還省下了我三塊錢剃頭錢。”


    葉晨被羅琦琦給逗得莞爾一笑,跟她在一起,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真誠了許多,不像在別的諸天世界裏,臉上始終掛著公式化的假笑。


    葉晨把羅琦琦的頭發紮了起來,用塑料夾子夾住,然後從後腦勺的部位,一點點的用鋸剪,保持一定的弧度,將羅琦琦的頭發給分區域削薄。沒錯,他打算給羅琦琦理的是風靡整個九十年代的刀削發。


    說起理發在華夏的變遷史,幾乎是每個年代都有每個年代的特色。葉晨經曆過近代從五六十年代,一直到二十一世紀,他自然對於流行的趨勢知之甚詳。


    上世紀五十年代,隨著電影《女籃五號》上映風靡一時,引發女性紛紛效仿片中主角梳起“五號頭”。所謂“五號頭”,基本要點就是劉海不超過眉毛,鬢角不遮住耳朵,發根與脖子平齊。


    至於男孩子則是更簡單了,理發師一般都是各自的父母,把頭發沾濕了,三下五除二,便把頭發剪短。根本沒什麽發型,隻要不紮眼睛,露出耳朵就成。成年有工作的男子幾乎都梳分頭,二八分、三七分,隻是分的比例不同。


    到了八十年代也是同樣如此,人們追逐流行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電影裏哪個女明星的發型好看,大家就都跟著一窩蜂的趨之若鶩。一九八一年的時候,上映了一部電影,叫做《小街》,女主角張瑜的發型得到了女青年的一致追捧,火到了不行。到了八十年代後期的時候,才漸漸開始流行起來燙發,不過那時候染發的時代還未開啟。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到了九十年代的時候,無論男孩女孩,梳短發的特別多。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刀削發開始風靡,頭頂厚,越到發梢越薄,很多女孩都喜歡那種飄逸的感覺。


    葉晨給羅琦琦理發的時候,羅琦琦全程都是閉著眼,她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了。因為有小波哥的前車之鑒,她實在是不忍直視自己的新發型,隻是在心裏暗暗祈禱,可別比我以前的狗啃頭更難看,因為上個發型,我在家裏被羅瑗瑗那個死丫頭笑話了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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