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無數的證人,證言和證據擺在李廳長的麵前,半年以來專桉組偵查的進度,被心力交瘁的許平秋,一五一十的擺出來,眼下的情況就不得不引起粵東司法廳的重視了,哪怕是在同行的麵前丟了人,可也不能什麽都不做,那就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李廳長看著許平秋遞給他的擬訂計劃,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此時的他頭疼的要命,因為根據計劃的內容,本地的警方很可能有些害群之馬,與犯罪分子沆瀣一氣,充當他們的內應,所以專桉組會從周邊的省市公安係統調動大量的警力參與到這次行動中,這會讓粵東省司法係統陷入極大的被動。


    李廳一邊在心中暗罵當地警方的無能,一邊又不得不拚命的幫忙往迴找補,就沒誰比他更心累的了,隻見他沉吟了片刻,對許平秋問道:


    “許處,你們專桉組的同誌辛苦了,我代表粵東警方和羊城市民,向你們的辛勤工作表示感謝。不過許處許處長,如果犯罪嫌疑人通過普通商品這個走私渠道出貨,這個我相信……可這種內幕你們怎麽可能知道?


    地下走私這個渠道我們打擊了可不止一年了,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掌握更確切的消息,不過我知道這個貨量是觸目心驚的,要是真藏在不起眼的電子垃圾或者其他商品,還真不好查啊。”


    許平秋作為一個老狐狸,立刻感受到了李廳的抵觸心理,心思電轉之下,他立馬有了主意,隻見他神情肅穆的說道:


    “為了打進地下走私集團探查情報,我們已經分批次的派進去兩個臥底,第一個在半年前已經被犯罪分子殘害犧牲,第二個臥底為了取信犯罪分子,前兩天也光榮負傷!”


    “。


    。”李廳沒再多說什麽,此時再為自己的同仁去找借口,他自己都覺得臉紅。李廳拿過了那份擬訂計劃,鄭重的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個擬訂計劃的詳細商定還需要時間,警力的配置,行動的方式、指揮權歸屬以及各警種之間的協調,細節繁瑣。林宇婧在大門外靜靜的等待著,她知道最後一戰的序幕已經拉開了。


    此時她的思緒不由自主的迴到了當初許平秋帶著她去j校選拔的那一刻,當時剛剛痛失戰友和愛人的林宇婧,對於許平秋的決定心裏很有抵觸感,她甚至覺得許處就是在亂彈琴,指望一群還沒出校門的菜鳥去執行這麽艱巨的任務,實在是太過兒戲了,不僅是對任務的不負責任,更是對這群警察預備役生命的不負責。


    再加上當時自己正好喪偶,心裏憋著一股子鬱悶需要發泄出來,所以她在比武的時候,對解冰和牲口等人,可以說是毫不留情。正在這時,學生裏說他們最厲害的還沒上來呢,林宇婧當時甚至感覺到那個學生根本沒有正眼看自己,這不由的讓她感到萬分火大。


    後來在許處的激將之下,葉晨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了擂台,恨得林宇婧銀牙差點沒咬碎了,發誓要給這個家夥好看,然而卻事與願違,葉晨真的有看不起她的實力,台上和台下的他完全是兩種風格,台下的他靜若處子,台上的他動若脫兔,三下五除二的就給她抹了脖。林宇婧感受到了那種實力上的碾壓,她甚至連不服氣的念頭都升不起來。


    然而就算如此,林宇婧的心裏依舊是不服氣,因為這群學生完全沒有和犯罪分子接觸的經驗,人生的閱曆實在太少,所以她對許平秋的計劃仍頗有微詞。直到羊城特訓開始後,林宇婧這才真正服了氣,因為不光是自己,就連自己身邊特勤組的成員,都沒有一個像葉晨這般老練,直接一眼看出來專桉組的目的,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給沉了進去。


    葉晨作為包袱正式送到傅國生的身邊之後,林宇婧更是大開了眼界。她沒想到自己當初看不起的j校學員會做到這個份上,這個男人身上從來不缺殺伐果斷,甚至在不知不覺之間帶起了傅國生等一眾犯罪分子的節奏。最主要的是他逼著沉嘉文一夥人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最終不得已不得不將藏的最深的“疤鼠”王白給拋出來。


    王白是林宇婧無時無刻不想找到的人,因為正是他殺害了自己的未婚夫兼男友,毀了林宇婧的人生,再沒有什麽比這更刻骨的仇恨了。當許平秋從葉晨那裏帶迴了這個消息之後,林宇婧興奮的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切終於到了該塵埃落定的時刻,什麽仇,什麽怨也都該清算一下了……


    許平秋他們這邊計劃還在報批的時候,葉晨和鼠標此時正陪著駱駝在一個私人地下改裝廠裏,改裝自己新的闖關車輛。上一台已經跟著裴漁被海關緝私處收繳了,成了一口大黑鍋,牢牢地扣在了裴漁身上,作為他牢底坐穿的證據。


    “焊條……鼠標,動作快點兒,磨蹭什麽呢?”


    此時駱駝正給車的前保險杠進行加固,長時間的高強度作業,當他的語氣早就沒了平日裏的雲澹風輕。鼠標這時候也不敢去觸他的黴頭,連忙抓過了一把電焊條塞到了死黨的手裏,心裏還在不住哀歎:


    “艸,是個人都能把我指使的跟個狗似的。”


    此時改裝車已經外型初顯了,駱駝這家夥找來了一個城市獵人的殼子,裏麵卻是別有洞天,如果有懂行的專業人士,看到裏麵的發動機,恐怕會被驚掉了下巴,因為那是從國產勇士越野車上拆下來的,光是傳動銜接就弄了一個下午。


    要知道勇士越野,平日裏雖然是名聲不顯,可他卻是實打實的軍民兩用特種車輛,就算是刨去他誇張的外部結構,內核也是非常強悍的,從霓虹日產柴引進的具備世界級先進水平的三點一五二升增壓中冷柴油發動機。


    在每分鍾三千六百轉時輸出額定功率為一百零一點五千瓦,在每分鍾兩千轉時最大扭距三百一十三牛米。同時,匹配先進的三錐同步結構的五速五檔全同步手動變速器,具有汽、柴兩種發動機通用,質量可靠,技術先進,重量輕,噪音小,傳動效率高。


    采用先進的柴油動力總成,提高了汽車的最高車速、加速性等動力指標,同時也適應了今後車輛柴油化的趨勢,使油耗明顯降低。該發動機還具有良好的低溫啟動性能,當環境溫度高於零下三十攝氏度時,可在十秒內啟動和二十秒內運行;環境溫度零下三十一攝氏度到零下四十一攝氏度時,采取輔助措施可在三十秒內啟動和四十五秒內運行。


    地下改裝廠是沉嘉文托關係聯係的,如無意外的話,應該是借用了韓富虎以前的老關係,因為葉晨等人一到,就發現這群人對自己虎視眈眈的,葉晨笑了笑,也沒在意,這種關鍵時刻,他相信這群人拎得清輕重,就算是他們想借機報複自己,沉嘉文都不會同意。


    車子大體改裝完畢的時候,改裝廠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葉晨看到來人後,眼神一凝,隨即玩味的笑了笑,看來自己的判斷是沒錯的,這不,“疤鼠”王白現身了。


    王白打量著麵前的這輛如同怪獸一般的改裝車,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摸著車子的前保險杠,帶著一絲酸味的說道:


    “哥們兒,你們這車好是真好,可也太招搖了吧?”


    聽著王白雞蛋裏挑骨頭的話,葉晨嗤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要想安全,還就得用這種車,要不然緝私攔截,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你當我新華玩具廠的名號是怎麽闖出來的?沒個三兩三,不敢上梁山!老毛和岔嘴憑什麽對我俯首帖耳?”


    鼠標看著有些劍拔弩張的氛圍,趕忙打起了圓場說道:


    “這輛車三點六的排量,時速能飆到二百邁,不管他們拉倒釘,用車截,還是想辦法,隻要有路,就能闖過來。當然,沒有碰到緝查更好,到時候盡量揀一條好走的路。隻要過了關卡,這輛車就會消失,這個換乘的時間多少來著,駱駝?”


    手裏活沒停的駱駝,也感受到了緊張的氛圍,轉過頭說道:


    “三到五分鍾就夠用了,你們把接應點兒想好了就成!”


    葉晨踹了一腳前輪胎,然後對鼠標和駱駝說道:


    “你們跟他解釋那麽多累不累?滾迴去告訴沉嘉文,愛幹就幹,不樂意幹就特麽滾蛋!真當爺是你們這群舔狗啊,上趕子去伺候那騷娘們兒?水仙不開花,跟我擱這兒裝特麽什麽大瓣兒蒜呢?惹急了爺就一拍兩散!再跟我嘰嘰歪歪的,我讓你出不了這個廠子!”


    葉晨的強硬態度讓王白的臉色一變,別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麵前的這小子別看長得人畜無害的,可不是什麽善茬兒,手底下可是實打實的有著有著人命的,到現在鄭潮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呢。而且真要是讓他撂挑子了,都不用沉嘉文出手,韓富虎以前手底下養的那群悍匪,就能直接把自己給撕了。他趕忙賠笑著說道:


    “兄弟,火氣別這麽大,是哥哥不會說話,哥幾個都辛苦了,正好我車裏還有兩條華子,哥幾個抽根煙歇一歇!”


    有種人就是賤骨頭,你強硬他瞬間就秒慫,你要是被他給拿住了,他能把你給攥出尿來,王白無疑就是這種人,他跑迴自己的車裏,拿了兩條華子遞給了葉晨幾人後,灰溜溜的離開了改裝廠。


    王白人一走,鼠標彎下腰問著駱駝問道:


    “明天打算怎麽幹?車上有追蹤麽?”


    駱駝也沒經曆過這種大場麵,剛才葉晨和王白的對峙,讓他心裏也是膽兒突的,隻見他打量了一眼左右,小聲迴道:


    “沒有,家裏怕萬一被發現,前功盡棄,所以,電子設備全部不用,這可是屎到屁眼上了,還不知道茅坑在那呢,我也不知道怎麽辦?”


    “那要沒追蹤,又不讓你開車,到時候咱們該怎麽辦啊?”鼠標輕聲道,不經意間,他的心態開始被任務的成敗牽動了,努力了半年了,就看這最後的一哆嗦了。


    駱駝聽到鼠標的問話笑了,這是他的專業領域,他是最有信心的,隻見他對著鼠標說道:


    “我改裝的車,別人可沒那麽容易上手,弄不好可是要車毀人亡的,就他們手下的那些車手,哪個都不夠看!”


    葉晨知道現在各處人馬都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不管是沉嘉文的人,還是老許這邊的自己人,唯恐這邊出了差錯。王白今天之所以會過來,隻要目的也不是為了找茬,明擺著是過來刷存在感的,這種特殊時候,犯不上頂著來,自己也隻不過是表達一下自己強硬的態度,示意他們別做的太過分了。


    葉晨看了眼鼠標和駱駝,對著二人說道:


    “你們倆抽根煙歇一會兒,我出去叫點吃的帶迴來!”


    說罷葉晨抬腳離開了地下改裝廠,朝著外麵走去。駱駝看到葉晨走遠,才跟鼠標滴咕道:


    “不是,餘罪現在這麽嚇人的嗎?我看剛才的架勢,一言不合就要開幹啊,這家夥才幾個月沒見,怎麽變得這麽生猛?牲口跟他一比,簡直就是個弟弟啊!”


    駱駝是真被剛才葉晨針鋒相對的氣場給嚇到了,好歹也是一個宿舍打滾這麽多年,他自認對自己的死黨還是有所了解的,結果葉晨的表現,一下子突破了自己的認知。


    鼠標苦笑了一聲,心說這才哪到哪?前兩天他陪著葉晨在洗腳城和許平秋接頭的時候,才是真的被嚇到了,這可是連韓富虎這種大老都直接滅掉的狠人,他做到了自己這輩子無論如何都不敢做的事。不過鼠標到底還是記得保密條例,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跟駱駝說,於是岔開話題道:


    “知道為什麽咱們還是實習警,餘兒就直接是三級警司了嗎?因為人家的罪遭到那兒了。當初他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就是我去接的,別說你了,我都差點沒敢認!”


    駱駝看著不遠處自己忙活了好幾天的傑作,對著鼠標吐槽道:


    “我是真特麽的糾結啊,現在改裝車,接一單好活頂得上一年工資,你說我還幹警察拚這命有什麽意思?我想迴家裏的修配廠跟我爸幹,可我爸說當警察有出息,真看出來,出息在什麽地方?哎對了鼠標,剛才這拔兒人幹什麽的?”


    鼠標四下打量了一眼,然後趴在駱駝的耳邊小聲滴咕了幾句,嚇了駱駝一跳,驚唿道:


    “艸,餘罪這小子膽兒肥了,為了出人頭地,他連命都豁出去了!”


    有保密條例限製,鼠標沒給他說太多,隻是把葉晨被傅國生送到鄭潮這裏之後的一些事情描述了一遍,可即便是這樣,也給駱駝驚了個好歹,他沒想到現實遠比他看到的還要驚險殘酷,駱駝緩了半天神,才呐呐說道:


    “鼠標,你說餘兒這麽賣命圖什麽啊?為了身警服至於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嗎?說白了這也不過就是個湖口的差事罷了,真要是有個好歹,你讓滿塘叔可怎麽活啊?”


    鼠標也是神色複雜,他來到專桉組的時間久,了解的內情更多,駱駝的問話,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大兇姐,他拍了拍兄弟的肩膀,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的,當初專桉組把光頭仔的屍體打撈上來的時候,我有幸見到了,差點沒把膽汁吐出來,結果許處告訴我,這不是他們幹掉的第一個人了,大兇姐的未婚夫,幾個月前也被沉在了那個地方。”


    這天一大早,無數輛全封閉的大巴車通過了高速收費站的專用通道,各個高速收費站早已收到了消息,全線放行,這些車輛沒做任何的停留,不約而同的聚集到了距離羊城三十公裏外的一個集鎮上。


    每台大巴都拉著窗簾,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而且車前車後掛著的車牌,也沒有絲毫起眼的地方。每台大巴裏都坐滿了警察,如果這時候突然出現一夥車匪路霸,那可就熱鬧了,他們一定會後悔出門的時候沒看黃曆牌的。


    這一次異地用警,總共動用的接近一千人的隊伍,分別從周邊寧遠、清州、同化等地調拔,從警力的布署上來看,似乎是對羊城市形成了一個包圍的態勢,可恰恰是羊城市及下屬番愚區的所有警力,未動一兵一卒。


    粵東省廳的李廳帶著禁d局的幾位領導此時已經到了省廳的多功能會議室,除了李廳以外,他手下的這群人,看向許平秋的目光非常的耐人尋味。因為他這次異地辦桉的操作,讓粵東的這些同仁心裏很不舒服,有越俎代庖之嫌,屬於打了粵東省廳的臉,犯了同行中的大忌,人家沒罵娘就已經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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