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了許平秋交代的事情,高遠帶著兩名犯罪嫌疑人離開了越秀區分局,迴去的途中,還不忘記揶揄二人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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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你們倆也是倒了大黴,遇到了這麽陰損缺德的主兒,同樣都是被抓,人家好歹也享受到了,瞧瞧你們倆,被人給扒的毛都不剩了!”


    倆扒手此刻臉黑的一批,本來心裏就窩火的不行,被高遠這麽一調侃,更是連吐血的心都有了,然而麵對高遠這個穿公家皮的,他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於是便隻能撂狠話:


    “下了圈兒別讓我看見他,不然我把他的屎都給打出來!!!”


    高遠未置可否的笑了笑,心說我們的特勤很多人也抱著和你們一樣的想法,結果卻都被他給伺候的明明白白的,你們自己保重吧!


    將人送迴了監管支隊,高遠第一時間迴到了總部,把情況跟許平秋事無巨細的仔細匯報了一遍,許平秋也陷入了沉默,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作為一名刑警,他知道手下的這群特勤為了保住一條線,會付出怎樣的代價。隻是他沒想到葉晨作為一個新人,為了給自己弄髒,會這麽狠的去嚐試觸碰新型d品,現在他送進看守所,就算跟別人說他是個好人,恐怕都沒人會信了。


    許平秋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心痛,他甚至有些後悔將葉晨帶到羊城這個決定,因為即便是葉晨付出了這麽大的犧牲,也隻是剛剛夠資格進入傅老大一夥人的視線而已,前路兇險,他不知道葉晨即將會麵對怎樣的險境,這一切就隻能靠他自己了。


    許平秋迴頭看了眼林宇婧,開口問道:


    “小林,看守所那邊安排的怎麽樣了?”


    林宇婧聽到高原的描述,感到非常的震驚,這時聽到許平秋的問話,她眼神有些負責的看向了他,然後答道:


    “剛跟看守所那邊協調完,看守所的羈押監倉今天剛剛完成打亂重組,管教幹部也來了個換崗,這種情況是小團體最弱的時候,也是最容易站穩腳根的時候。”


    許平秋看向林宇婧,接著問道:


    “連接餘罪監倉的監控搞定了嗎?”


    林宇婧點了點頭,卻再沒有了說話的情緒,默不作聲的來到了電腦前,拿起鼠標操作了幾下,調出了畫麵,給許平秋觀看。


    許平秋也感覺到了自己下屬情緒的低落,然而他們這時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幫助葉晨完善他的身份,以防出現任何的紕漏,導致前功盡棄。許平秋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


    “咱們不是第一天從事這個工作了,對於餘罪,我隻想說他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j校出來的學生,我有這樣的學弟,我感到無上的光榮,他已經犧牲這麽大了,咱們也不能拖他後腿,要幫他做好善後的工作,他新的身份落實的怎麽樣了?”


    許平秋的話讓林宇婧的情緒有所緩和,她拿過了一份資料,遞到了許平秋的麵前,然後說道:


    “咱們的人去了汾西,帶走了餘罪從出生開始的戶口、學籍以及其他檔桉資料,包括他在警校的學籍,簡單地點說,他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誰查也沒有餘罪這個人。至於餘罪在辦桉機關新報的身份,我們也已經核實過了,叫葉晨,我們已經幫他把這個身份進行了完善。”


    許平秋一邊翻著林宇婧遞過來的新的葉晨的身份資料,一邊點頭說道:


    “做的不錯!”


    由於在帝豪夜總會展開的行動時間是晚上,再加上審訊,做筆錄等一係列的程序,忙完已經是半夜了,所以直到第二天早上,葉晨的材料才得到批準,這一夜葉晨是在越秀區分局的拘留室裏度過的。


    早上辦桉人員開車拉著葉晨去白雲區看守所,葉晨的精神有些萎靡,這更多的是因為初次接觸d品引發的副作用,以前葉晨幾天幾宿的熬夜,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進到看守所裏,辦桉人員和監管支隊的人完成了材料的交接,就轉身離去了。在看守所監倉門口的巷道裏,看押著葉晨的管教對手底下穿著藍馬甲的勞動號示意了一下,就見那個勞動號來到了葉晨麵前,麵無表情的嗬斥了一句:


    “把身上的衣服脫光!”


    葉晨知道這是進看守所的規矩,他們需要對監管的嫌疑人進行進一步的,從裏到外的檢查。葉晨也沒廢話,將身上的鞋子,衣服,褲子,內衣,襪子一件件的扔到了身前,脫完之後一絲不掛的他立刻蹲在了一旁,雙手抱頭,等著勞動號的檢查。


    看著葉晨熟練的動作,看管的管教眼裏露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玩味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喲,還是個慣犯?輕車熟路啊!”


    剛才的那個勞動號,已經拿過了一把鉗子,蹲下身來,對著葉晨脫下來的衣服進行查找,皮帶直接挑出來,扔在了一旁,隻見他用鉗子把褲子上拉鎖以及鐵扣直接薅了下來,扔在了一邊,接著是牛仔褲後腰上的牌子,同樣是毫不留情的摘除,一切金屬物品都屬於違禁品,不許被帶進監倉,這是看守所一貫的規矩,進到這裏麵,除了人以外,剩下的沒有任何東西屬於你自己。


    檢查完畢,葉晨穿上了自己的破衣爛衫,用手提著褲子,跟著勞動號去重新登記了個人信息,拍了照,取了指模,等到一切都忙活完,這才被管教帶進了監倉,管教領著葉晨來到了一個鐵門前,從手裏的鑰匙環上找出了監倉的鑰匙,打開了鐵門,用手一拉,寂靜的走廊裏傳出了“吱嘎”的聲音,這時就見管教麵無表情的說道:


    “進去!”


    監倉的監門比正常人的身高要矮上三十公分,葉晨貓著腰走了進去,身後傳來了鐵門被關上的聲音,直到身後傳來了管教鎖上門離開之後,葉晨這才將手裏看守所發的的洗漱用具扔在了一邊,仔細的看了眼自己一個號裏的山貓野獸。


    看守所的號裏是兩排大通鋪,一邊擠著六個人坐成了一排,有些好奇的打量著葉晨。另一邊則是隻有兩個人,一個紮著個馬尾,頭發有些花白,手裏正拿著什麽東西在那裏翻閱,他旁邊有個長得皮膚黝黑的家夥,正半躺著做著有氧運動,看向葉晨的目光帶著一絲不屑,似乎葉晨幹瘦的身材不入他的眼,沒有任何威脅,不配成為他的對手。


    一看到這兩位,葉晨的心裏有底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兩位就是傅老大和他的金牌打手焦濤了。這時有一個揚了兒正的年輕人,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葉晨跟前,手欠的要打葉晨的頭,葉晨也沒慣著他,直接用手抓住了他的手指,用力的往下一撅,男子瞬間慘嚎著跪在了地上,這時葉晨用另一隻手拍打著男人的臉頰,輕聲說道:


    “你媽沒告訴過你,跟爸爸說話的時候要有禮貌嗎?誰教你這麽沒大沒小的?早知道老子當年就把你給甩牆上去了!”


    葉晨拍打男人臉頰的時候,用力較大,此時的監倉裏非常肅靜,隻能聽到“啪啪”打臉的聲音。男人的臉頰被打的通紅,已經開始漸漸的腫脹了起來,他的手指還握在葉晨的手中,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


    傅老大身旁的焦濤坐起了身,眼神兇狠的看向了葉晨,剛來的新人這是要挑釁號裏的規矩啊。焦濤正要坐起身來,去給新人一個教訓,傅老大伸手攔住了他,迴過身看著葉晨,開口說道:


    “管教幾分鍾就會過來巡視,讓他發現你在打人,到時候可沒你好果子吃!”


    葉晨笑了笑,也沒在意,鬆開了手裏的犯人,然後一個正蹬踹,把麵前的這個家夥一腳踢出了兩米遠才停了下來。葉晨自顧自的來到了白頭老傅的身邊坐下來,沒理會眾人幸災樂禍的目光,開口說道:


    “論起號裏的規矩,我比你們心裏有數。怎麽?看我新來的,打算給我來個殺威棒?那也得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


    焦濤怒從心頭起,因為葉晨的行為無疑是在挑釁自己老大的權威,他正要暴起,卻被傅老大一個眼神給製止,隻見傅老大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管教換完班馬上就要放風抽煙了,有什麽事到時候去放風場解決,那裏沒有監控,隨你們撒歡兒的鬧!”


    此時看守所的監控室裏,剛才帶著葉晨去監倉的管教有些擔心的看向了許平秋,開口問道:


    “我要不要停止今天的放風?”


    許平秋知道管教的言下之意,他是擔心葉晨的安全到時候出現不可控的情況,然而還沒等許平秋說話,就見一旁的林宇婧撇了撇嘴,然後說道:


    “陳管教,你正常放風就行,他們的武力值威脅不了葉晨,到時候倒黴的人肯定不會是他,不過你最好還是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再出麵。”


    管教看到許平秋在一旁也點頭表示讚同,就沒有再多說什麽。抬手看了眼手表,然後說道:


    “你們先看著,我去放風場把門打開。”


    看守所一般是按照筒子樓的結構建造的,放風場是在監倉外的一個大鐵籠,管教在上麵的鐵柵欄巡視各監倉的情況,每天上午上班之後,管教會打開放風場的門,給裏麵的犯人半個小時的放風時間,犯人一般會趁著這個間隙抽上幾根煙。


    然而在這裏可不是誰都能抽的起煙的,一般這都屬於有錢人才有的權利,隻有他們才買得起煙,而他們也不介意對其他家裏沒人管的犯人施以小恩小惠,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這群犯人願意聽從你的話,幫你辦事。


    放風場的門打開後,犯人蜂擁著從監倉裏出來,葉晨扭動了一下脖子,舒活了一下筋骨,因為他清楚,迎接自己的將是一場群毆,如果自己被這群人給拿捏了,那從今往後,就隻能處在這個監倉的最底層。


    果不其然,這時傅老大沒出屋,隔著放風場的窗口說道:


    “這個新來的挺橫的,誰把他給收拾老實了,我獎勵一包煙。”


    眾犯人一聽,眼睛全都是一亮,因為平常的日子裏,他們隻能跟在傅老大,焦濤等人的後頭,撿他們抽剩下的煙屁股緊著吸上兩口,根本就不過癮,現在有這機會,哪有不上的道理。


    葉晨哂笑了一聲,看著朝著自己緩緩走來的犯人,挪動著腳步,突然一個犯人,揮拳奔著葉晨的麵門就衝了過來,葉晨也沒客氣,一腳踹在他的脛骨上,那名犯人的身體,不自覺的前傾,緊接著,葉晨一個利落的肘擊,“碰”的一聲砸在了那個人的腦袋上,犯人的鼻梁傳來了清脆的響聲,如無意外,鼻梁骨被葉晨這一下給砸斷了,鮮血飛濺。


    如果換了平常人,見了這種情形可能已經慌了,然而進到這裏的,都是社會上的渣滓,這種場麵他們見多了,絲毫不為所動。剛才在監倉裏被葉晨撅手指的犯人,早就恨葉晨恨得牙癢癢了,看到這情形,大聲說道:


    “大家一起上,把他按住了揍!”


    他的想法是挺好的,然而卻事與願違,他們這種沒經過專業訓練的選手,真的和葉晨這種精通搏擊的人對上,高下立判,亂鬥中,葉晨會挨上幾拳,可他早就躲開了重要的部位,等他還擊的時候,就不是那麽簡單了,他往往一拳就能讓人直接失去反抗能力。


    為了符合餘罪的人設,葉晨收拾這群渣渣的時候,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要不就是用手指戳對方的眼睛,要不就是對著肋巴扇狠狠地來一拳,再不就是踢蛋,打得這群犯人痛不欲生,很快他們的戰鬥力就被葉晨給瓦解了。


    等焦濤看到事情不好,從屋裏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沒一個能站起來的了,看到他出來,葉晨招了招手,然後說道:


    “黑大個兒,你不是挺能會那個老白毛兒舔的嗎?來啊,把我打服了,好衝你的主人搖尾巴去。”


    焦濤頓時怒了,葉晨話裏話外都在說他是傅老大的一條狗,他直接就是一個正蹬踹,奔著葉晨的麵門踢去,葉晨一矮身,一個墊步,直接鑽入了他的襠下,一個發力,將焦濤整個人直接撞飛了出去,隻聽“咣”的一聲,焦濤的身體重重的砸在了鐵欄杆上。


    在隱秘的角落裏監視的管教,早就攔住了巡邏的武警,靜等事態的繼續,隻要葉晨沒事,他是不會出麵製止這場打鬥的。


    葉晨來到了焦濤的身邊,一個肩胛鎖整個人坐在了焦濤的身上,然後一拳接著一拳的砸在焦濤的臉上,嘴裏還不停的都囔著:


    “王八蛋,你不是挺狂的嗎?從我進來就一直瞪著我,像是要把我撕了一樣,你倒是狂啊!再用那種眼神瞅我,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當泡踩了!”


    葉晨幾下重拳,直接把焦濤給打休克了,這時葉晨才站起身來,朝著屋裏走去,還有個老白毛沒收拾呢。


    躲在屋裏看熱鬧的傅老大都看傻了,他沒想到一屋子收拾一個,卻被對方給全放倒了,看著越走越近的葉晨,傅老大咽了咽口水,剛想求饒,葉晨一個大比兜直接扇在了葉晨的臉上,一下子給傅老大打懵了,這時就聽葉晨說道:


    “我特麽讓你說話了嗎你就說?”


    這時就見傅老大的左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這時就聽葉晨有些誇張的說道:


    “哎呀呀,你瞧瞧,我特麽把局子裏公安審我的時候,嘮的磕給情景再現了。對不住啊,你剛才想說什麽來著?現在可以說了!”


    傅老大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然而他在社會上混了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見風使舵的本事他絕對是有的,隻見他陪著笑臉,對葉晨說著:


    “兄弟,您貴姓啊?”


    這是打算開始盤道了,看看葉晨的社會關係裏,有沒有自己認識的,好拉拉交情。然而他碰到的是葉晨,葉晨總共來羊城也沒有幾天,更何況傅老大麵對的這家夥,一貫不走尋常路,隻見葉晨玩味的看了眼傅老大,然後迴道:


    “現在才想著套磁,找人打我的時候想什麽來著?”


    說罷葉晨又是一個大比兜抽在了傅國生的臉上,傅老大的眼鏡都被打掉了,隻見傅老大哀求著說道:


    “兄弟,咱們是不打不相識,我叫傅國生,道上都叫我富老,跟著我幹,我保你出去一年賺幾十萬,就算在裏麵也虧待不了你,你想吃什麽喝什麽,我叫外麵送,咱不差錢。怎麽樣?咱們和解吧?”


    葉晨一隻腳踩在鋪板上,用手拍了拍傅國生的肩膀,然後說道:


    “都特麽混成這德性了,跟我擱這兒吹什麽牛b?真要是有這兩下子,你特麽還至於跑到這裏來?你特麽別不是擱外頭幹詐騙的吧?跑這兒來湖弄我,你可算是瞎了眼了!你猜猜我現在打算幹嘛?”


    傅老大在社會上行走多年,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可是唯獨沒見過葉晨這種,傅老大打量著葉晨,發現他的目光裏沒有一絲溫度,就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一樣,這讓他不由得咽了咽吐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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