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強渾身舒爽的從洗頭房出來,溜溜噠噠的迴到了校園,看了眼時間,打算去食堂覓食。這個月洗頭的次數有點多,生活費有些超支了,看來得省著點花了。鄺強的臉上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進了食堂,拿過餐盤打了倆素材,來了碗米飯,正要開吃,卻不經意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鄺強看到沉曉棠和自己寢室的葉晨麵對麵坐著用餐,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舉行非常親昵,這讓鄺強不由得感覺到了一絲苦澀,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喃喃自語道:


    “看來當初你沒跟我在一起是對的,我的確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在中財大沒有人知道,當初鄺強和沉曉棠曾經是一對初戀情人,後來被雙方的家長發現,因為父母的幹預,兩個人最終沒有在一起,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因為早戀耽誤了學業,導致上不了大學。


    但是最終鄺強和沉曉棠兩個人還是考取了同一所大學,隻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的關係再也迴不到過去,強湊到一起隻會徒增尷尬。鄺強從那之後也開始徹底的放縱自己,從此不再相信什麽感情,即便是在沉曉棠麵前,對於自己的那些個破事兒也沒遮掩過,他要讓沉曉棠知道,自己是為了她才變成了現在這副德性。


    沉曉棠看到如今鄺強的這副模樣,雖有愧疚,但是並不後悔,因為她意識到了如果不是當初父母的阻攔,自己和鄺強沉迷愛河,能不能考上大學都是個未知數。


    而且進入大學之後,沉曉棠的眼界也拓寬了,因為在學校裏優秀的,誌同道合的男生簡直不要太多,既然當初沒扛住壓力選擇了分手,如今破鏡重圓更是見雞肋的事情,所以沉曉棠沒有選擇迴頭,而是打算去尋找一段屬於自己的新的感情。


    鄺強索然無味的用快子扒拉著餐盤裏的菜葉,頗有些食不下咽的意味,正在這時,一隻手拍在了鄺強的肩膀,鄺強抬頭一看,發現是對麵宿舍的陳尋,鄺強勉強的笑了一下,然後問道:


    “怎麽?弟兒,你有事?”


    這時就見陳尋挨著鄺強坐了下來,打量了一眼鄺強的餐盤,然後調侃著說道:


    “強哥,你每天從事的都是體力勞動,怎麽能吃這個啊,得來點肉補充體力啊,走,哥們兒請你出去擼串兒,咱哥倆整點兒。”


    鄺強玩味的打量了陳尋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小子指不定憋著什麽屁呢,不過鄺強也沒在意,自己如今這副德性,別人想要圖自己點什麽,無異於癡人說夢,這孫子頂了天也就是帶自己去吃頓霸王餐,然後把自己灌醉後壓在那兒了。那就走著吧,論拚酒自己還沒怕過誰呢。


    隻見鄺強站起身來,然後對著陳尋說道:


    “可事先說好了啊,你強哥我兜裏可沒銀子,這個月的生活費都奉獻在了洗頭房了,真要擼串兒可得你買單!”


    陳尋胳膊一搭鄺強的肩膀,然後說道:


    “強哥,你可真夠見外的,不是說好了我請的嘛,放心吧!”


    鄺強端著餐盤倒進了食堂的折籮桶裏,歸還了餐盤,跟著陳尋勾肩搭背的出了食堂,這一幕被沉曉棠看在了眼裏,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小聲地叨咕了一句:


    “還真是魚找魚,蝦找蝦!”


    葉晨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了沉曉棠,然後問道:


    “你說什麽?”


    沉曉棠神色有些不大自然的說道:


    “不是說你,沒事兒!”


    陳尋和鄺強來到了串兒吧,葉晨咋咋唿唿的對著老板喊道:


    “老板,來一提燕京,再給我烤二十個排骨串兒,十個大腰子!”


    鄺強和陳尋心照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


    “弟兒,悠著點兒,十個我可不一定吃的了!”


    陳尋不在意的一擺手,然後說道:


    “強哥,不止你得補,哥們兒也需要啊,你吃不了不是還有我呢嘛!”


    陳尋的發小裏,孫濤就是每逢吃烤串,必點大腰子的典範,陳尋被他給帶的,也養成了這個習慣,趁著串兒沒烤好,陳尋拿過了啤酒,起開後給鄺強滿上,然後說道:


    “強哥,上次在網吧就覺得跟你投緣,你不跟我宿舍那些人似的,一個個的悶騷的不得了,出了門還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忒虛偽,十個男人九個騷,一個不騷大酒包,這個有啥需要避諱的,我就喜歡強哥你直來直去的性子。”


    鄺強一聽這話樂了,沒人不喜歡別人吹捧著自己,哪怕是沒誇到點子上,被誇的人通常也會不以為意,鄺強跟陳尋碰了下杯,然後說道:


    “你也一樣,實驗一中來的這群學生裏,我就覺得你順眼,比那群一起來的強多了。”


    陳尋笑了笑,順著話頭故意說道:


    “我算個屁啊,你們寢室的葉晨才是我們學校裏的風雲人物,學年大榜常年第一的存在,即便是高考,我也查過他的分數,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他是咱們市的理科狀元,也不知道他抽了什麽風,會報到中財大來。”


    鄺強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被紮了一下,雖說他嘴上說著祝自己初戀女友收獲幸福,可心裏的滋味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隻見他強笑了一下,然後說道:


    “那就是個裝叉犯,我平日裏最看不上他,仗著自己會彈個吉他,不知道怎麽得瑟好了,整天拎著他那把破吉他在寢室裏麵彈,要不是賠不起,我都想給他砸了!”


    陳尋好懸沒被鄺強給逗樂了,不過葉晨的那把馬丁吉他,陳尋是清楚的,當初還是自己帶著去師父店裏挑的,一把吉他兩萬多塊,真的不是一般家庭能負擔的起的,最起碼這些錢,夠支撐鄺強大半年的洗頭房支出了,而且是天天去的情況下。陳尋玩味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我也頂看不上他,這孫子就是個老硬幣,想當初我就是被他給坑的險些退學,要不是我爸媽找人說情,我可能連高考都參加不了,每次一想到這孫子的陰損我就來氣,總尋思著好好炮製他一次。”


    鄺強的眉毛挑了一下,然後說道:


    “哦?還有這檔子事兒?兄弟你跟我講講?”


    這時候服務員正好把烤串兒端了上來,二人一邊擼著串兒,陳尋一邊把他當初和葉晨的那些私人恩怨,添油加醋的講述了一遍,然後說道:


    “高中時候我被這孫子給坑慘了,兩次記過處分都離不開他故意使壞,一想到這兒我就氣不順!”


    鄺強也不是初入社會的新人小白,漸漸的他從陳尋的話裏品出味兒來了,陳尋今天請自己吃飯的目的並不單純,鄺強沉默了片刻,決定順著陳尋把這出戲演下去,於是拍了拍胸脯說道:


    “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孫子實在太不是東西了,我必須幫你出這個頭,有什麽能用得著哥哥的,你盡管開口!”


    陳尋看著鄺強跟自己打包票,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然後說道:


    “強哥,你跟這孫子在一個寢室,比較好打交道,借著跟他喝酒的工夫,咱們想法把這孫子給灌醉,然後去炮房給他上上色,到時候拿隨身聽錄下來,遞到學校去,你覺得怎麽樣?我敢擔保到時候學校一定會把他給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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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鄺強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酒意都醒了不少,他深深地打量了一眼陳尋,心說你還說別人陰損呢,你這也沒差到哪兒去,一出手就是絕戶計啊,到時候這就是要背一輩子的汙點。看著陳尋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鄺強決定先把這小子給穩住,因為他既然已經有了這個想法,即便是自己不答應,他也會找別人去這麽做。隻見鄺強說道:


    “主意不錯,咱們倆可以好好合計合計,不過哥哥我這是幫你出氣,到時候一切費用可得你自己來承擔,總不能讓哥哥既出力又出錢吧?這也說不過去啊,你說是吧?”


    陳尋哈哈一笑,然後對著鄺強說道:


    “強哥,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去吧,兄弟不是那樣摳搜的人,到時候這件事要真的成了,弟弟還會額外給你封個大紅包!”


    鄺強喝盡了杯中酒,然後給自己點了根煙,吐出眼圈說道:


    “紅包什麽的就算了,請哥哥去洗個頭就啥都有了!”


    陳尋自然是滿口答應,二人正聊的火熱的時候,陳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陳尋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自己發小孫濤打來的,他對鄺強說了一聲:


    “強哥,我發小給我來電話了,我出去接個電話!”


    鄺強擺了擺手,示意他子自便,然後就見陳尋拿著手機走了出去,隔著窗戶,鄺強甚至能看到陳尋接電話時候有些焦急的神色,過了一會兒,就見陳尋從外頭走了進來,然後說道:


    “強哥,不好意思,今兒個不能陪你繼續喝酒了,剛才我發小來了電話,他女朋友懷孕了,正在醫院等著做人流,錢不湊手,我得幫著他借錢去,十萬火急,不好意思了!”


    陳尋把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鄺強自然是不好阻攔,趕忙說道:


    “那你趕緊去吧,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馬虎不得!”


    陳尋點了點頭,對鄺強表示了歉意,然後忙三火四的顛兒了。鄺強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麽,結果想半天都沒想起來,正要起身迴去的時候,被服務員給一把攔了下來,說道:


    “這位先生,你們還沒結賬呢!”


    “艸!”鄺強終於知道自己忘了什麽了,他忘了讓陳尋先去結賬了!鄺強用手掌使勁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對著服務員說道:


    “我不走,這桌一會兒就結,我先打個電話。”


    服務員警惕的看了一眼鄺強,退到了一邊,不過眼睛還是緊緊的盯著鄺強這邊,沒辦法,飯店忙的時候總有些人不要個臉,想著法的逃單,自己如果不製止,到時候就會算到自己頭上。


    鄺強重新坐了迴來,掏出手機開始在通訊錄上翻找了起來,自己終日打雁,沒想到今天被隻小家雀給坑了,還得找別人來江湖救急。鄺強翻到沉曉棠的時候,手指下意識的停頓了一下,最後撥通了她的電話……


    陳尋火急火燎的迴到了學校,從自己的整理箱裏拿出了準備算計葉晨的,早就準備好的四百塊錢,去德外的楊晴家樓下和他們會合。吳婷婷已經先到了,她摟著楊晴,楊晴一直在輕聲哭泣,孫濤站在一邊,煩悶地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


    “我說,你丫怎麽這麽不小心啊?不是自稱左手試紙,右手套兒,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嗎?”陳尋看了看楊晴,責備地說道。


    “你當我樂意呀?我們就看了個《色即是空》,想照裏頭的樣兒試試,失誤嘛……都賴你!十一的時候不跟我們一起去!要不然沒準兒沒這事兒了呢!”孫濤愁眉苦臉地迴道。


    “靠!別的事你賴得上我!這事你能賴上我麽?我拿了四百,可能還不太夠。”陳尋掏出錢遞給他,然後問道:


    “你那裏有多少?”


    “我他媽一塊都沒了,我和楊晴的錢全扔在動物園那個攤子上,現在還沒往迴收呢!老唐剛出來,褲兜比臉蛋都幹淨,婷婷前一陣剛把手頭的錢都給了白鋒他爺爺……媽的,真特麽背!”孫濤狠狠地把煙頭扔在地上說。


    “大概得多少?”陳尋看著孫濤問道。


    “光驗孕驗尿驗血b超檢查外加開了點消炎藥就180,醫院忒黑,貴得邪乎!之後指不定多少錢呢,我估計怎麽也得小一千。”孫濤搓了搓手迴答道。


    陳尋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著天然後說道:


    “好了,不說這個。你勸勸你們家楊晴,從我來她就哭,這都多半天了?”


    “哎喲,我現在都不敢跟她說話。你知道,從小她就膽小,又怕疼,這迴她是恨死我了……”孫濤低下頭說道,“說實在的,她跟著我,真是受罪了。”


    陳尋拍了拍他的肩膀,攬著他走到了楊晴旁邊,楊晴瞪了孫濤一眼,賭氣地背過身,坐在旁邊的石台子上。孫濤忙過去拉著她的手說道:


    “媳婦兒,你別坐這上麵!涼!受了病怎麽辦?”


    “你現在知道關心我,早幹嗎去了?忙活我的時候隻圖自己開心,事後著急管個屁用?”


    楊晴憤憤地哭著蹲在地上,吳婷婷心疼的撫著她的後背,然後就聽楊晴繼續說道:


    “受了病怎麽辦?好辦!正好把孩子流了,也省了去醫院那幾百塊錢了!”


    孫濤尷尬地站在一旁,吳婷婷衝他微微搖頭,自己上去把楊晴扶起來,輕聲勸慰道:


    “現在說這些賭氣的話也解決不了問題,你這麽坐著確實對身體不好。你當流產是說流就流啊,弄成習慣性流產就麻煩了!別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那你說怎麽辦?要不還是藥流吧,便宜點。”楊晴一抽一抽的吸著氣說道。


    吳婷婷看著自己的閨蜜這副德行,連忙說道:


    “不行!少在這兒想一出是一出,藥流你自己弄得好麽?大出血怎麽辦?流不幹淨怎麽辦?你別瞎琢磨了,我們這麽多人呢,總能想到辦法!”


    “就是!孫濤,定的哪天去醫院?”陳尋問道。


    “現在消炎呢,至少三天,估計得預約到下禮拜二。”孫濤扒拉著手指頭,數著日子說道。


    “那行,你別著急,我再迴去想想辦法。”陳尋點點頭說。


    “嗯,我也會幫忙,你們倆也放寬心吧,其實也不算什麽特別大的事!”吳婷婷勸慰地說。


    這時的楊晴已經漸漸停止了抽泣,她看了眼孫濤,然後說道:


    “孫濤,咱倆分手吧。”


    陳尋他們都愣住了,孫濤也愣了愣,但隨後就像什麽都沒聽見似的說道:


    “我去給你買箱牛奶,迴去之後煮開了喝,你現在身子弱,需要營養。”


    “孫濤,我沒開玩笑,咱倆分手吧。”楊晴哽咽地說道。


    孫濤迴過了頭,目光緊緊的盯著楊晴,然後說道:


    “你說什麽?我耳朵不大好使,你再說一遍!”


    “我說分手!”楊晴喊叫起來,“孫濤,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不能在一起了!我原本是想和你過一輩子的,你不如海冰能拚,不如陳尋聰明,這都無所謂,我也沒圖你能掙錢能發達,就是希望我們能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不管我媽怎麽說你沒出息我都不當迴事。可是現在我發現,不行,根本不行!現實太殘酷了,我懷了孩子你連做人流的錢都拿不出來,我怎麽跟你過下去?這世界光有愛情不行,你連自己都養不了,你怎麽養我?怎麽養家?算了吧,愛情是高級的,咱倆玩兒不起了……”


    孫濤吸著鼻子走過去,他拉住楊晴的手說道:


    “晴兒,我知道自己沒本事,不想著努力卻天天做發財夢。你老嚷嚷吃必勝客可我都摳著不帶你去,但為了麵子扭過頭跟別人出去胡吃海喝,還騙你說是他們請客的。可你……你為我做人流我卻隻能讓你坐公共汽車迴家,我他媽就不是男人!


    晴兒,是我的錯,你想打我罵我甩了我都行,我不怪你。但我愛你,你等著,等我玩得起愛情的時候,我一定迴來找你!我絕對不會放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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