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音看著葉晨,意味深長的說道:


    “總之還是要謝謝你,關宏宇,如果不是你的幫忙,耿叔恐怕這次真的會因為我陷裏麵了!”


    葉晨的眼神一凝,除了高亞楠以外,這是第二個一口叫出自己名字的人,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靈,葉晨不敢掉以輕心,不過還是抱著僥幸心理,試探著油嘴滑舌的說道:


    “你這感謝也不誠心啊,明明是感謝我,卻叫著我弟弟的名字,可是讓我太傷心了!”


    這時卻見劉音的臉色一正,沒有任何嬉皮笑臉的表情,而是滿懷誠意的看著葉晨說道:


    “我知道你就是關宏宇,還記得當初咱們倆見的第一麵嗎?知道我為什麽會對你比對別人更熱情嗎?因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男朋友的影子,他當初跟耿叔是一個部隊的,他是耿叔的警衛員,所以我對他們的行站坐臥是非常熟悉的。


    而且我查過你哥和你的資料,你哥可沒經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在警校雖然也是軍事化管理,可是照比部隊還是差了一大截。放心,我是不會把你的秘密說出去的,對生命懷有敬畏的人,我不相信會是一家五口滅門案的兇手。”


    葉晨有些慶幸地鬆了一口氣,窗外響起一聲悶雷,他看了眼窗外,黑雲壓城,一片昏暗,這時葉晨的手機響起,是周巡的電話,他對著劉音笑了笑,也沒避諱她,直接接了起來,話筒裏傳來了周巡的聲音:


    “老關,你在哪兒呢?怎麽一轉眼的工夫你就沒了影了?你還怪我老是派周舒桐跟在你身後,不跟著你能行嗎?”


    葉晨幹咳了一聲,緩解了一下尷尬的氛圍,然後迴道:


    “我突然感覺身上有點冷,所以找個地方喝上一杯去去寒氣!怎麽?結果出來了?”


    電話那頭周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你在支隊擔任顧問的事兒應該是被那個記者給曝光了,現在支隊樓底下圍了一圈兒的記者!”


    葉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這種事情好像不應該是我一個人來扛著,讓老顧自己頭疼去吧,反正我當不當這個顧問都不耽誤我查自己想查的事兒。”


    電話的另一頭,周巡頓時被嗆住了,自打連環殺手的案子告破,關宏宇意外身亡,自己再沒了掣肘葉晨的本錢,現在掉了個了,自己想要查案反而要求到葉晨的頭上,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記者再出來插上那麽一腳,自己和老顧要是不幫著把這事兒給扛過去,葉晨那邊可是會真的撂挑子的。


    一想到這兒,周巡就忍不住想要跟劉長永撕吧起來,這個王八犢子跟那個什麽記者董涵勾搭連環,鬧了這麽一出兒,到頭來反而要自己來幫著他擦屁股。周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老關,話不是這麽說的,你我都知道2.13的案子背後肯定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黑幕,查清真相既是還你清白,也是給吳征一個交代,我相信以你的覺悟是不會撒手不管的!”


    葉晨“嗬嗬”冷笑了兩聲,然後說道:


    “這件事鬧到現在這個局麵,我都沒法跟我死去的父母交代,因為我把自己的親弟弟給卷了進來,還害的他喪了命,我哪還管的了這些?你們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到現在還對我不信任,始終不肯讓我接觸2.13的卷宗,現在要是還不幫我扛事兒,那我這個顧問當不當還真的就是無所謂了。”


    周巡聽了葉晨的話頓時啞口無言,因為他知道葉晨說的是實情,葉晨迴來當顧問是沒有工資的,純粹的幫忙,關宏宇已經死了,他沒有任何的理由拒絕葉晨重返支隊序列,而且這件事情還必須自己親自出麵進行斡旋,現在這件事情傳到了社會上去,自己和老顧選擇明哲保身,絕對是一種不智的選擇,這等於變相的把葉晨往外推。


    周村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


    “這樣,老關,你先迴來,記者要是糾纏你,我讓劉長永出麵去應付那些記者,有什麽事情你就往他身上推,至於老顧那邊,現在也在跟上麵爭取,讓你重迴支隊序列,一切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葉晨聽了周巡的話,笑了笑,然後說道:


    “行吧,那我就再信你一迴,不過2.13的案卷我什麽時候能看到?”


    “呆會兒開完會就讓你看個夠!”周巡大聲說道。


    這時劉音遞過了一杯格蘭菲迪,葉晨掛斷了電話,笑著接過,一飲而盡,然後掏出錢包,把錢付了,結果劉音反而找了他零錢,然後說道:


    “從今天起,你就是音素酒吧的vip,享受八折優惠,自打我開業,可是隻此一個哦!”


    葉晨笑了笑,說了聲謝謝然後收起零錢,轉身而去……


    葉晨迴到長豐支隊的時候,院門口,一群記者圍了上來,閃光燈此起彼伏,伸過來的話筒幾乎頂到關宏峰臉上。記者們紛紛發問,各色聲音摻雜在一起。


    “您好,能介紹一下李地參遇害案的具體情況嗎?”


    “您就是半年前從長豐支隊離職的關宏峰隊長麽?請問您什麽時候又複職了呢?”


    “請問您對您弟弟被通緝有何感想?”


    葉晨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不過他懶得跟這群記者糾纏,因為他發現劉長永正從支隊裏出來,他清了清嗓子,用手向下壓了壓,示意自己要發言,記者們漸漸安靜下來。葉晨低聲說道:


    “局裏已經責成劉長永副支隊長與媒體保持溝通,大家的問題,他會一一迴答。”


    說完往劉長永的方向一指。眾記者立刻擁了過去,閃光燈和話筒把劉長永一行人圈在了中間,劉長永顯然對這種局麵非常的得心應手,葉晨也沒繼續理會,直接從他們的身邊繞過,邁步進了支隊。


    當劉長永把那些記者給答對走,重新迴到會議室的時候,發現葉晨笑容玩味的看著他,而一旁的周巡抬手把會議桌上的茶杯和煙灰缸全都掃到地上,然後抓起旁邊小汪麵前的筆記本電腦,由於用力過猛,插在上麵的電源線都直接被拽掉了。


    周巡把筆記本電腦屏幕轉向外側,往桌麵上重重一放,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搜索頁麵,對麵,站著臉色鐵青的劉長永,屏幕上顯示,某度搜索李常二人遇害案,新聞與照片的條目已經有十多萬了。


    周巡怒不可遏的看向了劉長永,大聲斥罵:


    “這就是你他媽幹的好事兒!董涵被羈押前已經把照片發出去了!如果我們拿住人,至少可以要求媒體把照片交迴來。現在倒好,連人帶照片全在外麵!現在去把外麵那一百萬記者全抓迴來也封鎖不住消息了!要因為這個破不了案,你丫扛雷是一定的!還得搭上咱們整個支隊!”


    劉長永也不幹了:“人家帶著區委的文件來的,現在人已經帶走了。你少衝我發火,有本事去找區裏。”


    周巡剛要說什麽,忽然發現一條新聞標題裏有“2·13滅門慘案”幾個字,周巡一驚,點開新聞鏈接。這是一段在支隊門口錄製的視頻新聞。新聞裏,是剛才劉長永被記者團團圍住的情形,之後切換到一名在鏡頭前的女記者:


    “除了案情本身撲朔迷離,在負責調查案件的警務人員中,我們發現了已離職的原長豐刑偵支隊隊長關宏峰,近半年前,關宏峰正是因為其孿生弟弟關宏宇作為‘2·13滅門慘案’的兇嫌遭通緝而受到牽連。至於其何時迴到支隊工作,以及擔任什麽職位,長豐刑偵支隊尚未作出解釋……”


    周巡表情不自然的看向了一旁的葉晨,隻見葉晨輕輕敲了敲桌麵,然後說道:


    “嗓門兒小點聲兒,整個樓道都就聽你在這兒咋咋唿唿了,大家全忙活了一天,你就不能體恤體恤?”


    周巡一看葉晨,明顯態度收斂了許多,把筆記本往關宏宇的方向轉了轉:


    “不是,我……老關你看這……”


    葉晨看了一眼電腦屏幕,然後寬慰道: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你再讓隊裏炸了窩也不是辦法啊,越早破案,就能越早結束這場輿論風暴。”


    他走到周巡身邊,拉開椅子坐下,揮手示意大家都落座:


    “大家說一下情況吧,亞楠……”


    高亞楠攤開桌上的屍檢報告,周巡有意無意地小聲問葉晨:


    “你怎麽這麽久才迴來?哥們兒都快頂不住了!”


    葉晨摸了摸耳朵,然後說道:


    “哦,在門口旁聽了劉隊長的新聞發布會,順便聯係了交管局,調取案發前後時段附近地區的監控。”


    這時高亞楠已經開始進行發言,隻見她說道:


    “經屍檢確認,兩人的死亡時間可以精確在淩晨一點二十分左右,死者的身份均已由技術隊確認。男性死者左後腦枕骨處有明顯戳刺傷,通過解剖確認,該兇器呈三角形錐狀,尖端為六十度夾角。兇器在刺穿枕骨後,接連穿透小腦和大腦枕葉,造成了嚴重的顱內出血。雖然車內有迷j藥,但女性死者初步的血檢並沒有檢驗出類似成分。”


    葉晨一手撐在桌子上,托著腮幫子,然後把目光看向了趙茜和小高等人,問道:


    “你們這邊呢?”


    趙茜站起身來從高亞楠的手裏接過了幻燈機的遙控器,按了一下,調出了照片,然後說道:


    “由於天氣原因,現場周圍無從尋找足跡。但也並未發現有除被害人車輛外,其他車輛進出的痕跡。初步推斷兇手是步行進入案發現場。


    從織物座椅上提取到的三枚血跡指紋均為女性被害人的。身份確認得知,男性死者李地參,二十三歲,著名企業家李善一的獨子,曾因尋釁滋事被我局治安支隊拘留,長期被媒體爆出與多位演藝界名人有不正當關係。投影上顯示李地參生前的圖片,有正常的家庭合影,也有被記者偷拍的,以及與其他女明星的各種露骨照。


    女性死者常夢冉,也就是近來在網絡上一度高調出位的常艾艾。十九歲,無前科及違法記錄。”投影上顯示出常艾艾的照片,基本都是各種大尺度的照片,與會眾刑警微微騷動,趙茜迅速換上常艾艾的無妝證件照,接著說道:


    “當然,從現場獲得的最重要的物證是被害人放在前車座夾縫中,用來偷拍的手機錄下的案發視頻。”


    視頻開始播放,在昏暗的車裏,幾乎什麽都看不見,隻聽見有一男一女的呻吟和喘息聲。


    小汪看著視頻,嘟噥道:“這拍得……也看不清楚啊。又沒燈光。”


    這時,視頻裏聽到一聲玻璃的爆裂聲,女聲驚唿,其中摻雜著男人的一聲悶哼。


    緊接著,車門開了,車頂燈亮了起來。隻著內褲的李地參麵朝下趴在常艾艾的下身,左側腦後的一個傷口流血不止。常艾艾看著車門的方向,先是短暫的沉默,似乎在和兇手對視,隨即開始驚恐地尖叫。


    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魁梧身影進入了鏡頭的範圍內,兇手探身進入車內,右手握著某個看不清楚的兇器,直接向常艾艾的頭戳了過去。常艾艾在掙紮過程當中躲了一下,脖子開始往外噴血,血跡噴濺得車裏和兇手身上到處都是。兇手又往前探了探身子,用沾滿鮮血的左手死命摁住常艾艾的腦袋,右手拿著看不清的兇器頂住她的頭。常艾艾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視頻定格,趙茜低聲總結發言:


    “剛給大家播放的是我們節選之後的部分,之前李地參為錄製視頻一度打開過車頂燈,但在常艾艾的強烈要求下又關掉了。從播放的部分視頻中可以看出,案發時,也就是兩名被害人發生關係的時候,前排座椅是推到最前位置的。


    而在殺害兩人後,兇手把前排座椅還原了,移動中發生的震動致使手機跌落到汽車儲存箱和副駕駛的夾縫裏。不過從後續視頻裏的聲音判斷,兇手在車裏整理了大約十二分鍾。整個過程中,他本人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到警方到達現場後,鏡頭再沒能拍到其他有用信息。”


    葉晨往座椅上靠了一下身體,看向趙茜問道:


    “車玻璃呢?怎麽碎的?”


    趙茜和小高兩人抬出一塊黑色的塑膠展板,放在桌子上,展板上,貼著用幾十塊碎玻璃片拚湊出來的一個不規則形狀,在這個形狀的正中心,有一個明顯是被戳穿的窟窿:


    “根據您的要求,我們拚湊整合了現場玻璃碎片的局部。從玻璃破損處的形狀初步推斷,車窗是被一個邊長0.25厘米左右的等邊三角形錐狀利器打破的。”


    葉晨看了眼展板上的破損痕跡,然後說道:


    “跟兇器的形狀很相似啊,那現場有沒有發現毛發、織物、脫落或刮落的漆片,或是別的dna證據?”


    趙茜迴道:“沒有,車內痕跡清理得非常徹底。”


    “兇手清理現場的時候,有沒有特殊清潔劑的殘留?”


    “沒有,不過我們已對現場工地的土質做了五組存樣。”


    “……被害人的財物、飾品?”


    “沒有遺失。”


    葉晨歎了口氣,扭頭問高亞楠:


    “常艾艾她……”


    高亞楠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葉晨的意思,主動接話道:


    “從屍檢情況來看,常艾艾與李地參是自願發生的x行為。當然從黑燈瞎火的視頻上也聽得出來在她被殺後,並沒有任何遭受過x侵害的痕跡。”


    周巡沉吟了片刻,然後轉頭看向了葉晨,說道:


    “不是為了財,也不是為了色……那老關你看?”


    葉晨思考了一小會兒,然後說道:


    “目前掌握的線索太少,由於案發時間和天氣的原因,找到目擊證人或其他殘留線索的希望也比較渺茫,但還是要辛苦各外勤探組盡可能在周邊多做一些走訪工作,擴大範圍,我已通知交管局調取監控,這部分技術隊跟進一下。”


    趙茜點頭應下,做了記錄,葉晨又接著問道:


    “視頻裏能看到的兇手特征很模糊,尤其是無法看清兇器的形狀,技術隊能作進一步處理嗎?”


    趙茜和小高兩人低聲交換了一下意見。小高站起來道:


    “恐怕很難,但如果我們把視頻送到市局總隊技術隊或專門的物證鑒定機構,也許能夠做到高度的銳化處理。”


    周巡看了眼小高,然後說道:


    “總隊那邊的技術隊跟咱們差不多,幹脆直接送物證鑒定中心吧!”


    這時劉長永站起身來,看著周巡說道:


    “物證鑒定中心那邊我去,那邊我熟,我會讓他們盡快給個結果。”


    周巡強調了一下時間緊迫,督促大家加快速度,然後就要散會,卻被葉晨給叫住:


    連忙扭頭對周巡說:“周巡……你先等一下,我跟你說點事兒。”


    周巡愣了一下,其他人識相地紛紛離席走出會議室。趙茜迴頭看了眼葉晨,不知在琢磨什麽,大家都出去後,周巡關上會議室的門:


    “有事兒?”


    葉晨麵色凝重的看著周巡,然後說道:


    “這件案子遠比你想象的嚴重,老周,鑒於目前已經泄露了太多信息,以下我要說的,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事實上,現場證據呈現出的最明顯特征,是兇手很可能存在某種輕度的強迫症傾向,如果說清理現場是一種反偵查手段,那麽疊放被害人衣物、整理座椅靠墊以及還原座椅位置一類的行為則帶有很突出的個人性格特征,也就是我們可以稱之為犯罪標記的一類特殊行為。


    同時,兇手熟練地清理了現場所有可供辨識的證據線索。感覺上,這不像是他第一次作案,但我大概迴憶了一下這些年來在咱們轄區內發生過的案件,沒有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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