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來領軍一路急行軍,估摸著走了將近十天時,血狼猿出現了。


    好在蘭鎮惡告知了殺死血狼猿的方法,大軍碰上了,雖然驚恐,但也迅速穩住陣腳,在衛來及眾將帥的指揮下,齊力砍殺,這波血狼猿行動迅速,且數量極多,殺之不盡。


    “大家全力向前!隻要到了陽穀關就安全了!”衛來大聲喝道。


    大軍衝進血狼猿群,揮刀砍下頭顱,必須一擊必殺,否則就有可能被咬,傷亡越來越多,而前進十分緩慢。


    一路砍殺了一炷香、兩炷香之後,人經究不是鐵打的,有些士兵砍得筋疲力竭,刀口都卷了,被幾隻血狼猿撲倒吸幹。


    “不要被分割了,不要單打獨鬥!大家要聚在一起,相互配合!”蘭獨邊砍殺邊指揮,他縱然有萬夫不當之勇,但麵對如此多的血狼猿,也隻能選擇互相配合。


    血狼猿越來越多,鋪天蓋地,源源不斷,仿佛殺之不盡。


    有些士兵絕望了,放棄抵抗,被廝咬殘殺,亂臂殘軀被吞食。有的瘋了般想逃跑,黑暗卻有如飛蛾撲火,衝進了血狼猿群……


    “不要慌!不要亂!頂住!隻要堅持住,勝利就是我們的!”衛來大聲喊道,雖然他也不知道,要堅持到何時,才能勝利,但隻要有一絲希望,就要去爭取,放棄就全輸了,萬劫不複。作為聖主,他必須給人以希望、信心。


    人會疲倦,會害怕,血狼猿不會,士兵們被不斷殘殺、咬死,人數直線下降。


    “衛來是吧!讓你見識下我日不落血狼猿大軍的威力吧!桀桀桀桀!”一聲怪笑傳來,衛來循聲望去,隻見剛田赤騎在一頭全身破爛幹瘦的血狼馬上,肩上坐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正是落英平東,雙眼血紅,獠牙外露。


    賈寶駒、賈寶魁也坐在血狼馬上,緊隨左右。


    “怎麽迴事?怎麽他們變成了這個鬼樣子?血狼猿怎麽不攻擊他,他是人還是血狼猿?”衛來心中冒出一連串疑問。


    “不用糧草,不懼生死!這才是我剛田赤需要的大軍!桀桀桀桀!”


    “你們都將屬於我,成為我征服天下的鐵血大軍!桀桀桀桀!”


    剛田赤陰險放肆地大笑。


    “不!你休想!”蘭若石邊砍殺血狼猿邊衝向剛田赤。


    “小蘭!等我!蘭獨領著數百精英緊隨其後。


    “擒賊先擒王!殺了剛田赤!”衛來叫道。


    大軍迅速湧向剛田赤。


    “來吧!來吧!”剛田赤毫不退縮,有恃無恐。


    賈寶駒、賈寶魁怪叫著衝向蘭獨。


    “嘶!!!”肩上的落英平東則忽地跳向蘭若石,身如鬼魅,爪似鋼釘,直插蘭若石咽喉,一擊即中後,也向蘭獨撲去。


    蘭獨大驚,“小蘭!”他揮動手中長刀,以一做三,守得滴水不漏。那落英平東一閃,躍過蘭獨,一爪一個,屠殺緊隨蘭獨的數百精英!


    血狼猿趁機廝咬被屠殺的士兵屍體。落英平東殺盡那數百精英,複又跳迴剛田赤肩上,血紅的舌頭舔食爪上的血肉殘渣!


    “讓我來收拾你!桀桀桀桀!”忽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天而降,衝向蘭獨,正是淺宇,隻見他背上長翅,雙爪如鋼叉,尖牙利齒,渾身赤紅。


    “叮叮叮!”長刀砍在他爪子上,有如鋼刃,絲毫砍不進去!


    蘭獨且戰且退,想與大部隊匯合。


    賈寶魁、賈寶駒也衝了出來,殺向其身後的東聖士兵,要截斷其退路!


    “勿傷我兒!”蘭鎮惡怒眼圓睜,須發皆立,揮動大刀,領著蘭家軍奮力衝殺,支援蘭獨!


    “父親!不要過來!”蘭獨奮力拚殺,生怕將父親拖累。


    蘭鎮惡哪裏肯聽,漸漸殺近,一刀劈向淺宇,勢大力沉,隻聽卡嚓一聲,淺宇一隻爪子被劈落。


    “桀桀桀桀!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淺宇怪叫著衝向其他蘭家士兵,抓住一個飛向天空,張嘴便吸。隨著吸食的鮮血越來越多,斷手以肉眼可見速度重生!


    “往陽穀關撤!快!不要戀戰!”蘭鎮惡見狀,知不可戀戰,大喝,“我來斷後!你護著聖主趕緊走!”


    蘭獨無奈,拚死突圍,與衛來匯合,向陽穀關挪去。


    “想走?桀桀桀桀!不覺得太遲了嗎?”剛田赤怪笑著說道。


    “聖主莫怕!我們來了!〞隻見兩隊人馬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揮著大刀殺到,原來是花漫穀、花漫天,他們攻下了衛京關、山海關後,就向京都進軍,半路上遇到天狗食日,不敢擅動,原地呆了兩天,見天仍然不亮,深感恐懼,便不約而同地決定退守陽穀關,那裏畢竟有險可守,於是便遇到了日不落血狼猿大軍圍攻衛來,他們當即衝殺而來!


    “來了更好!正好一起吸了!桀桀桀桀!”淺宇丟了屍體,俯衝向蘭鎮惡!


    蘭鎮惡牙關緊咬,使勁渾身氣力,揮動大刀便劈!


    碰的一聲將淺宇劈得連連後退!


    剛田赤雙退一夾,那座下血狼馬嘶吼一聲,衝向蘭鎮惡,蘭鎮惡揮刀劈向剛田赤。剛田赤單手一接,將大刀抓住。“桀桀桀桀!太慢了!太輕了!”


    肩上的落英平東順著刀杆飛快爬向蘭鎮惡,一口咬住他脖子!


    蘭鎮惡一把扯住落英平東的雙腿,奮力一扯,落英平東嘴中扯著皮肉被生生拉開。鮮血直從蘭鎮惡的脖子噴出。


    蘭鎮惡大喝一聲,將落英平東扔向剛田赤,抽出隨身寶刀,大力揮向自已的脖子,頭顱隨之飛出,刀落屍墜。


    “父親!”蘭獨遠遠見了,肝膽欲裂,痛哭唿喊!


    “走!”衛來拉住蘭獨,拚命突圍!


    “納命來!”忽聽一聲嬌喝,一女子從萬千血狼猿中殺出,撲向剛田赤,正是趕到的花莫離!


    剛田赤感到了深深的殺意和危機,這種感覺從未有過,不敢怠慢,連忙向後退去!


    花莫離速度更快!雙手利爪始終不離剛田赤咽喉一厘米的位置!


    落英平東不敢向前,淺宇隻得放棄追殺,去幫剛田赤!


    賈寶魁、賈寶駒互相對視一眼,仍留在原地,裝作被困住衝不過去的樣子,奮力抵抗。


    “莫離?”花漫天吃驚地看了一眼那女子,他無比肯定那是花莫離!


    但花莫離從何而來,哪有那麽大本事,可以不懼血狼猿,獨戰落英平東?


    但由不得他去確認,這是他們突圍的大好機會!


    二十餘萬大軍——對,二十餘萬大軍,其他的都被咬死了——且戰且走,終於衝出包圍圈,騎兵領先,奔到了陽穀關城下。


    衛來一路大喊,“花孟龍!開城門!”


    花孟龍因長夜來得詭異,堅持守在城頭,早已聽見,連忙命令守衛放下吊橋,放衛來大軍進入。


    騎兵魚貫而入,步兵們緊隨其後,奮力奔逃,終於也到了關下。


    那些血狼猿行動雖然迅速,但還並不能奔跑,哪裏追得上?


    那邊剛田赤大怒!邊退邊格擋,總算逃脫花莫離的利爪!


    淺宇趁機殺到!花莫離腹背受敵,卻不慌張,一晃衝進血狼猿群,不見了蹤影!


    淺宇欲搜尋追殺,剛田赤說道,“迴來!追殺衛來才是關鍵!”


    淺宇想了想,便飛到空中,向陽穀關飛去。


    五人追上東聖步兵,奮力咬殺,但畢竟隻有他的五個,阻止不了大軍的步伐!


    陽穀關前,十餘萬士兵們擠在護城河邊,你爭我搶地往關裏衝,將吊橋堵得水泄不通,不少士兵被擠入河中!


    “不要擠!排隊進入,不然都得死!”花漫天大喝道。


    將士們這才逐漸穩住陣腳。有序往城內跑。


    等到血狼猿殺到,仍有數萬將士來不及進關。衛來心急如焚,命弓箭手用火箭射血狼猿的頭,也隻能略為遲緩他們的攻擊,並不能致命。


    剛田赤、淺宇、落英平東等更是迅如閃電,射之不著,盡情殺戮!


    隻有幾千士兵沒有進城了,但血狼猿大軍已經趕到!


    “拉起吊橋!”花孟龍見勢不妙,恐血狼猿衝進城內,連忙下令。


    城外還未進城的士兵咒罵了一番,絕望地撲向血狼猿。橋上的士兵站立不穩,掉入河中,他的隻能拚命往城下遊。


    衛來讓垂下繩子,將落水士兵拉上城頭。


    那血狼猿紛紛走下護城河,水沒頭頂,漸漸將河道擠滿!層層疊疊往城牆上爬。


    ”倒火油!點火!”花孟龍大聲命令道。眾守衛如夢初醒,紛紛將火油倒下,扔下火把,烈火轟地一聲竄起數丈高,那些成堆的血狼猿在烈火中掙紮、低吼,逐漸化為灰燼,後麵的血狼猿不敢向前,停了下來。


    “給我衝!我就不信,他火油用之不盡!”待火滅了,剛田赤命令大軍繼續攻擊。


    血狼猿早已等不及了,對血和殺戮的執念,讓他們瘋狂,一波一波,蜂湧攻城!


    火油倒了一桶又一桶,大火燒了一場又一場,血狼猿損失慘重!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讓東聖變異的血狼猿先上!”淺宇道,“等火油耗盡了,咱們再上!”


    剛田赤點點頭,賈寶魁、賈寶駒則腹誹不已!


    好在先衝上去的,是衛來損失的那數十萬士兵,雖然剛剛變異,行動遲緩,但好在數量多!


    看著曾經一起浴血殺敵的兄弟們變成了血狼猿,又成了炮灰來攻城,陽穀關的將士們悲憤不已,紛紛叫著他們的名字,希望能喚醒,但都是徒勞!


    “倒火油!”花猛龍含淚喊道!


    熊熊大火再次燃起!


    剛田赤望著大火,臉上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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