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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怎麽知道的?」


    麵對李薇婭的疑惑,江夏隻是笑了笑,便緩緩道:「因為之前的合作,周璐編輯跟我說過好多次第二季獨家播放權的事兒,我都含糊其辭的應付過去,估計在他們心裏,我還會把第二季的獨家播放權交給他們。」


    「確實如此。」


    李薇婭繼續說道:「她開出了比之前高很多的價格,甚至把單集價格提高到了三萬,但唯一的條件,必須是獨家播放權,我沒答應。」


    「嗯,不答應是對的,如今貓和老鼠的名氣已經打出去,咱們公司也不缺這點兒錢,還是那句話,第二季單集價格一萬,願意簽就簽,不願意簽拉倒,反正有很多電視台願意跟咱們簽這份合同。」


    江夏笑著說:「李阿姨,您一定要寸步不讓啊,好貨在我們手裏,急的是他們。」


    「渝都電視台好歹畢竟識得貓和老鼠的伯樂,就這麽撕破臉皮不好吧?如果這件事兒傳出去,對咱們的名聲可能也不大好。」她微微皺眉。


    雖然做生意本就隻是為了單純的利益,但有些時候輿論也很重要。


    「嗯……李阿姨說得對,那就給他們降點兒,單集七千,其他電視台一萬,還是老規矩,享有優先播放權,但不是獨家播放權。」


    「你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了。行,那我就掛了,我繼續跟那位周編扯皮去。」


    頓了頓,李薇婭忽然笑起來:「我現在是占線中,估計等這個電話打完,她會親自給你打過去。」


    「哈哈,已經猜到了,沒事兒的李阿姨,我來應付。」


    電話掛斷,李薇婭看著鏡子打開水龍頭洗洗手,而就在這時,穿著職業裝的周璐忽然走了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心照不宣的點點頭,然而擦肩走過。


    周璐看著她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然後拿出手機給那位年輕的動畫導演打去電話。


    「喂,江導你好,我是周璐……」


    ◇


    江夏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果不其然,剛剛掛斷還不到兩分鍾,周璐就打過來了。


    他沉住心氣,腦子裏已經想好了應對的法子,他故意等手機鈴聲響了七八秒,才不緊不慢的接聽。


    「喂,江導您好,我是周璐。」


    「周編你好,別來無恙啊。」


    「聽李總監說,江導已經不在渝都了?」


    「是啊,這不是得上學嘛,昨天的飛機,今天正好到清華報道,這不一直沒空呢,剛剛收拾好床鋪。」江夏笑著說道。


    「考的是清華美術學院?」


    「是的。」


    「真厲害,不過,以江導演的美術水平,考上清美算是綽綽有餘了。」周璐在一陣寒暄中,還不忘讚美幾句。


    「哈哈哈,周編說笑了,對了,周編現在打電話來,是有什麽事兒嗎?」江夏明知故問道。


    「嗯,確實有事兒。」


    周璐抿了抿嘴唇,也不藏著掖著了,直說道:「江導是不是把貓和老鼠的相關事情交給李總監處理了?」


    「是這樣沒錯,李總監可以代表我全權處理公司事宜,有什麽問題嗎?」


    她苦笑道:「還是關於播放合同的事情,我台知道貴公司把貓和老鼠第二季製作完成後,領導十分重視,立即派我來跟貴公司商談,可之前跟江導演您說好的獨家播放權,現在怎麽就不作數呢?」


    江夏沉吟片刻,須須說道:「周編,貓和老鼠能得到貴台的青睞,我很感激,但獨家播放權確實給不了,這個決策已經跟公司的戰略計劃相違背了,不過,我倒是有權把價格下調一點,而且渝都電視台依舊享有優先播放權。」


    「江導演,價格方麵好說,隻是獨家播放權這迴事,您不打算再好好的考慮下嗎?要不您說個數兒,要怎樣才肯答應把獨家播放權轉讓給我台。」周璐的語氣在不知不覺已經弱了下去


    渝都電視台吃過之前獨家播放權的福利,再加上有了貓和老鼠第一集的鋪墊,台裏的領導都認為隻要拿下第二季的獨家播放權,收視率說不定能夠一飛衝天突破20%,成為今年最強的一匹黑馬。


    而相應的,許諾給齊天動畫公司的那點費用,壓根就不算什麽。


    「周編,優先播放權已經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至於價格,可以繼續按照以前的合同,你應該清楚,如今貓和老鼠的熱度,以當初的價格是無論如何都簽不了的,但周編是我朋友,我願意為了朋友舍棄部分公司利益。」


    江夏這話說得很好聽,是公司利益並非個人利益,雖然周璐知道他壓根就是在推辭,但也無可奈何。


    老實說,以低價簽到當前最火動畫的優先播放權,渝都電視台依然大賺,隻是他們想賺得更多,想獨家壟斷這部動畫,然而江夏不答應。


    他的目的從始至終都很簡單,隻是想讓更多的人接觸到貓和老鼠,知道齊天動畫公司,未來,他下的每一步棋,才會隨心所欲,步步生蓮。


    「謝謝江導演的友誼,哎,好吧,我這就跟台裏的領導匯報一下情況,江導演,打擾了。」


    「沒事沒事,周編如果還有事的話可以直接跟李總監商量,當然你也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不過最後簽訂合同的還得是她。」江夏笑著說道。


    「好的。」


    掛了電話,周璐重重歎了口氣,她也沒想到江夏竟會這麽的油鹽不進,不過既然無法簽訂獨家播放權,那也隻能把當下的利益竭盡全力的爭取到最大。


    電視台也不可能一賭氣就斷了跟齊天動畫的合作關係,畢竟他們更看重的是江夏這個年輕導演。


    隻要有這一層人脈在,未來齊天動畫公司製作出的每一部優秀作品,電視台都有可能拿到動畫的優先播放權。


    所以說,這件事還不能拖下去,畢竟,一部優秀的作品是有時效性的。


    隻要播出的夠早,讓其他電視台的播放進度遠遠落後於渝都電視台,那麽,這個優先播放權也就能最大限度的趨近於獨家播放權。


    想清楚問題關鍵,周璐站在鏡子前收拾了一下自身情緒,甚至從包裏拿出口紅補了下妝。


    然後邁著穩健的步伐,很自信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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