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原跟路宣說:“打電話問你媽什麽時候迴來。”“她已經迴來了,在樓上。”路思言說,還順帶補充:“我和她一起迴來的。”路宣吞咽口水,上樓去叫媽媽。因為爸爸很討厭他們一迴家就紮進房間裏,不出來活動。路思言沒有再說什麽,洗手之後在餐桌邊坐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爸爸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隱約有印象是在母親去世之後,他變得越來越嚴厲。變得掌控欲極強,不管是公司還是家人,他都是掌控在手心裏。簫聲不在,家宴又變得和以前一樣沉默。“小言,你現在是住在公寓還是跟蕭鬱河住在一起?”路原突然問。路思言正想迴答,手機響了,“我接個電話。”因為是簫聲的。“嗯,我在吃飯,你說。”路思言接下,也不離開,否則父親一定會多疑。電話那頭是簫聲壓低了的聲音。“向之晴的人果然來了,查了一下是她娘家的司機,他們好像是一直知道這個醫院的,也來過,現在正蹲著蔣誌鵬。”“沒關係,那你今天先忙。”“他們都聽著對不對,那我先掛了有消息我給你發……什麽?ok……小言,黃岩說看到蔣誌鵬了。”作者有話要說:聖誕節快樂呀寶貝們!最近忙到飛起!第44章 電話那頭的簫聲已經匆忙掛了電話, 路思言這邊裝作並不突然說兩句告別的話才慢悠悠掛掉。他神色如常地迴頭坐下的時候,向之晴的手機也響了。不同的是, 她並不敢接。在這個家的餐桌上, 路原最討厭的就是吃飯的時候遲到、接電話,玩手機這些行為。這讓他覺得沒有得到尊重。而如今他需要“尊重”的心態幾乎已經到了變態的程度。但是路思言剛剛接了,盡管他知道路原會不高興。所以此時向之晴也試探性地看向路原。“吃飯。”路原說。路思言說了聲抱歉, “是他打來的所以……”說完看向向之晴,她右手拿著筷子, 左手放在桌子下,捏著自己的手機。“老公, 是媽媽打來的, 我怕有什麽急事,去迴個電話。”向之晴還是開口了。餐桌上頓時變得安靜,大家都看著路原, 看他會怎麽反應。興許是剛剛路思言當著他的麵去接電話已經讓他很不爽, 現在連向之晴都要來挑戰他。“先吃飯。”他的冷漠讓路思言不寒而栗, 隻是去迴一個電話而已,不論向之晴在他這裏是個什麽樣的人,對於路原來說那可是他的妻子。身為他的妻子竟然連在吃飯的時候接電話也不被允許。甚至說,接個電話竟然還需要他的允許。路思言默不作聲地夾了一筷子菜吃, 心中完全沒有那種看到向之晴吃癟的快感。反而開始想起了夏天的時候在那個小院子裏, 他和簫聲穿著鬆鬆垮垮的衣服, 有時候剛洗完澡頭發都沒有吹,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不修邊幅,他們麵對麵坐著吃飯, 隨意的聊著天, 或者拿著手機看小說, 逛淘寶。這才是他喜歡的生活。這頓飯很快就吃完了,路思言被路原叫進書房,兩人開始就路思言的企劃案討論。路原說好要把物流園給路思言,但是表麵上說是給他,心裏想的還是和之前路宣一樣,名義上給他,實際上還是由他的掌控,隻是想讓路思言做他決策的執行者。但是路思言這次也很強硬,就是要自己做,兩人鬧得有點不愉快。“爸,如果你是對企劃案不滿意,我可以再改,但如果你隻是想讓我掛名,我不想要。”路思言還沒有說完的時候路原都準備反駁他了,在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時候,路思言就再次開口說:“下個月我就24歲了。”“我知道。”路原說。路思言:“所以這次我想堅持自己的決定。”路原抬眼,看向路思言的眼神很複雜:“所以你就不聽我的話了,想要自立門戶?”路思言:“不,爸爸,我隻是想要像個大人一樣去做事,不管是我自己的事業,還是幫你打理路氏,我都應該有獨立做一件事的能力不是嗎?”“那你盡管自己去做好了,不用再拿著企劃案來問我。”路原說完,讓路思言出去。路思言關上書房的門。他拿生日來說事情,是提醒路原,他馬上要把手中的部分股份還給路思言,那是受母親遺囑代路思言持有的,將在路思言24歲之後還給他。路思言離開之後拿出手機想要聯係簫聲,但是他一直沒有接通電話。不知道那邊進展怎麽樣。因為聯係不上簫聲,路思言不知道該迴家還是該去那個醫院找人,他速度很慢的在路上開著車。腦袋裏忍不住想著今晚和父親的溝通,自己熬了一周做出來的策劃案,他似乎並不在意質量怎麽樣。盡管作為親生兒子和他相處這麽多年,他也依然不能理解的時候父親的變化怎麽會這麽大。從前媽媽還在的時候,他們互相扶持著撐起路氏的時候,他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還沒有這麽自私這麽謹慎,把路氏攥在手心裏,生怕誰給他搞砸了。十幾分鍾後,簫聲終於給他迴了一條信息。【蔣誌鵬沒有進醫院,我們守著他母親,還在等他迴來。】路思言轉動方向盤,往醫院的方向開。他心裏隱隱有預感,今晚會是個不太太平的夜晚。趕到醫院附近的時候,路思言想著不要打草驚蛇,就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停車。下了車給簫聲打電話。“喂?”簫聲那邊有點吵。路思言:“我過來醫院附近了,你們在哪,等到蔣誌鵬了嗎?”簫聲:“還沒有,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已經暴露了,剛剛露過一麵之後就不見蹤影,還是說向之晴那邊下手了。”“不應該……”路思言走過街道拐角,看到了前方夜宵攤上熟悉的身影,他稍稍往後一些,家長站在路邊等出租車的樣子,對著話筒說:“我看到他了,就在醫院旁邊的小吃街路口這裏吃米線。”路思言剛說完,蔣誌鵬就起身要往醫院走。“聲哥,他要去醫院了。”路思言說。跟著蔣誌鵬到醫院門口,路思言又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那不是路家的車是誰的車?向之晴的車子今天拋錨拿去維修,所以開的是家裏司機平時開的這輛suv。路思言想了想,連忙告訴簫聲和黃岩先不要出來和蔣誌鵬見麵。果然,向之晴換了一身低調的裝扮,下車也往醫院住院部走,路思言就跟在她的身後。一路走到蔣誌鵬的母親病房樓層的拐角,簫聲從隔壁病房出來:“小言。”路思言過去,黃岩也在裏麵,正站在窗邊打電話。“我要去聽聽看他們說什麽。”簫聲:“我跟你一起。”路思言和簫聲偷偷摸摸的走到門口,果然聽到向之晴在說話。“有什麽事情都可以商量不是嗎?你這樣一走這麽多年實在是太不負責任了!”向之晴壓低著聲音。蔣誌鵬:“我一開始就說我不願意做,我不願意害夫人……我還想活……”向之晴:“輪得到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拿了我的錢不辦事就算了,還跑了?”蔣誌鵬:“我不跑,不跑不得被你們報複嗎?”蔣誌鵬沒有什麽文化,這麽多年又在外麵躲避,現在人已經滄桑很多,說話的時候氣息並不很足,有些虛弱。這次迴來是因為母親病危,對向之晴的咄咄逼人帶著憤怒。路思言聽到這裏,已經大致明白了,向之晴買通蔣誌鵬,要製造車禍,但是蔣誌鵬害怕跑了。門口來往的家屬病人不少,路思言和簫聲站在門口還是相當顯眼,已經有護士路過的時候來問他們是幹嘛的。路思言手裏的手機正在錄音,他想這些應該已經足夠用這個去向父親舉證,去公安局報案。但是下一秒,又聽見蔣誌鵬說:“向小姐,當年夫人早已經決定要離婚了,你和先生的事情她知道,何必要害人一條人命呢?”“閉嘴!”向之晴嚴厲喝斥。門外的路思言呆住。簫聲伸手握住路思言,給他力量讓他冷靜一些,不要衝動。路思言手裏捏著手機,滿腦子都是當年向之晴如何設計夥同身邊的人害死母親的畫麵,想到那時候母親心中已經決定好要離婚,正在用心的調查著當年轟動一時卻沒有人敢查的案子。最後的結局確是母親慘死,涉及案件的另外兩個女性也都沒有好下場。“你算什麽人敢來這裏對我指手畫腳,事情過去這麽多年你迴來幹什麽?”向之晴今天出現在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弄走蔣誌鵬。“給你兩天的時間,離開平成市,再也不要迴來。”向之晴裏麵說著,蔣誌鵬也答應會帶著母親離開。正當路思言覺得可以在這個時候和向之晴對峙的時候,簫聲接到黃岩的電話。“你們快離開,好像是看到路原的人來了。”黃岩說得急,下一秒就放下手機在那頭和別人打招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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