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言輕輕摩挲著朱阿姨手背上那條疤痕。眼前就好像浮現出向之晴那張囂張的臉,就像以往無數次路思言和向之晴產生矛盾,不領她的情不按她的想法做事之後,她就會拿助理拿司機出氣。而朱阿姨是當初跟著媽媽的人,可想而知向之晴會有多惡劣。“阿姨,對不起,我以前太軟弱了。”路思言低著頭說。“不,早在夫人的珠寶之前她就已經想開除我了。”朱阿姨搖搖頭:“小言,你從小就是個好孩子,阿姨離開之後最擔心的就是你,擔心你在路家過得不好。知道你車禍的時候阿姨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如果阿姨沒有走你在路家還有個能說話的。”“沒事了,阿姨,我迴來了。”“孩子,”朱阿姨聽到這裏,突然想到自己這次找他的目的:“阿姨有件事一直瞞著你。”“什麽?”路思言抬眼看著朱阿姨。朱阿姨:“其實在被被汙蔑偷珠寶的事情前幾天阿姨就已經和那個女人吵過一次架了。”“因為我在打掃先生和她的房間,她跟我說床底下好久沒有收拾過了,讓我拿搬開床用吸塵器吸一下,結果我在床頭櫃下麵看到一張舊紙條,上麵寫著一個名字和電話。”朱阿姨平時隻管料理家務,並不知道這其中關聯什麽:“我當時也不知道是什麽,隻是卡住吸塵器了就拿起來看一下,結果那個女的進來看見,特別生氣的搶走紙條,罵了我一頓。她一直很想開掉我,但是先生不同意,那次我忍不住就頂嘴了。當時一直沒覺得她態度有問題,後來仔細一想覺得那上麵的名字很熟悉。”“什麽?”路思言完全沒有思緒。朱阿姨看向路思言,這個事情她埋在心裏很多年。“上麵寫的是當年夫人車禍的肇事者馬威的名字和他的電話。”路思言心中地大石頭轟然落地。果真和向之晴有關係,就是她買通馬威製造的車禍。“小言,你別怪阿姨,阿姨不說是想著有路先生在你至少能平安的長大,等你分到股份和公司再跟你說。”朱阿姨痛苦萬分:“但是他們說你死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錯了……”朱阿姨身體不好,情緒激動起來人看起來更虛弱,路思言和許小荷忙給她順氣安慰她。“小言,你這次迴來是自己迴來的嗎?”路思言的表情終於得以不那麽沉重,他握著朱阿姨的手說:“不,是和我……朋友一起迴來的,我現在住在他那裏,哎呀!”“怎麽?”朱阿姨和許小荷不約而同道。按時間來算簫聲那邊的董事會應該早就結束了,但是路思言從到自己公寓開始就沒有再看過手機。路思言拿出手機一看,果不其然,已經被簫聲的電話短信轟炸了很久。許小荷微微湊個頭過來看:“怎麽了?”她看到聲哥這個備注,臉上立馬浮現八卦笑容:“是那個嗎?那天晚上和你一起的猛男?”朱阿姨:“什麽猛男?”路思言不好意思了,趕緊說:“沒有沒有,就是我的朋友。我出去打個電話。”許小荷就湊在朱阿姨身邊開始給她講路思言和簫聲是什麽關係,聽得朱阿姨一愣一愣的。雖然不能理解,但是她永遠都覺得自己是照顧他的人,就算有什麽想法也不會去幹涉他。路思言走到院子裏,撥通簫聲的電話。“路思言!”簫聲那邊好像是在室外,有唿唿地風聲:“你在哪?”路思言:“對不起,我手機靜音了又一直在開車,就沒有看到你給我打電話了。”簫聲又生氣又無奈。他生氣的是路思言不說一聲就自己出門,他現在的處境不算很安全,萬一出了什麽事怎麽辦?無奈的是他一聽到路思言的聲音,知道他現在沒有事了之後覺得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加重要,說不出責備的話。“我差點就要像上次那樣全程通緝你了。”簫聲捏一下自己的眉心:“下次不要再這樣了,你要出門跟我說,讓小馬陪你一起。”“不用啦。”路思言拒絕。他已經逐漸明白,拋開他是“路家大少爺”這個身份之後,其實他並沒有那麽引人注目。簫聲:“小言。”“好吧好吧。”路思言想他也不能太自私,如果這能讓簫聲安心,何樂而不為呢?“董事會的事情忙完了嗎?”“結束了。”路思言說著電話,忍不住搖晃起身體,這緊繃著的一天終於能放鬆下來,他用粘膩地語氣對著電話說:“那你能來接我嗎?”他想讓朱阿姨見見簫聲,讓他放心。因為路思言已經決定,不能再躲在暗處了,隻有他迴去,才能讓向之晴露出破綻,才能拿迴屬於自己的東西。一個多小時後,簫聲開著他的馬自達來到這個房子。路思言聽到有車子停,忙出去迎接。“聲哥!”路思言衝過去拉他。簫聲對於意外熱情的路思言有點害怕:“幹嘛?”路思言:“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朱阿姨嗎?我們今天見麵了!”“所以?”“我跟她說了你,見見嘛。”簫聲這才反應過來,上揚的嘴角帶著一絲羞澀:“這算是見家長麽?”第33章 “什麽啊!”路思言臉一紅。簫聲:“你不是說過朱阿姨就像你另一個媽媽嗎?”路思言雖然如此認為, 但是時間過去那麽多年,路思言早就知道自己沒有媽媽了。他對自己和朱阿姨的感情中也參雜了別的感情。他很愧疚, 朱阿姨的一切遭遇, 都源於自己。不管是向之晴的刁難和父親的冷漠,還是自己的懦弱和逃避。“聲哥,朱阿姨今天跟我說了一些事。”路思言把今天知道的信息都跟簫聲說了一遍。“肯定就是向之晴了, 我不可能放過她。”簫聲也是如此認為,但還是忍不住從理性的角度去說:“但是單憑我們現在有的證據, 是完全不夠的,而且……”簫聲想說如果沒有鐵證能處置向之晴, 真的要翻案調查, 又會再涉及到很多人,包括他今天才再次遇見的朱阿姨。他擔心路思言會再次陷入那種“都怪我”的情緒之中。路思言抬眼看簫聲:“我不會那麽衝動的。”簫聲捏捏他的手掌:“走吧,帶我見見朱阿姨。”正好今天為了去董事會穿著西裝, 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朱阿姨看見的時候心中一喜, 她轉頭看看自己女兒,這和她剛剛描述的看起來非常粗獷兇悍的修車工完全不一樣啊。“阿姨,我叫簫聲。”簫聲說著,差點伸手上去握手, 還好被路思言拉迴來, “小言經常跟我提起你, 終於見到您了。”朱阿姨始終帶著一點‘仆人’思想,覺得這樣有些越界,很不好意思地趕緊邀簫聲入座。這時候許小荷剛好去旁邊的小超市買菜和水果迴來, 路思言看他大包小包的上去幫忙。“怎麽買這麽多?”許小荷:“今晚給你們做好吃的。”路思言和許小荷在廚房忙活的時候, 簫聲正和朱阿姨在客廳聊天。“過兩天我找人給你們安排離醫院近一點的房子, 方便您去做康複。”簫聲說。朱阿姨:“你怎麽知道我在做康複?”簫聲笑笑,指著窗台邊上的袋子說:“看到您去了醫院的康複科了。”朱阿姨說不用,“這裏安靜些,住在這裏心裏平靜。”簫聲也能理解,點頭,打算給他們準備一台車,許小荷開車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有車出行方便很多。“小蕭,你和小言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朱阿姨問。簫聲:“今年夏天。”“車禍之後?”簫聲點點頭。“唉,小言他和以前不一樣了,眼神變了。”朱阿姨輕聲感歎。簫聲苦澀的笑一下,所有從前認識路思言的人都說他和以前不一樣了,都很懷念以前的路思言。究竟是多好的路思言呢?簫聲真的很想再看看。簫聲和路思言都是開車來的,要迴去的時候一看,剛好多出一輛車來,簫聲和路思言決定把路思言開來保時捷留給她們。“這太貴太高調了。”許小荷說。她說的也對,於是最後決定先臨時開著,過兩天再送一輛評價一點的車子來。路思言從早上醒來開始就精神緊繃,迴程的路思言忍不住打了瞌睡,簫聲把車座放下來,讓他休息一會兒。進入城區之後,簫聲接到一個歸屬地是在本地的陌生電話,他看了一眼正睡著的路思言,戴上耳機接聽。“喂?”“您好,請問是蕭鬱河先生嗎?”簫聲輕輕嗯了一聲。“我是平成日報的記者,我叫黃岩。”簫聲皺起眉頭:“有什麽事。”黃岩:“請問可以跟您見一麵嗎?有些事情想要跟您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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