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遠比路思言想的要奇妙。聊了一些和母親相關的話題之後, 李智那邊已經安排好人去查馬威的下落。“有過案底的好查,不會太久。”他保證。果然,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就有消息,查到馬威一家人先前登記的住址。路思言和簫聲一起找過去,馬威一家住在城郊的一個樓盤,說是城郊但是已經列為開發區很多年了,這個小區發售的時候就不便宜。而根據易川和李智大哥的消息,他們一家人隻有馬威一個人在工作,養育兩個小孩和四個老人的重擔,對於一個貨車司機來說這個樓盤的價格還是太高了。這些都意味著,車禍也許真的有蹊蹺。不然哪裏來的淺買這麽貴的樓盤。打車到了小區,進去走到單元樓下的時候,路思言突然停了下來。上南市的的風比平成要大很多,樓宇之間更甚,路思言身上的外套是毛衣,一吹就吹到骨子裏。“在想什麽?”簫聲上前一點,擋在風吹來的方向。路思言抬頭看他:“聲哥,走進去之後好像就沒有辦法迴頭了。”簫聲:“可以的。”“嗯?”“我就在你身後。”簫聲說完,笑了一下說:“我們可以再次跑掉,都已經是慣犯了,要跑肯定比之前順利。”路思言被他的描述逗得笑出聲來。“走吧。”上樓來到馬威家的住址,敲門。“誰啊!”一個女生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簫聲說:“找一下馬威。”對方推開一個門縫:“找誰?”路思言:“你好,請問這裏是馬威的家嗎?”對方上下打量他們兩個:“不是,你們找錯了吧。”說完就要關門。“不好意思!”路思言伸手抓住門把手,但是馬上意識到這樣不禮貌鬆開,說:“能問一下你是一直住在這裏的嗎?你是業主還是租戶?”“都說了不認識你說的人!”女孩對路思言的舉動不滿,大聲嚷嚷起來。可是路思言心裏著急,還是想追著問,感覺已經很接近真相了,他想上前一步的時候卻被簫聲拉住。“小言,別這樣。”簫聲拽著路思言的手,跟女孩說:“不好意思,打擾了。”“神經病!”說完門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對不起……”路思言說。簫聲明白路思言的焦急和不安,“沒關係,我們還可以去查,已經過去十年了不在這裏也很正常。”話音剛落,對麵房子的門推開,有個奶奶牽著小狗走出來,“你們找馬威幹什麽?”路思言看她認識,趕緊說:“奶奶好,我是……我父親和馬威是朋友,很多年沒有聯係上了,讓我來找找他。”奶奶摸摸自己的小狗,笑著說:“早就搬走啦。”“搬去哪裏了?”路思言問。奶奶:“不知道,她家男人迴來沒一年就在工地死了,她們就搬走了,也沒有跟誰說。”奶奶又說:“你們也不是什麽朋友的吧,前些年也時不時有人來找她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麵惹了什麽事兒。”“還有別人來找過?”奶奶:“是啊,這個姑娘買了她家房子都快氣死了。”這一趟沒有找到馬威,倒是得到了馬威去世的消息,剛出來不到一年就出事死亡。路思言更加覺得馬威的這件事情不正常。正當他們想著怎麽去找馬威的妻子時,簫聲的電話響了。是李智大哥那邊打來的。“地址我發你手機上。”李智大哥說完正事兒,匆忙掛了。“說什麽了?”路思言慌忙問。簫聲:“說又有新的消息說她們已經搬家,給我發個馬威妻子現在的住址就掛了。”路思言:“這麽匆忙?”“說要去接外甥女放學。”“……哦。”好奇怪的大哥。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又按著新的地址去找,路思言本來還有點懷疑,怎麽別人都找不到,他一下子就找到了。他隨口把自己的疑惑說出口。簫聲笑:“你想想,他可是金鷹的老板誒。”“所以……”一直活在另一個富人階層的路思言不明白簫聲是什麽意思。“金鷹最早的老板是搞□□起家的,還有到處放高利貸,做的都是市井生意。後來智哥接手,不幹那種門當了,又結識了好多高官老板,別的不好說,人脈在上南市比公安局還厲害。”簫聲說。路思言點點頭,接著好奇:“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簫聲頓住。“說嘛,怎麽迴事?”路思言感覺有貓膩,纏著簫聲要答案。簫聲衣服都快被路思言扒拉爛了,隻能坦白:“我十幾歲的時候玩地下黑車,有次去上南市的場子,比賽的時候high side飛到觀眾席去,把一個觀眾的腿壓折了。”路思言:“是李智大哥?”簫聲點頭。不過除此之外,李智跟媽媽是舊時,簫聲沒有說。路思言哈哈笑,說這比方鷺也認識媽媽的原因還有離譜。趕到新地址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暗了下來。這是個比較老舊的小區,基本都是六七層的步梯房,路思言和簫聲上去敲門,家裏沒有人,隻好在門口等著。樓道裏堆滿了廢棄了舍不得扔的家具,還有塑料水瓶之類的,滿滿當當,隻剩一人身的小過道。正是下班的點,路思言和簫聲站在這裏實在是擋位置,還要時不時迴答別人是來找誰的。隻好到樓下去等。路思言和簫聲都不知道馬威的妻子長什麽樣,但是在看見那個女人和身後的孩子時,就有預感,那是馬威的妻子。“媽媽慢點兒~”小女孩追上拎著很多東西的女人,女人旁邊稍大一些的男孩停下來等她。走近一些之後,路思言才發現,小女孩臉上有很嚴重的燒傷疤痕,半張臉都扭曲了。男孩一手牽起妹妹,一手拎著東西跟在媽媽身後上樓。路思言和簫聲就站在樓下花壇邊,路思言看著他們上到二樓,開門進去,不知道怎麽開口。簫聲看著路思言,知道他又心軟了。“走。”路思言:“她的臉……”“不管是什麽,我們要做的事情隻是弄清真相。”簫聲說。簫聲開始發現,路思言好像在這十幾年的被打壓中習慣性的懷疑自己,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在赤山市的時候好不容易自信起來,迴來之後還是會有點這樣。簫聲伸手握住路思言的手,輕輕捏一下:“也許他們也需要一個真相,對不對?”路思言抬頭看他,也緊緊握住簫聲的手。“誰啊?”女人說完打開門,看到門口有兩個年輕的陌生男人的瞬間臉色瞬間改變,做出要關門的姿態。路思言:“請問是您是馬威的妻子嗎?”“不是!”女人說完就要關門。簫聲伸手攔住,女人的兒子也立馬過來,兒子已經十幾歲,力氣不小,門差點就被關上。“我是梁竹的親人!”路思言看著那個女人的眼睛說。對方手上的力氣果然小了很多,開始看路思言的樣子。路思言見她沒有抵抗,跟她解釋:“我隻是想問一些事情,不是來找麻煩的。”“她兒子不是死了嗎?”“死人”路思言隻能露出苦澀的表情,“這其中有誤會,能談一談嗎?”女人垂眸,想要鬆開手,但是旁邊的兒子卻不答應,他說:“跟我們沒關係,有本事你去找我爸!別再來騷擾我們!”門瞬間被關上。“他們好沒有禮貌。”路思言低著頭,小聲說。簫聲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路思言緩緩抬起頭,眼眶紅紅的。“我從來沒有想對誰怎麽樣,我不是也失去了媽媽嗎?為什麽所有人都對我大唿小叫啊?”“媽的。”簫聲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再次失去朝氣與活力,本來保持著尊重他的想法支持他的選擇就可以的簫聲實在是忍不住了。簫聲突然懊悔。他明知道路思言這十幾年在路家過的不是什麽好日子,一個從十歲就被人灌輸你的不懂事害死了自己的媽媽的人能有多強硬?簫聲這麽想著,伸手把路思言攬入自己的懷裏,抬起長腿對著麵前的門就是一腳。“開門!”門被打開,是那個兒子,他氣憤地指著簫聲:“你們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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