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淺深唿吸一口氣,為了緩解緊張就側身站著,盡量把注意力都放在屏幕上,隻要看不見紀澌鈞,她就不會那麽緊張。

    “屏幕上展現的是這次全意集團周年慶計劃的方案,首先……”

    在梁淺講話時,木兮開始做筆記,兩個女秘書端著托盤進來,其中一個女秘書把費亦行交待的果汁放到木兮桌上。

    秘書離開後,木兮放下筆去拿果汁,指尖剛碰到杯子一隻溫熱的掌心就落在她腿上,木兮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手指從杯子表麵彈開。

    還好辦公室裏其他人都看著梁淺方向沒有注意到她剛剛受驚的動作。

    木兮暗暗咬著唇,把自己的腿往旁邊偏。

    那隻蓋在她腿上的手突然往下滑,勾住她的腿往旁邊拉。

    酥麻的癢感令木兮猛地抬頭,望著那個麵無表情盯著屏幕認真工作的男人。

    桌上桌下完全就是兩幅麵孔!

    木兮氣得用力抽迴腿,可她的腿卻被男人抓的緊緊半點都無法掙脫,木兮怒瞪一眼紀澌鈞,任由他折騰個夠,不再搭理他,拿起筆繼續做筆記。

    高跟鞋被男人脫掉,腳底傳來一陣冰涼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木兮緊張到身體緊繃,手用力握緊筆管。

    男人的掌心貼在她因為緊張出了一層薄汗的腳底。在他的手握住她腳時,木兮本能身體往前傾,用力抿著唇深唿吸一口氣。

    在等待男人下一秒動作這個過程特別煎熬,特別是不知道他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嗯……”腳上傳來的疼痛讓木兮眉心緊蹙。

    受力的部位好像是腳踝……

    木兮想起了早上,下車時不小心崴腳,難道說……

    “以後,不準穿高跟鞋上班。”耳邊傳來男人輕淡的音調。

    木兮抬眸偷瞄一眼紀澌鈞,與自己僅有三拳之隔的男人保持跟之前一樣的表情盯著不遠處的屏幕,輕薄的唇瓣微微閉合,不像說過話。

    難道是幻覺?

    一定是。

    木兮剛挪開臉,耳邊又傳來聲音:“還疼不疼?”

    這一迴,她肯定,是紀澌鈞在說話沒錯。

    木兮又偷瞄了一眼紀澌鈞,男人平穩的目光往左邊挪動對視上她的眼神,他眼裏的清冷就如同他時冷時熱的態度,讓人抓摸不透也害怕。

    木兮壓著聲音小聲迴了句:“謝謝紀總,不疼了。”趁機想要抽迴自己的腳,腳才剛抬起,男人的手就捧住她的腳往小腹推。

    她的腳底貼在男人小腹上,剩下的全部被男人包裹在掌心像是在保護一件珍品一樣,他握住她腳的動作讓木兮想起了在紀公館的某個早晨,那個親吻他腳丫的男人,木兮的臉瞬間紅了。

    “這些由海城計調配合。”對麵的票務部門主管說了一句。

    “啊兮這次負責協助我,到時這方麵的事情就由她負責。”梁淺說完後看了眼木兮,看到木兮頭低低,拿著筆不知道在紙上畫什麽。

    “啊兮?”

    “啊兮?”

    直到梁淺喊了第二遍木兮才緩過神來,一抬起頭發現所有人都盯著她看,木兮瞬間尷尬,“呃,是?”

    梁淺以為木兮是太累了所以才開小差,知道她剛剛什麽都沒聽下去,梁淺就順著說了句:“具體的,一會我們兩個再詳談。”

    目光挪向紀澌鈞,表麵平靜,內心激動,終於匯報完了,不知道他滿不滿意,“紀總,這就是全部方案內容。”

    紀澌鈞看了眼費亦行,“讓秘書去複印幾份發下來。”

    “是。”梁淺興奮的聲音直接蓋過費亦行。

    看來紀澌鈞是認可她這份方案了,不然也不會讓人去複印,得到紀澌鈞認可的梁淺心裏美滋滋覺得自己距離紀澌鈞又近一步。

    梁淺撿起原件走下台朝紀澌鈞走去。

    木兮看到梁淺過來用力抽迴自己的腳,男人用力握緊,不給她逃離的機會。

    此時大家的目光隨著梁淺腳步的挪動看向這邊,台麵上木兮隻能裝的一臉平靜,悄悄把手伸到桌底下,去掐紀澌鈞的大腿。

    手還沒掐到紀澌鈞大腿,就被男人握住,木兮急的直拽,結果一個用力,直接拽動紀澌鈞的椅子,椅子往前挪,紀澌鈞的胸口頂到桌子邊緣椅子滾動的輪軸才停下來。

    此時梁淺已經繞過木兮身後,木兮嚇得臉色都白了,頭低低用力抿著唇,怒瞪紀澌鈞,擠出一句無聲的語言:不準亂來!

    男人平靜的眼眸掃過她紅唇下尖銳咬緊的牙齒。

    小東西,害怕了?

    剛剛在電話裏,不是罵的挺起勁的嗎?小東西,就這點小能耐,還敢挫骨揚灰。

    男人的指甲有意無意刮過木兮的腳底,為了忍住桌下這一幕,木兮身後布滿冷汗,渾身雞皮疙瘩不停冒起,在心裏把紀澌鈞罵了八百遍。

    “紀總,這是原件,您先過目,如果有不足的地方,希望紀總能指出,我一定會拿出最滿意的方案交給紀總。”

    掌心感覺到女人手背微微顫抖,紀澌鈞垂眸望見木兮板著一張臉,眼裏寫滿委屈跟憤怒。

    看到紀澌鈞垂眸不說話,梁淺又笑著繼續說話,想要引起紀澌鈞的注意,“紀總有哪兒不明白的可以問我?”

    “梁主管講了那麽久也累了吧,去休息一下,十分鍾後再繼續開會。”

    紀澌鈞是在關心她?一想到是這麽迴事,梁淺就像是吃了蜜餞,心裏甜滋滋,“謝謝紀總。”

    本來就夠委屈的木兮,這會心裏澀澀發酸難受,桌下占她便宜,桌上人模人樣裝正人君子在關懷未婚妻。

    紀澌鈞揮手,大家都散去離開會議室去休息。

    “啊兮,咱們也去休息一會吧。”

    她也想走,可紀澌鈞拽著她的腿,她走不了。

    木兮低著頭,拿著筆假裝繼續在記筆記,“我還沒寫完,你去休息吧,我不去了。”

    “好吧,那我陪你。”梁淺拉開木兮旁邊的凳子。

    還沒坐下寂靜的會議室裏就響起紀澌鈞的聲音,“你的妝花了。”

    “呃?”梁淺聽到聲音抬起頭就看到紀澌鈞在看著自己,趕緊起身,“不好意思,我先下去補個妝。”掉頭逃跑。

    怎麽就會那麽粗心大意,在男神麵前丟臉呢。

    梁淺走了,會議室裏隻剩下木兮跟紀澌鈞。

    木兮再也忍不下去了,拿起筆用力砸在筆記本上麵,“紀澌鈞,你到底想幹什麽!”

    男人嘴角微微撅起,皺著眉疑問一句:“我想幹什麽都可以?”

    木兮看到他一臉裝傻充愣的表情氣到眼淚都要出來,“紀澌鈞你別欺人太甚了!”

    “……”男人仍舊一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的表情。

    木兮咬著唇,委屈到眼眶泛紅,心裏有多生氣瞪紀澌鈞的眼神就有多恨。

    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流,低頭繼續寫自己的筆記。

    “啪啪啪——”女人的眼淚像豆粒般大小,一顆接一顆砸落在白紙上暈開一圈水跡。

    看到她哭了,紀澌鈞心裏特別不好受,順著她眼角溢出的淚水攪的紀澌鈞心煩意亂。

    男人抬起手想要擦去她臉頰的淚水,手還沒碰到她的臉頰女人的臉就瞬間躲開。

    費亦行捧著文件一踏入會議室就看到,他們紀總在哄人。

    紀總一靠近木小姐,木小姐就躲開,紀總那個表情,那真叫一個委屈焦急,這畫麵就好比大叔與蘿莉的偶像劇裏的橋段,男主把女主惹哭了,這正手忙腳亂在哄人呢。

    費亦行很識趣,往後退,守在會議室門口沒進去。

    木兮越躲,紀澌鈞挨得越近,最後氣得木兮丟下筆抬起手用力拍打紀澌鈞肩膀,“欺負我很過癮是不是!”

    “是。”

    一個是字,刺痛了木兮的心,想起他對梁淺的關懷跟照顧,再對比一下,他對自己的欺負跟羞辱,木兮委屈到淚水不停順著眼眶滑落,唇瓣哆嗦兩下,“對,你就欺負我吧,趁著現在,還能欺負我,你就使勁欺負,反正你也欺負不了多久!”

    她的話令人心慌,紀澌鈞吞咽一口唾液,壓製住內心的不安,有時候越壓製反而越適得其反,想要跟她說話,卻不知為何到了她麵前時,便成了一個親吻。

    突然貼上來的唇瓣,冰冷中帶著一絲熟悉令人心安的味道,沒有在他唇上發現其她女人的味道,她緊繃不好受的心有了一瞬間的緩解……

    她在害怕什麽,害怕梁淺會跟紀澌鈞做這種親密的事情嗎?

    把她的手拉進自己的西裝口袋。

    掌心突然多出的異物讓木兮瞬間緩過神想要推開紀澌鈞。

    男人的唇瓣快一步離開她的唇瓣,緊接著,被男人握住的手拉到兩個人中間,包住她拳頭的掌心攤開。

    木兮攤開手,看到掌心多了一顆大白兔糖,淚汪汪的眼裏全是疑惑望著眼紀澌鈞。

    紀澌鈞撿起女人掌心的糖果,剝開糖衣紙,兩根手指捏住白兔糖遞到女人嘴邊,“僅此一顆。”

    他的話像是在解釋,他口袋裏隻有一顆糖,而這顆糖隻給她一個人吃。

    他一邊和梁淺保持關係,又對她好,這算什麽?那些腳踏兩條船玩弄女人感情的渣男特質,紀澌鈞是發揮的淋漓盡致,“我不喜歡吃糖,紀總還是留給你未婚妻吃吧。”

    男人的手繞過女人腰後,手貼在她腰背往前一推,木兮就摔進紀澌鈞懷裏。

    木兮雙手抵在男人胸口跟他拉開距離,“紀澌鈞,你夠了!”

    “兮兮,你的嘴挺酸的,吃顆糖吧,甜些。”

    “我不吃!”何止酸,簡直是苦到極點,他怎麽就沒嚐到苦味?

    “不吃糖,那吃我吧嗯?”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此時此刻哄人的技術有多爛。

    “……”他那一副玩味的態度氣得木兮用力推開抱住自己的男人。

    越哄事情發展的越糟糕,無所不能的他居然哄不定一個女人……

    木兮蹭的起身,拿起桌上的筆指著紀澌鈞,話有多爽快心裏就有多煎熬,“我提醒你一句,既然你跟梁淺在一起,就好好對她,如果你敢玩弄她的感情,我不會放過你的!”筆用力一砸,頭也不迴離去。

    木兮跑了兩步又迴去,蹲下爬到桌底,撿起自己的高跟鞋,起身就看到紀澌鈞板著臉盯著自己看。

    在兩人眼神對視那一刻,木兮想起了被紀澌鈞支出會議室的梁淺,梁淺對她那麽好,而且梁淺一直都暗戀紀澌鈞,現在兩家門當戶對要聯婚,紀澌鈞卻明裏跟梁淺聯婚,暗裏又占她便宜,木兮氣得抄起高跟鞋砸下去。

    紀澌鈞躲閃不及,額頭被砸了一個大包,當場眼冒金星,大腦空白了幾秒,緩過神後用手捂著隱隱作痛的額頭,一臉震驚不敢置信看著木兮。

    砸中紀澌鈞,木兮心裏的愧疚不到三秒就因為男人惱怒兇狠的麵色煙消雲散。

    “你想謀殺自己的男人是不是!”

    紀澌鈞伸手要抓木兮,木兮揮動手中的鞋子自保。

    躲在門口看戲的費亦行,雙手抱著胳膊,暗暗給木兮助威。

    紀總,您這就是活該,誰讓你暗地裏不知道搞什麽,不跟木小姐解釋清楚,現在好了,惹毛了木小姐,人家不止不要你了,還要揍你。

    木小姐,打倒紀總,一個無影腳過去!

    紀澌鈞伸過去的手被木兮手中揮動的高跟鞋打到紅腫。

    費亦行用手捂著嘴,一臉同情,哎喲喲,紀總好可憐呢,手都快腫成豬蹄了。

    沒想到木小姐,那麽彪悍,看來日後有紀總好受,紀總會不會跪搓衣板呢?

    於是乎,費亦行腦海裏想象的畫麵在n久後的某一天上演了。

    n久以後的某個晚上。

    紀總裁與兄弟開視頻會議談到夫綱問題,紀總裁抑揚頓挫振振有詞,“怕老婆,開玩笑!我叫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

    木小寶拖著兩塊榴蓮殼過來,“老紀,你膝蓋下那兩塊殼跪裂了,我來給你送新的。”

    紀總裁動作熟練換榴蓮殼,拽了拽兒子衣服,小聲打探,“你媽咪氣消了嗎,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讓我迴房睡?”

    木小寶一手叉腰,掏出插在褲腰帶的扇子,扇了扇風,“跪著吧,等我媽咪氣消了會宣你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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