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楹無語道:“下次你提前提醒他們,不要等到最後一天再補卡。”


    女孩“嘿嘿”一聲,大聲感謝道:“謝謝男神!哎,您今天沒來上班啊?”


    她八卦的意味很明顯:“我聽徐姐說,之後幾天您都請假了啊?五天假……您的omega過發熱期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除了日常工作之外,謝楹還分管他們律所的考勤和培訓部分,這個女孩是人力部門新招進來的實習生,她口中的“徐姐”則是人力部門的總經理。


    謝楹點著oa係統裏的按鈕,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omega。


    女孩隨口亂說的一句話,竟然猜了個七七八八。謝楹的心裏湧上一股難以言明的快樂,他的嘴角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看oa裏沒完沒了的補卡申請都順眼了。


    “啊,對啊,知道還問?”他說。


    女孩的笑聲戛然而已:“???媽呀……”


    她連連感慨:“媽呀,媽呀,媽呀!!!我這是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大八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神二號也鐵樹開花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得趕緊八卦一下!!”


    謝楹心情是真的好,被一再調侃也沒嫌煩,他隻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身旁一直發呆的沈青亭,悶聲笑了笑,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行了行了,別男神這個男神那個了,我的男神才是真男神。”


    沈青亭放空中忽然察覺到了旁邊的視線,緊接著又聽到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他眨眨眼睛,一臉疑惑地看了看謝楹。


    電話那邊,女孩“哎喲”了好幾聲,笑聲越來越放肆:“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單身狗的命也是命!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跟你說了我要去跟他們八卦!狠狠審判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掛斷電話之後,謝楹心情很好地解釋道:“我師傅的女兒,在我們律所實習,說話沒大沒小的。”


    沈青亭還沒有從“男神是什麽意思、到底誰是男神”的疑惑中迴過神來,謝楹看他這副呆愣愣的表情就忍不住想逗他。


    “哎呀,現在律所裏的人都知道我談戀愛了”謝楹搖搖頭,一本正經道,“你可不能拋棄我。”


    沈青亭:“……”


    說是說不過謝楹的,沈青亭選擇裝死。


    不過……


    沈青亭忽然福至心靈。


    他從沙發上坐起看著謝楹,用一副很認真很感興趣的表情問道:“一號是誰?”


    謝楹:“什麽一號?”


    沈青亭:“剛剛那個女孩說的啊。既然說你是男神二號,那總有男神一號吧。是誰?”


    謝楹:“……”


    他眯了眯眼睛,表情變得危險。


    謝楹實在很少露出這種無話可說的模樣,沈青亭忍了又忍,先敗下陣來。他抿著嘴唇,臉上的笑意無法掩飾,甚至還追問了一遍:“是誰?”


    問過之後自己都笑了。


    沈青亭的眉眼長得很出色,瞳仁烏黑明亮,含著笑意看人時更是水意盈盈。


    謝楹看著他的眼睛,心下一片柔軟。他伸手捏著沈青亭的下巴,動作很輕,嘴上惡狠狠地迴應著剛剛的玩笑:“一號去年就結婚了!”


    沈青亭依然笑著:“真的嗎?那好遺憾。”


    他笑得生動,眉梢眼角都帶著藏不住的明媚,絲毫沒有平日裏冷淡的樣子。眼睛亮晶晶的,在這個不算昏暗的臥室裏,像是比燈光還耀眼。


    謝楹心裏軟趴趴的。他伸手摸著沈青亭的臉,心裏又湧上了想要親吻他的衝動。


    他伸手在沈青亭的腦門上彈了一下,輕聲說:“你遺憾什麽,你……這不是有我嗎。”


    沈青亭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眼神倒是依然明亮。


    他看著謝楹,腦袋裏不知想起了什麽,表情悄悄變得羞澀。


    “我那天……”沈青亭不太自然地說,“隻是和爸媽提了一句,遇到一個會在身上帶現金的人。”


    他還在糾結那個“古板”的問題:“沒說別的,就是提了一下這件事……”


    謝楹安靜聽著,在沈青亭尷尬地伸出手想要捋一捋頭發時伸手握住了他。


    他牽著沈青亭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著。


    “不管是因為什麽,總之,你和你的家人提起我,我很開心。”謝楹低聲說。


    他的嘴唇輕啄著沈青亭的手背,那一小片皮膚被唿吸烘得暖暖的。


    沈青亭覺得有點癢,想要把手縮迴來,卻發現謝楹握得極緊。


    “那,我有沒有這個機會……”謝楹把他的手心貼在自己臉旁,低聲問玉煙道,“我有沒有機會,去見見你的父母?”


    沈青亭垂著眼睛看向膝蓋,頭頂傳來的視線沉甸甸的。


    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又或者,當他決定和謝楹迴家的時候,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已經清晰了。


    他願意和謝楹試試,隻是……


    沈青亭依然愛鑽牛角尖,他仍然在糾結他們二人和謝見寧的關係。


    但是,比起沈青亭的顧慮,謝楹在思考的明顯是另外的因素。


    他蹲到沈青亭麵前,拉過那人的雙手,交疊著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壓低身子,幾乎單膝跪在omega麵前的地板上。


    “沈青亭,聽我說,接下來的話很重要,你要仔細聽。”


    alpha收起臉上所有其他的表情,神色認真到虔誠。


    “你不需要在現在迴答任何話,我不著急這兩天,因為”


    謝楹握著他的力氣緊了一些,說:“因為,你現在的狀態,不能代表真實的內心,你會受到信息素的影響。”


    說著,謝楹莞爾一笑,道:“我希望你愛我,我想跟你談戀愛,但是……你知道的,我的信息素一定會影響你。所以別在這個時候做任何決定,等你的發熱期過去了,再來考慮要不要愛我。”


    他的視線落在沈青亭的耳朵上,那枚小小的耳釘又在吸引著他的視線。他用指腹輕輕碰碰那裏,臉上笑意溫柔。


    “我希望你愛我,希望以後每天都能見到你,但,這些一定都要是你真實的想法,而不是被信息素影響著做出的決定。”


    謝楹的手掌輕柔撫摸著沈青亭的側臉,眼中除了愛,還帶著無法忽視的憐惜。


    他說:“不需要勉強自己跟我談戀愛,知道嗎?”


    沈青亭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想說,他確實沒有真的考慮好,但……無論如何,都談不上“勉強”。


    隻是他還沒張嘴,就看到謝楹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這幾天,除了你需要的時候,其餘時間我盡量什麽都不做。”謝楹繼續說道,“不影響你,你慢慢考慮。等你考慮好了”


    謝楹伸手按住他的後腦壓向自己的方向,兩人額頭抵著額頭,近到說話時的唿吸都能拂過對方的嘴唇。


    他們好像接了一個吻,又好像並沒有碰到對方的唇。


    謝楹更用力地將沈青亭按在自己的懷裏,他唿出一口氣,說話的聲音輕到幾乎無法聽清。


    “等你考慮好了,我們就談戀愛吧。”


    他揉著沈青亭的後腦,嘴裏反複喚著他的名字。


    “亭亭”


    沈青亭被他抱得太緊,快要沒有餘地動一下。但聽到謝楹叫他的名字時,還是輕聲應了一句:“……嗯。”


    迴應他的,是繼續收緊的懷抱。


    過了不知多久,謝楹終於鬆開他。


    “吃藥,還要貼膏藥。”


    謝楹站起身子,去衛生間洗幹淨手後重新迴到沈青亭身邊。


    盯著沈青亭咽下那幾粒藥後,謝楹坐到沙發上,伸手握住沈青亭扭傷的右腳放在自己的腿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室內的燈光比較柔和,現在再看看,沈青亭的傷勢好像也沒有那麽嚴重。


    紅腫似乎消退了一點,隻是顏色依然可怖,青青紫紫的一片印在他白皙的腳腕上,看著嚇人。


    謝楹小心將藥液噴在沈青亭的傷處。褐色的藥水帶著明顯的苦味,謝楹直皺眉頭:“這些治跌打損傷的藥,味道可真是……”


    沈青亭從旁邊拿過一片膏藥拆開,說:“是很難聞,習慣就好了。”


    “我來。”謝楹接過那片膏藥,比劃了一下位置,之後撕開包裝,小心貼在沈青亭的腳踝上。


    膏藥的味道在房間裏迅速爆開,甚至把兩人的信息素都蓋了過去。


    沈青亭的衣服在下午那段混亂的時間裏濕透了,現在他穿著一套謝楹的睡衣,過分寬鬆的褲口一直掉到了小腿肚,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謝楹心裏怪難受的,忍了又忍,手指都快搓出火花了,終於還是按下了心裏那點悸動,伸手把沈青亭的睡褲拉好。


    “不早了,睡覺吧。”


    謝楹把沈青亭的右腿重新放到沙發上,自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他心裏還是發癢,就一點點癢他在臥室裏轉了兩圈,終於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麽了。


    “哦對了,牙刷。我給你拿進來。”


    他扔下這句話後立刻逃離了臥室,速度之快,實在讓人驚訝。


    沈青亭在沙發上自己坐了一會兒,聽到謝楹重新走向臥室的腳步聲時才動了動身體,換了個姿勢繼續坐著。


    右腿留著一點火辣辣的觸感,卻完全不是因為扭傷帶來的疼痛


    沈青亭把自己的褲子拽拽好,耳朵根可疑地泛著紅。


    謝楹拿來了洗漱用品,又半摟半抱地扶著沈青亭洗臉刷牙。


    就挺奇怪的,下午明明做了那麽多親密的事,現在兩個人倒是誰都不好意思說話了,連不小心從鏡子裏對視一眼都要立刻移開視線。


    沈青亭躺到床上後,謝楹簡單收拾了一下臥室。


    “這個是主臥,我平時睡在這兒,這邊東西比較全。”謝楹解釋道,“這幾天我睡次臥,在另外一邊。兩個房間隔得有點遠,這房子設計就是這樣,沒辦法。”


    他坐到床頭,把沈青亭的被子裹好,繼續說:“晚上如果覺得哪裏不舒服,傷口疼,或者是需要信息素,你就大聲叫我,或者打電話給我,總之別自己亂走,小心你的腳。”


    沈青亭的被子一直蓋到了下巴。他聽話地點了點頭,說“好”。


    “那,晚安?”謝楹撥開沈青亭額前的頭發,輕聲說,“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別的什麽都別想。”


    “好。”沈青亭猶豫著,又說道,“謝楹,謝謝你。”


    謝楹刮刮他的鼻子,笑了笑。


    離開主臥前,謝楹關了天花板的吊燈,隻留了一盞小燈。他給沈青亭指了開關,說:“開關在這兒,這個燈我先不關,等你想睡的時候自己關,可以嗎?”


    沈青亭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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