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亭亭。”*大約半個小時後,劇組的其他人陸陸續續過來幫忙了。要收拾的地方沒剩下太多,小嶽哥又催得厲害,沈青亭和大家打過招唿後就先離開了。今天來劇院除了幫忙打掃衛生,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借信息素。沈青亭快要到發熱期了。alpha和omega在這一點上就是麻煩,隨團巡演的時候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解決“私人問題”,隻能找點別的辦法來解決。但大家都不太願意打抑製劑抑製劑畢竟是藥品,是藥就有三分毒,況且這些舞蹈演員們生活作息不見得有多規律,情熱期更會因為抑製劑的濫用變得不再穩定。而且現在這個年代,讓alpha打一個臨時標記,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隻要找一個自己熟識且信任的alpha,讓他咬破腺體,用小瓶子裝一點信息素就可以了。甚至不需要其他再親密一些的舉動。大部分的alpha們樂於幫這個忙一點點皮外傷就能夠幫助omega度過特殊時期,對於開朗熱情也慷慨的alpha來說,實在不算什麽大事。現在,alpha中甚至隱隱起了一股攀比“誰借出去的信息素次數最多”的風氣omega願意找他們借信息素,除了他們比較和善好說話之外,多半還代表著他們的信息素比較好聞,沒那麽濃烈或帶攻擊性。沈青亭不了解這些。他來找小嶽哥借信息素,也並非因為小嶽哥是“熟識且信任”的alpha,單純隻是因為……他實在不認識別的alpha了。沈青亭性格內斂又被動,從小到大交到的朋友,要麽就是練舞蹈認識的小夥伴,要麽就是劇院一起演出的同事。這些人裏麵的alpha,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再加上,前陣子他又跟謝見寧分手了,alpha信息素的來源就更成問題了。前幾天他在為如何度過這次情熱期發愁,甚至已經上網搜索哪種抑製劑副作用最小。可是那些副作用小的抑製劑,效果一般都過於溫和,需要重複打好幾次,算下來,和那些效果猛烈但副作用大的抑製劑,也沒差太多。後來,溫星提議說,不如去問問小嶽哥。小嶽哥是演奏部的,平時和溫星所在的聲樂部合作很多。據溫星說,小嶽哥的信息素味道很好聞和他本人高大的形象完全不一樣,他的信息素是薰衣草香,味道清淡溫和,讓沈青亭去試試看。沈青亭糾結了好幾天,最後還是在溫星的幫助下找小嶽哥借到了信息素。確實如溫星所說,小嶽哥人很和善,還是免費幫忙。沈青亭心裏過意不去,找了兩家西餐廳的券當作感謝,接過信息素後,連忙遞了過去。小嶽哥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收進了口袋裏,又衝他揚揚下巴,說:“門口那輛車是在等你嗎?停了老半天了。”沈青亭眨眨眼睛,反應了老半天。他僵硬地轉過身去,遠遠地看到劇院門外停著一輛最近坐過太多次的車。沈青亭:“……”不想被人過分關注的毛病又犯了,沈青亭吞了吞口水,說:“啊……”“行了行了,懶得打聽你的私事!”小嶽哥爽朗地笑笑,又朝他揮揮手中的兩張優惠券,說,“快走吧快走吧,謝謝你的券!”說罷轉身離開了。沈青亭站在原地歪了歪腦袋,他有點想不明白,謝楹怎麽……謝楹,他……沈青亭疑惑地朝那輛車走去,短短幾步路中他反複思考著一個問題。謝楹現在出現在這裏,該不會,又是來找他吧?第17章 沈青亭才剛剛朝那輛熟悉的車子的方向走去,那車裏就下來了那個熟悉的alpha。謝楹沒下車,隻是推開了車門,衝沈青亭揮了揮手……裏的花。謝楹這次買了一束重瓣芍藥。重瓣芍藥花如其名,花瓣大得很,一束放在手裏極為顯眼。沈青亭在心裏小小地“哦”了一聲,他覺得自己明白了:謝楹是來送花的。可轉念一想又陷入了新的疑惑。為什麽要送花呢……?再深的理由他想不到了。……也可能是,不太願意想。沈青亭慢吞吞地走到謝楹的車前站定。謝楹也不著急。他把窗戶放下來,手臂隨意地搭在車窗上。他的左手還拿著那束花,漂亮的花朵在他腿上安靜綻著。“謝楹?”沈青亭沒有直接上車,而是在駕駛座旁彎下腰,問道,“你……”他糾結半天,絞盡了腦汁,終於想到一個謝楹出現在這裏的合理可能。沈青亭問:“你又來找我們團長談項目嗎?”“……”謝楹笑眯眯否認道,“不是,我來找你。”又說:“你們這個劇院,除開工作外的關係,我也隻認識你,對吧。”“……”沈青亭摸摸鼻子,“是嗎。”謝楹:“是啊。”這下子,沈青亭徹底沒話了。他實在太好懂,什麽表情都寫在臉上,看得謝楹心裏直笑。他忍不住逗沈青亭:“那,當你發現我又來劇院了,你希望我是來找你,還是來找別人?”沈青亭:“?”他的雙眼肉眼可見地睜圓,一副完全不敢相信剛剛聽到了什麽的模樣。“啊”謝楹繼續使壞問道,“你不希望我是來找你的。”沈青亭:“……等一下……”謝楹終於忍耐不住,不再說這種看上去奇奇怪怪的話逗他,哈哈大笑道:“我懂啦,你不希望我來,因為擔心我來這裏是為了向你討之前欠我的那頓飯,對不對?”飯?沈青亭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麽迴事。他和謝楹一起吃過一次飯,吃前說好自己請客,結果還是謝楹付的錢。沈青亭如釋重負,追問道:“哦!你、你要吃飯嗎?”謝楹卻不迴答,隻笑著示意他上車:“別站在外麵了,先上車。”坐進車裏後,謝楹又把那束芍藥遞了過來:“送你。”沈青亭不知該不該收下。昨天那朵非洲菊,勉強還算是事出有因;可現在……他低頭看看這束芍藥,為難道:“為什麽要送花給我呢?”這一次,謝楹迴答得倒是坦誠:“沒有為什麽,想送你。”還順便迴答了沈青亭上一個問題:“這次過來也不是想讓你請吃飯,別緊張。我今天過來隻是因為……”謝楹啟動了車子,車內的空氣自動開啟,兩側的車窗緩緩向上升去。一小股冷風朝沈青亭的臉旁吹來,甚至吹起了他臉側的頭發。車子裏麵這麽涼爽,沈青亭卻隻覺得臉頰愈發滾燙。“我今天過來隻是因為,”謝楹說,“我想見你。”他說著,將那束重瓣芍藥往沈青亭懷裏推了推。“想見你,所以過來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等到你;路上路過一家花店瞥見了這束花,又覺得想要送你一束花,就下車買了。”止咬器也遮不住謝楹臉上的濃濃笑意:“你覺得這很突然,你覺得這很奇怪,你覺得這些需要理由,但沒有理由,理由就是,我想。”想見你,所以就來了;想送你一束花,所以就買了。謝楹的這番話,就像是往風平浪靜的湖麵上扔了一顆小石子。水麵蕩起淺淺幾圈波紋後會恢複平靜,但湖底卻因為這顆石子掀起了罕見的風浪。沈青亭的心髒咚咚直跳,總覺得心裏有些寓.念頭唿之欲出,像是已經埋了很久的種子,現在終於要破土而出了。他把膝蓋上的芍藥攥緊,緊到外麵那層包裝紙不堪重負,發出滋啦啦的聲響都沒注意。謝楹安靜地等待沈青亭的迴答,也注意著omega不自覺間發出的小小動靜。他想,今天大概隻能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沈青亭會是那種,能和喜歡自己的人交朋友的人嗎?想想都知道不可能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完全捅破這層窗戶紙。追omega長路漫漫啊,謝楹在心裏歎氣。不過,還是體貼地給了沈青亭台階下。謝楹說:“昨天晚上看你心情很糟糕的樣子,想說要不要安慰你一下。”說著,謝楹又用眼神看看那束花,道:“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人,隻能買點小玩意兒,碰運氣看能不能讓你高興一些了。”沈青亭終於露出了淺淺笑意。他抿著嘴,不知道心裏對謝楹這番話到底相信了幾分。“謝謝你,昨天……昨天是有些心情不好。”他仍然沒有說些什麽的打算,“不過今天已經好多了。”沒有打算向謝楹傾吐心事,但不知是看在重瓣芍藥的麵子上,還是……因為剛剛那番話,這一次沈青亭多解釋了一句:“就是……有時會對未來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還能跳多久。不是什麽大事,不用擔心我。”謝楹在心裏給剛剛這兩句簡單的話畫了重點。原來沈青亭在憂心以後的發展。謝楹快速盤算一番後,淡淡道:“沒發生的事情,怎麽想都會迷茫。認準腳下的路,堅持走到底,就不會後悔。你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就好。”他沒有說太多,隻看似隨意地說了幾句再常見不過的話聊作安慰,之後又問:“小沈老師,晚上有安排嗎?直接送你迴宿舍?”原來剛才說要自己請吃飯的事情真的是開玩笑……沈青亭默默地想。他點點頭,說:“沒有安排,我迴宿舍。”謝楹說“好”。車子行駛了幾分鍾後,謝楹忽然說:“你迴宿舍的話,應該是從下一個路口左轉;但如果下一個路口直走,很快就到我們律所了。”沈青亭宅得很,在海城待了這麽多年,去過的地方依然屈指可數。他打開地圖,迴想了一番謝楹工作的事務所叫什麽,然後輸入到地圖裏進行導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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