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深了,屋內的王有財有點醉眼迷離。他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劉英,微微一笑說道:“有話就直說,何必繞來繞去。想睡覺上床,別磨蹭”


    劉英一聽,臉色猛的一紅,冷聲說:“你就這德性,這輩子看來是改不了。我是想勸你對姚春妮好一點,她真是個不錯的女人。再說了,你們倆不是已經有了個小孩嗎?”


    劉英的話,讓王有財渾身一顫。他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這可是讓他今天難受了一天的事情。他總算是看出來了,李蘭香就想抓住他的這根軟肋,來狠狠的對付姚春妮。


    劉英一看王有財的表情,就知道這男人對姚春妮多少還是有感情的。於是她長出了一口氣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管家的女人了。姚春妮最適合你,這要是換了別的女人,憑你什麽女人都喜歡的臭毛病,你們是過不到一起去的”


    劉英的話說的非常實在。他王有財是什麽人,他自己還能不清楚?倪小莉離他而去,除了他公司完蛋以外,就是因為他的花心。這事放在任何女人的身上,恐怕都沒有人能夠承受的了。


    王有財站了起來,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點燃了。劉英的這兩句放說到了他的心裏。如果他真能娶了姚春妮,這女人對他的父母絕對性孝順。而他照樣在外麵自由自在的生活,這一點他王有財還是有點自信。


    劉英看了一眼沉思中的王有財,嗬嗬一笑說:“這事你心裏得有個主意,否則明天陳歲從一下葬。據我估計,姚春妮肯定會立馬離開哪個家,有可能遠走高飛”


    “她飛個屁!”王有財冷聲說了一句。


    劉英歎了一口氣說:“她什麽都沒有了,這叫生無可戀。被逼急了的女人,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劉英說完這句話,便轉身走了。王有財本想把她留下來暖被窩,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因為他的心裏很煩,從來沒有過的煩惱。


    第二天早上,王有財還在迷迷糊糊中,便被一陣炮竹的聲音給吵了醒來。這地方四周是山。一放炮便能把聲音反傳彈迴來,聽著就像在大門外放炮一樣。


    王有財揉了兩下眼睛,動作速度的穿好了衣服。等他走到院子裏時,田娃和武伍已帶著哪十多個年輕的小夥子在等著他。


    每個人都帶了基地的鐵鍬,做好了給陳歲從下葬的準備。


    “王哥!咱們走吧!這裏我交給了劉長貴,應該沒有問題”夏建大聲的說道。


    北方的冬天,早上是異常的寒冷。路邊的幹草上,已落了白茫茫的一片,全是幹霜。陳歲從家裏,老遠就聽到了放鞭炮的聲音。這是為送葬前做著一些準備。


    陳歲從是少喪,沒有孝子給他披麻戴孝,更沒有人給他哭喪。所以他的葬禮便顯得冷清了不少。


    王有財帶著武伍他們走進院門時,管事的哪個村民便趕緊的迎了過來,招唿大家坐下吃早飯。


    這是農村人送葬的規矩。王有財招唿了一聲大家,他便帶頭吃了起來。一會兒要抬棺材,不吃點東西那可是不行的。


    因為下葬時間是早上的八點鍾,所以七點鍾剛一過,便在主事人的張羅下。哀樂四起,鞭炮聲震耳欲聾。


    姚春妮說了要厚葬陳歲從,所以武伍也沒有給她省錢。送葬品真的買了很多,尤其是冥票和炮仗,買了上千元的。


    村裏還沒有趕過來的人,一聽到送葬的炮仗,扛上鐵鍬直接去了墳上。陳莊原本就人不多。再加上壯勞力全出去打工了,留在村裏的不是女人就是老弱病殘。


    所以王有財沒有讓這些人抬棺材,而是把自己帶來的人,分成了兩班。走一會兒一換人。墳地不是很遠,也就四王米的距離。所以八個人一輪換,基本上不是很吃力。


    陳歲從的棺材從家裏一抬起時,李蘭香這個有點糊塗的老太婆,忽然間醒悟,他一口氣沒有上來,便昏了過去。好在她有娘家人在身邊照顧,所以並沒有影響陳歲從的送葬。


    姚春妮一句話也沒有說,整個人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她木納的跟在送葬隊伍的後麵,看的王有財都有點心痛。


    當一個新的土包形成時,姚春妮這才放聲大哭了起來。清晨的寒風吹過,就像是小刀子一樣在人的臉上刮。


    給陳歲從燒的冥票,整紮整紮的往火堆裏丟。這人活的可憐,生前就是為了去掙錢才把命搭上了,但願他在另一個世界,有用不完的鈔票。


    在迴家的路上,姚春妮終於倒了下去,最後是王有財把她背迴家裏的。由於李蘭香所做的事情,引起了村裏人的不滿。所大家送完葬,便各迴了各家,連招待他們的酒席也沒有人來吃。


    主事人氣得直搖頭,看著灶台上豐盛的食品,李蘭香這才知道了什麽叫欲哭無淚。


    王有財沒有走,他知道這事還沒完。他把村裏幾個年長的,說話能算數的幾個老人全留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王有財再不說話,這老妖婆還真能為他王有財怕她了。他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已經想好了,大不了這事被公開,他幹脆把姚春妮一娶,順便還能帶迴去一個兒子。


    人一旦沒有了顧及,那他還能怕什麽呢?王有財對武伍和田娃說:“村裏人辛苦了,不能讓他們白來。把廚房裏能吃的東西,全部送給村裏的各家各戶。反正這個家沒有人要了”


    “哎王老板!你這話不對啊!我沒有說這家我不要了啊!”李蘭香一聽急了,他跑到王有財的麵前大聲的叫嚷道。


    王有財冷冷看了這個老女人一眼說:“你昨天晚上不是說了,這院子你不要了,想賣給別人嗎?我這樣做,一是為你積德,二是為你減少麻煩,這麽多的東西,你一個人能吃的完嗎?”


    王有財一下令,武伍和田娃帶著人便開幹了。幾人村裏的老人看著開心極子。李蘭香被王有財的做法激怒了,她壓低聲音說:“別把我給惹火了”


    “隨便你,你如果能說出這事,我正求之不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孩子就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就算打官司,孩子還是姚春妮的。我可以娶她啊!這有什麽呢?”王有財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對李蘭香說道。


    李蘭香惡狠狠的說:“你就不怕重婚罪?別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去告你”


    “我忘了告訴你,我來陳莊後就離了婚”王有財冷哼一聲說道。


    李蘭香一聽,臉色慘白,她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王有財會離婚。他原本想利用這件事來威脅王有財,讓姚春妮事事都聽她的,現在看來,好這是失算了”


    主事人一看王有財和李蘭香在哪兒嘀嘀咄咄咕咕,他有點不高興的說:“你們商量好了沒有,大家都等著迴去”


    “陳叔!你給我主持公道,隻要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這個家裏的什麽東西我也不要”姚春妮忽然從她的房內衝了出來,大聲的說道。


    李蘭香一聽,帶關哭腔說道:“我兒子死了,我就這點念想,你如果真要帶走,那你行行好,一會兒把我也給埋了”李蘭香說完,撲通一聲坐在了院裏。


    陪她來的兩個中年男子,其中一個這時說話了,他長出了一口氣說:“春妮!你是個好人。我姐她命苦,兒子不爭氣了也就罷了,沒想到還走了這麽早。如果你真要把孩子帶走,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你還這麽年輕,我姐不能再害你一輩子,你得找個人嫁了。將來肯定還會生的,你就行行好”這男子說到後麵,竟多也流下了眼淚。


    王有財一看,忙走了過去,把姚春妮拉進了東房她原先住過的屋裏說:“你聽我說,什麽也別要了,你跟我走好了”


    “我跟你走?去哪裏?”姚春妮一臉的陰沉,她冷冷的問道。


    王有財歎了一口氣說:“我想好了,等陳歲從一年過了,咱們倆結婚,你一會兒聽我的,什麽也不要,淨身出戶”


    姚春妮傻傻的看著王有財,一句話也沒有說。


    王有財走出東房,大聲的對院子裏的人說:“我給姚春妮做好了思想工作,她可以什麽也不要,但是必須立字據,讓大家做個見證人。從今天起,這人家便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李蘭香一聽,慌忙坐地上站了起來,她拍打了兩下屁股上的灰土,小聲的對王有財說:“那你讓春妮把銀行卡上的密碼告訴我”


    李蘭香的話音剛剛落下,姚春妮已從屋內跑了出來,她手裏拿了一張小小的紙條。李蘭香見狀,舔著老臉,伸手便拿了過來。


    李蘭香的做法,讓院子裏的幾個老人都歎了一口氣。最後,有主事人的起草下,寫了兩份分家的協議。姚春妮在上麵看也沒看,便簽了字,然後拿迴了自己的一份。


    這事一辦成,村裏的幾個老人便各自走了。武伍給哀樂班和廚師付了錢,這些人帶上自己的家當也很快走了。


    小院內頓時一片淒涼。王有財讓人背上姚春妮收拾好的幾件衣服,大家便迴了基地。一路上,姚春妮哭了個不停。


    劉英早早就站在大門口等著姚春妮。她提前給姚春妮收拾好了一間放雜物的房子,就等著姚春妮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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