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感覺又要下大雨似的。


    平陽村所管轄的最北邊,有幾戶人家的房子建在了山腳下。其中一戶人由於所處地勢較高,顯得他們家和整個村子分離了開來。


    此時,已到了午夜十二點鍾,放眼望去,倘大的平陽村已是一片漆黑,可是唯獨這家人的上屋內亮著燈光。黑暗中好像還有人從大門內出入。


    夏建和鎮派出所所長雷雨早都到了這裏,此時他們正爬在離這家人不遠的一堆麥草後麵。他們身後爬著的便是鎮上的幾名幹警,還有市局派來協助這次行動的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刑敬,看來市局對這次行動看得挺重要。


    晚上出發時,王書記說什麽也要跟著一起行動,最後被夏建說了他一頓,他這個即將快要退休的老書記這才做罷。你說這黑燈瞎火的一旦行動起來,是不是還得留一個人照顧他,與其這樣還不如留他在單位省心一點。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著,派出去近距離監視的幹警終於迴來了。他說賭局已經開始了,市上來了五六個人,平陽鎮這邊大約有十多個。院子外麵他們還安了崗哨,所以一有人接近,如果被這些放哨的人發現的話,裏麵肯定會得到通知。


    單打獨鬥,就算是群毆夏建也毫不在乎,可是像這種抓捕行動,他可就是個外行了,所以他貴有在自知之明,從頭到尾,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雷雨喊過來兩句警察,小聲的給他們做了交待,然後低聲說道:“大家準備!聽號令馬上出發。今晚抓的這些人裏麵,可能有些有人帶著兇哭,所以大家得小心為好”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聲貓叫。雷雨一聽,立馬小聲的喊道:“出發!”這警察還真不是吹的,隻聽嗖嗖幾聲,大家一竄而出,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雷雨拉了一把夏建說:“你跟在我的後麵就行,千萬不能往前麵衝,前麵有警察,他們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抓人都個個在行,你衝上去會有影響到別人”


    夏建沒有吭聲,默默的跟著雷雨朝哪個院子摸了過去。隻聽咣當一聲,大門被猛的推了開來,十多個警察一擁而上,把亮著燈的上房門團團圍了起來。


    “不許動!”隨著一聲大喊,其中幾個警察已衝了進去。屋內傳來了一陣亂七八糟的響動。


    雷雨帶著夏建衝了進去,雷雨一隻手握著一把手槍,一隻手一揚大聲喊道:“都給老實的蹲下去,門口守著的全是刑警,他們手裏的槍可不長眼”


    一間不大的屋子,大坑上,地上蹲的可全是人。隻見散落在坑上的鈔票掉的到處都是,就連地上也有不少。還有捆成一紮一紮的,看得夏建是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不太富裕的平陽鎮,來賭博的人竟然能拿出這麽多的錢。


    警察抓人還真是有辦法,他們過去先把這些人的皮帶抽了,然後讓他們赤著腳一個個的蹲齊了排成一排,手還要抱在頭上。


    忽然,一個長得瘦瘦矮矮的家夥,竟然從炕上一步竄了過來,腳剛一著地,便像是長了彈簧似的,嗖的一聲人便從房門裏竄了出去。


    俗話說,高手在民間,夏建也算是見識到了這家夥的身手之敏捷,可是就是他想到這兒時,跑出去這人就像是被丟麻袋似的,從外麵被丟了進來。不等他爬起來,屋內的兩個警一撲而上,一把明晃晃的手銬便銬在了他的手上。


    屋內剛才還有想法的人,這下該老實了。這些人身上的鈔票,加上散落在地上的,等警察清理完時,竟然裝了一個在提包,少說也有十幾二十萬。


    警車很快開到了大門口,這些人一個個的被帶走了,可是讓夏建感到驚訝的是這些人裏麵,根本就沒有熊三強的影子。難道是王書記把他懷疑錯了,夏建帶著疑慮迴到了鎮政府。


    “不會是熊三強不在吧!”王書記從夏建的表情上,看出了問題之所在。


    夏建點了點頭說:“還真的沒有他,一共抓了二十多個人,應該是連一個漏網的也沒有,可能是他真的沒有去”


    “不會,我的感覺應該沒有錯,要不咱們倆現在就去一趟熊三強家裏,看看他在不在家?如果在的話,那我們還真是冤枉他了”王書記臉色沉重的說道。


    夏建想了一下說:“好吧!那咱們走”夏建說著,便看了一眼手表,此時已經到了夜裏兩點鍾。


    熊三強的老爸一看夏建和王書記大半夜的來他家,還真是把老人家嚇壞了。他拉著夏建的衣袖,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三強這個混蛋又出事了?”


    “不是!我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三強在不在家,如果不在,那他去了哪兒?你知道嗎?“夏建也是把聲音放到了最低,他怕熊三強的母親聽到,影響她的心情。


    熊三強的爸爸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說:“今天他不是在鎮政府幹活嗎?直到很晚才迴來,手裏提了幾斤水果,完了他說趙副鎮長迴來了,他想過去看看他,還說晚了就不迴來了”


    “噢!這樣啊!那就沒事,他迴來過就好,你早點睡吧!我們走了”王書記說著,拉著夏建便走。夏建總感覺王書記的做法有點古怪,但在熊三強家裏,他又不好問。


    出了熊三強家的的大門,王書記這才小聲的對夏建說:“趙副鎮長和熊三強是牌友,他今天晚上迴來,應該是約了熊三強去打牌,你說這事現在該怎麽辦?“


    “好辦啊!趙副鎮長家裏在什麽地方,你帶我去就是。他們在一起打牌,應該不會太大。咱們不帶警察已經是給他麵子了。如果他敢胡來,就打電話讓雷所長帶警察過去“夏建冷聲說道。


    王書記歎了一口氣說:“這個趙得林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都混成這樣了,他還不學好。和他一起參加工作的,人家個個都有出息,唯獨他幹個副鎮長,也幹不上去“王書記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原來趙副鎮長的家就在平陽村的最西邊,走路過去也就是二十分鍾的樣子。一座並不是很大的院子,從院牆上就能看得出,這個趙副鎮長家過得並不怎麽樣。


    大門緊閉著,夏建用手輕輕的推了一下,發現裏麵是上了鎖。但是夏建趴在門縫上朝進麵一看,就發現了問題。因為這個時候了,整個鎮子裏沒有幾家亮著燈的,可是趙鎮長趙得林家裏西房屋裏照樣是燈火通明,仔細一聽,還有麻將的碰撞聲。


    “他們還真在打麻將,我從院牆上過去,你等著我給你開門“夏建說完,縱身一躍,人便上了牆頭。


    對於翻牆頭來說,夏建算得上老手,可是這夜色實在是太黑了,夏建也不敢貿然跳下,萬一下麵有什麽東西的話,他摔著倒是小事,可是弄出響動來那就不好了。


    想到這裏,夏建蹲下身子,順著牆頭溜了下去。都腳著地了,他這放手的趴在牆頭上的手,他這算是平穩著陸。


    夏建站在院子裏觀察了一會兒,發現房間裏的麻將聲響個不停,時不時還傳來兩三句叫罵聲,可能是有人輸得太多了,在罵手氣不好。


    夏建摸到大門口,摸索著打開了大門,然後拉著王書記朝趙得林家的西屋走去。兩人躡手躡腳,就像是做賊一樣。


    來到門口,便聽到裏麵的麻將聲夾雜著說笑聲響成了一片。隻聽趙得林哈哈笑道:“我說三強啊!你找夏鎮長借錢,就得多借一點,借這麽一點還不夠輸的“


    “嗨!他也是個窮鬼,你們不是說他原來是創業集團的老總嗎?這些年應該撈了一筆,可是他的錢包裏就這麽一點,全都拿給我了“隻聽熊三強有點歎息的說道。


    王書記一聽,就想往裏衝,可是夏建拉了他一把,意思是別著急,讓他們好好過過嘴癮再說。果不其然,裏麵便有人說道:“熊三強,你就不怕夏鎮長知道你拿他的錢來賭博找你麻煩?“


    “老子打個牌他也要管,他這個鎮長未免管得太多了吧!“熊三強大聲的說道。


    聽到這裏,夏建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抬起來就是一腳。,房門嘩啦一聲打了開來,坐在炕上打牌的幾個人這下可給嚇壞了,他們個個是呆若木雞。


    夏建和王書記並肩走了過去。迴過神來的熊三強猛的從炕下跳了下來,他想撒腿就跑。可是夏建站在這兒,那能跑到哪兒去。


    隻見夏建身子未動,右腿忽然橫著飛出。跑過來的熊三強被夏建這一腿掃著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趴在了地上,摔得半天了沒有爬起來。


    這把炕上的另外三個人可給嚇壞了,趙得林結巴的說道:“夏建!你太過分了吧!你隻是個鎮長,你有什麽權利私闖民宅?“


    夏建走了過去,一把抓住了桌布,然後用力一甩,桌上的麻將和鈔票頓時飛了起來。這把趙得林嚇得渾身發抖,他以為夏建要對他動手。因為夏建剛才的一招,就讓熊三強趴在地上還沒有起來。


    “趙得林,你現在雖說已經不在平陽鎮工作了,但做為一個老人,我還得說你兩句,你這個太沒有長進心了。竟然拉熊三強過來打牌,你知道嗎?就在剛才,雷所長在市刑警隊的協助下,把平陽村東頭的賭場一舉摧毀,共抓了二十多個人,全送到了市上“王書記冷冷的說道。


    夏建看了一眼趙得林說:“趙鎮長,你剛才說我們私闖民宅,看來你很懂法律,那我現在就報案,讓警察把我們抓走行嗎?“


    “夏鎮長!剛才一著急說錯話了,我們幾個就是想在一起玩玩,大家都是熟人也算不上賭博“趙得林說著,有點心怯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鈔票。這可不少,最少也要幾千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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