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娥仙子聞聽青羅特意為自己準備了一桌酒席,連忙推脫道:“此次北上,時間緊迫,責任重大,明日一早還要啟程,確實不易勞神,還請青羅將軍見諒!”


    青羅聞言,不再堅持,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一事,轉頭一臉的好奇的問道:“今日白天所見一位一身白衣的公子,腰懸仙劍,有種莫名的親切感,當時沒太注意,不知此人是何來曆?”


    青娥仙子見青羅突然問起玄囂的底細,知道事情瞞不住了,遂說道:“玄女姐姐新收的弟子,那柄仙劍好像是瑤池那條青龍的龍脈所化,此次北上,正好帶上他前來曆練一番,見見世麵!”


    “竟然是玄女姐姐的弟子,白日裏多有怠慢了,還是要登門表達一下歉意才是,若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倚老賣老呢!”青羅頗有些吃驚道。


    “青羅將軍不必如此,一個小輩,太給臉麵,容易恃寵而驕,而且此次北上,本就是曆練來了,他沒挑明身份,青羅將軍就當不識得此人,也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大黧王言道。


    “大黧王所言在理,青羅將軍不必放在心上!他若有怨言,我就讓他知道什麽叫尊卑有別,長幼有序!”青娥仙子言道。


    青羅聞言,不再多說什麽,別了青娥和大黧王,迴自己的住處去了。


    大黧王見青羅離開,這才關上了房門,頗有些擔憂道:“仙子就不擔心?果真讓玄囂這小子統一了捕獸之丘各部,再加上司彘部落,軒轅部落兩大部落的背後扶持,想要與他爭奪西荒的帝位,我們有多少勝算?”


    青娥仙子聞言笑道:“他帶不走捕獸之丘的兵馬,說不定還會折在那裏,即便他能平安歸返,想要與王母扶植起來的那人爭奪帝位,他也沒有任何勝算?”


    大黧王聞言,不由得一臉的好奇,說道:“真不知仙子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青娥仙子笑道。


    夜色沉靜如水,玄囂,韓流,狪狪站在虎牢關上的一個涼亭上,眺望著霧氣蒙蒙的一片北方,還有那寒光下的一片雪白禦道,耳邊時不時有唿嘯的北風吹過,仿佛那禦道是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時光長河,與那霧氣蒙蒙的天地相得益彰。


    “這麽冷的天,這仗怎麽打的?”狪狪杵著腦袋,倚在一個欄杆上,感覺望著北方的眼睛有些酸疼,收迴了目光,朝著城外吐了一口痰道。


    “我爺爺曾在這冰寒的北方帶領人族部落的戰士躍馬揚鞭,同妖族,巫族,練氣士們一起抵禦來自遙遠冰原的敵人,若我們都承受不住這種冰寒,可想而知當年的他們,是多麽的艱難!”玄囂喃喃道。


    “人族戰士雖然悍勇,怎奈身子還是薄弱了些!來這裏,就是送死!”韓流說道。


    “雖是送死,可總要表明個態度,本就是個弱勢群體,若再沒有幾個敢發聲的,那人族確實該被奴役千年萬年!”狪狪跺腳道。


    “我父親一次醉酒的時候,曾經同我說過,人族部落裏麵,他最佩服的兩個人,一個是太昊王,一個是少典王,都是表麵看起來溫文爾雅,暗地裏狠心決絕之人,當年俱盧野之戰,人族的定位就是後勤,和登葆山巫族的巫醫,東海五大仙山的煉器師,分別負責糧食,丹藥,兵器!”


    “我人族有人不懼死!山海關被攻破,休與關兩麵被圍的時候,正在冀州城休整的太昊王,統領東荒人族諸部落大軍十五萬,馳援休與關,最後戰死關前!”


    “此後不過數年,西線戰區,虎牢關前的雪山被火犼獸偷偷洞穿,雪山崩塌,阻住路途,沒有西線的壓製,不死民部落大軍攻破中路防線,進逼玉門關,如入無人之境!當時在玉門關西南後勤補給點葫蘆口休整的少典王見玉門關危急,對隨同的眾將士言說道:我人族遇敵,焉能不出劍!”


    玄囂看著一路上沉默寡言,此時喋喋不休的狪狪,想起了那天夜裏門外的那個老父親,抖手變出三壇子酒,扔給了狪狪,韓流一人一壇子道:“此時怎能沒有酒?”


    “都是死人堆啊!鮮血染白霜啊!”狪狪說著,痛飲了一口酒,流了一鼻子的哈喇子。


    韓流見狪狪如此傷感,撓了撓頭,看了玄囂一眼,頗有些尷尬。


    “所以這冰原有什麽可怕的,他們去得,我們就去不得?不死民部落再厲害,不照樣被我們打迴了北方,自此不敢再踏過俱盧之野一次?”玄囂抿了一口酒,然後說道。


    “你真不去見見?”亭子的不遠處,一位一身橙色衣服的女子,對著身旁一位一身藍色戰甲的女子問道。


    “不合時宜!”藍衣戰甲的女子搖了搖頭道。


    “幾天不見,都會喝酒了!”橙色衣服的女子笑著搖了搖頭,從黑暗中走了出去。


    玄囂抬眼望去,眼見一位一身橙衣女子,緩緩朝著自己走了過來,趕忙藏了那壇子酒,然後朝著女子躬身一禮道:“見過玉卮仙子!”


    那韓流還有狪狪,見是玉卮仙子,那手中的酒壇放下也不是,藏起來也不是,韓流忍不住將酒壇遞給玉卮仙子道:“天寒地凍,要不仙子也來一口?”


    不遠處的狪狪,還有玉卮仙子身旁的玄囂,聞聽此言,都在背後悄悄的為韓流豎起了大拇指。


    “嗯?!”玉卮仙子聽韓流如是說,一臉笑意的望向了韓流。


    韓流嘿嘿一下,撒丫子跑路了,那狪狪見韓流跑了,跟著跑下了亭子。


    “仙子怎麽在這裏?”玄囂將酒壇收了起來,硬著頭皮問道。


    “自然是來看看你!”玉卮仙子言道。


    “我能有什麽好看的?”玄囂臉上一紅道。


    玉卮仙子聞言,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伸手打了玄囂一拳道:“有長進,都會開玩笑了!”


    “咳咳!”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兩聲咳嗽。


    玉卮仙子聽了,撇了撇嘴,然後說道:“此次北去虞淵,借道進入捕獸之丘的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詳細的我也不宜說太多,畢竟是沒有坐實的事情,說多了可能會對你的心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隻讓你記住,這一路,可要萬分小心,誰的話都不要輕易相信,做任何事情,皆要三思而後行!”


    “連韓流,狪狪也不能信?”玄囂問道。


    玉卮仙子伸手揉了揉眉頭,然後從袖子裏麵掏出來一個青色的玉佩吊墜,將玉佩吊墜綁縛在了玄囂的腰間,然後說道:“到了捕獸之丘,將這塊玉佩交給青鳥仙子,她會保你平安!”


    玄囂伸手摸了摸那玉佩,頓時感覺一股溫潤之氣傳遍全身,說不出來舒服,剛要說話,發現那玉卮仙子已經沒了蹤影。


    玄囂站在亭子裏麵,眺望北方良久,抓起酒壇,噸噸噸的喝了幾口烈酒,隨手將那酒壇扔出了城牆,借著酒膽,伸手對著北方大喊了幾句,就這樣下了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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