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帝屋草樹的士兵見相柳繇就這樣癱倒在石道之上,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然後組織力量,抵擋從九嶷山下向上攀爬的相柳部落的士兵。


    眼看著相柳部落的士兵離山頂越來越近,不知道是誰想到了一個方法,士兵們紛紛扛著木桶,然後開始向帝屋草樹根上麵澆築羬羊油脂。


    帝屋草樹枝陡然變得滑膩了起來,無數的相柳部落的士兵從半空中跌落下去,然後被半空中騎著蠱雕盤旋的宿沙部落的飛騎亂箭射死。


    相柳部落的兵馬眼看著九嶷山攀登不上,連首領也沒有了蹤影,一時間有些慌亂了起來。


    宿沙部落的兵馬趁機進行了一場反攻,殺得相柳部落的兵馬丟盔卸甲,損失慘重。


    相柳繇的兒子相柳柔見父親生死不知,一時間頗為擔心,又見那草根非常濕滑,不能上去,一時間沒了主意。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士兵跑了過來,不見相柳繇,詫異道:“相柳王怎麽不在?”


    “怎麽了?”相柳柔問道。


    “相柳柔王子,鯀伯來信,說是今晚有大雨,正是進攻的好時候!”那士兵說著,離了相柳柔,迴去複命去了。


    相柳柔望著那陡峭的九嶷山,命令士兵撤退到一處密林裏麵,準備等到晚上,伺機而動。


    蒼梧城上,宿沙南禺望著有些陰霾的天空,一時間頗有些悲涼,喃喃道:“連老天都要亡我宿沙部落嗎?”


    “大行伯,那從九嶷山上來的大蛇已經被帝屋聖草鎮壓,趴伏在半山腰,一動不動,不過樹上的果子,讓他摘了不少!”一個侍衛從山上跑過來稟報道。


    宿沙南禺聞言,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道:“那山下可有什麽動靜?”


    “溪穀將軍命人往聖草樹根上麵潑灑了羬羊油脂,他們爬不上來,好像已經退了!”那侍衛言道。


    宿沙南禺歎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夜色漸漸來臨,天上漸漸落起雨來,康迴看著天上的落雨,興奮異常。


    “若是沒有山上那株帝屋仙草護著,這座被大火焚燒的城,怕是早就坍塌了,現如今雖然大火熄滅,但是若是那帝屋仙草無事,我們想要入城,也是沒有那麽簡單!”鯀伯言道。


    “我能感知到那株仙草的氣息,它對我沒有什麽威脅,隻要能夠攻上城牆,我就能夠一斧子把那宿沙南禺的腦袋給劈下來!”康迴言道。


    “城牆滾燙,不宜此時前往,等到了下半夜,石頭徹底涼了下來,王子再上也不遲!”鯀伯言道。


    這個時候,那個給相柳繇去信的士兵跑了迴來,鯀伯見之,低頭問道:“怎麽樣,那邊是個什麽情況?”


    “相柳王不知所蹤,好像已經爬了上去,相柳柔已經帶領部隊躲進了一片密林之中,等候這邊衝鋒的號令。”那士兵言道。


    鯀伯聞言,皺了皺眉頭道:“他竟然上去了?”


    鯀伯望向了蒼梧城,見城上並沒有什麽騷亂,心下狐疑,怕是那相柳繇出了什麽變故。


    大雨越下越大,蒼梧城上的火苗越來越暗淡,鯀伯知道,宿沙南禺之所以沒有命人繼續腳注羬羊油脂,是因為這城牆的熱度已經到了一定程度,再澆灌油脂隻會浪費油脂。


    等到城牆的溫度下降到一定程度,再澆灌油脂,才能支撐更長的時間。


    宿沙部落能夠支撐,但是留給共工部落的時間並沒有那麽多,雖然少典部落聯盟一時間無法抽調太多的兵馬前來,但是他們身後畢竟還有一個不周聖山,若是給他們充足的時間,說不定還真會有一支騎兵出現。


    以免夜長夢多,等到那城牆之上的火苗徹底熄滅,鯀伯終於下令士兵對蒼梧城發起了攻擊。


    隻是這第一輪攻擊,並沒有看到有人發起衝鋒,而是用上了共工部落的投石車。


    宿沙南禺看著城牆下一隻隻獨角獸拉著一個個投石車出現,眉頭緊皺,趕忙命令躲在城內的士兵駕起坐騎,攜帶著一個個裝滿羬羊油脂的大球,向著城外那些投石車飛了過去。


    鯀伯見此,笑著眯著眼睛擺了擺手,頓時一支支弓箭飛出,射向了空中的蠱雕。


    一隻隻蠱雕從從天空中落下,羬羊油脂落的滿地都是。


    鯀伯見此,趕忙命人撿拾那些尚未破裂的羬羊油脂的袋子,然後命人將其點燃,澆築在石頭之上,這才拉動投石機,將這些點燃的石頭,扔向蒼梧城。


    一個個火球落下,蒼梧城內頓時一片大亂,宿沙南禺命人清空了街道,所有存放在城牆附近的羬羊油脂也被命令向後挪動。


    無數的石頭砸在蒼梧城的高牆之上,連高牆也為之顫抖了起來。


    相柳繇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時輕時重,他循著這個間隙,緩緩積蓄力量,向著山崖邊上移動。


    宿沙溪穀正望著那山下的戰況出神,陡然想起了什麽,向著山上望去,隻看到那隻九尾的大蛇已然攀爬到了山崖的邊緣,他想上去阻攔,已然晚了。


    滑下九嶷山的那一刻,相柳繇感覺到如獲新生,他整個身子在空中張開,感知著這重新的來的自由。


    相柳柔看到從山上落下的龐然大物正是自己的父親,趕忙跑出了密林。


    相柳繇重新變換成人形,在相柳柔的攙扶下,抹了一下嘴角青色的血水,不禁讚歎道:“好厲害的帝屋聖草,隻可惜與我族血脈相衝!”


    “若是修成龍種呢?”相柳柔問道。


    相柳繇聞言,頓時眼睛一亮,轉而麵露愁容道:“這該如何是好?”


    “共工王之所以咬著宿沙部落不放,怕是還是為著他那個兒子康迴,若不然以他那般圓滑的性子,哪裏會這個時候為著一個宿沙部落,與少典部落聯盟翻臉。”相柳柔言道。


    “這小子身體裏麵流著一半宿沙氏一族的血液,自然同這帝屋聖草天生親近,他本身就有天神體魄,若是再有這麽一棵帝屋聖草輔助,經脈貫通,其修為怕是不可限量!”相柳繇言道。


    “那父親有何打算?”相柳柔皺眉道。


    相柳繇照著相柳柔腦袋上就是一巴掌道:“還能怎麽樣,自然是與他多親近親近,他未來的高度,說不定就是你未來能夠企及的高度。”


    相柳柔頗有些生氣的揉了揉腦袋,雖然一臉的莫名其妙,但是見父親那般愁腸百結,左右取舍,捉摸不定的樣子,知道獨吞帝屋聖草的事情徹底沒戲了,一時間還是有些失落的。


    “有時候這人呀,還真是不信命不行!”相柳繇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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