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打架了。”丁香說:“焰少爺住院了。”


    裴老夫人聽後不但沒有關問孫子的傷勢,還說:“從小就不學好,商陸還慣著他。出了裴家有的是人幫忙教育,吃點皮肉苦,長長記性也好。”


    又說:“來者都是客,把人請進來吧!”


    許深不是空手來的,給裴老夫人帶了很多補品,開場白是一頓客套話,關心老人身體之類的。


    裴老夫人的孫子都沒這麽孝順,她眉開眼笑,“我過壽那天,最愛看的就是你那個節目。我年紀大了,年輕人的歌,連歌詞我都聽不清,但你那個不一樣。”


    “你和小笙快複婚了吧?”


    當年,華笙和許深是隱婚,但在豪門圈是藏不住的秘密,隻有普通大眾不知道。


    “今天我就是來接她的。”寒暄夠了,許深直奔主題。


    “小笙去哪兒了?去找找。”裴老夫人吩咐完丁香,又和許深說:“這是她剛才幫我挑的頭像,怎麽樣?”


    頭像是一朵荷花,許深看了一眼,笑笑沒說話。


    華笙撥開珠簾走出來,最先引起她注意的男人臉頰上的一處很明顯的擦傷。


    她的瞳孔略微收縮,什麽也沒問。


    許深放下手裏的茶碗,站起身對她說:“小宇還在等你,挺著急的。現在就走吧!別再給老人家添麻煩了。”


    “麻煩你幫我轉告他,我在奶奶這裏挺好的。”華笙沒有離開裴家的意思。


    話題聊死了,裴老夫人開口:“海棠花開了,小笙,你帶我的貴客去看看吧!”


    看著兩人出門的背影,丁香感歎:“許先生笨的可愛。關心的話都說不明白,難怪華笙小姐會賭氣不跟他走。”


    “這兩個人啊!一個比嘴硬,一個比心狠。不離婚才怪。”裴老夫人說到這裏,感傷起來:“小年沒這個福氣。”


    西府海棠,傲然盛開,滿庭芳。


    華笙停在海棠樹下,“好久不見。”


    “很久嗎?”許深從海棠樹的另一邊走過來。


    “太久了,上次見麵像是上輩子。”華笙說:“我覺得人和人之間超過24小時不聯係就算陌生人。”


    “所以,你不主動聯係我,是把我當陌生人對待?”許深的手掌抵住樹杆,手臂剛好把華笙圈進懷裏。


    華笙的後背貼著樹杆,男人的臉龐驟然逼近,幾乎零距離,她眨眨睫毛就能和他的毛孔玩起互動。


    “恰恰相反。不聯係並不代表我不會偷偷的想你呀!”她柔聲說:“我知道你很忙。”


    所以,不忍心打擾啊!


    後半句,她沒有說出來。


    難得聽到她講情話,真真假假拋在一邊,上頭就夠了。


    “我沒聽清楚。”許深笑了,“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三遍。”


    華笙真的重複了三遍,“你很忙,你很忙,你很忙。”


    說完來不及閉嘴就嚐到了熟悉的滋味,這一秒,窒息,心髒狂跳。


    忽然,她掙紮著推開男人,像是剛想起來很重要的事,“你和林嬈領證了,我們還要繼續嗎?”


    她的眼神很清醒,臉頰還帶著兩坨紅暈。


    許深意猶未盡的刮了一下唇角,“什麽?”


    “微博不是你本人發的嗎?”


    “微博?”


    “你看看手機。”


    許深疑惑的掏出手機,賬號被擠掉了,重新輸入密碼登錄。


    置頂的微博是他和林嬈的合影,文案是:我們還會有孩子的。


    林嬈評論並轉發了這條微博,很多人問這算官宣嗎?


    許深的賬號迴複:“等她身子養好了,我們會去領證。”


    許深死死盯著屏幕,身形一怔,如遭雷擊。


    這什麽情況?誰盜了他的號?根本不是他本人發的。


    現在,不著急處理這個事,裝好手機,他發現華笙不見了。


    踩著滿地的花瓣,他去找人,走了一段路,抬起頭就看見枝繁葉茂的那棵海棠樹上赫然開出了一朵小仙女。


    “你怎麽爬上去的?”許深問她,“你不是恐高嗎?”


    “不影響我追求刺激。”華笙坐在樹杈上,摘了一把海棠花朝樹下的男人灑下去。


    粉紅色的花瓣像雪花一樣簌簌飄落,落在男人的肩頭和發頂。


    “高處最浪漫,你要不要上來?”


    許深受邀上樹,兩個人的重量壓上去,樹杈像秋千一樣搖晃。


    華笙怕掉下去,下意識的往男人懷裏鑽,“你別亂動呀!”


    “大概是風吹的,我沒動。”許深一手摟緊她的細腰,另一手在她看不見的背後去搖晃了一下分枝。


    前一陣子,在裴老夫人的壽宴上,她吊著威亞幫他助演,兩個人飛起來的時候,她在他耳邊說:“抱緊我。”


    當時,許深聽得很清楚,到現在還記得。


    他把她的長發繞到一側,柔細白皙的脖頸露出來,他低頭吻了吻,“你怕了?”


    花枝蕩漾,華笙頭暈的閉著眼睛:“怕什麽?”


    “你怕我和林嬈結婚,不理你了。”


    華笙不迴答,許深似乎猜對了,勾著嘴角又湊近她,咬住了那隻礙事的耳環。


    耳環隨著花瓣一同飄落。


    華笙小心翼翼的挪動,換了個姿勢看向男人,他好看,身後的藍天白雲也好看。


    她抬手去摸他額頭上那塊紗布,“疼嗎?”


    “沒感覺。”許深握住她的手,“裴時焰哪有你下手重。”


    華笙那些安慰的話立馬用不上了,那一刀他是這輩子都忘不了。


    雙臂環住男人的脖頸,她笑的比海棠花還瀲灩,“幾年前,為我爭風吃醋打的是曾焰。”


    “爭風吃醋是形容女人的。”許深說:“跟你沒關係,打老板是員工的夢想。”


    “我就當你是為了我。”她靠在他的胸膛,“我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神明也不會心疼我,但我猜,你會心疼。”


    她的病還沒好,高處風大,鼻子有點不通氣,說話像哭了一樣。


    許深捧起她的臉頰,問:“你哭了?”


    華笙眼裏確實有淚水,他立馬抽了腰帶一邊綁住她的手腕,一邊綁住粗壯的樹杆,確保她不容易掉下去。


    “心情不好就找點刺激。”這次,換他蠱惑她,“還沒試過在樹上。”


    一時間,他也想不到可以拿出什麽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來安慰她。


    華笙提醒:“有人來了。”


    樹下,兩個女人一路歡聲笑語的走過來。


    “怕什麽?”許深欺身過去,“你不是膽子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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