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刹沉浸在棒棒糖以及打壓了無悔一次的喜悅成果當中,絲毫沒我有意識到暗傷的無悔,已經健步如飛,將他落的遠遠的了。

    到了工廠,或許是提前完工,張二牛與憨虎坐在門口打盹,看見無悔與鬼刹走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了。

    無悔照例亮出令牌。

    張二牛忙說:“請,事情都辦妥了,總計九千九百九十九具,一具不多一具不少。”

    無悔與鬼刹對視一眼,都沒說話,但是在心底都有同一個憤慨:南平王死一萬次都不過分。

    無悔淡淡的點頭,急問問:“還有呢?”

    事實究竟如何,他也不明白,隻能一點點試探。

    張二牛微愣,真心話,他麵對這些有權勢的人,很自然的慫了。

    緩了好幾口氣,張二牛定心說:“這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屍體,都是我和憨虎去墳地裏先刨的,都是當日下葬的。

    王爺吩咐的事,我們不敢怠慢。”

    果然,南平王不作為也是為了自己的私利。隻是,他們還需要知道這個毒素哪裏來的?

    迎著張二牛緊張膽怯的目光,無悔問:“上頭之事也妥當?”

    “放心吧,王爺的命令,我們肯定盡心盡力。放心,通過飲用水的傳播,每天都會有人中毒死去。

    等到下一輪開啟,我們依然可以在規定的時間內收集齊屍體,絕對不會耽誤王爺的事。”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南平王自導自演的。聽到這裏,無悔心裏不平靜了。

    看著那一池血水,無悔不禁要問,到底怎樣的邪術可以讓人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南平王,你簡直枉為人!

    心裏頭難受,卻不能發出來,隻能強忍著,無悔繼續問:“那放毒之事誰去做的?還是你們一起?”

    此言一出,一直不說話的憨虎撲通一聲跪下說:“這件事是我做的,張二牛膽子小,說王爺這是謀財害命,他不想傷及無辜,將毒素放進飲用水之事,是我憨虎一個人做的。

    憨虎不知道什麽大道理,憨虎隻知道是王爺救了舉家性命,這輩子,憨虎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

    隻要王爺還有一天需要憨虎的地方,憨虎必定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好一句肝腦塗地!無悔與鬼刹看憨虎的眼神都變了。

    張二牛震驚了,沒想到平日裏相處融洽的搭檔,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刻踩著他上位。

    確實,他沒去投毒,他怕傷害無辜。所以投毒這件事,他沒去做。可是沒去做並不代表憨虎要當著他人的麵說他認為王爺那是謀財害命!這不是要她張二牛舉家性命嗎?

    誰不知道王爺心思毒辣!眼裏容不得半粒沙子!

    張二牛鐵青著臉看著憨虎,怒問:“憨虎,平日裏,你偷奸耍滑也就算了,今日竟然想在王爺麵前挑我的理,你真的太過分!”

    憨虎看著張二牛,不疾不徐的說:“那我問你,投毒一事是你做的還是我做的?”

    張二牛氣結,答:“是你做的!但是挖墳扛屍體的事,我沒少做,隻會比你做的多!”

    憨虎認同的說:“對啊,那些事都是我們幹的,但是我跟你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你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

    一方麵拿著王爺的豐厚報酬,一方麵去詆毀王爺,這麽久了,我也是看不下去了,我不是兩麵三刀,隻是處於正義的看不過眼。”

    憨虎擲地有聲。

    張二牛又氣又惱,看著憨虎,恨不得撲上去將他暴打一頓,然而,他清楚,他不能,不然今日更加解釋不清楚了。

    眼前拿著王爺令牌的人,有多得王爺器重,張二牛懂。在他麵前落了一個不好,到了王爺跟前自然好不了。

    得罪了王爺,王爺要是讓他死,他就活不了啊。

    張二牛當即跪地,說:“請王爺明鑒,我張二牛對待王爺的心是天地可鑒的,絕無半點背叛之心。

    我知道投毒那件事,我做的不好,但是請王爺放心,如果憨虎不搶著先去做了,我張二牛也會去做的。

    同樣的,張二牛不敢隨意編排詆毀王爺。

    張二牛進府當差不是一年兩年了,王爺必定能清楚張二牛的用心。

    還請王爺明鑒。”

    看著跪地的倆人,無悔與鬼刹對視一眼,鬼刹秒懂,適時上前說:“既然你們都這麽有理,那我就替王爺考考你們。

    正好呀,王爺又有了一個新人選,你們之間呢,肯定需要選擇一個留下來,另一個嘛……”

    張二牛與憨虎彼此瞪了彼此一眼,繼而一聲不吭的看向無悔與鬼刹。

    無悔適時問“你們會寫字嗎?”

    “會。”

    無悔點點頭,說:“那就好辦,你們去各自房間寫下自己做的事,知道的事,以及王爺何時找過你們,等等,越具體越好。

    王爺需要留下的這個人不僅僅要有蠻力,還需要細心仔細。”

    張二牛與憨虎聽了,齊聲說:“我一定好好迴憶。”

    無悔抬眼說:“那行吧,明天早上我來取你們的考核記錄,對了,不要忘記寫名字,忽然混淆了又複雜了。”

    “小的知道。”張二牛與憨虎說完,不服氣的再次瞪了彼此一眼,旋即又扭過腦袋看向一旁。

    無悔看著他們,又對灰沙說:“你去監管他們寫,不許出自己的房門。”

    鬼刹:“……”為什麽是他留下來監管?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今晚要在這裏留宿?有沒有搞錯,要他晚上對著九千九百九十九具屍體的血水?

    一想到那邊的池子,裏麵渾濁的屍體血水,鬼刹覺得剛吃下的棒棒糖都得吐出來。

    鬼刹看著無悔,無聲的抗議。

    奈何無悔沒看見,即便看見了,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無悔再次說:“就這樣,明天,王爺也會過來,你們好好寫,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能者多勞,如果不能達到王爺的標準,活著也隻是浪費空氣,這一點,你們都清楚吧。”

    “清楚。”張二牛與憨虎再次齊聲,各人同心聲:一定要打敗對方!

    無悔對著鬼刹使眼色,鬼刹心裏頭一肚子火,狠狠的白了眼他,繼而不客氣的說:“你們倆從現在起,最好給我乖乖的寫東西,否則我半道就給你們中的誰給kol了。”

    聞聲的張二牛與憨虎不知覺的身行一顫,這鬼刹怎麽突然之間就那麽兇,像要殺人一樣。

    鬼刹將人帶了出去,隨便指派了兩間空房子讓張二牛與憨虎進去了,繼而又備了一些紙筆丟了進去。

    無悔站在血池邊,仔細的看著。

    照太後說的,這血池是供南平王修行的,隻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需要這麽多血肉來修煉的,而且還是死屍,是中毒而亡的死屍。

    這世間的邪術,看來還是太多太多了。

    無悔心事冗長,這裏,隻能南平王自己交代了,如果他拒不交代,隻怕會成為一大謎團了。

    照對南平王的了解,南平王不是那麽容易屈服之人,明日,能遇見的都是困難。

    鬼刹竄進來時,無悔還在發呆,鬼刹氣急敗壞,怒聲:“你什麽意思?是要把我一個人丟這裏過夜?”

    “有什麽問題嗎?”無悔淡聲。

    鬼刹瞧著無悔漫不經心的態度,本就火頭上,此刻,直接點燃了,他怒聲:“無悔你不要得寸進尺,拿著一個破令牌耀武揚威的,告訴你,我隻是幫小主人辦事,不是你的手下。”

    “我沒說你是我的手下啊。”無悔看著憤怒的鬼刹,不理解的說。

    “哼!沒說,你是沒說,但是你就是這麽做的,你憑什麽指派我幹這幹哪的?”

    無悔頓時明了,原來鬼刹是氣安排他留守之事,也罷,就讓他繼續氣著吧。

    無悔轉過身,繼續研究一池血水。

    鬼刹落了一個冷臉,頓時火冒八丈,瞅著無悔拿後背對她,簡直越看越不爽,旋即,鬼刹一腳踹了出去。

    無悔感覺到危險來臨想要避開卻已來不及,因為來自熟人的攻擊,總是那麽措不及防。

    “撲騰”一聲巨響,無悔被踹進血池,濺起一池的血花。

    鬼刹也沒想到無悔竟然沒有躲開自己的襲擊,頓時嚇懵圈了。

    “無悔……”鬼刹喚聲。

    隻是,跌入血池當中的無悔,漸漸的沒入了血池當中,一開始還能看見他的身體,腦袋,漸漸的,啥都看不見了。

    “無悔!”

    鬼刹真的慌了,眼看著無悔落入的地方冒起了騰騰的熱氣,宛如燒開的沸水。

    “無悔!”

    鬼刹再次喊話,然而,除了冒出更多的熱氣之外,再無其他。

    這裏,他們一無所知,除了知道那是血肉攪碎的以外,他們什麽也不知道,這一個大活人進去,不見了,還冒熱氣,是不是意味著無悔被吞沒了?鬼刹徹底心慌了。

    鬼刹站在池邊,他很清楚,如果無悔再無迴應他,他便跳進去一探究竟了。即便他知道,他現在最明智的做法應該是快速的匯報給夏青檸他們。

    然而,他慣來隨意張揚,卻將一個情字牢記心間,此情包括了很多很多的情,友情兄弟情親人之情愛情,甚至還有他道不明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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