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寒趁勝追擊,朝著一黑影追去,甩出彎月刀。

    彎月刀是先正皇送給顧君寒的第一次見麵禮,而顧君寒也不負正皇的期望。

    對於世人無法使用出彎月刀的威力時,顧君寒拿上手就無師自通了。

    這也是先正皇最引以為傲的地方,彎月刀削鐵如泥,快如閃電,能夠根據主人的意念達到想要的結果。

    這把彎月刀,看起來很普通,即使顧君寒多次拿出來使用,也沒有人問過這把刀有什麽奇特之處,實在是因為其外貌很不揚。

    彎月刀直接命中其四肢,旋即又快速迴到顧君寒手裏。

    黑影頓時癱在地上,四周的神獸也一起湧了過來。

    顧君寒先一步飛過去,繼而落在受傷神獸之身上。

    靠近,顧君寒才知道這是一頭巨犀,鋒利的、發光的犀角足以說明這頭巨犀的武力值也是不容小覷的。

    顧君寒冷冷地掃過四周,冷聲:“我來這裏隻是尋找‘非崖’,絕無鬧事之意。

    但是,若想傷我,得問問的刀是否答應!”

    顧君寒擲地有聲。

    四周的神獸相互看了看,誰也沒有冒然行動。

    顧君寒旋即看向巨犀,冷聲:“我需要借你一用,待我到了目的地,自然解開你身體裏的毒。”

    顧君寒辦威脅的說,彎月刀確實可以帶毒,但是,他並沒有對巨犀使用。

    一來,他不屑用;二來,他真的需要巨犀的幫助。

    巨犀點點頭,說實話,自從六眼雕被一個女子殺死後,這個林子的神獸就亂成了一團,誰也不願意當這個主。

    它是被推上來的,隻是因為武力值最高。

    但是,武力值再高有什麽用,在更加強大的人類麵前,它們還是弱的不堪一擊。

    顧君寒點點頭,聲音的語調緩和不少,再開口問:“我想知道剛才那個陷阱是誰發明的?”

    眾神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

    顧君寒掃過,視線終落在巨犀身上,冷問:“是你發明的?”

    巨犀搖頭,它沒有那麽殘忍的。

    “是誰?”

    顧君寒問,語調生冷。

    巨犀抬起沉重的腦袋,四周看了一圈,繼而說:“它不在這裏。”

    “把它找來!”顧君寒冷冷的吩咐。

    眾神獸沒動,站在原地看著巨犀。

    巨犀點點頭,開口說:“去找三主來。”

    得了巨犀的準話,兩隻神獸快速奔走了。很快,一隻巨大的孔雀從天而降,落在巨犀的腦袋邊。

    顧君寒冷冷的看過去。

    白色的孔雀也迴看著顧君寒,不過比起顧君寒的森冷,白孔雀要輕視的多。

    它眼底的嘲諷是直接的,它的舉止是傲慢的。

    白孔雀緩步跺到巨犀的眼前,笑問:“主,你這是咋地啦?怎麽被一個人類踩在腳底下?”

    巨犀搖搖頭,示意白孔雀不要出言不遜。然而,白孔雀是無視它的好意的。

    白孔雀緩緩抬眼,再次看向顧君寒,出聲冷笑說:“喂,愚蠢的人類,請放開我們的主!”

    顧君寒冷眼,問:“前麵的陷阱都是你設計的?”

    白孔雀直直的看著顧君寒,旋即捂嘴笑說:“不知道你提的是哪一個陷阱?要知道,這裏的陷阱都是我設計的,也是我親手布置的。

    而且啊,一個比一個恐怖!專門對付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人類!”

    顧君寒皺眉,看來這個白孔雀與人類結了很多很多怨,怪不得它的眼神是深深的譏諷與仇恨。

    顧君寒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說,說實話,同為人類,他有時候都討厭自己。在捕殺野生動物時,人類也是這般殘忍的。

    白孔雀見顧君寒沉默,再次譏諷笑說:“怎麽不說話?心虛了?嗬嗬,要知道,我們神獸也是有生命的,我們住在林裏,從來不出去破壞你們人類。

    你們人類倒好,想方設法的捕殺我們,給過我們一條生路嗎?

    每一年,我們有多少同胞死在你們人類的手上?

    你們有反思過?有懺悔過?有改正過?沒有,統統沒有,你們隻想著永無止境的捕殺我們。

    縱然這樣,我們也沒有出去禍害過你們人類,你們倒好,隔三差五來我們這裏傷害我們。

    你們嫌棄我們布置陷阱,那你告訴我們,沒有陷阱,我們怎麽保護自己?”

    白孔雀說的非常激動,直到再也說不下去。

    顧君寒無言以對,沒錯,白孔雀說的,它反駁不了,都是事實。

    “對不起!”

    良久,顧君寒出聲。

    白孔雀斂去悲色,冷冷的說:“對不起有用?你們人類對‘對不起’怎麽理解?是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做一切犯罪的事?”

    顧君寒搖頭,他清楚有些過錯不是一兩句抱歉的話就能彌補的。

    白孔雀繼續嘲諷顧君寒:“口口聲聲在道歉,不還是將什麽都主踩在腳下?還讓它中毒?你們人類,就沒有一個好心的!”

    白孔雀指顧君寒言行不一,欺負傷害巨犀。

    “你聽我解釋。”

    顧君寒急聲,這裏麵有誤會。

    “我沒有給你們的主下毒,我隻是故意騙它的,隻想它可以帶我我‘非崖’那裏。”

    “非崖?”白孔雀疑問。

    顧君寒反問:“你知道非崖?”

    白孔雀沒有出聲,隻是說:“知道怎樣?不知道又如何?”

    顧君寒睨著白孔雀,覺得腦殼痛,這個白孔雀顯然知道非崖,不過不願意告訴他。

    “知道與不知道並沒有區別,但是我可以跟你們承諾,你們曾經遭受的不公,在未來絕對可以得到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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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孔雀等一起看著顧君寒,覺得他的話能笑掉它們的大門牙。

    白孔雀譏諷道:“你拿什麽說這麽大的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顧君寒正身,旋即跳到地麵上,看著白孔雀,步步逼近說:“我以西洲正皇的名義保證,遲早有一天,我讓這個世界人、獸和平相處,無捕殺無不公!”

    西洲的正皇?

    此言一出,白孔雀與巨犀交換了一個眼色。

    巨犀適時出聲:“原來你就是西洲的皇,傳聞西洲的皇殘忍無情,你今日的一番話倒讓我開了眼界。”

    顧君寒麵色沉俊,他知道隻要自己開口了,必然達成,雖然前途緲緲,但是路是一步步走出來的。

    顧君寒一身正氣,讓懷疑他的眾獸有些茫然,看起來他說的是天方夜譚,一點可信度也沒有,然而,心底還是願意相信他許諾的。

    久久的對峙,久久的沉默。

    最終,白孔雀出聲說:“你給我們畫的大餅確實很好吃,誠意滿滿的。

    既然如此,我們是心善之獸,哪怕你說的有些假,我們還是很感動的。

    這樣吧,你告訴我去非崖的真實目的。”

    顧君寒心中大喜,就知道白孔雀知道非崖在哪。

    不過,這個話怎麽說還需要好好斟酌。

    顧君寒開口道:“我和我的朋友去山巔時誤采摘了失心草,我們中毒後做了一些不理智的事,傷害了山巔的植物們,我們想補救。

    聽聞非崖這裏住著一位奇人,可以起死迴生,我帶著真心而來,希望奇人能夠出手相助。

    如果你知道非崖在哪,也是為我們助力,也是為植物們積德行善。”

    顧君寒不疾不徐的說完,他清楚白孔雀的嫉惡如仇,也能想到白孔雀能有一顆悲憫之心。

    白孔雀不說話,這人說話可信嗎?人類都是殘忍邪,惡的,怎麽可能想著救一些植物?不可能。

    白孔雀最終決定不理顧君寒,至於顧君寒說的,它會當著自己想象出來的一個人類與大自然和諧相處的美麗故事。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們不知道非崖在哪裏!”

    白孔雀下了逐客令。

    顧君寒心塞,白孔雀對人類的怨恨積累的太多,自然沒有那麽容易放下戒心。

    顧君寒不離開,隻是看向了巨犀,他覺得巨犀應該好說話一點。

    他試著再次開口說:“我和我的朋友走的現在這條路,也是希望這個世界越來越美好。

    你們認為我畫大餅,不可信,我能理解。但是,我很肯定的告訴你們,我顧君寒言必行行必果。

    你們信與不信,都改變不了我最終的目標。

    還有,我不找到非崖是不會離開的,你們要是阻攔的話,抱歉,我隻能做傷害你們的事了。”

    顧君寒語畢,轉身朝前走去。

    巨犀看著顧君寒筆挺的後背,莫名的跟了上去。起初,顧君寒說他中毒,它信了,但是這麽久過去了,除了皮膚割破的那點痛外,它沒有任何不適,所以,它願意相信顧君寒,至少說沒有下毒這件事上,他是誠實的。

    白孔雀不敢相信,急忙攔住巨犀,怒問:“主,你是什麽意思?你是相信他那個人類?你忘了我們有多少同胞被捕殺了?”

    “我沒有忘。”巨犀正色,“隻是我覺得西洲的正皇不是一般人,他眼底的真誠騙不了人,我想我還是願意相信他的。”

    白孔雀無法接受,怒斥:“不可以相信人類,他們都是騙子!”

    “是不是騙子,他也隻是一個人,他進了我們的地盤,有你布置的陷阱,他還能做出什麽殘忍的事來?”

    白孔雀被問住了。

    巨犀笑了笑說:“你的心裏負擔太重了,放一放吧。”

    說完,巨犀加快腳步朝顧君寒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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