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檸一覺醒來,“啊”的尖叫聲劃破屋頂。

    顧君寒不悅的睜開眼皮,冷聲:“鬧騰一晚了,能不能讓人好好休息會?”

    休息?還怎麽休息?

    夏青檸一把扯過被子,將顧君寒暴露在空氣之中。

    “顧君寒,你真卑鄙!說,你都對我做了什麽?”

    夏青檸拿被子包裹著自己,她有了生無可戀的悲寂,就知道同處一室必會出錯。

    現在好了吧,沒地哭沒地後悔了。

    夏青檸怨恨的瞪著顧君寒,眼眶紅紅的。

    顧君寒睨著夏青檸半天,無奈的坐起身,一字一句的說:“昨晚,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發燒了,我隻是借了半邊床給你睡,僅此而已。”

    夏青檸不信,“發燒至於脫……”

    夏青檸怎麽也接受不了自己一根紗也沒了。

    顧君寒摁著太陽穴,耐心解釋:“你自己脫的,不要告訴我,你忘了?”

    夏青檸腦子一片空白,她怎麽會把自己脫了?

    “少忽悠人!”夏青檸咬牙切齒。

    “你以為我會對一個病患下手?不信自己去浴室好好迴憶下。”

    顧君寒說完,利落起身,快速的穿戴整齊。

    夏青檸一直怨恨的看著顧君寒,待顧君寒出了屋子,她才下地仔細迴想著。

    除了知道自己被關浴室裏外,她什麽也想不起。

    為什麽又斷片了?

    夏青檸鬱悶。

    “孫媳婦,怎麽起來了?身體不好就要多休息。”

    顧老太太見夏青檸下樓,急忙說。

    夏青檸甜甜一笑,“奶奶,我又生龍活虎了。”

    顧老太太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說:“還是年輕好啊。”

    吃過飯,夏青檸就上班去了,顧君寒也被顧老太太打發送夏青檸上班。

    他們一離開,顧老太太擔憂的問:“老伴,你說我們就這樣按兵不動?”

    顧老太爺後怕的說:“你還想出什麽餿主意?”

    “一時半會也沒有。”

    顧老太爺急忙製止:“拜托你,別想任何點子了。”

    在一旁玩看圖畫書的夏知恩插話說:“太爺爺太奶奶,你們就別艸心啦,有寶貝在,我鐵定要爹地與媽咪百年好合的。”

    顧老太太笑眯了眼,“那知恩寶貝說說,有什麽好辦法讓他們百年好合?”

    “不讓爹地媽咪分開,住在一個屋簷下,遲早會相愛的。”

    顧老太爺跟著嗬嗬笑,不過還是忍不住嘀咕:“知恩寶貝懂得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

    夏知恩燦爛的笑:“太爺爺,現在的孩子都知道的挺多,我這樣的已經很落後了。”

    顧老太爺點點頭,這倒是。

    夏青檸被顧君寒送到公司樓下,更加鬱悶。

    因為她昨天被顧君寒接走的。

    她和顧君寒關係匪淺,這已經在公司傳開了吧。

    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是非,夏青檸就頭痛。

    鑒於夏青檸賴在車裏好半天沒動,顧君寒側目看過去,隻見夏青檸捶著自己的腦袋非常煩躁。

    “不舒服可以請假的。”

    顧君寒說著,已經拿出手機撥通了顧安的號。

    “夏青檸今天請假。”

    語畢,掛斷。

    夏青檸驀然迴神,瞪著顧君寒問:“你給我請假?”

    “有問題嗎?”

    顧君寒掃視著夏青檸,意思她身體不好,請假是理所應當的。

    夏青檸捶胸頓足,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很困擾啊?”

    顧君寒問:“你的意思應該你自己打電話?不是不可以,我還可以給你銷假。”

    顧君寒說著,又劃開手機。

    夏青檸恨不得用她36碼的鞋扇在顧君寒臉上。

    算了,跟他解釋不清楚。

    既然不能上班,也不想迴去騙顧老太爺與顧老太太,夏青檸決定找夏常在好好聊聊。

    夏氏公司樓下一茶樓,夏青檸望著顧君寒說:“你不忙?”

    趕人的意思。

    顧君寒笑了笑,“不忙,我也請假了。”

    夏青檸腹語:你糊鬼去吧?自己想不上班就不上班,還說成請假那麽冠冕堂皇。

    “不忙那就迴去陪爺爺奶奶吧。”

    夏青檸還在趕人。

    顧君寒早就聽出來了,不過瞧她瘦胳膊瘦腿的,百分百被欺負的份。

    沒他在身邊,那她一定丟他們顧家的麵子。

    夏青檸怎麽說,顧君寒都沒接她的話。

    夏青檸不信顧君寒聽不懂,唯一的可能就是故意的。

    夏青檸虎視眈眈的盯著顧君寒,適時,夏常在健步而來。

    夏常在看見顧君寒也在,微微一愣,很快笑臉說:“顧少,青檸。”

    顧君寒冷漠的點點頭,翟黑的眸子裏平靜的如一彎清泉,不過夏常在清楚,這看似平坦的眼神下,是深不可測的大海,隻要一個巨浪,就將人吞進去連跟毛都不會留下。

    夏青檸再次瞪向顧君寒,示意他趕緊走。

    顧君寒雲淡風輕的瑉著茶,無視夏青檸的擠眉弄眼。

    夏青檸氣沉丹田,想著也罷,她要說的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夏青檸帶夏常在坐下,開門見山說:“我媽的墓在哪?”

    夏常在眸色一暗,不自在的笑說:“青檸,好好的怎麽提起這個了?”

    “我媽的墓在哪?”

    夏青檸再次問,語氣也更加冷。

    夏常在端起茶杯,灌了一口,有些緊張。

    夏青檸直直的盯著他,再次問:“我媽的墓在哪?”

    夏常在眸色漸深,悲色也爬上眼角,“青檸,我一直不願意告訴你關於你媽媽的事,其實隻是想讓你無憂無慮的長大。”

    嗬,這種受盡欺負的長大也夠無憂無慮的!

    顧君寒慵懶的坐在一旁,單臂搭在沙發背上。

    坐在對麵的夏常在看過去,無疑是顧君寒將夏青檸圈在懷裏。

    這是宣示也是警示。

    夏常在深知,隻要夏青檸不高興,顧君寒絕對會要他難看。

    夏常在思忖著,正色說:“下周剛好是你媽生日,到時候我帶你去。”

    夏青檸點點頭,並沒有再追問。對於媽媽的陌生,使得她不敢現在就去墓前祭拜。

    夏青檸停留了片刻,便起身要走。不過,顧君寒依舊交疊著大長腿,慵懶的靠在沙發那裏。

    還賴上癮了?

    夏青檸埋怨的瞪著顧君寒。

    顧君寒邪魅一笑,拉著夏青檸坐下,對著夏常在說:“嶽父大人,我家夫人隻是想要嶽母的墓碑地址,過分嗎?”

    顧君寒笑著問的,但是,他的眼神過於冷鷙,夏常在大手一抖,險些將手中的茶杯扔了。

    顧君寒冷笑越演越烈,夏常在愈發心虛。

    半天,夏常在才穩住情緒,盡可能淡聲:“青檸媽媽的墓碑在南城墓地。”

    夏常在說著,不敢看夏青檸與顧君寒,又自顧自的補句:“在墓地最北邊,她生前就喜歡安靜,死後,我也挑了一處靜地。”

    夏青檸微微皺眉。

    夏常在又說:“在你爺爺奶奶墓碑隔壁。”

    夏青檸記得清楚,爺爺奶奶墓碑邊確實有一個墓,不過,看那雜草叢生的樣子,就是一座無人祭拜的墓碑。

    原來,躺在那裏的就是她的媽媽。

    那以前每次祭拜爺爺奶奶時,媽媽是不是最難過?

    她的親生女兒卻認奸人為母?

    夏青檸的心痛極了。

    顧君寒感受到夏青檸的異樣,警告的掃了眼夏常在,摟著她出了茶樓。

    炙熱的陽光照在夏青檸身上,夏青檸才迴神,苦笑:“你知道嗎?

    小時候我還問過爺爺奶奶旁邊的墓是誰的?為什麽沒有人來祭拜?”

    夏青檸聲線不穩,濃烈的悲傷從心口往出鑽。

    “他告訴我說那是沒有子孫後代的墓。”

    “他怎麽那麽殘忍?他們怎麽能那麽殘忍?”

    “逼死我媽,還讓我媽死不眠目,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能祭拜一下?”

    夏青檸悲寂的說著,眼角的淚止不住的往出跑。

    顧君寒輕輕的摟住顫抖的夏青檸,一言不發。

    有些悲傷,隻能自己經曆。

    夏青檸靠在顧君寒懷裏,哭了很久很久,直到暈了過去。

    夏常在獨自在茶樓靜坐了很久,平複了心情才慢悠悠的出了茶樓,恰好看見顧君寒抱起夏青檸大步離開。

    預感事情不對勁,夏常在急忙追過去問:“青檸怎麽了?”

    顧君寒瑉緊削薄的唇瓣,啟動車子直奔最近的醫院。

    “醫生,我夫人怎麽樣?”

    “氣急攻心,外加高燒後體質弱,先觀察三天再看情況。”

    顧君寒點點頭,夏常在追問:“青檸發燒了?昨天不還是好好的?”

    任誰聽了這都是關心女兒的話,但是調查過夏常在的顧君寒深知,夏常在這不是關心,隻是想抓一個把柄,好張口要的更多。

    顧君寒整理了被角,盯著藥水瓶看了一會兒,而後才漫不經心的說:“嶽父大人,我有一個問題不是很明白,為什麽我夫人隻要見過你後,不是這裏就是那裏出了問題?”

    夏常在一愣,他以為他剛才的質問可以壓顧君寒一頭,現在看來,他不僅想多了,還想找死。

    夏常在清了清嗓子,故作難過的說:“青檸,因為她的身世與我這個爸爸生了間隙,看到我心理上肯定會有一些不一樣的想法。不過,我愛她的心是堅定的。”

    “最好這樣!”

    顧君寒眉宇間霎那間布滿冷意。

    “要是再發生什麽流產、什麽打罵之事,請嶽父大人好好掂量掂量,該怎麽向我解釋。”

    顧君寒點明了意思,警告的不容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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