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人倒也警惕,藍鏡隻是在推門的時候稍微發出了一點點聲響,立即就被驚動了“什麽人?”

    見被發現了,藍鏡幹脆不躲了,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老朋友來訪,蝶衣聖女不想見見嗎?”

    蝶衣不知道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個人習慣,偌大的棲梧宮隻有殿外守著幾個守衛和侍女,內殿,卻是沒有旁人的。

    聽得聲音,蝶衣嗖的從帷幔後衝了出來“藍鏡,北堂君臨,是你們?”

    “沒錯,是我們。”

    藍鏡麵上一派淡定,眼神卻時時刻刻注意著鳳梧宮內的所有動靜。

    “怎麽,蝶衣聖女看起來很驚訝啊,你派那些人到雲州大陸作亂的時候,不是應該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嗎?”

    “沒想到,我藏身在這裏,都能被你們發現?”

    蝶衣依舊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穿著一身藍衣,恍若藍衣聖女在世“如此,聖宮亡在你們手中,倒也不算冤了。”

    “我也是這麽覺得。”

    藍鏡打量了蝶衣一番“這三年多,你的實力倒是長進了不少,打一場?”

    此番迴來後,藍鏡修為大漲,三洲大地之內都少有敵手,更別說身邊有一大堆人根本輪不到她動手了。

    能跟一個隻差一步就能突破法神的高手打一架,藍鏡還是很樂意的。

    蝶衣看了看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北堂君臨,自嘲道:“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藍鏡老老實實搖頭“沒有。”

    “那還囉嗦什麽,打吧!”

    蝶衣說著,水一伸,一把寒光閃爍的長劍就落在了她手裏,真是藍衣聖女之前用的那把劍。

    藍鏡卻祭除了斬神刀,大刀出鞘,給足了蝶衣作為一個對手的尊嚴。

    刹那間鳳梧宮內寒光閃爍,紫色和銀色的冰刃你來我往,包裹著渾厚的真氣,須臾間將豪華的鳳梧宮弄成了一片廢墟。

    北堂君臨見藍鏡遊刃有餘,也不再廢墟裏浪費時間,而且蝶衣的下屬聽到動靜已經衝了過來,北堂君臨根本也沒有袖手旁觀的機會。

    “聖女!”

    “有刺客,保護聖女!”

    ……

    宮中侍衛和蝶衣麾下的玄修們叫嚷著殺向藍鏡,卻被藍鏡和蝶衣戰鬥時強勁的真氣掀出幾十步遠。

    而北堂君臨則專挑那些玄修下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些人中或許有目前為止,還沒有在雲州大陸搗亂的,但是已經說了要站擦除根,那就要將這些人殺個幹淨,一個不留!

    不遠處的將軍府是玄修主要集中的地方,眼下也是一片燈火通明,玄修們和突如其來的敵人廝殺在一起,王都多出哨卡同時遇襲,哨卡上做苦力的滄瀾國人安然無恙,那些實力強出他們許多的玄修,卻無一例外的被誅殺殆盡。

    這一夜,滄瀾國王都,注定不會是太平的一夜,王上星野煥的寓所王宮,高手雲集的將軍府,還有一些臨時設立的哨卡全都遭到了襲擊,而直東方天際泛出魚肚白。

    藍鏡將渾身大半的真氣全都運輸到斬神刀上,一刀揮過去,蝶衣的身體幾乎對半斷裂,藍色的身影從半空中墜落,猶如斷了線的風箏,再沒能飛起來。

    “你輸了。”

    藍鏡持刀走到蝶衣身邊,蝶衣身上流著隻左肩到右邊腰間,長長的一刀口子,身上細碎的傷口不勝枚舉。

    “我知道。”

    蝶衣的眼神癡癡地望著天空“三年前我就知道了。”

    “白琉璃呢?”

    藍鏡淡淡的問,很奇怪,蝶衣是藍衣聖女的繼承人,她應該特別厭惡蝶衣才對,可是從昨晚看到蝶衣開始,她隻是很堅定的知道自己要殺了對方,要說有多少恨意,其實真沒有。

    蝶衣微微側頭,望著藍鏡笑了笑“我不知道,白琉璃和我不一樣,我隻是想看看讓聖女聖女恨了萬年的人究竟是什麽樣子,能和聖女死在同一個人手裏,我心甘情願,可白琉璃,卻是要殺了你為靈鷲峰報仇的嗬嗬……”

    蝶衣笑了一聲,烏黑的血液從口鼻中湧出,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到死都是笑著的。

    “師姐!”

    被北堂君臨的威壓控製住的兩個女人看到蝶衣死了,瞬間目呲欲裂,若不是礙於北堂君臨的法神威壓,隻怕要衝過來與藍鏡拚命的。

    藍鏡拖著斬神刀走過去,站在那兩個女人麵前,不理會她們要吃人的眼神,淡聲道:“聖宮之人,本該全部誅殺,現在,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們要不要?”

    “你要我們幹什麽?”

    兩個女人身上淡藍色的裙裝早已經被汙血染髒,聞言,警惕的看著藍鏡,緊張又憤怒。

    “還不算太蠢,知道我是不會白白放你們離開的。”

    藍鏡諷刺聲道:“帶了蝶衣的屍骨迴去,和藍衣聖女葬在一起,從新以後,隱姓埋名,不可再以聖宮餘孽的身份惹是生非,可做得到?”

    “你,你要我們葬了師姐?”

    那兩個女人沒想到藍鏡饒她們一命竟是因為蝶衣,一時間訝異非常。

    “聖宮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想必你們也清楚,偌大的聖宮,就見著這麽一個有情有義的人,我覺得稀奇,怎麽,不行?”

    “沒有。”

    兩個女人連連搖頭“你們,當真不殺我們?”

    “我和我的人都不會殺你們,但你們會不會倒黴犯到別的玄修手裏,那就不是我們能管的事情了。”

    藍鏡和北堂君臨對視一眼,上前牽起北堂君臨的手“走了,他們還等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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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堂君臨點點頭,兩人飛身離開鳳梧宮,直奔約好的地方而去。

    飛躍在滄瀾國都的上空,北堂君臨看著前方問藍鏡“為何不問那兩個女人,白琉璃的下落?還是說,你相信蝶衣說的?”

    “是啊,我相信她說的。”

    藍鏡牽著北堂君臨的手,沐浴著異國他鄉的晨風心思有些沉重“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蝶衣一心求死,對你我也無甚仇恨,她沒必要騙我們。”

    北堂君臨聞言,似有隱憂,卻也沒再多言。

    滄瀾國臨海,王都到海邊,禦空飛行也不過一個時辰的距離。

    穩穩落在約好的海船上,看到君硯溪兄妹和君清雅,藍鏡心裏鬆了口氣“顧行之他們呢,還沒迴來嗎?”

    十七站在甲板上,看藍鏡和北堂君臨到了才迎過來“迴王妃的話,顧公子他們還沒迴來,不過也沒放信號彈,人應該是安全的。”

    “那就好。”

    藍鏡點點頭,拉過椅子坐下“過來的時候我們看到了,城裏好幾個哨卡還在冒煙呢,你們可以啊,三個人拔了那麽多哨卡還迴來的這麽早?”

    “駐守那些哨卡的不過一些低級玄修,玄尊最強,最弱是地師,而且每個哨卡的玄修最多就四個,根本就不夠玩兒的,全讓姑母一個人動手了,我和大哥就在旁邊看著。”

    君硯溪嫌棄的撇撇嘴,似乎覺得還沒過癮。

    藍鏡倒是意外了“全都是母親動的手,什麽情況啊這是?”

    “玄術的優勢就是可以大麵積無差別攻擊,引入人群中,這一遠攻優勢就沒有了。”

    君清雅一本正經道:“日後跟著你們久居雲州大陸,難免再遇到這樣的事情,趁著戰況不著急,我練練手。”

    藍鏡噗的笑出來“往後在雲州大陸有沒有這樣的事情還難說呢,就算有,也不能讓母親你上場啊,您都上戰場了,冥王軍的那些將士們知道了,豈不是得一頭撞死在點兵台上啊?”

    “別胡說。”

    君清雅嗔怪道:“我看那些將士們對你和君臨極是尊敬,怎可拿他們來開玩笑?”

    “好吧,我不開玩笑了。”

    藍鏡忍笑“說正經的,我們在王宮隻看到了蝶衣,卻沒看到白琉璃,我現在懷疑,白琉璃仍然在雲州大陸,亦或者,還在海域,我擔心曉輕寒那邊有危險,君臨,我們的計劃,是不是得更改一下?”

    北堂君臨默默點頭“再等等,顧行之他們迴來後你先帶母親和軒轅澈迴去,我和龍在天善後便可。”

    “軒轅澈還是留給你吧,一個白琉璃掀不起什麽風浪,萬一這邊還有聖宮餘孽殘留,他還能給你打打下手。”

    “不必。”

    本就不放心與藍鏡分頭行動,如今藍鏡還要把實力最強的一大助力留給自己,北堂君臨怎麽可能同意?

    “你們在聊什麽呢?”

    顧行之遠遠地扯著嗓子喊。

    昨晚的動靜把城裏的百姓都嚇壞了,今日一大早星野煥便派了人封鎖城門,以至於本該漁船林立的海邊這會兒根本沒什麽人,他們也不用費心隱藏了。

    “說你們什麽時候來呢!”

    藍鏡跳過方才與北堂君臨說的話題“白鳳呢,怎麽沒乘著白鳳來?”

    “這不是距離不遠嗎,就不讓白鳳辛苦了,我們自己禦空飛過來的,至於白鳳,應該在哪兒窩著吧?”

    顧行之他們隻知道白鳳是曉輕寒的座騎,卻並不知道曉輕寒不在的時候白鳳是什麽藏身的。

    “昨晚王宮裏的動靜不小,你們沒事吧?”

    軒轅澈打量了藍鏡和北堂君臨一番,擔憂道:“蝶衣和白琉璃都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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