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逗弄著小公主,一邊不讚成的看程妃“安平還小,你怎麽把她也帶到這裏來了?”

    “陛下又不是不知道,臣妾一向喜歡自己帶孩子,江都王的信送到毓秀宮的時候她剛睡醒,誰抱都得哭,臣妾怎麽舍得扔下她啊?”

    程妃說著,將一個信封遞給皇帝“這是江都王的信,小金雕送到毓秀宮中臣妾立即送過來了。”

    皇帝將小公主圈在懷裏,拆了那信封看,少時,露出欣慰的笑容來“這兩個孩子,連朕都騙過去了!”

    戰王察言觀色,覺得皇帝心情不錯,便對皇帝道:“陛下,江都王殿下,都向您坦白了?”

    “你也知道?”皇帝半了臉。

    戰王心虛的低頭“這不是,得配合他們演戲嘛,刺殺江都王殿下的人都是頂級的殺手,從江都王殿下在安國的時候就想方設法要江都王殿下的命,還挑撥冥王軍和虎賁旅的關係,江都王殿下和江都王妃都覺得對方野心不隻是殺江都王那麽簡單,適逢有人給江都王殿下下毒,被江都王妃識破,他們二人就將計就計,演了這出戲,臣也是最近幾天才知道的,沒比陛下早多少。”

    “這麽說,驃騎營中那些叛亂之士,禁軍中的細作被揪出來,全是江都王夫婦早就布置好的了?”

    “禁軍中對方的暗探,江都王之前提醒過臣,驃騎營中那些,倒真是意外,否則,也不會讓他們傷了那麽多百姓和禁軍兄弟了。”

    “也是,事事都如他們所料,都成神仙了。”皇帝說著,將手中的信遞出去,對北堂君離道:“看看吧,你四皇弟明知道良妃與皇後當年的冤案有關,還在替她求情,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不想讓你也經曆喪母之痛。”

    北堂君離彎腰弓背,以萬分謙恭的姿態將那信接了過去,又聽皇帝道:“落寒,如若朕不殺你,但命你從此與落家斷絕關係,成為一個真正的孤兒,你可願意?”

    “陛下!”落寒不可思議的看著皇帝“卑職是罪臣之後,以落南山所犯之罪,株連九族也不為過,怎可寬恕卑職?”

    “是江都王和江都王妃,記著你當初平睿王叛亂的功,也知你起初並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念你無辜,更不想朕在晚年犯下殺孽。”

    “陛下仁慈,又何必事事以江都王殿下為依托。”戰王好笑的道:“靖王殿下,落寒,江都王固然不願意九州隻剩下他和紫都王兩位王爺,可最終的決斷權還在咱們陛下手中,你們兩位,還不快快謝恩?”

    落寒一臉懵逼的和北堂君離給皇帝口頭“謝陛下!”

    謝完了,還沒弄明白是怎麽迴事,靖王傻傻的看著皇帝“父皇,那,母妃不用死了?”

    “帶迴你的靖王府,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踏出靖王府一步,再讓朕知道她與朝中大臣有什麽聯係,或者有害人之心,朕決不輕饒!”

    “兒臣遵旨!”

    北堂君離忙不迭口頭謝恩,這次倒是明明白白的,不犯糊塗了。

    落寒跪在那裏不知所措,戰王看了程妃送來的信後,對他道:“落寒,江都王殿下有意邀你去冥王軍任職,從馬前卒,你可願意?”

    “卑職願意!”

    落寒說完,忽然一副想開了的模樣道:“啟稟陛下,落南山在進雍都前將他私藏的銀兩,糧草還有私兵的地方全都留給了一個叫落飛的侍衛,那個侍衛應該就在迴西疆的路上,請陛下恩準卑職帶人將那落飛拿下,徹查落南山貪墨謀逆之事。”

    “這件事,冥王軍早就在做了,你既然願意,即刻啟程,到西疆去配合戰王揮師夏國。”皇帝抱著小公主悠悠然坐在案幾後麵“記住了,你的命是暫時寄托在江都王那裏的,但凡有任何不對勁,江都王可以毫無理由的殺了你,能活多久,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卑職明白。”

    落寒抱拳行禮,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北堂君離,轉身告退,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要和良妃見麵的話。

    “你也退下吧,安頓好良妃,明日再進宮,君臨在外麵打仗,朝中的事情,你可不能落下,君翼還小,往後,九州就靠你們兄弟了。”

    北堂君離跪了太久,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猶豫半晌,北堂君離忽然道:“父皇,我們兄弟姐妹這麽多,是不是,隻有四皇弟,才是你唯一放在心上的孩子?”

    皇帝麵色一僵,戰王和丞相連忙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一邊當背景板,皇帝的家事,他們可不敢瞎聽,如果可以,他們想連耳朵都閉上。

    氣氛也的確僵了許久,直到北堂君離以為等不答案了,默認了心裏的那個答案,轉身要走,卻聽皇帝道:“你可知,朕幾次差點要了君臨的命?”

    北堂君離震驚的迴頭“為什麽?”

    “因為他恨朕,也從未將朕當成父皇,從皇後枉死,朕命他戴上麵具的那一刻起,在他心裏,朕隻是九州的皇帝,而不是他的父皇,他之所以矜矜業業保護九州安寧,一則是因為他胸懷天下,不忍百姓受苦,二則是先皇後賢良,若是先皇後在世,決不允許他為了一己私利拿九州的江山和百姓來報複朕。”

    “既然如此,父皇為何還會想到去殺了四皇弟?”

    北堂君離無法理解。

    皇帝苦笑著搖頭“這是朕後來才明白的,當初君臨區區十四歲就率領冥王軍東征西戰,收服邊境部落,小國,短短四年時間,九州的版圖幾乎大了三分之一,不隻是冥王軍,所有武將對他推崇備至,功高蓋主,無論何時都是罪孽。”

    “那,後來您為什麽又放棄了?”

    “不是朕放棄了,而是他自己放棄了。”皇帝意味深長的道:“君臨十八歲那年,與四海國大戰中重傷,他將冥王軍的令牌,所有的機密都送到了宮裏,唯一的要求便是要朕向所有人承認先皇後從未與人私通。”

    “從那時候起,朕才明白,什麽戰神,冥王軍都不是君臨執仗的,朕擔憂的那些,他根本不放在眼裏,當初的皇後,現在的藍鏡,以後他們的孩子,這些人都可以比四十萬冥王軍重要,隻要有必要,四十萬冥王軍,他隨時可以放棄,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又豈會貪戀手中的權力?”

    “所以,是四皇弟自己讓父皇放棄了對他的懷疑和猜測,也拒絕了父皇這個父親?”北堂君離不傻,皇帝說了這麽多,雖然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也想明白了。

    就在這時,皇帝卻歎著氣道:“你和君臨,君翼,甚至在我知道君欽的身份前,你們都是朕的孩子,或許有些偏愛,但朕不會不認自己的血脈。”

    如此沉重的答案,讓北堂君離一時間都想不到用什麽話來迴應,所以,他選擇了沉默著離開。

    北堂君離離開後,皇帝隻說了一句“其他的,都按規矩辦吧,朕有點累了,你們下去吧。”

    丞相和戰王麵麵相覷片刻,程妃從皇帝手中接過小公主,三人默默地離開。

    ……

    離開雍都半個月後,北堂君臨和藍鏡收到了來自雍都的情報。

    看著上麵的情報跟自己預料的相差無幾,藍鏡卻高興不起來“良妃與母後當年的事情肯定有關,替她求情,你真的不後悔嗎?”

    “後悔的話,我就不會那麽做了,那種情況,讓良妃死,任何人都沒辦法提出質疑。”北堂君臨握著藍鏡的手安撫道:“我隻是想到母後那麽善良的一個人,絕不希望看到我為了給她報仇而把九州弄的滿目瘡痍的,而且,對於良妃那種野心勃勃的人來說,幽禁遠比死亡來的痛苦。”

    “而且,北堂君臨對你也沒有多大的恨意,尤其是在你為良妃求情後,他不會再四處作妖,鎮國公府的兵權也沒了,往後北堂君離既會努力為朝廷做事,又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對吧?”

    藍鏡眯著眼睛樁樁件件的羅列良妃不死對北堂君臨的好處,說一件,北堂君臨的嘴角就向上翹一點,直到最後,北堂君臨一把將藍鏡攬入懷裏“不愧是我的王妃啊,說的一點沒錯,既然都想明白了,你不妨再想想,父皇何以盯著十萬征西大軍造反的風險也要拿了落南山?”

    “嘖”藍鏡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這事兒也拿來考我,聶戰到西疆都多久了,八萬大軍連落南山麾下那群三四年沒打過仗的廢柴都收拾不了,他以後都不用在冥王軍中待下去了。”

    藍鏡說話的時候嘴裏塞了一顆小橘子,腮幫子鼓鼓的,怎麽看都像是一隻小倉鼠,北堂君臨的爪子不自覺的就摸到了她臉上,享受著手底下軟綿綿的觸感,北堂君臨有點受打擊的語氣道:“聶戰離開安國可是沒經任何人通知的,咱們離開安國的那天晚上我親自跟他安排的。”

    “嘿嘿”藍鏡得意的笑“王爺,你是冥王軍的主帥,我也是江都王府的王妃啊,不想讓我知道,行啊,你下令後唄,讓冥王軍的將士們別跟我的人打交道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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