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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扶風,劉備的主力大軍和曹魏的雍州軍團在槐裏對峙,準備攔水築壩,水淹槐裏城。


    左馮翊,張溪帶著柳隱,輕兵直進,也同樣抵達了長陵城外。


    駐守長陵的王昶,對此非常的焦急。


    右扶風好歹還有兩萬多兵馬呢,他王昶手裏,守衛左馮翊的士卒,隻剩下從武功縣敗退下來的六千士卒。


    其實吧,本來也不至於就這麽點,左馮翊原本還有留守的五千郡兵呢,有這些郡兵在手,再加上長陵,渭城的城防,要克敵製勝王昶沒把握,但堅守拖延時間,王昶覺得自己還是能做到的。


    盡管自己的對手是當世名將張溪,但張溪手下的士卒也不多,不過一萬餘人,用來攻城,優勢就不明顯了。


    可問題是,滿寵要遷徙百萬百姓入關,手頭上不可能一點士卒都沒有沒有這些士卒的押送,這些百姓和世家,誰會乖乖的自己去關內?!


    因此,左馮翊,右扶風,以長安留守的全部郡兵,都被滿寵征調去了長安,負責武裝押送百姓遷移的事兒。


    所以啊,王昶手裏,就隻有六千從武功縣敗退下來的中央禁軍。


    當然,這六千中央禁軍的戰鬥力還是有保障的,在武功縣的時候就能證明,以曹魏中央禁軍的戰力,哪怕是野戰,以一敵二都不是問題,更別說守城戰了。


    但王昶也是倒黴啊。


    左馮翊地區,跟右扶風完全不同。


    右扶風地區,曹真郭淮隻要領兵往槐裏一堵,蜀賊就算想繞過槐裏去偷襲長安,都要隨時擔心槐裏的魏軍反殺。


    因為槐裏就擋在長安的西南側,跟一道屏風一樣,護衛住了長安城。


    可左馮翊地區不一樣,這地方,長陵位於長安北側,而渭城位於長安的西側,這兩個地方,都在渭水北岸,而更要命的是,這兩座城池身後不遠處,還各有一座渭橋,可以渡過渭水,直通長安。


    這就導致了王昶必須分兵守衛兩地,否則任何一個地方失守了,蜀賊都能順勢過河,直接威逼長安。


    特麽就六千士卒,還要分兵,麵對的還是蜀賊名將張溪率領的萬餘士卒這特麽怎麽守?!


    王昶不是沒有膽略的人,也不是沒有謀略的人,但這事兒真的不好辦。


    而最讓王昶感到頭疼的地方,還不是兵少分散的問題,而是從長安派過來,協助自己防守渭城的守將,胡遵。


    張合傷重,被曹丕緊急詔令,送迴洛陽治療去了,王昶作為張合的副將,自然要承擔起防衛左馮翊的任務。


    但王昶終究是資曆太淺,從軍經驗太短,又要分守兩地,滿寵也怕他一個人指揮不過來要出問題,因此給王昶派了一個幫手過來。


    這本來倒也是個好事兒,王昶一個人確實守不住兩個城,有個幫手過來,終歸能幫王昶分擔一城防禦。


    可王昶有一點不明白——你滿寵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居然派了一個本地出身的世家武將,來幫我守衛左馮翊?!


    胡遵,是安定胡氏出身,在安定區域,也算是一方豪強。


    而安定本身就緊鄰左馮翊,胡氏家族跟左馮翊內的世家大族們關係都匪淺,如今安定郡本身的態度也非常的搖擺不定,雖然名義上還在大魏的管轄之下,但隨時可能會投降蜀賊你滿寵把這樣的人派來守衛渭城,確定不是來給蜀賊開門的?!


    王昶是真的信不過這個胡遵,但偏偏這人是滿寵派來的,而舉薦這位胡將軍入仕的,還是在西北地區鼎鼎大名,前年才剛剛病故的西北名臣,張既,張德容。


    因此吧,王昶縱然信不過,但他終究從軍資曆太淺,根基不足,再加上這年月,太原王氏雖然已經有崛起的趨勢,但還遠遠達不到南北朝,隋唐時期的影響力,他王昶在西北長安,也實在說不上話。


    胡遵的到來,還是從王昶這邊分走了兩千士卒去鎮守了渭城。


    這還是王昶死不放心之下,才有的這麽一個結果。


    王昶手頭上一共就隻有六千人,如果隻分一千人給胡遵去守渭城,哪怕胡遵沒有異心,也會被王昶逼得產生異心就這麽點人,怎麽麵對蜀賊萬餘人的進攻?!


    可要是分一半三千人去鎮守渭城的話,王昶自己不放心迴頭胡遵萬一真的投了,那他王昶連點頑抗的資本都沒有。


    因此,王昶隻能是給胡遵兩千人。


    反正長陵和渭城離的也不遠,不到百裏的路程,萬一胡遵在渭城遇到猛攻,他隻需要堅守四五天,王昶就能帶兵去救援,理論上,還是有堅守的可能的。


    至於胡遵嘛胡遵二話沒說,領著兩千魏軍士卒,就前往渭城鎮守,連一句怨言都沒有。


    這事兒,從表麵上看,胡遵給人一種忠於國事的感覺,不像是個二五仔的樣子可王昶總覺得不放心。


    你要真的是忠於職守的話,這時候哪怕抱怨兩聲都正常兩千人守衛一座城池啊,麵對的可能是敵軍一萬多人的圍攻,抱怨幾句,多要點兵馬,這才是人之常情吧?!


    可胡遵走的這麽幹脆,反倒是讓王昶有點覺得不大得勁。


    但事已至此,王昶也不好明麵上質疑胡遵什麽,萬一人家是胸有成竹,或者真的是一心為國呢?!


    因此,做完分兵後,王昶隻能讓胡遵去圍城據守,互為應援。


    自從胡遵去駐守渭城之後,王昶始終的心裏不安,生怕什麽時候就得到胡遵渭城投敵的消息,因此格外注意對渭城方向的情報打探。


    可一連十幾天過去,渭城方向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異動,倒是長陵方向,張溪已經兵臨城下了。


    王昶雖然對張溪這個時候出現在長陵城下也有些意外,畢竟雪還沒化,武功縣到這裏的路途也非常的遙遠,中間也沒有可以讓張溪休整補充軍糧的地方。


    但是呢,因為在武功縣城內,王昶直接跟張溪交手過,對於張溪整個人,王昶的印象可以說是太深刻了。


    世人都說張溪用兵,謹慎機變,乃世之名將謹慎方麵王昶是沒有體會到,但機變方麵,張溪給王昶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隻用了一番話語試探,就識破了自己駐守的武功縣虛實,並且立刻做出決斷,馳援大昌集,把張合將軍徹底堵死在山道內這份謀略果決,確實稱的上是世之名將。


    因此,王昶可以說是對張溪的忌憚非常的深,哪怕張溪如今非常不合理的轉戰數百裏,從武功縣出現在長陵城下,王昶雖然訝異,但並不覺得這是什麽不能接受的事情。


    接下來,無非就是守城了唄。


    王昶下令,全軍戒嚴,登上城樓,準備守城結果隔天,王昶就接到了來自渭城的求救軍報。


    胡遵聲稱,張溪親領萬餘大軍,猛攻渭城,希望王昶立刻發兵來援,否則渭城堅守不到十日。


    王昶當時就懵了,隨即的第一反應,就是暴跳如雷。


    這個胡遵,當我是白癡麽?!


    你那邊有張溪領軍萬餘人猛攻,那我城外的蜀賊營寨之內的,到底是誰?!


    就算他張溪真的有分身法,他也沒有本事,把他麾下的一萬多士卒全都分身了吧?!


    王昶幾乎下意識的就認為,這是胡遵已經投敵了,想用這種方式引誘自己出城救援,好讓城外的張溪乘虛攻取長陵,或者半路設伏自己。


    果然這個胡遵就靠不住。


    王昶有心不管這份軍報,讓胡遵自己去演戲得了可冷靜下來一想,這事兒也不對啊。


    如果胡遵真的投降了蜀賊,那麽他怎麽會在張溪都已經兵臨城下了,才給自己發來求救戰報?!


    正常的用計套路,不應該是自己這邊沒有蜀賊身影,然後胡遵求救,自己貿然領兵去救,半途遭遇蜀賊埋伏麽?!


    哪有人用計,從一開始就不符合邏輯的?!


    張溪此人,除了謹慎機變外,聽說謀略也相當的了得他能出這種缺心眼的計謀?!


    王昶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再迴頭仔細一琢磨這別是張溪的虛實之計吧?!


    在自己這邊虛設疑兵,做出一副大軍兵臨城下的架勢,嚇唬自己,讓自己不敢輕舉妄動,但實際上,真正的張溪,真的領軍去進攻渭城了。


    真要是這樣的話,胡遵這個時候發來求救戰報,反倒是一件非常合理的事情。


    而王昶仔細想想,好像自己確實隻是接到戰報,得知張溪引大軍前來,受限於積雪阻路,哪怕是斥候查探,也不能離城太遠。


    一想到這裏,王昶立刻叫來出城查探的斥候,仔細詢問之下才得知,其實斥候也沒有親眼看到城外的營寨中有多少士卒,隻是通過敵軍營寨的規模和炊煙的數量來判斷,敵軍到底來了多少人。


    不過有一點,斥候可以肯定,他們都看到了張溪的帥旗大纛。


    但這個證據吧,在王昶這邊,真的證明不了張溪本人就在城外十裏的蜀軍營寨中。


    畢竟當初王昶自己守衛武功縣的時候,也曾經借用了張合的大纛虛張聲勢,張溪這等狡詐之徒,自己能想出來的主意,他能想不出來?!


    有了這樣的疑心之後,王昶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別迴頭胡遵是真的在被張溪圍攻。


    這要是胡遵被敵軍圍攻甚急,自己又在長陵按兵不動,胡遵眼見援兵不到,最後不得已投了那失守渭城的責任可就是自己的了。


    因此,王昶思來想去,決定親領兩千士卒出城,主動去攻打十裏外的蜀賊營寨。


    倒不是真的要硬碰硬的攻打,純粹就是試探一下虛實而已,以兩千禁軍的戰鬥力,在野戰中隻要不是被五千以上的敵軍包圍,突圍而出還是有可能的。


    再說了,試探嘛,打一下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就退走,也不會有什麽大危險。


    然後王昶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的,輕鬆占領了蜀賊的營寨,而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王昶才發現,營寨之內的蜀軍士卒,大部分都是草人,真正能動彈的,不過是三千人左右。


    此時的王昶,頓時恍然大悟,自己果然是中了蜀賊的疑兵之計。


    這下王昶不再猶豫,趕緊迴城整頓軍馬,留下一千人守城,自己親自帶領三千人,前往救援渭城胡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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