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和寇化走到一邊,身後諸將和親兵們都在後麵遠遠跟著。


    兩人邊走邊聊,前麵都是說的一些廢話,場麵話。


    走到無人處時,寇化看著四周的田地,還有遠處的一個囤堡,突然問:“丁副將你在登州境內,蓋這麽多囤堡幹什麽?還讓囤民們進行兵士的訓練?”


    丁毅沒有猶豫,斬釘截鐵道:“保衛家園,讓大夥住的安心。”


    “。。”寇化愣了下,馬上道:“建奴,能打到山東來?”


    “不一定用來防建奴,寇大人也知道,大明朝現在內部很不穩定,到處都是流民和亂匪,若再有兵亂和民匪,鄉親們憑囤駐守,也能抵擋一陣。”


    寇化想說,孔有德那種兵亂,你這些堡有什麽用?


    不料丁毅又道:“大夥有地方住,有田種,有糧吃,有衣穿,至少咱們這裏,自己不會再有兵亂了。”


    “我所向想,我所做的事,無非是想讓大夥都有田種,都有地方住,都有的吃有的穿。”


    “寇大人,這麽多流民和降兵,你讓我蓋房子給他們住,蓋到什麽時候?這錢誰出?”


    “囤堡即便宜,建的又快,能讓百姓鄉親有個地方住,有何不可?”


    寇化沉默了片刻,他心裏顯然是不相信的,你為何又組織他們練兵?


    但他不得不承認,丁毅做的很好,很多流民逃到了山東,優先往登州跑,丁毅確實養活了很多百姓。


    “我想離開這裏。”寇化沉聲道。


    “寇大人有什麽心願?”丁毅突然問:“我看寇大人也喜歡種田,難道想當個農民。”


    “我和你一樣,希望天下百姓,都有的穿,有的吃,有自己的田---都能過上平安辛苦的好日子--沒有兵亂,沒有天災---”


    “你留下就能看到了。”丁毅打斷他道。


    寇化抬頭看了他一眼,表情顯然不願意留下。


    這個時候大概沒人相信大明會亡。


    那怕是丁毅的老兄弟,徐敷奏也不會相信。


    大明朝的文官和武將們,沒人會跟著丁毅幹這種事。


    寇化雖然不確定丁毅想幹嘛,但肯定不願意混這趟渾水。


    其實在他心裏,還是認為丁毅想擁兵自重,和祖大壽一樣,不聽朝廷征召。


    所以害怕朝廷進剿,才建這麽多堡,加強防守。


    丁毅看他不出聲,就知道他去意已決。


    但馬上道:“寇大人可有推薦的人?”


    “青州同知張應求,和我同屆進士,可為登州知府。”寇化馬上道。


    看來他心中早就想好了。


    “張應求?”丁毅完全沒聽說過。


    “這人很貪。”寇化馬上又道。


    “。。”丁毅,這幾個意思?


    寇化抬頭笑看了丁毅一眼,繼續道:“貪的人好相處,而且他熱衷打牌,狎妓,縱情玩樂,以前當縣令就不管事。”


    “嗯。”丁毅似有所悟的點點頭,想了想後,又問:“大人想去那高就?”


    “老夫想辭歸鄉裏,種幾畝田。”寇化笑道。


    其實他這時並不老,估計還沒四十五歲。


    “準了。”丁毅哈哈大笑。


    寇化含笑不語,轉過頭時,即若有所思。


    一個月後,寇化請辭,張應求過來當知府。


    這人果然和寇化所說,比較貪玩,又喜歡錢。


    丁毅每月給張應求一百兩,隔三差五送幾個美女到他府上,所以他睜一隻閉一隻眼,整天玩樂,幾乎不管登州事。


    府中的事,都有同知朱順英在負責。


    朱順英是登州巡撫劉元的心腹提拔,等於是丁毅自己的人。


    而寇化在年底家裏種田時,突然一家被盜匪滅門,又一把火燒的屍體分不出是誰,從此全家消失在大明朝的曆史上。


    8月15日,丁毅和劉元,路超,杜如海,宋哲,嚴雄,楊端等登州一批文武議事。


    因為這次過來後,丁毅發現登州也要入不敷出了。


    眼下他剛得到濟州島,那邊也是個吞錢大戶,魏繼業估計前兩年是要旅順好好投入的。


    如果登州也變吞金獸,這可吃不消。


    好在剛剛傳來一個好消息,王衛忠在大同附近大破後金,斬首數百,並得到幾百車的糧食和財物還有上萬人口。


    現在全送到這邊來了,今天杜如海一上午都在安排人接受,分配,注冊登記。


    從後金士兵身上摸到部份銀子,正好獎勵給出征戰士和傷亡撫恤。


    朝廷會有一部份獎勵,然後幾百車上得到的財物估計有五六萬兩。


    杜如海將車上的糧食等物資分給百姓,銀子全沒收了。


    因為所有百姓的財富堆到幾百車上,誰也不知道誰有多少。


    百姓們有苦也說不出,但現在到了這邊,分田有糧,沒分田的還能種田,囤田,總算能安身下來。


    因為這波百姓來自各鎮村,丁毅要求在某個鎮村比較多的人中,分出一部送往濟州島。


    這樣最終留在登州的大概有八千人左右。


    “現在登州一年用銀最少四十萬到四十五萬兩,開支挺大啊。”丁毅這時道:“說說現在的收入。”


    登州的收入有丁毅在登州城的各商場,商鋪,現在一年約能營利三萬兩。


    宋祥的礦科一年約五萬多兩。(礦這塊幾年沒多大變化,主要他礦越多,用的工人也越多,開支也多,所以贏利一直在三萬到五萬之間,受限於這個時代的工作條件和能力,這塊增收還是比較慢的。)


    而且丁毅現在不打算死命的開礦,這是可以細水常流的緩慢性進帳。


    另按囤田計,上次杜如海就算過,今年能除掉存糧和各用消耗,能餘五萬石左右的糧,按現在糧價,大概能賣七萬五千兩左右,以少算,算七萬兩。


    加上這次搶後金得到五六萬。


    這樣今年到年底,登州的虧空會達二十五到三十萬兩。


    因為增兵和征吏都是今年和去年的事,所以也是今年虧空最大。


    杜如海手上現在有四十多萬兩現錢,今年是沒什麽問題,可以應付。


    “大人放心,明年咱們收入也能上升。”杜如海這時道。


    明年他們的囤田會更多,糧食產量也會更多,雖然人口也多,但餘糧隻會多,不會少。


    丁毅給他們明年的目標,全登州掌握在丁毅手上,能收稅的田,要達二十五萬畝,另外大豆等養馬田的要有一萬畝。


    這目標不難,現在每年人口都上升,勞動力多了,囤田自然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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