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朝阿五阿六二人勾勾手,道:“來驗驗陳醉給我造的東西。”

    書桌上,有一口紅鬆木造的箱子,兩尺見方大,四角和底部都包了鐵皮,還上了鎖。

    曲小白拿鑰匙去了木頭箱子上的鎖,迫不及待地打開了蓋子。阿六湊上來:“這是什麽?”

    阿六不曾見過槍.支彈藥,阿五卻是見過的,一見滿滿一箱子的子彈,還有幾把槍,阿五的眼睛都亮閃閃的了,“小主母,這……這麽多!”

    曲小白拿起一把手槍,熟練地上了子彈,塞給阿六,告訴他如何上膛,如何拉保險栓,如何瞄準射擊,雖然是新鮮玩意兒,但是對於他們這些成天舞刀弄槍的小夥子來說,不過是很容易掌握的技能罷了。

    曲小白教了一遍之後,道:“不要在家裏放槍,動靜太大。等咱們上了路,可以試試。”

    阿五早已經熟練地給一把槍上了子彈,急吼吼地問道:“小主母,這好幾把,也有我的一把吧?”

    曲小白樂道:“可不就是給你們準備的麽?哎,你仔細著點兒,別走了火。”

    “明白!”阿五一臉喜色。

    阿六不知道槍的威力,禁不住懷疑:“咱們都會武功,還用這個?”

    曲小白道:“武功再好,也怕菜刀。咱們這一路,走的是原始森林,知道什麽叫原始森林嗎?就是沒有人跡、野獸橫行的森林,甚至連植物都吃人,你們武功再好,能快得過野獸?不用說野獸,你先快得過奶糖再說。”

    阿六齜牙:“奶糖我也快不過。不過,這玩意兒能快得過刀劍?”

    阿五鄭重地點頭:“六兒,這玩意兒,不僅能快得過刀劍,連暗器都快得過!”

    阿六握著手槍,翻來覆去地打量,還是不敢相信這玩意兒比刀劍還厲害。曲小白也懶得跟他廢話,又拿了兩把槍,都裝上了子彈,一把遞在阿五的手上,道:“你拿給董朗,教教他怎麽用,他那身武功跟我也差不了多少,棒槌一樣。”

    阿五抽了抽嘴角,心說,小神醫雖然不擅長武功,但比您還是綽綽有餘的。但這話不能說出口。

    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曲小白把另一把手槍也裝上了子彈,吩咐阿六道:“六爺,你把這些都打包好,明天一早咱們就動身。”

    “好嘞,您放心吧小主母。”

    阿五阿六都是妥當之人,曲小白很是放心他們辦事,“你們收拾好了就早點休息,我先迴房了,明天卯時動身。”

    曲小白迴了自己屋,安安睡得正酣,她把珞珞叫到跟前,把手裏的槍交在她手上,道:“這個拿著防身。”

    珞珞那晚在楊樹屯也是見過這玩意兒的威力的,早就想也能有一把,夢想成真,把她高興得差點都蹦起來,“夫人,謝謝您!”

    “傻瓜,謝什麽?”曲小白好笑,“上路之後,不知會有多少兇險,拿著好防身。等明天離開家到了野外,你就試著放上兩槍,也省得遇到危險的時候不知道怎麽用。”

    珞珞拿著槍愛不釋手,看了又看,曲小白好笑地勸她早點洗洗睡,要起早趕路。

    曲小白洗漱過後,早早就睡下了。她深知自己的身體剛剛複原,此一去千難萬險,她和安安是最大的累贅,必須要先養好了精神。

    帶安安上路,這是個沒有辦法的選擇,把他交給誰她都不放心,辛青君也勸過她很多迴,還給安安找了幾個寄身之處,曲小白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帶上。

    她輕易不會下什麽決定,但一旦是下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

    一切收拾妥當,吃了一頓飽飯,卯時正,趁著灰藍色的曦光,曲小白、珞珞、阿五、阿六、董朗、再加上安安和奶糖,五個半人加上一條狼,踏上了一條未知兇險的路途。

    從子虛山莊出來之後的一段路,因為幾年前曾經被山莊的人整飭過,雖有荒草,但依稀還能辨別得出有路。

    騎馬行了大概三十多裏地,天色亮了起來,一輪紅日初升,腳底下就沒有了路,一眼望去,全是高大灌木叢,密密麻麻的爬藤類植物依附灌木而生,完全看不出腳底下的情形。

    曲小白把包著安安的背帶調整了一下,把他包得嚴嚴實實的,以免被灌木劃傷,又從馬背上的褡褳裏扯了兩塊方巾出來,扔給珞珞一塊,吩咐她把頭臉都包上,別被灌木給劃傷了頭臉,一並又喊給幾個小夥子:“你們也把臉包著點啊,都還沒媳婦呢,可別先把臉給弄花了。”

    阿六貼心地問道:“小主母,要不,我來背著安安吧?”

    “不用,安安還睡著呢。”

    “好家夥,睡到了現在。”

    “嗯。大家都小心著些,這灌木從裏從來都沒有人跡,怕是有野獸。”

    一行人放慢了速度,阿五和阿六在前麵開路,董朗殿後,曲小白和珞珞被護在中間,奶糖打一上路,就鑽在了最前麵,它雖然沒有到過這一帶,但這樣的地帶,無疑就是最適宜它的地帶。

    阿五手中拿著曲小白畫的地圖,阿六手中拿著新製的指北針,兩人時不時就確定一下方向,免得出現岔子。

    一上午還算是順利,遇上了幾隻山狗野狼,都被奶糖給嚇退了,到中午,奶糖還扛了一隻肥肥的野兔來,阿五用劍砍了一丈見方的地方出來,生著了火,阿六去把野兔給收拾幹淨,拿迴來架到火上烤著,珞珞拿了幹糧出來,董朗拿了鐵壺去附近的一條河裏取了水來,也架在火堆上燒了起來。

    曲小白喂飽了安安,正好午飯已經做得,焦香的烤兔肉,餘火上加熱了一下的燒餅,甚至還有一壺用蔬菜幹和肉幹熬的湯,比在家裏是艱苦多了,但對於已經進入原始森林的他們來說,這實應算是一頓不錯的午餐。

    曲小白為了安安的幹糧充足,喝了幾大碗的湯,吃了一整條兔腿,這幾乎打破了她以往的記錄。

    阿五大略計算了一下上午的腳程,卯時到午時,整整三個時辰,隻走了不到八十裏地,這還是在路途算好走的情況下。

    可以預料,越往密林深處走,情況會越糟糕,行進速度就會越來越慢。雖然這條路隻有五六百裏地,但照這個速度下去,也要在這一片原始森林裏走四五天。

    這得算是不遇到意外情況的前提之下。

    整頓行裝,重新上馬,曲小白神色嚴肅地告訴大家,得加快點步伐,爭取在天黑之前再走個五六十裏地出去。

    奶狼在前麵開路,使得森林裏一些野獸都不敢靠近,大大減輕了阿五和阿六的工作量,但阿五和阿六還是躍躍欲試地放了兩槍,撂倒了一隻野鹿一隻灰兔,阿五把獵物收好,晚飯就算是有了。

    前一個時辰還算安穩,一個時辰二十多裏地,安安雖然醒了也沒有鬧騰,又往前走了一段,人多少有點乏了,安安忽然哭鬧了起來,曲小白勒停了馬哄安安,董朗跟了上來,詢問怎麽了,曲小白無奈地道:“應該是一路顛簸,累了,我哄哄就好了。”

    董朗不放心,給安安搭了一下脈,眉心微微一蹙,“脈搏有點快。先停下來吧。”

    董朗忙招唿了阿五和阿六停下來。三個大小夥子紮煞著手幫不上忙,隻能等曲小白和珞珞哄安安。

    雖然心裏對於曲小白帶上珞珞頗有點微詞,但三個人不敢說出口,況現在說出來也已經晚了,也就隻能忍了。

    安安哭得時而大聲時而小聲,就是不見停下來,哄了一刻多鍾,大約是哭得累了,漸漸就睡了過去,一行人這才重新上馬,阿五忽然發現奶糖不見了,阿六也跟著警覺起來:“好像是從安安哭鬧的時候就沒有迴來過。”

    “我去找找,你照顧好小主母。”阿五催馬,往前趕去。

    阿五走出不過盞茶的工夫,忽然聽見一陣怪異的聲音,像是野獸的低吼,夾雜著一些分辨不出是什麽的聲音,還伴著大風刮過森林的聲音,但眼下並沒有風,不可能是風的聲音,阿五一手拿著劍,一手扣住了手槍,警惕起來。

    坐下的馬匹忽然不動了,任他怎麽催,也不肯動一步,他隻好翻身下馬,徒步往前走。走了不過十來步,前麵的灌木叢被什麽東西碾過了似的,一地的斷枝殘葉,已經找不到一株完整的灌木,一陣血腥氣撲鼻而入,那種血腥,帶著濃重的腥臭,也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血,血還是新鮮的,阿五俯下身,用手指蘸了一點,甚至還能感覺出血液的溫度,他不由蹙眉,喊了一聲:“奶糖!奶糖!”

    忽然一聲低吼入耳,像是奶糖的低吼聲,阿五施展輕功奔著吼聲飛掠過去,一叢破碎的灌木後麵,露出一抹白色,阿五立刻辨認出那時奶糖,再一看,不禁驚得倒抽一口冷氣——奶糖的身上,纏繞著一條跟奶糖差不多粗的巨蟒,巨蟒的身上已經被奶糖撕得一片血肉模糊,但依舊是力氣巨大,蟒身掃過之處,灌木全被掃平,奶糖身上也沾了血跡,阿五也沒有分辨出那是奶糖的血跡還是巨蟒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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