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就知道上午的時候他們三個都藏著實力呢,一個一個都跟成了精似的,也不知都存的是什麽算計。

    但午後她家楊淩就放開了手腳,不再藏著掖著實力。

    “自.摸,清一色對對胡。”

    “風一色扣兩番。”

    “風一色對對胡杠上開寶。”

    “將一色扣五番。”

    “清一色豪華七對。”

    連曲小白都看不下去了,去扒拉他的衣裳袖子,“楊淩,你出老千的吧?”

    扒拉半天,也沒有找出來他出老千的證據。楊淩很淡然:“巧了而已。可能是手氣比較好吧。”

    慕南雲:“……”

    林裴:“……”

    四圈之後,另外三個就不幹了。不,應該說,另外兩個。曲小白即便是輸也是輸在自家鍋裏,無所謂了,晚上跟他撒個嬌賣個萌,銀票就都迴到她手上了。但另外兩個可是輸的真金白銀,這才四圈,就已經輸掉了好幾萬兩,若是戰到天黑,這不知道要輸到哪步田地去。

    及時止損,才是正道。

    “聽說山前風景不錯,不如去逛逛吧。我在戰場上,日日餐風宿露血雨腥風的,過的簡直不是人的日子,這會兒就想看看我守護的這片山河。”慕南雲把手邊的牌推了。

    曲小白道:“輸不起就說輸不起了,幹嘛還扯上戰場的事賣慘?你守護的這片山河不錯,你要想逛就逛吧,都結冰了呢。”

    林裴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淨瞎說大實話是怎麽迴事?

    慕南雲瞥了一眼他那個幸災樂禍的樣子,淡聲:“我是怕林先生輸得要簽賣身契,畢竟,一個教書匠,已經輸了幾萬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

    楊淩和曲小白都不動聲色,狀若尋常。曲小白心裏微微詫異,慕南雲這也是在試探林裴嗎?所以,他也不知道林裴的底細嗎?

    林裴……有點兒意思。

    不過她現在覺得更有意思的是她家楊淩。他是怎麽做到在這兩個人精麵前還能一吃三並且贏麵這麽大的?

    難道真的出老千了?

    她可沒瞧出來。

    如果真的是出老千,那他技術還真的是夠可以的。

    林裴臉皮挺厚,慕南雲的話他絲毫沒當迴事,一笑,道:“那就多承小將軍的人情了。”

    曲小白道:“幾萬兩呢,也不是少數,林先生,你沒問題吧?”

    林裴笑笑:“我家裏祖上還算殷實,幾萬兩銀子雖說不少,倒也不用賣身那麽嚴重。迴頭我讓人送銀子過來。”

    曲小白點點頭:“那就好,我剛還想說,如果林先生實在有困難,就讓我夫君免了林先生的賭資,畢竟,咱們就是玩玩,當真就沒意思了。”

    聽聽,這叫說的人話嗎?真是好人壞人都讓她做了。

    林裴能說什麽?若要真的賴賬不給,那豈不是無賴了?

    “願賭服輸,雖然隻是玩玩,但也不能賴賬,不然,豈不是還不如個三歲孩童?”

    林裴表現出一副很大方的模樣。

    既然是玩,又都是奔著她來的,曲小白就不想壞了心情,所以,點到為止,也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笑了笑,“嗯,林先生說的很是。到底是皇上欽點的狀元公,人品學識都是一流的。”

    慕南雲身上帶了銀票,但隻有五萬兩,不夠輸的,欠下了一萬一千兩的債,自然也是得等明日再送來。

    楊淩拿了鬥篷給她穿上,帽子戴好,又塞了個手爐給她,自己也穿了件氅衣,道:“天冷,吹了風就不好了。”

    曲小白一隻手握著手爐,騰出一隻手來給他理了理衣襟,關心道:“你穿這麽少能行嗎?迴頭若是染了寒,再傳染給我,我這身體,又不能隨便吃藥,可怎生是好?”

    好一把狗糧。塞得人飽飽的。

    慕南雲和林裴都穿了自己的狐裘,出去了,不想再看這兩個人撒狗糧。

    楊淩不疾不徐,溫聲道:“我身體好,染不了寒的。”

    “咳咳……”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那麽別扭呢?

    行吧,除了腦子不大好,她也覺得他的身體挺好的,當初三月天氣,剛剛冰消雪融,人家就能在河水裏洗冷水澡,還不生毛病,可見身體是好的。

    誠然,那個時候她也洗冷水澡,也沒有生毛病。這說明原主的身體底子也不錯的。

    不過,話又說迴來,他這個容易招毛病的腦子,是怎麽做到那麽聰明的?智商和腦細胞沒有關係麽?

    真的造物神奇呀。

    曲小白一邊在心裏感歎著,一邊和他並肩往外走。

    “這大冷天的,慕南雲和林裴一定是腦子有病,才要出去瞎逛。”她忍不住吐槽。

    楊淩涼涼一笑,“他們要看看你這個莊子建的如何,吹吹冷風,也挺好的。”

    “建的如何?我才接手多久?除了蓋了幾間房子,還能如何?真真兒的腦子有病啊。”

    楊淩但笑不語。

    他倒是挺期待,明年她會把莊子改造成什麽樣子。

    出了門,隻見慕南雲和林裴正沿河邊走著,兩人也就朝河邊走去。

    河裏此時的確已經結了冰,但這並不妨礙河底的水流動,所以,能聽得見冰底下潺潺的水流聲,還有水過冰層的聲音,還是挺有看頭的。

    曲小白平時忙得根本就沒有功夫來河邊走走,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冰與流水碰撞的景致,頓覺有意思。

    她夫君贏了那麽多的銀子,她心情也好。

    順手撿了個石子,朝冰麵上砸去,沒想到,冰層還挺厚,隻砸出一個白色的小坑來。曲小白興致頗好:“你們說,這個冰上能不能滑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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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南雲似乎也很有興致,站在邊兒上,一隻腳在冰上跺了跺,冰麵紋絲兒不動,道:“應該是可以滑冰的。怎麽,小白,你想滑冰呀?”

    曲小白看白癡的目光瞟了他一眼,“你覺得我這個樣子能滑冰嗎?我就是隨口一問。”

    慕南雲:“……”他一個大老爺們兒,神經粗,再加上她又裹得嚴嚴實實的,他一時忘了她是個孕婦了。

    “你喜歡滑冰?”楊淩忽然問。

    “還好。”她其實還挺喜歡滑冰的。但她技術不好,以前她喜歡看花滑比賽,真的是賞心悅目,又有難度又有美感。

    楊淩瞧著她眼睛,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歡了。他一笑,忽然挽了她的腕子,笑道:“不如我帶你試試,我還蠻喜歡滑冰的。”

    慕南雲:“……”

    林裴:“……”

    今天怎麽玩都是失策,上賭桌輸銀子,出來玩又被迫吃狗糧。

    說話間,楊淩已經環抱住曲小白上了冰層。冰很厚,但曲小白上去還是小心翼翼不太敢動彈,生怕冰上會忽然被踩出一個大窟窿。

    其實她明知楊淩會輕功,即便遇到冰窟窿都不會掉進去的,但杞人憂天這種事,存在是有它的道理的。

    人們的恐懼,往往就是來自心理上的。

    楊淩手搭在她腰上,在她耳邊溫聲道:“準備好了嗎?我帶你滑。”

    溫熱的唿吸在耳鬢邊繚繞,挺要命的。曲小白晃神,點點頭:“嗯。”心卻早不知道飛什麽地方去了。

    或許,那裏鮮花盛開,春光燦爛,有郎君如玉……

    慕南雲和林裴沿河邊走著,非常無語地看著冰麵上蹁躚的兩個人,慕南雲道:“有一個歇後語你知道嗎?”

    “什麽?”林裴挺感興趣。

    “樹葉過河,全靠一股子浪勁兒。”

    林裴遙望楊淩的背影,點頭:“確實。”

    楊淩那邊隻滑了短短一會兒時間,怕河麵上風大涼著曲小白,早早便迴到了岸上。曲小白過了一把癮,知道知足常樂的道理,雖然癮還沒有過夠,也沒有再要求繼續滑下去。

    兩個人站在河沿兒等慕林二人,閑著說話。

    曲小白道:“他倆今天來,就是過來玩兒的嗎?我瞧著也沒什麽正事兒啊。”

    楊淩笑笑:“能贏銀子你還不高興啊?管他們是為什麽來的呢?”

    “也是。”曲小白吸吸鼻子,把手爐放到楊淩的手上,和他一起捂著,“你說的有道理。”

    “對了,慕老將軍進京,你在皇帝那裏可就會留名兒了。景烈要是再跟他說了你的真實身份,他豈不是肯定要讓你進京的?”

    楊淩笑得有些發涼,“哪有那麽容易?我就算是立再大的功,也不至於就讓朝中那些人看到眼睛裏去。至於景烈麽……他暫時應該不會迴京。”

    “啊?”曲小白有些不大理解,“他還想幹什麽?”

    “他應該幹不了什麽。”

    “啊?”曲小白怔了一瞬,才迴味過他的話來,“你的意思是說……所以,那天你還是和他動手了是嗎?”

    “沒有,就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曲小白凝著他的眼睛。

    景烈那個人講道理?講道理的話那麽老的一個老頭子了就不會動不動就殺人了好不好?

    她一點都不信楊淩的話。但從他的眼睛裏又看不出什麽端倪來,何況他的確也沒有受什麽傷,管他用的是什麽手段呢,隻要是有效,就是可用的。

    曲小白往他身上偎了偎,聽著他的心跳聲,低聲:“行吧,你沒受什麽傷就好。你記住了,以後不管做什麽事,都要先想一想我們母子,我們都得依賴你活著呢。仇是要報的,但我們要既報了仇,還要毫發無損才好。智取,不能蠻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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