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哭笑不得地踢了陳醉一腳,道:“僅此一迴,下不為例!你哥哥也到了,你趕緊去跟他報個道,免得他擔憂你,洗洗早點睡,有話明天說!”

    “哢哢”,門關上。

    陳醉:“……”不是這樣的吧?

    “找個高手給我縫狐裘,不許傷了皮子。”門忽然又開了,裏麵露出曲小白的腦袋來,一張臉堆著笑。

    就知道她那麽愛臭美的人不可能看見這麽好的白狐皮都無動於衷。

    珞珞:“……”夫人,咱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不至於的吧?

    陳醉也知道晚上要避嫌,並沒有進屋的打算,道:“小主母早點歇息,屬下就先告退了。”

    “嗯。去你哥屋裏睡,他屋裏暖和。”曲小白囑了一句。

    “我哥打唿嚕。珞珞,我的屋子沒燒火嗎?”

    “燒了,就怕小少爺這兩天就迴來了,一直燒著呢,不過沒有大少爺屋裏暖和就是了。”

    “那麻煩你再去給我屋裏添點兒炭。”

    “小少爺,我已經不是你的丫鬟了。”

    “你這背棄舊主背棄得夠快啊!那我就睡涼屋子算了!”

    兩個人的聲音漸去漸遠,曲小白無奈地笑笑,心裏踏實了大半,但想到還有在路上的,比如吳侃,比如老雲的家小,她不免又擔憂著。

    這是什麽樣操.心的命喲……

    曲小白哀歎著命運,想著一定是在那個世界的時候福氣享多了,從來不用操.半點心,所以才到這個世界裏來操.心的。想著想著,也就睡著了。

    次日一大早,陳醉就來聒噪,董朗恰好也過來給她診脈,嫌他聲音太大擾了小主母休息了,兩個人在院子裏就掐了起來,本就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人,借著這個機會在雪地裏扭打了起來。

    曲小白穿好了衣裳,在珞珞的服侍下洗漱完畢,開了門,看著兩個人在雪地裏滾成了團,指著他們道:“你們兩個,給我把這個院子裏的雪清掃了,其他人不許幫忙!誰要敢幫忙,罰他(她)把通往新莊的路全部給我掃一遍!”

    她聲音高,震得落雪簌簌,滾在地上的兩個人都傻了眼。

    互相瞪視一眼,怎麽辦?幹吧。

    “都怪你!”兩個人互相冷哼一聲,找掃帚鐵鍁去了。

    天已經放晴,地上的積雪沒有一尺也有八寸了,曲小白的小短腿踏上去快沒到了膝蓋,她疑惑著道:“不是說我長高了嗎?怎麽腿還是這麽短的?”

    聽見的人:“……”

    院子一分為二,董朗負責西廂這邊,陳醉負責東廂那邊,兩個人一邊掃雪一邊還瞪眼,時不時就吵吵一兩句,曲小白站在廊上,嚇唬他們兩人:“兩個男人吵得跟鬥雞似的,真是讓人開眼。誰再說一句,就去掃新莊的路!”

    耳根子立刻就清靜了。

    張氏等人都禁不住“噗哧”笑出了聲,陳董二人都臊紅了臉,卻又不敢再吱一聲。

    到新莊的路啊,好幾裏呢!

    擺過早飯之後,辛青君給曲小白送來了吳侃的信,說是困在南平縣了,雖是短短幾十裏的路,奈何雪太厚,沒辦法行車,隻好等雪化一化再過來。

    吳侃被困住,那老雲的家人沒有過來,說不得也被困住了。

    怕雲不閑著急,便差了林虎頭去安慰一下老雲,誰知林虎頭說,老雲一大早就匆匆往村子裏去了,說是怕他的蛇寶寶們都凍死。

    果然……曲小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辛青君從外麵進來,見曲小白笑得花枝亂顫的,忍不住問道:“小主母一大早這麽高興,笑什麽呢?”

    曲小白繃不住笑,道:“就老雲嘛,昨天我提醒他蛇寶寶該冬眠了,他說他都做好防護措施了,這不,一大早看下了這麽大的雪,跑出去看他的蛇寶寶了,我覺得中午可能會吃一頓蛇羹。”

    曲小白不知辛青君的故鄉就是個擅長做蛇羹的地方,不想這話倒把辛青君的癮給勾上來了,“唔,做蛇羹啊,這個我倒是在行,中午我可以露一手的。”

    曲小白隻是說笑而已,沒想到他還認真了,一想到餐桌上真的可能會出現一盆子蛇羹,就忍不住打哆嗦,忙道:“那樣的話老雲可能會哭的。”

    辛青君人精似的,哪裏能瞧不出她是個怕蛇的,就笑了笑,沒再開她玩笑。

    “這麽早有事嗎?”辛青君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他一來,就肯定是有事。

    辛青君道:“昨夜接到主上的信兒,已經到了軍中,要耽擱幾日才能迴來,讓小主母放心,不用擔憂。”

    曲小白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他有心往家裏捎句口信兒,這說明他心裏還是有她的,她該感到高興才是。可是這麽冷的天,他要留在戰場上……她又豈能不擔憂。

    憂歸憂,臉上卻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淡淡一笑,“好,我知道了。”

    “張敬林那邊壽辰就在後日,這麽大的雪,路上肯定沒法子走,所以,我飛鴿傳書景凡,讓他代送一份禮物過去。”

    “嗯,這些事你比我在行,你安排就好。”

    路再不好走,辛青君這樣的想要去的話還是攔不住的,但他卻不打算去,可見就是不想和張敬林周旋。

    她倒無所謂,她一向就不喜歡官.商勾結這個詞,和張敬林來往多了,無疑就會被人扣這個帽子。何況張敬林這個縣官兒,從裏到外透著愚蠢。

    隻是,王平……這個人的名字浮上腦海,曲小白不由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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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究竟是誰呢?

    現在多想也無益,反正下了這麽大的雪,她也見不到他。曲小白跟陳醉進了書房。

    陳醉上山數日,所有的收獲都堆在了書房裏。

    曲小白推門進去,就看見滿地的石頭,深色的淺色的,每一塊石頭上都係著一個布條,布條上標記了數字。

    書桌上,堆滿了卷軸,大.大小小,足有上百。

    曲小白看見這些,高興得差點沒有蹦起來,陳醉急忙伸手虛扶,“小主母,別,千萬別跳。”

    曲小白也意識到她現在可不是能蹦蹦跳跳的身子了,一笑,安分了下來,繼而又覺得不對,陳醉怎麽知道的?

    “咳咳……”陳醉看出了曲小白的疑惑,道:“我今早看見董朗煎藥了,我雖然不懂醫術,但是閑著沒事幹的時候也看過一些醫書,我在藥壺裏看見了一些保胎的藥材。小主母,恭喜呀。”

    曲小白心裏也歡喜。想起當初還找老雲要過避子湯藥,要不是老雲這個人厚道堅持底線,她這個孩子恐就不保了。

    說起來,該感謝老雲的。

    她深吸了一口,嘴角抿著笑意,道:“咱們開始幹活兒吧。”

    “別,小主母,您請坐,需要做什麽,盡管使喚我就是。”陳醉顯得有些油腔滑調,但他長得好,所以油腔滑調看起來也不討厭,反而讓曲小白覺得很可愛。

    “我哪裏就像你說的那麽嬌氣無用了?懷孕而已,又不是不能動彈。對了,我懷孕的事不要往外傳啊,我現在還不想讓人知道。”

    陳醉雖然有些油嘴滑舌,但是該有的分寸從未失過,曲小白這般囑咐,定然是有她的道理的,他沒有多問半個字,隻道:“明白。小主母坐,搬東西的活計交給我,您隻管繪圖,這總行了吧?”

    “行……”曲小白無奈又好笑。

    陳醉把書桌上的一堆卷軸都收拾到一旁的桌子上,從中撿出了一卷標著數字1的卷軸,放在了曲小白的麵前,然後又拿了木梯,借著梯子從書架頂端取了牛皮紙下來,“小主母,是拿這個牛皮紙嗎?”

    曲小白展開牛皮紙,六尺見方,是她讓辛青君在縣裏定做的,已經是店家能做出來的最大的牛皮紙了。

    “嗯,就是這個。”

    曲小白自己去拿了筆筒過來。

    筆筒裏的筆是特製的彩色水筆,這套水筆則是當初在景鎮的時候,在蘇斯大師那裏順來的,一直都沒有舍得用,一套水筆,有六十色,筆尖據說是用狼肚皮上最軟的一撮毛製成的,最細的筆尖比她以前用過的鋼筆還細。

    這樣的一套筆,不說價值連城,那也是價值不菲的,陳醉看見這一套筆,連連咋舌:“乖乖,你在哪裏弄到的這套筆?這可是金銀都換不來的啊!”

    “不告訴你。”曲小白故意氣他,臉上帶著笑眯眯的模樣,“你哥哥還沒過來嗎?”

    “就過來了,據說你們昨天種了個什麽菜,他去看看發芽了沒有。”

    曲小白:“……”陳相老大竟是這麽可愛的麽?

    正說著,外麵響起了敲門聲,陳醉喜道:“一定是大哥,我去開門。”

    門打開,果然是陳相,穿了厚厚的貂裘,還戴了個貂毛的帽子,陳相身形偏胖一些,如此一穿,曲小白腦海裏就浮出了座山雕的形象,眼皮不由抽了抽,真想叫一聲“座山雕”大哥。

    陳相進屋,脫了貂裘和帽子,笑道:“小主母,久等了。”

    曲小白點頭致意:“豆子發芽了嗎?”

    “咳咳……豆子倒是沒,不過韭菜似乎是發了一點點芽,大蒜也冒出了一點點芽。”陳相齜牙笑了笑,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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