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娘這次不是無言地反抗,而是憋屈地喊出了聲:“你對我太不尊重了!總是這樣辱罵我,是不是以為我沒有辦法懲戒你啊?”

    曲小白撇撇嘴,“你還冤了?我的冤跟誰訴去?不是你們,我能到這四處都充斥著危險的世界裏來嗎?”

    度娘不服氣:“你手賤唄。”

    曲小白:“……”

    “再者,你在那個世界都奔三了,也沒有談過一次戀愛,都剩家裏了,到這個世界裏來,就得到了楊淩這麽個極品美男子,還那麽愛你,你還有什麽怨言?”

    “……”話太不中聽了!如果不是最後提到了楊淩,她絕對會問候它十八代祖宗的!

    楊淩啊,他成了她最大的牽絆,也是她最溫暖的愛。她側身,睜開眼睛,窗外有微微的月光映進來,正好照在楊淩雋秀無瑕疵的臉上。

    光是看著,這張臉就讓人心跳不止。

    曲小白湊上去,貼住他的嘴唇,感受他唇上似涼還溫的溫度,很柔.軟。其實在很早以前,她還沒有談戀愛的時候,有時也會憧憬一下男人的.觸感。

    那個時候,她覺得,男人一定很粗糙,硬梆梆的,手感會很差,觸感也會很差。但是當楊淩出現在她身邊,和她有了肌膚之親,她才知道,他的肌膚是滑滑嫩嫩的,他的嘴唇是柔.軟的,他觸碰起來的手感就像是……絲絨蛋糕,嗯,對的,絲絨蛋糕。

    當然,做起“事兒”來的時候,他確實是硬梆梆的。

    一隻手忽然穿.過.衣裳的阻隔,像是小蟲子似的,爬到了她的小.腹.上,繼續往.下,曲小白十分無語:“你還沒睡啊……別這樣好不好?你傷成這個樣子,安心養傷,乖啦……”

    “是你勾.引我。”那邊不悅。

    曲小白哭笑不得:“好,算我錯,可你這個樣子是害我啊。”

    “難道不是你先害我嗎?”某人的大手握住她的小手,擱在身上某.處,“你自己摸.摸看,被你害成什麽樣子了?”冤唧唧的腔調。

    “我認錯,爺,您現在得養精蓄銳養身體,動不得的。乖,聽話睡覺,等你好了的。”曲小白好言相勸,聲音溫柔得滴出水來。

    “不依。太難受了。”對麵一臉的憋屈。

    “我就是親了你一小下而已,你……你也太敏.感了!”

    “你知道,我連聽見你的聲音都……”

    “我的老天啊……”曲小白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沒有地縫可鑽,她還是得麵對現實解決現狀,她繃了臉,拿捏得嚴肅的語氣:“你再這樣,我就不管你了!”

    對麵幽幽的眼神望住她,像一隻想要得到食物而對主人賣萌的小狗子,曲小白三秒鍾破功,“我的爺,真不行!”

    “那爺幫你。”

    “……”

    楊淩,你個臭流.氓!

    曲小白到底是拗不過對麵那隻會撒嬌會賣萌會纏人的忠犬,幫他解決了他的一批接班人。

    當然,對麵也來而不往非禮也,很是高風亮節地幫了她。雖然她其實不太需要,可對麵強行要扶不需要過馬路的老太太過馬路,攔都攔不住。

    曲小白完全不敢再睡不著,閉上眼睛給自己催眠,數綿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漫天都是羊……漫天都是姓楊的……

    早上,她頂了兩隻熊貓眼去給楊春開門,楊春看她的形容,不由關切:“怎麽,表哥晚上疼得厲害嗎?要不,今晚我替你守著吧。”

    曲小白打了個哈欠,往屋裏走,沒有搭理楊春。因為她知道,不用她搭理,自有人去搭理——“大表弟,你今天似乎是很閑,那就去接手郭大人劃下來的那一片地吧。表哥派幾個人給你,順便你可以研究一下建倉廩事宜了。”

    楊春很懵:“這麽急嗎?郭大人這幾天忙於案子……”

    楊淩打斷他:“忙也忙不出個一二三來,你去找他就是了,他不會推脫的。”

    大堂裏吃早點的郭久泰無緣無故打了個噴嚏,飯都噴了。

    楊春依舊是懵:“啊,那好。可是,你有人手嗎?”

    “你當我以前白混的嗎?”

    “……”你以前是傻子啊。傻子可不白混的嗎?楊春並沒敢把這話說出口。

    曲小白心下卻是有一些猜測,自己爺們兒以前並不傻,非但不傻,且還是天賦異稟的小天才,那他肯定會培養一些自己的人脈的。

    楊春走到床前,“我是來看看你們還有沒有什麽需要,有需要盡管告訴我。”

    曲小白擺擺手,“暫時沒有。你去忙你的就是。”

    楊春又往前走了一步,壓低了聲音:“我看到昨晚上呂筱筱過來了,她沒怎麽樣你們吧?”

    曲小白揉揉僵硬的臉頰,“她敢!被我罵走了!”

    楊淩一想起她昨晚欺負呂筱筱的事,就忍不住想要抽搐。想那不可一世的妖女,在她麵前吃癟,占不到一絲一毫便宜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可這樣,她也把自己置在了她的對立麵,成了不死不休那種敵人。

    曲小白手裏拿著擰.濕的毛巾,來給楊淩擦臉,看見他眸光裏複雜的神色,料他是在想呂筱筱的事情,便懶洋洋道:“你放心,即便我昨晚不反抗,她也要弄死我,既然是這樣,那委曲求全就沒意思了。我也不是那委曲求全的人。”

    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楊淩釋然。

    楊春卻是急了:“什麽?她要殺你?”

    “兄長,別急別急。”曲小白安撫他,“她一時半會兒不會殺我的。不過,她肯定是恨毒了我,想要我死的。來日方長,慢慢來吧。”

    曲小白不是不怕。她可是當朝的五公主,有權有勢有人手,弄死她是分分鍾的事兒。但怕能解決事情的話,她就天天揪一顆心害怕就得了。

    但是很顯然,怕解決不了任何事情,隻能讓自己怯懦。

    她現在不能怯懦,她得留著命和楊淩過幸福快活的日子。

    楊春早飯都沒能蹭到一口,便被楊淩攆出了屋子,去和郭久泰對接了。曲小白上完了妝,正好夥計送來了煲得糜糜的粥,曲小白仍舊是陪著楊淩吃了一碗。

    等吃完了,飯碗收拾下去,雲不閑便來了。給楊淩檢視過傷口,把他又折騰開了的幾處傷口重新包紮過,語重心長地對他道:“褚公子,年輕人精力旺盛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現在是在重傷期間,元氣大傷,為了你的身體能早日恢複,還是請你能節製一點!”

    曲小白躲在屏風後麵,捂著臉,幸災樂禍。

    昨晚不小心讓他的兒女們折損了一些在他腿上的紗布上,看來這雲大夫是過來人,一眼就瞧出了端倪。

    她有點憋不住笑。

    讓你耍流.氓!

    楊淩曉得她在屏風後,也曉得她定然是在幸災樂禍,氣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在心裏發狠:曲小白,你等小爺我好起來的。

    嗯嗯,他才是真正的小爺,那個口口聲聲自稱小爺的女人,隻是個冒牌貨,他珍之重之的冒牌貨。

    雲不閑處理完傷口,曲小白端了茶水給他,請他喝茶,他不敢看曲小白,曲小白立時就明白,他是還沒有考慮好,但她也不急,把昨天抄寫的另一部分醫書拿了出來,雙手遞給雲不閑,“昨天又默了一些,雲大夫收好。”

    雲不閑不敢去接,“木小公子,這……我實在不敢再拿這麽貴重的東西了。”

    曲小白卻是坦然一笑,“對你來說,可能這是極貴重的東西,意義不止在於救人,還在於它們的附帶價值。但對我來說,這就是一些能治病救人的藥方罷了,它們在我這裏,沒有任何用,隻有在你那裏,才能發揮它們最大的作用。”

    雲不閑並非是什麽神醫,但是他有醫術,有醫德,且他的醫術和她所知的醫術理念上很接近,所以,她想要做的是,把他培養成醫術有大成者,讓他替更多的人治病。

    她不是什麽聖母,也不是什麽白蓮花,相反,她在她原先的世界裏,是以清高孤傲出了名的。但是她到了這個世界上來,遇到了楊淩,楊淩給了她從未感知過的愛,她是想要迴報的,這樣她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楊淩對她的愛。

    再者,她有一身的知識,她想,這些知識應該物盡其用惠及大眾,才不枉她來一遭。

    雲不閑聽了她的論述,一時怔怔,不能言語。

    曲小白道:“我是希望,你學成了,去救更多的人。不單單隻是想讓你照顧我的心上人。”

    雲不閑手裏拿著那些珍貴的藥理藥方,激動得手都顫抖了,雙膝一屈,“噗通”跪下,“是我曲解了木小公子的意思,我心胸太過狹隘。今日既得木小公子看重,雲不閑自當為木小公子鞍前馬後,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

    曲小白彎腰將他扶了起來,溫言道:“雲大夫起來,我年紀小,可受不住這樣的大禮。”她微微一笑,“我也不需要你的肝腦塗地,幫我好好照顧我表哥,幫更多的人治病就成,這樣,也不枉我那位故交的一生心血。”

    雲不閑重重地點頭:“好!”

    曲小白心裏感慨其實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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