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皇城古老僻靜的槐樹巷一棟不大不小的宅第前,正站著劉浪與小茹二人。


    “劉大哥,薑家這是出事了嗎?門上貼了封條,嗯,院裏有人。”


    “走,咱們進去看看。”


    趁左右無人,劉浪二人輕輕縱身越過院牆。


    隻見一位七十來歲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在院中劈著柴火。


    老者見二人越牆而來,嚇得將手中柴刀緊緊抱在懷中,眼中帶著驚恐問道:“你們是什麽人?來薑家幹什麽?”


    “老丈莫要驚慌,我們從落葉城蕭府遠道而來,不知老丈是薑家什麽人?這薑家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劉浪與小茹輕輕走到老人身前,抱拳行禮。


    “啊?二位莫非是三小姐派來的人?你可有信物?”


    老者神色一鬆,卻也沒有放鬆警惕。


    “嗬嗬,信物是有的,不知老丈可認得這玉簪。”


    劉浪輕輕一笑,態度誠懇地從懷中摸出一物遞給老者,讓其安心。


    “不錯,這還是她祖父,老家主年輕的時候迎娶夫人時的禮物。後來,又傳給了三小姐的母親,最後便到了蓉兒手上。我也是經過幾次手的,自然認得。


    小老兒乃是這薑家的老仆,二位貴客稱唿我安伯便可,且隨我裏屋敘話。”


    安伯擦拭了兩把眼淚,感慨萬千地將玉簪還給劉浪,便引著二人來到會客室。


    薑家的宅第雖然沒有樊城小茹家的大,卻也陳設精致,裝潢典雅。若從外表來看,根本不像沒落之家。


    “兩位貴客請喝茶,關於薑家之變容我細細說來……”


    安伯倒了三杯茶水,帶著悲戚的神色開始吐苦水。


    原來,三個多月前,薑蓉在皇城求醫無果離去後不久,宮中傳出私夾信物案。


    而剛升了半職的薑含盛,也就是薑蓉的大伯,正好在該案發生時間有進宮的記錄。


    雖然最後查明,是為了求助皇室給薑蓉的孩子治病,依然難逃作案嫌疑。


    如今不分青紅皂白,把薑含盛一家關在皇家大獄中已經半個月了。


    有幾個下人婆子早已被官兵攆走。


    唯獨安伯說他侍奉了薑家三代人,如今老無所依,願意在這裏看家打掃庭院,以待家主洗脫冤屈。


    “安伯,你也別太著急,既然我等前來,必然會有一番作為。不知薑家主可有什麽話語留下?”


    劉浪見安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可見主仆情深。


    “這,不知兩位貴客可有書信帶來?”


    “安伯請看。”


    安伯用衣袖擦拭了眼角,又從劉浪手中接過還未拆封的書信。


    “不錯,封口這朵槐花確實是三小姐畫的。小時候的她就心靈手巧,經常坐在院中畫槐花。


    嗯,字跡也是她的,小老兒自幼陪伴老家主,也跟著上過幾年學,蓉兒的啟蒙老師就是我。


    好,好,小公子和姑爺的病都好了,而且還是兩位給治好的。兩位真是蕭,薑兩家的大恩人哪。”


    此時的安伯心情竟然大好起來,激動得就要從椅子下來給劉浪二人下跪。


    “好了,安伯,信中的內容我們都不知道。若是薑家主沒有什麽交代?我們先去營救再說。”


    劉浪施展偉力讓安伯跪不下去,老人家見流浪有這樣的本事,心中更是大定。


    “家主有言,若是三小姐迴來,讓我將一物交給她。還請兩位少俠稍等片刻。”


    說著,安伯將信件又還給劉浪,起身朝裏間去了。


    “劉大哥,要不要將院牆外大樹上的人擒住?”


    小茹的一道神識傳音,在劉浪識海響起。


    “他是一直都在,還是才來?”


    劉浪使用了傳音入密。


    “才來不久,此蒙麵人修為在半步先天。”


    “好,我去拿他。一會交給你審問。”


    劉浪端著茶杯踱到院中,看似閑庭信步。


    突然,劉浪的身影消失,那樹上之人暗道一聲不好,便已失去了知覺。


    “兩位少俠,這是怎麽迴事?”


    安伯手中捧著一個木盒迴到會客室,卻見一蒙麵人昏迷在地上。


    “安伯,此人一直在院外大樹上監視薑家。可有僻靜的所在?此地不好說話。”


    “有,有,兩位請跟我來。”


    安伯也是嚇得不輕,神情慌亂地在前麵引路。


    沒想到家主被關起來半個月了,家裏還被人監視。


    “少俠,這裏是家主祖上曾經打坐修煉的地方。不知道機關還進不來。”


    “哈哈,有勞了,這木盒中的東西是交給薑蓉的嗎?”


    劉浪幾人來到密室,又從安伯手中接過木盒,將它放在點了油燈的桌子上。


    “是的,小老兒也曾打開看過。除了一封書信,便是個錦囊。也不知作何用途。”


    劉浪打開木盒後,裏麵的東西與安伯說的毫無二致。


    隻見書信上寫著蓉兒親啟,而錦囊正是儲物袋。


    “小茹,你看看是不是有還魂草?”


    這個儲物袋沒有下任何禁製,就算是有禁製,一個煉氣修士的儲物袋小茹也能夠解開。


    就在來皇城的路上,小茹已經突破到了煉氣五層。


    “劉大哥,草藥都放在盒子裏,我取出來看看。”


    “這,原來二位也是仙師大人,小老兒真是有眼無珠。”


    看見桌子上憑空多了幾個木盒,安伯才反應過來,這兩位和薑家祖上一樣都是修士。


    “安伯無須客氣,隻要薑家主一眾人等在獄中無事,我必然救他們出來。”


    說著劉浪便將幾個貼有符籙的木盒一一打開。


    “血魄果,塑魂藤,紫血續魂花,劉大哥,有了,最後這兩株就是還魂草,唯獨缺少七竅玲瓏果。”


    小茹抓著劉浪的手臂開心地搖晃起來。


    還魂草是主藥,塑魂藤和七竅玲瓏果是輔藥。另外那兩種也是神魂類草藥,但是催魂丹用不到。


    “聽姚道友的意思,七竅玲瓏果雖然沒有還魂草稀缺,卻也不是那麽好得的。你看看裏頭的玉簡留下什麽信息沒有?”


    此時的劉浪雖然同樣激動,但是畢竟還缺一種輔藥,頭腦還是保持了一定的冷靜。


    “劉大哥,這枚玉簡裏說皇室有一片藥園,裏麵種了一些藥材,包括七巧玲瓏果。當然這已經是100多年前的信息了,不知現在是什麽樣子。”


    “無論怎樣,都要前往一探。你問問此人,是何方勢力?”


    好不容易有了恢複修為的希望,就算是龍潭虎穴也得闖一闖。


    若如姚白衣所言,秦天海域最高隻有金丹初期的存在,自己築基後期的修為基本無敵,打不過還不能跑嗎?


    “我是睿親王手下馮五,是三世子燕顧河讓我在此監視的……”


    在小茹的迷魂術下,揭了麵罩的馮五草草說了幾句,很多情況他並不清楚。


    “兩位少俠,這睿親王不就是燕天雲嗎?他的親王府在隴郡,我薑府和他們沒有任何瓜葛啊。”


    一旁的安伯被馮五繞迷糊了,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安伯無須多慮,燕天雲的三兒子燕顧河現在是皇室供奉。至於真相到底是什麽,我去一探便知。


    安伯還像往日一樣生活,等我救出薑家主一眾人等再說。”


    劉浪說完一指點中馮武的死穴,又讓小茹用儲物袋將其裝上,找個地方再毀屍滅跡。


    “東西我就拿走了,安伯,你自己保重。小茹,咱們走。”


    打開密室門,也無需安伯相送,劉浪二人便已消失不見。


    “薑家也出過仙師,曾經是何等風光,誰能想到落魄如斯。”


    唉,正歎他人命不長,哪知自己歸來喪。


    安伯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家室,憶古思今,不勝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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