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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盡然。”那雲姓道人搖搖頭道,“以我等的修為境界看他們就好比隔著重重霧海觀月,又哪裏能看出幾分清明?元神老祖功參造化,擁有移山倒海的神通,我們肉眼凡胎根本就分不出二者之間的高低來,但依我看,這空中兩人即便是還未達到那樣的手段,卻也是相差不遠了。”


    “那究竟這二人誰的勝算更大?”[]


    “方才見那名藍袍修士被斬破天靈以為分出了勝負,可誰知又產生了如此變化。”雲姓道人沉吟迴道,“那附體的殘靈也不知道曾經是何等存在,竟然能操縱他人身軀生出那般異象,我心想結局將是那銀身年輕人被生生鎮殺血染長空,可卻又峰迴路轉,那人也爆發了體內的一種力量跟那藍袍修士鬥了個旗鼓相當,二者手段層出不窮,哪裏能輕易看出勝負來?”


    他歎了一口氣又道:“這二人爭鬥良久,隻是苦了我等,體內好不容易結出的一顆內丹都變得黯淡無光,所傷的元氣怕是要月餘才能補迴,奇怪,造成這麽大的反應,連那至尊門埋刻在此的大陣都被激發,光華照破蒼穹,千裏之遙都能看見,沒理由不驚動一些修為高深之士,難道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這兩人打碎虛空,破去大陣,將整個豐遠城都震成碎粉麽?”


    ……


    陳昊黑發舞動,眼中閃爍著無盡神光,漫天劍影揮動,將眼前阻隔的青石山峰割出一道道深達數丈的創痕,石屑飛舞,那些妖獸即便漲到了十數丈身軀也是抵擋不住,紛紛哀嚎著化為了一堆堆血肉碎骨,唯有那山頂的那座宮殿雖然不停顫動,不時有琉璃瓦落下摔碎,但仍然屹立不倒。


    那白衣修士揮手斬斷一束發絲,落在山峰之中,化為一棵棵參天古木,鬱鬱蔥蔥的樹冠垂下無盡青光,將整個山峰的全都包裹起來,樹根虯結,泥土翻動,一點點青色光芒不時從山峰深處浮現於表,再被古木吸納,最終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顆直徑十數丈的霧球。


    霧球唿嘯旋轉著離開樹冠,落入白衣修士的手心,最後凝為一條長長青色河流,揮舞如玉帶,朝著無邊劍氣橫掃而去。


    “噗”,數十道劍光躲閃不及,被青色河流一掃而中,前者竟然就此沉沒再沒有半點聲息,這河流簡直如同傳聞中的三千弱水一般,非但鵝毛不浮,連劍氣能量都會吞噬一空。


    河水嘩嘩朝著陳昊衝刷而去,他眉頭輕皺,忽然緩緩坐了下來,身下一朵巨大青蓮顯化,蓮葉重重,約莫有七七四十九數,暗合天地至理,蓮身還有金色閃電不停遊弋,無數符文閃耀如星。


    此蓮一出,他身後頓時生出一片輪海,有無數神佛虛影從中走出,像是一座諸天浮屠,這些神佛各施手段,梵音震天,周身光輝凝成一條巨大的金色樓船,在這河麵之上生生漂浮起來。


    “不可能!”


    李道淩驚唿出聲,滿臉不可置信之色,“我這碧遊真水無物不沉,無堅不噬,你那是什麽手段,竟然能輕鬆浮在其上?”


    陳昊心頭冷笑,“佛法到了高深境地,能行至眾生苦海,渡化萬千生靈,不過是什麽碧遊真水罷了,即便是那九幽黃泉也不無法使這無邊佛光化成的樓船沉沒!”


    金色樓船竟然逆流而上,向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直直撞來,聲勢如蒼天欲傾,這一刻,便連那殿頂站立的那白衣修士都變了顏色。


    這修士伸出手臂劃出重重道圖阻隔,每張道圖都嗡然劃出一片似真似幻的空間,或火焰重重,或洪水滔天,或石峰林立,或風烈如刀,或異獸叢立蒼狼嘯月,或鬼神齊現,慟哭淒厲如歌。


    然而金色樓船卻是激蕩起朵朵浪花一往無前,辟易,一張張道圖都被撕裂,裏麵幻化的兇獸鬼神全都哀嚎著被碾入船底,化為粉碎,“轟隆”一聲便重重撞在了宮殿之上。


    “哢擦哢擦”碎裂了一地琉璃,重重殿牆開始倒踏,震起漫天塵土,那白衣修士最後一刻身軀化為數十丈,眼若窗欞,巨手可拿日月,抬掌想要阻擋金色樓船的威勢,卻又哪裏能夠成功?身軀破碎成萬千星光消散一空,隻留了一點本源之火化作一道清氣逃出,重新沒入了那李道淩的眉心。


    金色樓船再次一震,整個山峰“啪”的一聲崩裂成空!


    李道淩口中“噗”的吐出一口精血,雙眼變得無比黯淡,他聲音低沉,麵對唿嘯而來的樓船露出茫然之色。


    “成王敗寇,我左無極三萬年前的大劫便已死去,隻剩一絲殘靈躲避苟活,如今卻也是要最終消散了。”


    陳昊心中一動,手心輕攝,將那金色樓船定在原地,雙目灼灼而動,口中問道:“三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要用大劫來稱唿?大戰麽?”


    “大戰?”李道淩,不,應該是左無極慘笑兩聲,“大戰乃是更久遠的事情,遠的不可測度,我那個時代發生的乃是蒼天泣血,一隻隻虛空神眼從九天之上浮現,降下無邊雷霆,像是在行那滅世之舉,我好歹也是百變境的修士,竟然僅僅挺過了兩道雷霆,便被虛空中浮現的一道旋轉的陣圖給撕的粉碎,僅剩一點殘靈倉惶逃出,苟延殘喘躲避至今。”


    “什麽!”陳昊心神震撼,腦海中忽然想起之前見過從虛空中拍下的無形大手,連忙出聲詢問,希望能得到一些解答,畢竟那日所見的力量實在太過恐怖,深深地刻在他的神魂之中。


    “你說那日顯現出無形大手,一捏之下便把近十裏的空間裂縫給愈合了起來?”左無極驚唿出聲,他臉色驚惶,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物事,赫赫幹笑兩聲再不言語,仿若閉目待死一般。


    陳昊皺起眉頭,口中追問道:“那究竟是什麽,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左無極緩緩睜開眼睛淡淡道:“我即便知曉,又有何需來告知你,難道說出來你便會就此放過我不成?”


    “你先說出,若我覺得物有所值,便是放過你也無妨,若隻是虛言編造,也別怪我橫下辣手!”陳昊腳下輕動,身形已是站立在那金色樓船的桅杆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對方,顯露出無邊威嚴。


    左無極搖了搖頭拒絕道:“我所說的事情實在幹係太大,珍貴非常,你若不給我個確信答案,那就動手擊殺吧,苟活了三萬年也早已經活夠了!”


    “哼!你以為心裏頭藏著一些消息,便能夠當做依仗來威脅我麽?既然你不想說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了你吧!”陳昊雙瞳一縮,口中冷冷說道,已是催動了身下的金色樓船,朝著前方橫衝直撞而去。


    “噗”的一聲那李道淩的身軀如同紙糊一般破碎,崩散了漫天血雨,那左無極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嚎,便被拉進了金色樓船之中,於艙底深處生生鎮壓起來。


    “嗯?”陳昊突然驚疑一聲,隻因一道七彩血光突然從破碎的血肉中衝出,竟是無比迅捷的衝出了“四極紫薇陣”的阻擋,他想打出一道神光去追襲,卻突然感到周身傳來一陣無力之感,勉強結出一個手印將重新浮現出的那朵業火收迴,卻覺腳下的金色樓船閃爍不定,竟然頃刻間消失一空。


    那佛土金身之力的加持到時間了麽?他隻來得及浮現這樣一個字眼,頓時感覺天旋地轉,身形便化為一道流光從空中斜斜墜落,砸倒了一扇院牆,沒入了一片水池之中,隻餘下豐遠城的四極紫薇陣催出的四道紫色光柱仍然在嗡鳴不定。


    不知過了多久,城池中的眾位散修散去法器光輝站了起來,有人問道:“大戰結束了麽?那兩人怎麽了?孰勝孰敗?”


    眾人相視麵麵相覷,那雲姓修士說道:“不清楚,我隻看到了一片金色樓船,便被空中迴蕩的之音給震昏過去,若不是法器通靈自行護主,怕是都要大傷元氣。”


    “此地不宜久留,估計很快就有神通廣大之人前來追查,我們在此必會遇上諸多麻煩,隻是這至尊門的大陣仍在運轉,卻該如何才能得出?”一人心中戚戚焉道。


    “以我等的境界修為麵對此陣根本無計可施。”雲姓修士搖搖頭道,眉心處浮現一絲擔憂,“這大陣燃燒的是此城多年凝聚的帝皇紫氣,除非有至尊門的弟子前來,不然紫氣不絕,那四道衝天光柱便不會消失,這下麻煩了!這趟渾水怕是想要避開也甩之不脫!”


    “總也要試試,不然那至尊門的弟子前來,看到如此之景,估不住要遷怒我等。”


    一名修士從懷中掏出一顆療傷靈丹服下恢複了些元氣,身形搖搖晃晃的飛起,朝著那城外衝去。


    “厲道友,切勿莽撞!那衝天紫柱氣息淩厲,能輕易的湮滅神魂!”眾修連忙勸解道,然而這厲姓修士卻似乎犯了癔症,竟然對這些勸解充耳不聞,不過片刻便已經來到了城池邊緣,眼看就要撞上紫幕化為飛灰,卻聽憑空裏一聲冷哼傳來,一道紫色身形憑空一掌便把這名修士拍飛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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