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著手中的香囊荷包,她好半天都沒有動作,突然身後院門開鎖隨後推開的吱嘎一聲響起,她迴眸看向那裏,隨後轉身麵對來人。


    “久等了久等了,我終於來了!”堯月撣撣衣裙,跨過門檻後關門,她臉上笑靨如花,相當熱情。


    “我以為你會破門而出,直接走了呢。”堯月慶幸對方沒有直接走人,不然她就虧大發了。


    “我當然還在。”鏡流唇邊笑意淺淡,她這語調輕緩,又理直氣壯的樣子,有點可愛啊。


    堯月掃了一眼周圍,“你就這麽一直站著嗎?那邊有小凳子的呀。”


    看這小姐姐的站位,就那麽站著沒動過吧?哎呀這可是待客之道的大忌,都怪堯月她離開前沒安排好。


    “我想好好地看著你……”鏡流看著堯月,她血紅雙眼得以片刻清明,心中嘈雜情緒也得到片刻平靜。


    “你想見的是我嗎?”堯月發自內心的笑了,她語調緩和,平靜的目光看進鏡流的紅瞳。


    鏡流靜靜地看著眼前人,語氣認真又虔誠,“於我而言,你是她的另一種情緒……抱歉,我是不是應該問一下你的名諱?”


    鏡流看著眼前人垂下一雙平靜冰藍,再睜眼時是一雙悲憫憂傷的淺紫……這樣一副神情才真正展現此身的通身純白。


    如皎皎明月一般溫涼柔和的相貌,她眉宇間凝聚著淡淡憂愁與柔情,她睜著這樣一雙溫柔醉人的眼睛看著鏡流。


    “她叫堯月,是很好的女孩。”她向鏡流介紹了一下。


    鏡流看著熟悉的純白柔和,她卸下一身緊繃,展露笑意的疲倦,“您還記得我嗎?”


    淺紫眼眸盛滿溫情柔水,她唇角輕揚,“我當然記得,我還記得在你臨別前,我送了你一個小小的禮物。”


    鏡流解下腰間的那塊玉璧,放在手心裏遞給眼前人,“您的祝願我沒有好好珍藏,它有些破損。”


    她抬手觸上鏡流的手背,握住鏡流寒涼的五指連帶玉璧包裹在內,她的觸碰讓鏡流明顯感覺玉璧如初時無瑕。


    “你是要我完成那個賜福,重獲新生嗎?破碎掉的,隻是痛苦記憶的情感,那些記憶卻是在的。”


    鏡流不由得輕歎,“已經晚了,我此行是為走向終點……”


    “我尊重你的選擇,孤旅獨行的孩子……”她捧起鏡流的手並打開握住的五指,她唇瓣輕觸手中的玉璧。


    鏡流瞳孔微顫,看著那玉璧綻放成純白月曇,舒展著花瓣在鏡流手中盛開,隨後化作似晶似銀的蝴蝶,顫抖著蝶翼停駐在手心。


    隨即振起雙翼飛起,擦過鏡流的眼角,眼前銀白長發的女子,抬手觸上鏡流的臉頰,拇指按住化作流光的銀蝶在鏡流眼尾。


    “願我最後的祝願使你清醒……”她這樣說。


    ……


    建木的死灰複燃,引起羅浮內多處震蕩,豐饒的神跡使有形之物得到恩賜,脫離掌控並暴躁攻擊。


    這可讓工造司的人吃盡了苦頭,憤怨哀嚎:“老子剛修好的啊!特麽的又是什麽玩意兒啊!”


    “這是誰的盆栽長起來了?”單純無腦的年輕人疑惑地看著肆意生長的枝條,強橫地近乎貫穿整個工造司。


    “特麽的,幫不上忙就趕緊滾!真是讓你們這些小崽子安逸慣了,這麽沒心沒肺沒腦子!”


    老師傅一巴掌唿在年輕人的後腦勺上,隨後拽著年輕人的後領子,趕緊順著雲騎軍開辟的道路跑掉。


    “畢設,我的畢設啊!啊啊啊啊——”好不容易做出來的畢業設計,就這麽被枝條捅穿毀掉,實在讓人痛得心如刀絞。


    “走了哥們,畢設還能有,命隻有一條啊!”很快這愁畢設的哥們被人,生拉硬拽地離開了。


    “師傅,師傅你不能去啊!沒了你,我們可怎麽辦啊!”阿偉拽著負責他們課題組的師傅,哭嚎滿天飛。


    公輸師傅使勁把自己的袖子扯出來,“哎呀,你趕緊跟你師兄師姐的離開,咱工造司的爐子老夫得去看看!”


    說完就逆著路線跑了,那幾個年輕學徒拉都拉不住。幾個年輕人麵麵相覷,還是大師姐當機立斷,帶著半斤八兩的弱雞跑到安全的地方。


    “嗚嗚嗚——”從蛋殼裏冒出腦袋的紅皮毛小狐狸,表情傷心又委屈,“虹雙壞壞,虹雙壞壞!”


    “我勒個乖乖!”跑到這邊的公輸師傅定睛一看,趕緊過來把狐寶抱走,“虹雙那丫頭呢!”


    那些被狐寶砸趴在地的豐饒靈獸犬類,支撐起身子,搖了搖腦袋,隨後對公輸師傅展開追捕。


    “在上麵,在上麵!虹雙,虹雙!”狐寶重複了這幾句,之後幹脆縮了腦袋和尾巴,徹底變成蛋。


    公輸師傅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扭了腦袋朝上麵一看,就看到紅皮毛的狐人少女,踩著會飛的板子,拉弓射箭一氣嗬成,把那些豐饒靈獸釘死在地。


    跑著跑著,懷裏的蛋被奪走,手臂還被人拉著,公輸師傅一看,心裏鬆口氣,“你這小子,真是不省心!”


    身邊的少年沉默寡言,沒有答話。如黑曜石沉靜的眼睛,無波無瀾看著前方突然從地麵竄起的無數枝條……他抬頭看向虹雙。


    “都把腦袋低下!”虹雙手裏上下拋著一個圓球,隨後她掄胳膊一扔,那圓球落到那些枝條上爆發炸響。


    絳明轉身在前護住公輸師傅,避免這小範圍的爆炸餘波。公輸師傅看這枝條在燃燒中焚燼枯萎,他那一顆心髒啊驚懼地跳動著。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這是哪來的危險品啊?當初還是沒搜幹淨啊!


    ……


    隨著此人一步一步走過,那些墮入魔陰身的士卒,膝蓋磕地,繼而歪倒,徹底沒了生息。


    沒有理智的孽物暴起,高舉利刃,衝著此人的背後砍去,她似是早有預料,又似乎隻顧著眼前,她身形未偏,步伐未亂。


    那些孽物卻是因為突然纏繞其身的鎖鏈從而動作停滯,它們身後浮現出一個個黑色人形虛影,手握鎖鏈的兩頭,一拉,孽物頃刻間被絞殺。


    黑影如此粗暴的剿滅行動,也表現出主人愈加煩躁的心情。


    “嗨,需要幫忙嗎,你好像……迷路了?”


    堯月一出聲,眼前那個紮著高馬尾的女子,終於停下腳步,視線流轉至眼角,隨後側過半張臉來。那隻染著灰霾的幽綠眼眸,像是來自冥地的幽火,冰冷卻又灼人。


    大概是看堯月像個普通人,那女子斂了目光,轉過身來麵對堯月。


    這一看,堯月就有點後悔了,她本來想借著女子迷路,趁火打劫……啊呸,幫忙來著。


    但看這氣色,看這黑眼圈,再看這幽府人獨有的氣質……堯月真不想跟幽府的人打交道啊!


    看堯月一臉扭曲糾結的神情,女子微微歪頭,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能感覺到她的疑惑。


    “咳,算了,你怎麽稱唿?”堯月隻好暫時放下小心思了。


    “渡陽。”女子開口,聲音有些啞。


    (恭喜渡陽寶貝出場了,撒花,她就是神秘的怨氣大哥,把景元踢下榜一位置的大佬,也是丹恆的cp,我與朋友的聯動)


    堯月點頭表示知道,“出於禮節,我也介紹一下自己……”


    渡陽直接開口打斷,“堯月,我知道你,一個主播。”


    “哦~可巧。”堯月點頭,臉上燦爛一片,心裏暗自思慮,看見對方外衣領上別著的列車車票,似乎是星穹列車的標誌。


    “你要去哪,我幫個忙。”看渡陽一副幹脆利落的樣,堯月也不說廢話了。


    渡陽:“不知道。”


    “你一個人?”堯月正式打量起渡陽,個頭比她高點,一副冷酷禦姐的樣,好像有點呆呆的,看來也是一個值得開發的潛在客戶。


    渡陽搖頭,右耳的紅珊瑚圓珠耳飾展露,給她添了點氣色。


    “有同伴嗎,叫什麽,也在仙舟?”堯月感覺自己能者多勞了,這盤查身份的活不應該她來幹啊!


    渡陽:“他叫丹恆,應該在仙舟。”


    一團綠油油的東西,睜著豆豆眼趴在渡陽肩上,伸出一個潦草塗鴉的小手,直接拽下一縷渡陽的墨綠長發。


    “喂,你蠢不蠢,她很明顯在套話,看那四處打量的眼神……喂,你個蠢東西!”


    還沒說完就被渡陽麵無表情揮開,那力道直接把小雲朵揮散了,氣得小綠雲顏色發黑,憤憤踩著渡陽的腦袋。


    堯月當然注意到那個綠油油的小雲朵,她幹脆直接問了渡陽,“你是星穹列車的無名客?”


    渡陽點點頭。


    堯月感覺這孩子有點問題,“你等等,我捋一下,你不知道去哪,但是要找同伴匯合,那你的那個同伴丹恆,要去哪裏?”


    “……哦?”渡陽的腦細胞正在飛速運轉,好像在做一道深奧的語言邏輯題。她表情呆了。


    堯月無奈歎氣,“嗐,行吧,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知道他應該會去哪兒,你要跟我走嗎?”


    渡陽點頭。


    這動作惹得小雲朵在渡陽腦袋上蹦噠,氣急敗壞,“你這蠢東西,蠢東西蠢東西!算是沒救了!”


    小雲朵本身沒啥分量,但是踩踏的力量還是有的,踩得渡陽眉頭一皺,抬手把它拿下來捏碎了。


    “爽快人,那就跟我走吧。”堯月笑眯眯的,隨後表情苦惱,“不過我一介弱女子,就勞煩星穹列車的客人保護了。”


    正好繞遠路,讓這勞動工……啊呸,客人幫忙清掃一下孽物了,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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