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快網張三,約定了下迴也要一起喝酒後,阿柳三人便離開了武昌。

    船沿江而下時,胡鐵花注意到另一側岸上,的確有很多提著籃子賣花的妙齡少女。

    不過現在他已經有自知之明了,哪怕那邊人頭攢動,全爭先恐後朝他們望過來,他也知道她們想看的人是誰。

    他側過身,掃了躺在甲板上曬太陽的阿柳一眼,到底沒忍住羨慕道:“你怎麽就這麽招女孩喜歡?”

    阿柳懶得再和他探討這個問題,因為反正也探討不出結果。她翻了個身去摸邊上的酒囊,結果被離酒囊更近的姬冰雁搶先一步。

    姬冰雁讓她別喝了,他們現在過不起把酒當水喝的日子,昨晚那是招待朋友才例外的。

    阿柳氣鼓了臉,卻又不得不聽他的,因為她知道,如果她這會兒一意孤行,那接下來姬冰雁隻會把錢管得更緊,她不能因小失大。

    “好吧。”她退了一步,“那晚上再喝。”

    “再等等。”忽然,姬冰雁話鋒一轉,“這艘船比馬車地方大太多了,我這幾天琢磨一下方子,釀幾壇酒,存船艙最下頭去。”

    到那個時候,喝酒就不用算著量喝了。

    阿柳聽到這話,幾乎從甲板上彈了起來,“真的嗎老姬?你真的願意給我們釀酒嗎?!”

    姬冰雁:“我騙你做什麽?”

    “我太驚訝了嘛。”她嘿嘿一笑,“你都多久沒動過手了。”

    胡鐵花擺著手指算了算,道:“起碼三年了。”

    姬冰雁:“那是因為三年前最後一次釀的時候,一次釀了百餘壇,差點沒累死我。”

    尋常酒家釀酒沒他那麽講究,釀得多反而省力,但他那會兒嚴格按照古方試了五六種法子才調整出一個最符合他們師徒四人口味的方子,釀造過程裏要付出的心力自然與尋常酒家不可同日而語。

    因此,一次釀一百多壇,的確是將他累得不輕,之後幹脆再也沒動過手。

    不過現在他主動提出來願意重新動這個手,阿柳和胡鐵花當然再支持不過,舉腳支持都行。

    而姬冰雁懶歸懶,真的決定了要動手,行動力也是一等一。

    船至九江時,他就火速把釀酒需要的原材料買齊了,然後鑽入艙中,一連幾天沒出來。

    阿柳和胡鐵花出師之前就見過這番場麵,也沒有去打擾他,而是打起了吃河鮮的主意。

    這也多虧了快網張三,送他們這艘船的時候,還順帶送了他們不少捕魚工具。姬冰雁忙著釀酒這段時間,他們倆幹脆一樣樣試了過去。

    等他們行到離江南已不算遠的銅陵,這江中哪些魚蝦“內外兼備”,哪些“華而不實”,他們已經一清二楚。

    阿柳還參考了自己穿越前的現代吃法,帶胡鐵花嚐試了一下燜醉蝦,令其喜愛不已,直唿果然還是你們舌頭刁的人最會吃。

    阿柳一本正經:“是這樣,穿和住差一點沒什麽,但吃一定不能虧待自己。”要不是因為這個,她也不會從小就致力於和姬冰雁打好關係!

    說到姬冰雁,前後忙活了七天後,他終於從艙底重新鑽出來了。

    阿柳知道他辛苦,很是熱情地慰問了一番,順帶把燜醉蝦推廣給了他。

    三個人像離開武昌前一晚一樣,痛快吃喝了一場。

    之後沒兩天,江南就到了。

    按他們原本的計劃,應該是先在金陵呆一陣,然後繼續順流而下,去鬆江府吃應季的新鮮黃魚。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抵達金陵第一夜,就有兩個乞丐打扮的人找上了他們。

    這兩人自稱丐幫弟子,態度很恭敬,尋過來的時候,也將來意講得很明白。

    原來早在好幾年前,丐幫就曾對雄娘子發過江湖懸賞令,但雄娘子是天下最厲害的易容高手,武功也不容小覷,他有心躲藏,大家也無法奈何他。

    “後來他幹脆在中原銷聲匿跡,我們便更無法打聽到他的行蹤了。”兩人中看上去年紀稍長的那一個繼續娓娓道來,“直到一個月前,西夏一帶的弟子聽說了他出現在金城,已是個被閹的廢人。”

    “丐幫發令,從不收迴。所以幫主令我們必須找到懲戒他的人,屆時他定會親自予以重謝。”

    阿柳懂了,丐幫這是來付賞金來了。

    雖然她動手懲罰雄娘子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有這迴事,但現在對方主動上門送錢,她也沒必要拒絕不是?

    “我們據幫中弟子的打聽,以幾位義士的馬車為線索,發動各地弟子尋了一月,一路尋至武昌,才知道到了武昌後——”

    “到了武昌後,我們就賣掉了馬車,坐船沿江而下了。”阿柳主動接了話,“真是難為你們一路打聽了。”

    這倆丐幫弟子聞言一笑,說這也是應該的。

    “隻是……”說話的人頓了頓,“據我們得到的消息,當時在金城城門口,將雄娘子身份昭告全城的,似乎是一位姑娘,但您三位都是男子。”

    阿柳:“……”媽的,我居然把最重要的性別問題忘了!

    她的笑差點僵在臉上,腦海裏瞬間轉過無數思緒,最後靈機一動道:“沒錯,當時我妹妹太生氣,我就讓她下車去昭告大家雄娘子的身份。”

    “不過一離家就遇上雄娘子,她還是受了些驚嚇,也不肯繼續同我們南下,直接迴家去了。”

    “原來如此。”丐幫弟子恍然,“那不知您三位是否有空閑隨我二人去一趟丐幫金陵分壇,我們幫主說了,他想親自感謝幾位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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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柳看看胡鐵花,又看看姬冰雁,感覺他倆對這事沒什麽意見,便應了下來:“好,那我們就跟你們走這一趟。”

    去丐幫金陵分壇的路上,阿柳順帶迴憶了一下原作裏有沒有什麽丐幫相關的劇情。

    她總覺得是有的,但又想不起大概是什麽,有點苦惱。

    這苦惱一直持續到她見到丐幫幫主任慈都沒消散。

    因為她對任慈這個名字也沒有什麽太過深刻的印象,隻記得應該是一個好人。

    好人任慈見了他們三個,態度相當熱情。

    待親自問清嚴懲雄娘子的始末後,他更是撫掌盛讚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任某佩服!還盼你們能給任某一個麵子,讓任某設宴招待一番。”

    阿柳:“雄娘子這等江湖渣滓,本就人人得以誅之,我們隻是做了分內之事,幫主何須如此言重。”

    任慈大手一揮,豪爽道:“噯,那酒總要讓我請一頓才是!”

    “既然幫主如此盛情,我們也恭敬不如從命了。”阿柳對他印象不錯,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任慈的酒宴設在分壇內一座新修的別院內。

    這別院依山傍湖,景致卓絕,入夜後更是燈火輝煌,足見丐幫雖幫名帶著個丐字,但幫力之雄厚,也遠超尋常江湖人的想象。

    姬冰雁看了就很羨慕,歎道:“丐幫果真是天下第一幫。”

    阿柳附和:“是啊,而且還有一個武功高強又賞罰分明明事理的幫主,將來比肩天下第一門派少林寺,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話間,臨時被叫去處理其他事的任慈也迴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小孩。

    重新入座之前,他向阿柳三人致了聲歉,又主動介紹道:“這是我兩個徒弟,平時我都是陪他們一道用飯的,方才處理完幫中雜事想起來,便將他們一道帶來了。”

    他這兩個徒弟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男的看著大約十三四歲,四肢修長,眉眼靈動,光看表情就知道性格一定很活潑;而看上去文靜許多的女孩子要矮上一頭,五官也更顯小一些,可能還不夠十歲。

    阿柳:“幫主這兩個徒弟,可真是靈秀極了。”

    任慈能把徒弟帶來此處,就證明他是個極疼徒弟的師父,因此聽到她這麽誇,他麵上的笑意頓時便止不住了。

    “他們倆的確不錯。”他笑著道,“有天賦,也肯吃苦,都是頂好的孩子,這丐幫將來也要交到他們手上。”

    說完這句,他又轉向兩個徒弟,道:“這三位,便是我前段時間跟你們提過的在金城嚴懲了雄娘子的少年英傑,來,同師父的貴客打個招唿。”

    他話音落下,這一男一女便同時應了是。

    然後男孩就抱拳道:“在下洪七,見過三位英雄!”

    阿柳:“???”你等等,你說你叫什麽?洪七?是我知道的那個洪七嗎?

    沒等她從震驚裏緩過神來,女孩也接著其師兄的話細聲道:“在下南宮靈。”

    阿柳:“……”草,我想起和任慈有關的原作劇情是什麽了!

    任慈,丐幫幫主,一生鋤強扶弱,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可惜養了個白眼狼義子,晚年被義子下毒奪權,死得極其淒慘。

    而這個白眼狼義子……就是南宮靈。

    現在的問題在於,為什麽南宮靈也跟她一樣性轉了,是個文靜的花季少女啊!

    而且還多了一個叫洪七的師兄?

    這特麽,殺了我也想不到這兩個人是師兄妹啊,阿柳無語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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