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的結果跟明櫻想的有點出入,她召喚了好幾次,係統一點反應都沒有。


    溫柔式:“係統係統?”


    威脅式:“出來,想死嗎?”


    辱罵式:“狗係統!”


    通通沒有迴應。


    仿佛那聲“叮,新增500積分,累計550積分”隻是明櫻的錯覺。


    原主雖然撞了頭,但明櫻相信係統真實存在,不是她的錯覺,隻是需要契機才會有反應。


    明櫻決定等身體好點了,再去找羅奶奶試一試。


    ——


    第二天早上,明海起來將昨晚剩下的蛋羹和肉粥熱了,端來喂明櫻。


    明濤和明澤自動地拿起簍子鏟子,去山上挖野菜。


    他們三兄弟一天隻吃兩餐,是沒早餐吃的,隻有明櫻才有早餐吃。


    兩人正準備出門,外麵傳來陳嬸子的叫罵,“明濤!明澤!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給我滾出來!”


    “敢放火燒我的房子,看我不打死你們!”


    原來昨晚陳嬸子找到大丫三人後,已經猜到是明濤明澤放的火了。


    村裏就那麽點大,陳嬸子跑來明海家強借米不成,還弄傷了明櫻的事,昨天下午就傳開了。


    陳嬸子家被燒,村裏人也猜到是明濤明澤幹的,他們不恥陳嬸子的行為,隻替她家滅了火,至於修補房子的事,沒人主動搭把手。


    陳嬸子一人弄了整晚,才終於將燒掉的部分修補了七七八八。


    她又累又餓,越想越窩火,一早就跑來找明濤明澤算賬!


    “大哥,一人做事一人當!”明濤明澤要出去,被明海攔住了。


    他將碗塞給明澤,“你來喂妹妹吃,我出去。”


    明海出來的時候順手將門帶上,挺直腰杆喊了一聲,“陳嬸子。”


    “明濤明澤呢?我要找他們!”陳嬸子叉著腰吼道。


    明海道:“現在我是一家之主,陳嬸子有什麽話跟我說。”


    “好,那我就跟你說!明濤明澤燒了我家的房子,這筆賬怎麽算!?”


    “陳嬸子要算賬,那我就跟陳嬸子算一算。”明海道:“昨天陳嬸子來借米,強借不成弄傷了我妹妹,這筆賬又怎麽算?”


    陳嬸子目光閃躲,“是櫻丫頭自己摔倒的,跟我沒關係,不信你把她喊出來,我們當麵對質。”


    明海反問,“我妹妹膽子小,身子弱,陳嬸子往她麵前一站就會把她嚇壞,你說什麽她都不會反對,怎麽對質?”


    陳嬸子無語,小明櫻確實是這樣的,昨天她進去拿米,威脅明櫻不許喊,明櫻嚇得在床上發抖。


    直到她用米袋子裝了米要走,那死丫頭不知哪來的膽子,顫巍巍地下床抓著米袋子不鬆手。


    陳嬸子扯了一下,根本沒用力,明櫻就摔倒磕到凳子角,翻著白眼暈過去了。


    “不能對質是你們的事,總之我房子被燒了,你們賠不了錢就給我賠米!”


    說來說去陳嬸子還是惦記明海家那僅剩的幾斤精米。


    裏麵三兄妹都豎長耳朵聽著,明澤聽到陳嬸子要他們賠米,眼珠子一轉,低聲道:“妹妹,快哭。”


    明櫻:.......她長這麽大從來不知道哭是什麽滋味,怎麽哭?


    不過她知道明澤的意思,隻好強行扮嫩扮軟弱,捂著臉發出“嗚嗚嗚”的假哭聲。


    好在她聲音細嫩,聽著似模似樣的。


    現代的明櫻強勢冷漠,這樣的行為讓她覺得很羞恥,臉都燒了起來。


    明澤用焦急的聲音大聲喊道:“妹妹妹妹,你頭上的傷又疼了是不是?你別嚇三哥,別暈過去啊!”


    明濤傻傻的不知兩人在演戲,一聽明櫻頭疼要暈過去,嚇得臉都白了。


    “大哥,妹妹不好了,你快去請大夫啊!”


    比起明澤的假裝,明濤的驚慌真實多了。


    陳嬸子一聽又是頭上的傷,又是不好了,想起昨天明櫻翻著白眼、進氣少出氣多的樣子,終是心虛了。


    明海想到明櫻受的罪,怒從中來,跨前一步厲聲道:“好!我賠你米,那你賠我妹妹的命來!”


    他眼角赤紅,一副要跟陳嬸子拚命的樣子,陳嬸子腿一顫,弱弱地後退一步。


    最後低低咒罵了一句走了,“都要死的人了,還當成寶。”


    明海進來後,看到明濤都快急哭了,“大哥,你快去請大夫啊!”


    明澤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笨蛋二哥,妹妹裝的啦。”


    明濤瞪圓眼:“嗯?”


    明櫻衝他柔柔一笑,“二哥,我沒事,剛才是為了嚇跑陳嬸子。”


    明海瞪了明澤一眼,“再敢帶壞妹妹,小心我揍你!”


    明澤撅著嘴,不服氣地噢了一聲。


    明濤搞不明白,不過妹妹沒事就行了,他衝著明櫻傻傻笑起來。


    “去挖野菜,順便多拾點柴火迴來。”明海道。


    “好嘞。”兩兄弟開開心心地跑出去了。


    在外麵碰到村長,兩人齊齊行禮,“村長早上好!”


    村長笑眯眯道:“好好,去挖野菜是吧,快去。”


    明海聽到聲音走出來,“村長。”


    村長手中拿著一碗搗碎的草藥,跟昨天羅奶奶給明櫻敷的草藥一模一樣。


    “拿著,等會給櫻丫頭換藥。”村長將碗遞給明海,“陳嬸子走了?”


    他是聽到陳嬸子來找麻煩,特意過來的。


    明海垂下頭,“村長,放火的事情二弟三弟做得不對,我已經教訓他們了,但真要理論是陳嬸子不對在先。”


    “而且二弟三弟故意選在做晚飯的時候放火,就是想讓人及時發現,不傷人命、不殃及無辜,並沒有不分輕重地隨便放火。”


    村長歎口氣,“行了,我也不是來說這個的。”


    他眼神複雜地看了明海一眼,悲憫之色溢於言表,神情欲言又止。


    “村長找我有別的事嗎?”明海主動問道。


    村長擺擺手,“罷了,等過兩天消息準確了再告訴你,免得讓你們白白擔驚受怕。”


    明海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想問村長具體什麽事,村長已經離開了。


    ——


    羅奶奶的草藥確實挺有效,兩天後,明櫻額頭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讓明櫻大感神奇。


    就算是在醫學發達的現代,也很難找到這麽有效的藥,明櫻想著以後要跟著羅奶奶把藥方學過來。


    躺了兩天,明櫻的身體漸漸有了點力氣,能自己吃飯了,還能自己用熱水擦身體。


    明海本來想讓隔壁羅大娘來幫她洗澡,明櫻不願意,雖然這身體隻有四歲半,但明櫻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


    這天早上明櫻覺得好多了,想下床出去走走,把明海三兄弟嚇壞了。


    實在不是他們三人過於謹慎,年初有一次明櫻也是想出去玩,明海三人帶著她出去了一刻鍾,迴來當晚就發起高燒,燒了好幾天,差點燒沒了。


    所以明海三兄弟對明櫻要出去這事心有餘悸。


    明海:“妹妹,外麵天氣冷,出去會凍壞的。”


    明澤:“妹妹,你額頭的傷才剛好,要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了,三哥一定帶你出去玩。”


    明濤嗷嗚一聲:“妹妹,外麵來了隻大花貓,專抓小孩子,會把你抓走的!”


    明海和明澤連忙附和。


    明櫻:......


    看著三兄弟一本正經地哄她,明櫻扶著額頭,“我想出去,就一會。”


    這動作剛好擋住了眼睛,明海三兄弟以為她哭了,頓時慌了。


    “妹妹別哭......”明海求救地看向明澤,讓他想辦法哄明櫻,因為明澤一向鬼點子多。


    明澤還沒開口,明濤拍著胸口響亮道:“大哥,讓妹妹出去吧,我保護她!”


    明櫻一聽這話,立馬放下雙手,抬頭看向三人。


    那雙眼睛黑白分明,瞳仁大,眼白少,濕漉漉的泛著水光,明海想拒絕的話,硬是說不出口了。


    “大哥,同意吧,我們陪著妹妹。”明澤道。


    明海隻好答應了,他摸摸明櫻的頭,“那就出去一刻鍾,要是不舒服的話,要馬上告訴哥哥們。”


    猝不及防被摸頭殺的明櫻:“......好。”


    明海打開牆邊一個破舊的衣櫃,翻了幾下,翻到一件紅色的棉布對襟襖子,那襖子還很新,看起來隻穿過一兩次,保存得也很好。


    明櫻想起來,那是去年過年前原主的娘給她做的。


    因為太窮,整個村裏的人包括明家的人,都很少做新衣裳,大的穿了小的穿,爹娘的改小給大的穿,長大了不合身了就袖口褲腿加幾截。


    明櫻從出生就沒穿過新衣裳,因為大夫都說她活不過五歲,明櫻娘不忍心她來世上一遭,連件新衣服都沒穿過,就咬牙去鎮上扯了塊紅布,給她做了件襖子。


    襖子往大裏做的,可以讓明櫻穿到八歲,明櫻娘知道幾乎沒可能,可做娘的總想留著一點盼頭。


    隻是沒想到,明櫻還沒出事,他們夫婦先戰死沙場了。


    明櫻在心裏感慨了一下,明海見她直勾勾看著,以為她想穿,“妹妹,這個現在不能穿。”


    爹娘祖母死了,得守孝,不能穿這麽鮮豔的。


    明海不舍得拒絕妹妹,便道:“雖然不能穿,不過可以摸一下。”


    讓妹妹過過癮也好。


    明櫻:......她哪是饞新衣服,不過是腦中浮現原主的記憶,有所感慨而已。


    不過明海已經拿著走過來了,她便伸手摸了一下。


    “叮,新增25積分,累計575積分!”


    明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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